手足聚

2017.04.10

有人講：爸死路遠、母死路斷。
阮佇六、七年前，外家ê路突然間閣斷、閣遠；但是我知影，兄弟姐妹ê情份永遠袂斷。
怹體諒我出外ê行動力愈來愈差，就相招參厝裡ê人來斗六揣阮。
　 
這張相片內底，誠無簡單6个手足攏佇內底。
阮六个，雖然攏蹛過共一个阿娘ê腹肚，毋拘，每一个人行過ê路攏有無共款ê精彩。
　
大姐佇阮遮ê小弟小妹抑未遐濟个綴伊出世ê時陣，伊是一个阿爸阿娘惜命命，閣有阿公疼惜ê『小公主』。
伊呀會陪伴伊𨑨迌，阿爸會載伊去讀冊…

『小公主』做無幾年，伊就變做….大姊矣。
因為後來，上課上到一半，會予人叫轉去厝裡，…：「恁伊呀生囝矣！」著轉來厝裡鬥做工課。
　
阿姐講，逐遍聽著伊呀閣生矣，伊佇同學面頭前攏足歹勢，嘛無啥歡喜，毋拘轉來到厝裡，看著紅嬰仔，伊就足愛ê，歡喜做大姐。
　
佇我記持內底，細漢時陣ê大姊足少有笑容，因為伊ê工課做袂了…..
透早去學校上課進前，愛先去鼓井跤共一家伙仔ê衫仔褲洗好、曝了，才會使出門。
彼鼓井跤咱這馬看起來，是懷舊浪慢ê所在，其實並毋是按呢．寒人ê透早井水冷吱吱，熱人ê早起時，蠓buî仔一大堆，叮甲跤手一癗閣一癗，彼陣仔，伊嘛才國校仔五、六年ê查某囡仔啊。
　
伊毋但著做厝內ê工課，有時陣嘛愛參伊呀去田裡搓草。伊呀講大姊生做跤躼手躼，去搓草誠拄好，毋拘我看伊若對田裡轉來，總是面憂面結咧pué（撥開）牢佇伊跤腿ê ngô͘-khî（水蛭）。應該是每一个查仔囡仔攏會驚，毋但是疼。
　
有一站仔阿爸無佇厝，田裡ê菜都毋等阮阿爸轉來，就踜到誠大欉，阿姐著載去大菜市仔喝賣。一个查某囡仔囝，騎一台載大菜籠ê鐵馬仔，有一遍騎到半路煞摔倒，菜lù著塗跤，媠媠ê菜變䆀䆀，大姐毋是做生理ê個性，伊講，看著家己ê菜遮䆀，賣著足歹勢，就俗俗共賣出去，有時陣著共菜送去人客ê菜車，佇一个十捅歲仔查某囡仔的身上，其中ê辛苦佮為難，我毋敢想。

大姐對小弟小妹攏下誠深ê感情，像老母疼囝按呢，啥乜都替阮操心，大概是每一个伊攏是對紅嬰仔鬥照顧，顧到大漢，自然有母性佇內底。
會記得我欲嫁來南部ê時，有人共我講大姐毋甘哭甲，問伊咧毋甘啥，講伊毋甘我手舉兩支枴仔，閣著煮三頓、款厝內，伊毋甘啊！
我共講，祝福我，就像阮會計事務所ê頭家，佇我共講欲行入家庭ê時，伊共我講ê：『妳一定可以的！』
是啦！我嘛相信我真正可以。當然，做了無蓋好，但是我有盡力咧做。
　
我一直攏感覺大姐誠愛哭，伊ê囡仔來虎科大讀冊ê時，伊咧哭，我共伊笑講：啊汝嘛拜託咧，虎科大佇雲林爾呢！
　
是啦！虎科大佇雲林爾；北醫嘛佇台北爾。
囡仔去台北讀冊ê時陣，我家己咧….哈！歹勢講。
　
頂站仔阿姐厝裡飼ê貓走無去，伊閣哭甲。
我講：啊嘛才一隻貓無去爾，是有啥好哭甲按呢？
嘿啊，有啥好哭？

報應誠緊就到…..
欲2個月前，阮厝飼ê彼隻貓
嘛……..無去矣
啊！原來遮呢疼

飼過貓仔、狗仔ê人才會知
這種失落
比初戀去hông放捒ê心疼閣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