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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4/19 18:16:21瀏覽1746｜回應19｜推薦254 | |
公司座位的窗台邊，有兩株不知名植物，從去年七八月的枝繁葉茂、青翠油綠，慢慢地、一點一滴地，葉的邊緣開始枯黃、捲曲，一片葉到兩片葉到一整株，從一整株再枯死到根部，乾乾的根死抓著硬硬的土，徒留一身摧枯拉朽；那迎著陽光卻毫無朝氣的姿態，很像在安寧病房等死。 事已至此，我還是每天澆水、把土弄濕，心裡也清楚明白，那些損壞的根枝葉，再也無法恢復；但我總是在想，是從哪個時刻開始，我做錯了甚麼，或是少作了甚麼？如果我可以勤奮一點，每天早上搬著它們到露臺吸吸晨露與風，可能它們不會這麼快失去氣息；如果我在第一片葉子枯黃的第一時間，就迅速地去換盆、施肥料，也許它們不會像推骨牌一樣地自我毀滅...或者，事實是，我給再多也不是它們要的，它們並不認為葉就該這樣長、芽就該這樣生，它們要的是天空，是大地，或甚麼的。 於是就在某個時刻，我發現自己作再多也無法喚回一片綠葉時，我在那個破敗的霎那、墜落的瞬間，任由自己的毀滅心態坐大，既然力不可挽，就決計不挽回；雖然我也曾回想起，那翠綠鮮活的枝枒帶給我的喜悅、那與嫩葉碰觸時指尖傳來的細微沁涼，而放棄一切的決心，卻比一切美好記憶都頑強；即使如此，我每天仍然會澆澆水、拔拔枯葉，但那只是在盡人事、聽天命，說穿了在擺爛。 此時此刻，它們在我的窗台前，固執地每天消逝一點點；我也不再觀望它們，我將視線越過它們，看向窗外綠意盎然的樹梢，當作它們從來不曾存在，反正終要消失；我們日日處在這方小空間，固執地僵在自己的位子上彼此凌遲，讓離別一點一滴在眼前發生，直到漸行漸遠，直到彼此生命裡再也不記得這段交會。或許對勢必要分開的雙方而言，這反而是完美結局。 我終得承認，我是標標準準的黑手指，不只會把生氣盎然的植物養到死，連一段長達六年的合作關係，也快要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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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