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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3/22 05:09:25瀏覽7443｜回應5｜推薦61 | |
前文請參照：法國古堡之旅（一）Chambord香堡、法國古堡之旅（二）Chenonceau雪儂娑堡 昨天在線上打字，導致當機的時刻沒有儲存內容，又得重新回憶內容，這就是一種極大的煎熬。 古堡尋幽的時候，往往需要尋找相關的歷史與人物資料，否則就無法在參觀的當下能發現許多值得驚喜之處，特別是Amboise昂布瓦斯堡。 這座古堡的故事很豐富，看標題就能曉得，在文藝復興時期，法國王室在昂布瓦斯堡裡面的愛恨情仇，最少可以拍上三部連續劇。 說起連續劇，就像格主特別要描述這三座古堡的關聯性，在歷史的演變與傳承方面，三座古堡就是法國最精彩的「韻事」大全。 或許法國的古堡群留給人們最深刻的記憶，就是那些使人免不了論及的「八卦談資」。
照例說點題外話：有網友私底下詢問我，怎麼最近不貼小說了？ 講難聽一點，把小說分享在這裡，我嚐到很多苦果，譬如被舉報，或者被抄襲，有一回看最近朋友推薦的電視劇，發覺自己小說寫「小三」的情節（除了《雙心》還有《鸞》皆如此），都被一段段照本宣科搬到某紅透半邊天的台灣偶像劇裡面去了，我不確定編劇們是否造訪過這個部落格，但我去年至上個月發表的長篇小說內容，很遺憾就如此出現在台灣連續劇的部分對話裡面，改編得很像，主要是對話的雷同處太多。 所以回到主題，寫點有趣的旅遊情節，比起自己的心血不斷被盜用，更讓我覺得安心一點。 這回就來講講「小三」橫生的另一座法國古堡：Amboise昂布瓦斯堡。 Amboise昂布瓦斯堡是法國中世紀王朝時期的産物，約為西元十四世紀建造的，此段時期的法國基本在國土上完成統一，但建造年間卻比香堡和雪儂娑堡都要早，因而保留了中世紀古樸的風格。
上圖拍攝自十幾年前，古堡尋幽的過程，就是一段段歷史的見證。 昂布瓦斯堡（Château d'Amboise）的歷史悠久，咸信建造於西元十四世紀左右，但是城堡的藍圖可以追溯至羅馬帝國時代，昂布瓦斯堡之所以成為我第三個推薦的古堡，就在於它悠久的歷史。 在羅馬帝國衰頹、高盧人建立城邦政權之後，法國王室多半於羅亞爾河谷地發跡，除了對抗南邊的威尼斯等城邦，十一至十三世紀由奧爾良（Orléans）一派獨領風騷的政治勢力，就在十四至十五世紀往四方發展，這時的知名人物是「蜘蛛國王」路易十一（roi de spider，或稱為l'universelle araignée，Louis XI有「蜘蛛魔王」這樣的稱號，主要就是他為人陰險狡猾，喜歡用暗殺或謀殺的種種手段來對付異己）。 第一齣故事的主角查理八世（Charles VIII l'Affable，以「和藹」知名的法國國王），就在昂布瓦斯堡出生。 查理八世這位國王即位時年僅十三歲，由於勢單力薄又是個小男孩，政權就交由長姊安妮公主（Anne de Frace，法蘭西的安妮，又因封地而被稱為Anne de Beaujeu，如下圖所示），以及安妮公主的夫婿波旁公爵皮埃爾二世（Pierre II，Duc de Bourbon，安妮公主被許配給他的時候，其實另有一位未婚夫，可惜對方悔婚），姊夫與姊姊一同攝政。
上圖是安妮公主，引用自維基百科：http://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9/95/Anne_Beaujeu.jpg 兩夫妻為少年國王查理八世總共輔政八年，聰明的安妮公主比弟弟年長九歲，她促進了政權的平穩，並且運用政治婚姻來維護統治，在八年間為幼弟取得了相當的成效，當時人稱「太后」（Madame la Grand）。 當然，夫妻兩人的結合是政治婚姻，年僅十二歲的安妮公主出嫁時，她的丈夫卻已經卅五歲了，老夫少妻結合的感情基礎上，幸虧皮埃爾二世是個溫和的男人，基本上沒有任何齟齬，皮埃爾二世也很支持剛滿廿二歲的安妮公主，進行對付與肅清諸多不滿領導的貴族勢力。 安妮公主的對外政策一樣很出色，譬如她最大的勝利就是出兵幫助英國的亨利都鐸打敗理查三世，使得都鐸王朝展開，以一位年輕的執政女性而言，真的非常出色。 她的丈夫皮埃爾二世，性格比較沒有那麼強勢，對於政治的熱情也不如妻子，這位監國的駙馬對於家庭更為在乎，不像他的妻子或小舅子那樣具有強烈的野心。
上圖就是安妮公主的丈夫皮埃爾二世肖像，圖片引用自維基百科：http://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d/db/Pedro_borbon_praying.jpg 執政期間的最後，安妮公主結束了英法百年戰爭，簽署了「艾它普爾協定」（Traité d'Etaples），在一四九一年她懷孕的時刻，同時將政權交還給已經成年的查理八世。 查理八世正式接任法國政權時，僅有廿一歲，這位年輕的國王信心滿滿，而且野心勃勃想要開疆拓土，他空前的企圖心不遜於乃姊，企圖控制義大利半島，結果使法國捲入了長達半個世紀的義大利戰爭。 剛開始，查理八世的軍事冒險取得初步勝利，然而後來卻面對著接連的挫敗，他曾耀武揚威地以王位繼承人資格，在攻佔那不勒斯（Napoli）之後，加冕為那不勒斯國王，但這樣的行動卻遭到教宗亞歷山大六世（Alexandre VI）、威尼斯（Venezia）、米蘭（Milano）等城邦及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理安一世（Maximilian I of Habsburg）等方政軍勢力的聯合反對與攻擊。 查理八世往往在戰爭失敗的時刻，就在昂布瓦斯堡洩憤，據稱他喜歡剝光侍女鞭笞為樂，或許是異樣的性癖，亦或是對於女性有莫名的排斥，往往需要長姊安妮公主的「規勸」始得平復，否則無法忍受敗戰挫折，但這位頑固的年輕人卻始終沒有放棄征服義大利半島的長遠計劃。 曾經聽過一段傳聞，說是安妮公主其實與查理八世有不尋常的曖昧，姊弟可能有私情，而坊間野史，甚至會拿安妮公主所生的早夭兒子同樣取名為「查理」（Charles）而引出「亂倫」的臆測，畢竟安妮公主與查理八世為了婚姻問題鬧翻之前，是非常親密的一對姊弟。
上圖是查理八世，引用自維基百科：http://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e/ef/Charles_VIII_de_france.jpg 馬基維里（Niccolò Machiavelli）在他的《君王論》（Il Principe）及《佛羅倫斯史》（Istorie fiorentine）兩本聞名世界的巨著中，就把查理八世視為「給義大利人帶來持續戰禍的災星」。 安妮公主極有手腕與能力，法國史書說她可以將封地穆蘭（Moulins）建立為「一個最富饒的王國」（une des cours les plus fastueuses du royaume），然而在弟弟接手政權之後，依然主宰著年輕國王的政治婚姻。 查理八世希望能迎娶早年就訂了婚的奧地利瑪格莉特公主（Margaretha），可惜婚姻並不如想像中的順利，在安妮公主的授意之下，轉而娶了瑪格莉特的繼母－－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理安的第二任老婆安妮（Anne de Bretagne，不列塔尼公爵之女的安妮）－－這完全是一場政策婚姻。
上圖是不列塔尼的安妮女公爵，引用自維基百科：http://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2/20/Anne_de_Bretagne-Jean_Bourdichon-reverse.jpg 安妮女公爵的第一場婚姻，顯得非常戲劇化，她的婚姻是被宗教法庭「註銷」的，天主教徒無法離婚，只有經由向教廷的申請，並且進行「驗身」或「宣誓」，來表示婚姻的失效。 而她和查理八世兩人的婚姻也十分詭異，廿一歲的查理八世迎娶僅有十四歲卻「再婚」的安妮女公爵，一開始的結合就非常不順利，這位女公爵竟然從不列塔尼遠遠搬了兩張床來結婚。 剛開始小夫妻分床而睡（兩張床呢，怎麼睡在一起？當然也分了房），出於安妮公主的強迫，查理八世與安妮女公爵終於圓房，而後幾年連續生了四個孩子，可惜全都早夭而亡，查理八世也忙著去攻打義大利半島，留在法國監國主持大局的，就是自己的大姊安妮公主。 通常處於獨居狀態的安妮女公爵，就一個人待在下面這個地方：Clos Lucé，昂布瓦斯堡的一幢小屋裡面。
查理八世娶了安妮女公爵，為的就是羞辱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理安一世，因為安妮女公爵的第一任老公就是這位哈布斯堡王朝的國王。 再者，瑪格莉特公主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女兒，由於對義大利半島戰爭上的挫敗，神聖羅馬帝國也參了一腳，以及策略婚姻的需求，查理八世想要報復岳父，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將未婚妻瑪格莉特公主看管（近似軟禁）起來，實際上卻在古堡裡忙著準備自己與安妮女公爵的婚事。 這樣的過程經歷了整整兩年，沒有同房的一對新婚夫妻，住所昂布瓦斯堡還住了個「小三」兼「前任繼女」，安妮女公爵的生活之慘澹，可以想像。 缺乏愛情的婚姻，其實背後可能是三顆破碎的心。
上圖引用自維基百科：http://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2/28/Marguerite_d%27Autriche.jpg 回到「小三」瑪格莉特公主這位奧地利美女（如圖所示），當年也僅只十一歲就來到昂布瓦斯堡，她本來期待自己的婚姻，卻因查理八世娶了自己那僅僅嫁給她父親一年的「繼母」，所以感情方面很受傷。 其實查理八世很喜歡這位美少女，還差點為了她而跟姊姊安妮公主鬧翻，瑪格莉特對於遭到背叛而傷心欲絕，在兩年後就帶著自己的嫁妝就偷偷離開了城堡，逃往巴黎去了。 使用「逃」這個字眼，其實是當時的實際情況，查理八世與安妮女公爵的婚姻始終不睦，就算成婚七年也一樣。 查理八世沒有繼承人，死的時候年僅廿八歲，而他的孀婦安妮王后也只有廿一歲，還非常年輕美麗，這時查理八世的大姊安妮公主就跳了出來，半強迫式地「建議」這位新寡孀婦趕緊改嫁。 改嫁的故事非常具有故事性，屈服於政治形勢的安妮王后，只有聽從命令，嫁給了後來接任繼承權的旁支貴族：路易十二（Louis XII le Père du Peuple，又被稱為「人民之父」，這位國王本來是Orléans的公爵，因有皇室血緣而接任王位）。
上圖為接任法國國王的路易十二，圖片引用自維基百科：http://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4/48/Louis_XII_de_France.jpg 出身於紐奧良的路易十二，是查理八世的堂叔，也是個平庸而無能的國王，他的繼承是由於血緣與姻親關係，這位國王並不喜歡昂布瓦斯堡，後來「再婚」娶了查理八世的遺孀安妮王后為妻之後，就搬去別的城堡了。 在這裡，又不得不提一下路易十二的第一任妻子：法蘭西的讓娜（Jeanne de France）。 讓娜是查理八世的第二個姐姐，兩位姊姊都是聰明的女子，可惜讓娜天生殘疾，沒有辦法生育，她因為政治婚姻嫁給了路易十二，也同樣為了政治而無奈紕離。 路易十二採取的是跟查理八世一樣的荒謬理由與手法：註銷婚姻。 在天主教的婚姻「註銷」其實很簡單，就是聲稱兩人沒有發生過性關係，女方還是「處女」，不過在路易十二的案例中，他與第一任妻子讓娜有長達廿二年的婚姻關係，這哪說得通呢？
查理八世的二姊讓娜公主，天生有殘疾，西元一四七六年剛滿十二歲就嫁給路易十二，於西元一四九八年「註銷」長達廿二年的婚姻，上圖引用自維基百科：http://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f/f2/Joan_of_Valois_Queen_of_France.jpg 所以荒謬的鬧劇就產生了，路易十二無法讓提供「註銷」的「證據」給教會法庭，於是他採取了很滑稽的方式，對教廷宣稱：按照「訴訟基本要求之一的年齡與血緣親疏」，讓娜有可能跟他的關係太過於密切，這樁婚姻應屬無效。 叔叔娶了姪女，基本上在歐洲歷史也不是第一回，但是嫁娶廿二年之後還拿這個當理由，目的就是為了娶新寡的安妮王后，也不免讓人浮想連篇。 從路易十二的狡辯，還有讓娜公主的婚姻悲劇，無論誰是誰的「小三」，基本上一切都是為了政治而服務，就算是包辦婚姻也一樣。
暮色中的昂布瓦斯堡，讓人不禁想像起可憐的讓娜公主，在她的悲劇婚姻中，路易十二扮演了一個丑角也似的存在。 為了擺脫髮妻，路易十二在法庭宣稱：讓娜公主肢體畸形，還提供了豐富的細節，並且表示由於讓娜公主的身體太過於醜惡，因此他一直無法完成圓房手續。 讓娜公主對於路易十二的說法毫不意外，但她卻挑明了在宗教法庭與之激烈戰鬥，並且找到許多證人證明：路易十二最喜歡跟人吹噓「一晚上可以來個三、四回」的房事細節，以及「那話兒」的模樣。 路易十二立即反擊，他聲稱：自己的性功能早已被巫術所封印，導致不舉，沒有辦法行房。 種種藉口實在太可笑，讓娜公主說的絕對是實話，路易十二想「註銷」婚姻的目的也是相當明顯的，可惜教皇亞歷山大六世（Alexandre VI）出於政治原因，還是昧著良心判決兩人的婚姻無效。 憤怒而無奈的讓娜公主，只有接受教廷的可笑判決，她從昂布瓦斯堡搬了出去，只說會為她的前夫犯下的罪惡禱告，然後就隱居起來，再也不過問世事。
上圖是安妮王后與路易十二所生的長女克勞德公主（Claude de France），圖片引用自維基百科：http://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0/0a/ClaudeFranceEdit.JPG 路易十二是個頗有野心的國王，他力圖成為一位好國王，所以對此作出許多努力，譬如改革司法系統和減輕稅賦，這些舉動使他得到了「人民之父」的美譽。 假如不看這位國王如何擺脫髮妻的手段，而僅僅觀察私德以外的政績，路易十二還是展現了相當親民愛民的面貌。 這位法國國王繼承了查理八世征服義大利半島的計劃，可惜他比查理八世的軍事能力差得遠了，幾度挑起戰事想要擴張領土，總是沒有任何獲得，在他統治時期的法國，釀成許多大國接連捲入的戰爭時代，並在此後的近半個世紀，令法國的財政與國勢迅速衰落。 因此，當時最知名的政論家馬基維里就亟力批判，認為路易十二是最糟糕的王者代表。
上圖是沒有留鬍子的法蘭索瓦一世，一五一五年的肖像畫，當年僅有廿一歲，不蓄落腮鬍真的年輕廿歲呢。圖片引用自：http://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d/d3/Fran%C3%A7ois_1515.jpg 路易十二並沒有兒子，因此繼承權就理所當然從姻親發展，他的長女嫁給了法蘭索瓦一世，就是前面介紹過香堡（Chambord）建立的主事者。 法蘭索瓦一世接任法國國王，憑藉的就是駙馬的身份，而他同時也是路易十二的堂侄，繼承權往往會落到血緣關係最近的親屬身上，法蘭索瓦一世就像他的岳父，都屬於這樣的類型：親上加親。 堂哥娶了堂妹，在法國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所以政策婚姻的幕前與幕後，都是權力的爭奪戰。
前面介紹過香堡（Chambord），仔細觀察昂布瓦斯堡的格局，譬如從禮拜堂的建築來看，很明顯能發現類似的內部建築風格。 法蘭索瓦一世（François I，即位前通常稱為François de Angouléme，在位卅二年），被視為開明的君主，性格多情放蕩，是文藝復興的庇護者與擁護者，更是法國歷史上最著名也最受愛戴的國王之一，在他統治時期，法國繁榮的文化達到了一個高度。 這位國王使法國的文化事業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具有人文主義思想，不像查理八世或路易十二那樣想花費極大的精力企圖用武力去征服義大利半島，而是發揚文藝復興的智慧與創造力之光。
上圖的塔樓無論外觀內景，都要陽剛多了。 繁榮文化的君主如法蘭索瓦一世，他並不像那些簡單模仿幾個世紀以來法國國王們一直在做的事情：擴展土地、加強王權、攻城掠地，而是與藝術家密切接觸。 法蘭索瓦一世極力支持藝術家，他購買大量藝術品，鼓勵所有藝術家來法國居住和創作，這種作風感動了達文西，讓偉大的藝術大師給法國帶來藝術史上的不朽作品，其中就包括《蒙娜麗莎》（La Gioconda）這幅名作。 法蘭索瓦一世在義大利半島雇傭了一批人，專門為他收購文藝復興時期巨匠的作品，再把它們運回法國——儘管把達文西的壁畫《最後晚餐》（Il Cenacolo or L'Ultima Cena）搬到法國去的瘋狂計畫未能實現，可是法國宮廷收藏的經典油畫與雕像，像是今天在羅浮宮（Le Louvre）人們見到的許多王室收藏，實際上始於這位愛好藝術的國王。
上圖是會議廳，如果細心審視，就會發現雷同於雪儂娑堡（Chenonceau）的入口處設計，甚至和香堡也很類似，這是三座城堡有別於其他古堡的最大特色。 法蘭索瓦一世也積極鼓勵文學和建築的發展，他號召臣民多讀書，自己也勉為其難是個詩人，推行一系列野心勃勃的土木工程，對建築業投入了大量的金錢。 他續建法國王室一直在修造的昂布瓦斯城堡，並且進行翻修，將極具文藝復興風格的城堡帶到法國，另一個偉大貢獻，則是將羅浮宮從一座要塞建築，變成了今天所見的藝術博物館。
上圖是法蘭索瓦一世的兒子－－亨利二世（就是前面介紹過，雪儂娑堡包養情婦戴安娜的那位多情國王）－－的臥室。 一反往日金色與紅色的俗麗風格，這間寢居感覺比較溫暖隨性，不過，真相就是到了亨利二世執政時期，這裡也是他偷情的好所在，基本上法國國王對於古堡的使用，多數都建立於豐富的「韻事」之上。 法蘭索瓦一世的戰爭野心從未成功，政治生涯也少有驚人建樹。 他對藝術的熱心有時也顯得過於奢侈，早年他的岳父和前任國王路易十二，就在晚年時曾對自己的繼承人可能會「把一切都弄糟」的藝術家性格，表示強烈的憂慮（即便個人覺得，這兩位國王都在私德方面頗為差勁，治國能力也都不怎麼樣）。
上圖的司酒官大廳，算是極其雅緻的建築風格，見證了古典時期宮廷文化的興盛。 路易十二給法國留下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在內政上是有建樹的，而地方封建領主的割據現象同時被消滅，經濟蒸蒸日上，國庫預算平衡，到了法蘭索瓦一世接任後，法國的王權被加強的同時，卻大大損害了整體的經濟發展。 大興土木是巨額浪費的重要因素，與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鬥爭，更是使得財政問題沉痾加深的主因。 法蘭索瓦一世企圖通過徵稅來解決問題，對農民賦稅增加一倍，鹽稅更上升到原來的三倍，導致人民怨聲載道，認為這位國王不務正業，只會亂花錢。 為了增加國庫收入，這位國王竟然能大方變賣王冠珠寶，並出售王室領地，以求盡速得到回報，甚至於開始賣官鬻職，只要能夠得到金錢，就算他在發展文化和提高法國國際地位等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但這些成就全是以法國的經濟衰頹為代價的。
上圖是昂布瓦斯堡專門的禮拜堂聖玉貝（St-Hubert），座落於城堡之中，顯得分外獨特。 在法蘭索瓦一世執政時期，法國由此開始了擺設奢華家具與強調建築設計的風氣，當時有衆多傑出的義大利藝術家移居到法國，其中最出名的莫過於達文西了。 與別的城堡一樣，昂布瓦斯堡也有專門的禮拜堂，但這間小教堂之所以重要，就在於裡面有義大利文藝複興三傑之一的達文西。 偉大的藝術家就葬在這個小教堂裡面，許多人來看達文西的墓，就是為了對這位藝術天才致敬。
當年第一次來的時候，旁邊並沒有圍上鐵欄杆，所以可以很輕易就踩上達文西的屍體。 十幾年前首度將文藝巨匠踩在腳下，當時我非常興奮，還特別多踏了兩腳，哈！ 可惜，現在要向大師致敬的方法，只能是遠隔了幾尺，看著柵欄內的墳頭照幾張相。
還記得法國的巴爾札克（Honofe de Balzac）寫過一句話來形容這些古堡之美：「在這片美得如夢幻的土地上，每踏出一步，就有一幅新的畫面展現在眼前。」 到了這位藝術巨匠的跟前，我心底的畫面不太和諧：達文西和法蘭索瓦一世的同性戀情，有點雷人。 「男男之愛」的說法或許有點煽情，可是達文西在昂布瓦斯堡陪伴當時的法國國王法蘭索瓦一世，度過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三年，不得不讓人產生相當的曖昧感覺，因為許多史實和種種證據，說明達文西就是在法蘭索瓦一世的懷抱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喜歡駕臨這座古堡的國王法蘭索瓦一世，在歷史上赫赫有名，或許是因為他的雙性戀？更是因為他的摯愛留給了偉大的藝術和藝術家？
說真的，我想了很久，倘若自己的同性好友面臨生死關頭，我會不會在床邊如此摟抱著對方？ 沒有感情的話，很難。 特別放大來看，請注意法蘭索瓦一世的沉痛表情，還有他凝視達文西的側臉。 那是好友死去的哀傷神情嗎？ 那是單純喜愛藝術家的神情和姿態嗎？ 我又要八卦了，這是一位雙性戀國王對於藝術家的仰慕與依戀（請注意看那深情留戀的眼神）。 沿著羅亞爾河，一路先後參觀了三座風格迥異的城堡：Chambord香堡、Chenonceau雪儂娑堡、Amboise昂布瓦斯堡，這些都是無法錯過的景點，因為在這樣的行程中，你我所能看見或發掘的，都是屬於法國曾經輝煌的一段漫長又浪漫的歷史記憶。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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