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9/10/15 16:30:41瀏覽537|回應0|推薦0 | |
第二部分的音乐在很长时间内都是“在我们的意念中点燃光亮”的主题变形,马勒以此表达了歌德诗歌中“爱”的理想[註76]。他由这个主题引出了圣母玛利亚的出现[註77](第780小节,编号106)57:27 ,由流动的、极弱的旋律伴奏。荣光圣母是极端人格化的,她赋予灵魂以爱的准则。启蒙的力量最早出现于第一部分“在我们的意念中点燃光亮,在我们的身上注入你的爱”(Accende lumen sensibus, Infunde amorem cordibus)[註78]。在第780小节,圣母玛利亚飘然而至(只是在空中现身)[註79],她带着神圣的光环,并作为 “永恒的—女性的”最高指代。对“天国”的想象和渴望通过竖琴来表现。比如,在《第八交响曲》第二部分中,第780小节(编号106)57:27 的独奏竖琴以很弱的力度配合着第一小提琴形成了闪耀的效果。之后,编号117 1:01:27 之后,变化多端的竖琴演奏与木管、弦乐、声乐共同营造一种圣洁的气氛。除此之外,还有编号148 1:06:42 、编号176 1:11:53 中对竖琴的使用。它们带来了一种不同于前的听觉感受。尤其是在编号176中,他用木管和弦乐组塑造了竖琴般的音色,还运用了两架竖琴、曼陀铃、钢片琴、脚踏式风琴[註80]。 [註76] 此處可能意指「永恆的愛」。 [註77] 參考第 758 小節 56:51 。 [註78] 因為點燃光亮動機帶來「光」與「愛」,也引導出聖母主題。而聖母又賦予靈魂愛的標準,所以此處才說榮光聖母是極端人格化的。 [註79] 有些音樂會會安排榮光聖母在第 780 小節先進場,然後一直等到第 1249 小節才演唱,而大部份演出則是開唱的時候才現身。但若要按照作曲者原意,確實應該是要在第 780 小節就先登場。 [註80] 編號176沒有曼陀鈴。 第二部分的结尾“那一名悔罪女(原名格雷琴)”(Una Poenitentium)在第二部分第1213~1243小节 1:08:57 (总谱编号165~172)[註81]中援引了第一部分第46~61小节 2:59 和第108~122小节 (总谱编号7~11)[註82]“间奏曲”[註83]。插入部分作为回忆唤起了第一部分的情绪。 (谱例8a、8b) [註81] 格雷琴的唱段包含在總譜編號的164-171 [註82] 第 46-61小節應是總譜編號的 7-9 [註83] 第一部呈示部「小尾奏」,第 108 小節 6:15 。 原型中抒情的旋律其实极为朴实,它由降D大调的属音降A开始的一系列上行的音阶组成,它的上升代表着神圣的“追求—到达”本质[註84]。在到达降A后的长音及重复保持了稳定性,最后又下跳八度重复了一次这个开始的降A音,形成了循环[註85]。摘引后的这段旋律被移低了小三度,但在细节方面变化也不少,比如节奏上更加细碎,也去掉了原来向下跳进八度的重复,形成了一个向上开放的姿态[註86]。《浮士德》第二部第五幕的结尾展示了浮士德的事业悲剧,并通过格雷琴作为天堂中的悔罪女接纳浮士德灵魂的场景,将诗剧的第一部与第二部连接成一个整体。格雷琴作为圣母的化身之一,在天堂目睹昔日情人浮士德的重生。这个来自第一部分“圣灵降临节赞美诗”中“使你所造的众灵魂,充满上天圣宠甘霖”(Imple superna gratia,Quae tu creasti pectora)的旋律(第46~61小节)2:59 ,在后半段更加平稳。格雷琴能够教导浮士德,表明了爱和恩惠的重要性[註87],在格雷琴的话语结束后,圆号和之后的小号(第1243~1248小节)1:10:23 演奏了这个“点燃光亮”主题。 (谱例9) [註84] 此說法可能是根據歌詞的意思。 [註85] 參考譜例8a。在第 52-54 小節 3:16 時,女高音1唱著 "a - - - sti"這句。 [註86] 參考譜例8b。 [註87] 參考歌詞: 第一部 "Imple superna gratia, quae tu creasti pectora." (使你所造的眾靈魂, 充滿上天聖寵甘霖。) 第二部 "Vom edlen Geisterchor umgeben, Wird sich der Neue kaum gewahr, Er ahnet kaum das frische Leben, So gleicht er schon der heiligen Schar. Sieh! Wie er jedem Erdenbande Der alten Hülle sich entrafft Und aus ätherischem Gewande Hervortritt erste Jugendkraft! Vergönne mir, ihn zu belehren, Noch blendet ihn der neue Tag." (新來者被高潔的精靈所圍繞, 神智尚未十分清醒, 他還預料不到新鮮的生命, 便已列入神聖之群。 瞧吧!他擺脫了任何塵世羈絆, 拋棄了舊日的腐臭皮囊, 從雲霞重裹中 顯露出第一股青春力量! 請允許我將他指導, 他還目眩於新的天光。) 谱例9中圆号和小号用弱力度奏出了来自“永恒的爱”动机的主题作为荣光圣母的引入。她亲切地呼唤:“来吧请升到更高领域来!他会追随你,如果他感觉你的存在。[註88]”荣光圣母虽然早已出场,但她只说了这两句话[註89]。“他感觉”不是通过一般的感官,而是净化后的灵智,来感觉格雷琴得到宽恕后所享受的天福。在圣母演唱的段落,马勒并没有安排“点燃光亮”动机[註90],笔者认为,马勒并没有把圣母作为“永恒的爱”的载体。“永恒的爱”是一种广义上的仁爱和拯救之爱,这种爱来自上界,没有一个特指的对象[註91]。“崇拜圣母玛利亚的博士”对包括浮士德在内的忏悔者们呼吁:“一切忏悔的弱者们,请仰望救主的眼睛,感激地超脱凡尘,来承受升天的命运!每个悔改的心灵都乐于为你效命!处女,圣母,女神,女王啊,永远保佑我们”[註92]。忏悔者在“永恒的爱”的关照下对救主的仰望中得到提升。 (谱例10) [註88] 原文: "Komm! Hebe dich zu höhern Sphären! Wenn er dich ahnet, folgt er nach." [註89] 就演出成本考量來看,一個獨唱者整場音樂會出場只唱兩句確實效益很差。且就算在實際演出時,把榮光聖母安排在後排高處,或側邊的觀眾席登場。第一女高音是仍然完全有時間可以作準備,來代替這個角色演唱。然而藝術創作的堅持與不妥協,從這點就可以發覺。 [註90] 這裡的認知可能有誤,因為在第 1261-1262 小節 1:11:21 及第 1265-1266 小節 1:11:29 均有出現「點燃光亮動機」,在以此錯誤的前提下的推論,恐怕無可避免會產生矛盾。 [註91] 簡易來講「永恆的愛」應該有點像是佛家講的「大愛」之類的。 [註92] 原文: "Blicket auf zum Retterblick, Alle reuig Zarten, Euch zu seligem Geschick Dankend umzuarten. Werde jeder bessre Sinn Dir zum Dienst erbötig; Jungfrau, Mutter, Königin, Göttin, bleibe gnädig!" “仰望”来自“爱”,源于“点燃光亮”动机中部的旋律形成了两次重复不断向上的运动,对主的仰望以小提琴声部来表述。在这一段落中“仰望动机”不断重复,直到第1415~1420小节,第一小提琴再现了“点燃光亮”前半部分 1:16:17 ,并在1421~1444小节用木管乐器和弹拨乐器营造了一种朦胧的意境 1:16:31 ,“点燃光亮”动机象征着一种超越,它传递着“爱”与“救赎”的讯息。 在结局中,浮士德没有凭借自身力量飞升,而是倒入草中的坟墓。他作为人并没有胜利,更没有凭借自己的力量控制住魔,他只能在神的庇佑下才能上升。这是无基督教教义的浪漫式结局——灵魂终不死。众天使、神父、圣母玛利亚的出场解构了浮士德作为行为和创造主体的人本主义地位。歌德对结局是这样解释的:“这与我们的宗教观念完全和谐一致,据此,仅靠自己的力量我们还不能享天福。还要加上神性的恩典……被救灵魂上升的结局是很难的,写这种超感觉的、难以想象的东西,我很可能在模糊中失败,假如我不把一种合适限制的形式和强度(通过轮廓明晰的基督教—教会的形象和设想)给予我的文学意向的话。”可以想象,这是一个开放性的文本,它只是一个维度和空间,进行填充的工作留给读者[註93]。马勒对结局是这样理解的:“最后四行与前面所有发生的一切密切相关,不仅是先前诗篇故事的延续,同时也是巨大金字塔的最高点,全部作品的高潮部分。”在这个高潮和结局的衔接处,应该给浮士德一个交代,由于不断地精进和追求,他获得了“永恒的爱”的拯救得以荣升,此刻也是他与之前的一切告别的时刻[註94]。随即,主题歌“神秘合唱”响起。对于“神秘合唱”八行诗,马勒用摘引的方式赋予了它非常丰富的内涵。 [註93] 像《浮士德》這種文學作品,很難以現實世界邏輯解釋,況且關於愛與救贖等等...都是一些抽象的概念。因此透過基督教教義或教會的形象,或許可以提供讀者一個理解的方向。且兩文本就其內容所要傳遞的精神來看,本身帶有明顯的宗教性質。 [註94] 因第八號的幾個主要動機主題,都包含在最終「神祕合唱」裡 ,使得整首作品就像是由終曲的發展延伸而來。於是這裡衍生兩種可能:一是先有終曲做為基礎之後 ,再逐漸擴大為整篇交響曲的格局。另一種則是,從頭至尾依序創作,最後將終曲做為整首作品的總結。 |
|
( 休閒生活|音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