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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21 02:11:16瀏覽557|回應4|推薦35 | |
哪麼多年了,我這陳舊的腦子偶爾仍不時的會翻攪起一個韓國女人的模樣子來;她和我萍水相逢,在很短的交集日子裏,其實不曾好好的說過幾句話。 那年的春天,我搬來加州只有幾月,單身的我在公司附近租了間公寓,還將母親從台北接來住了半年。我上班時,寡居不久的母親,帶了點憂戚,總是孤寂的坐在公寓的前院,望著來往的行人和車輛,打發去這白日裏的長長時光。正是春和日麗的天氣,桃花、杏花和李花開得遍處皆是,落英繽紛深裏,忽然行走來這個寂寞的三十餘歲韓國女人。她和同樣寂寥的母親打上招呼,語言不通、年紀不同的兩個人很快結上了朋友。 白天她們在住處附近閒走,通常母親跟在後面,看著路邊的小花、低矮的棕櫚樹和精力充沛的墨西哥女人;兩人半天不打上句手勢。偶爾夜裡她在我們住處和母親一起翻她舊日的像片:南朝鮮的一個地方,多少年前的某日,她站在一群美國大兵間,笑得明媚開朗──那時她是青春、快樂和健康的,雖然說不上美麗。 因緣做了一名美軍口譯人員,她和一個大兵結了婚,不知是怎樣的流離遷徙,最終落到了這個墨西哥裔為主的社區裏,住進了間廉價公寓,還作了我隔壁再隔壁的鄰居。現在,她的先生一定是不再愛她了,就是我這個粗疏大意的人,也見出了端倪。他總是在房子一角,皺起眉頭,自顧自的弄著電腦,完全的不理睬我們。或許因為有張娃娃臉,他年輕的像位大學生,而且湊巧也正讀著社區大學,兩人站在一起,滄桑的她就好似個小媽媽。 「換上腎就好了,……很多的事正等著我去作哩。」說話的她,紅暈上了臉頰,眼波裡有光彩流轉,「還要去上班,賺些錢。」 連女主角名字都沒有的這個短故事說到了終點,接下來的不過就是:母親探親結束,回了台北;我搬了家,人海中再沒見過那個淒惶的女人──喔!對了,奇怪的是她還是我和我妻子得以認識的間接中介;不過那是另外的一個故事了,這裡並不適合將它說上一下。 2010.1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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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