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內蒙,逐漸遠離水泥叢林,映入眼簾的是藍天和大地。在這裏,連火車站都加上了蒙古文。五月的風還帶有一絲清冷,此刻的我們還得穿著厚重的羽絨外套。草原仍是一片枯黃,和想像中的綠草如茵有著很大的落差。搭了將近三十個小時的火車終於到達了目的--滿洲里。
滿洲里,是中俄邊境的城市,也是中國北方最大的陸路口岸,和清末日本支持溥儀在長春成立的“偽滿州國”倒是沒什麼關係。
走在滿洲里的街上,不時可以看到一些”毛毛”(這裏稱俄羅斯人為”老毛”,中俄混血的第二代為”二毛”,第三代為”三毛”),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有漂亮的”俄羅斯美眉”對你回眸一笑呢! 市中心的建築物充滿俄羅斯風情,走在街頭仿佛置身於俄羅斯(圖一)。據說在1994,1995年蘇聯解體後中俄開放自由貿易,當時交易頻繁而且沒有管制,這使得滿洲里的許多人都因此大賺一筆,而今管制則愈來愈嚴格賺錢也就不如從前容易。滿洲里的物價比附近的幾個城市高,商場裏許多東西專賣俄羅斯人不賣中國人,店員對中俄人民的態度也不相同。我們風塵樸樸地進入商家服務員連頭都不抬懶得理我們,倒是見到俄羅斯人進店立刻起身哈腰,實在是天嚷之別。當然這些專賣俄羅斯人的東西價格自然不菲,隨便一件貂皮大衣就開價2萬元人民幣(相當於新台幣9萬元)而且還算是便宜的呢!
然而內蒙的建設自然不如沿海城市,即便滿洲里這個貿易樞紐仍是黃土路隨處可見,除了市中心外周邊地區到處磚土房林立。也許是緯度較高氣候較寒冷的原故吧,洗澡並非每日所需,大部份的民居都沒有浴室,要洗澡只能到附近的洗浴中心去,讓我想到大陸東北的許多城市也是如此。
我和珠珠在市中心包了輛車隔日一早出發前往內蒙第一大湖--呼倫湖(當地人稱”達賚湖”),記得這是以前地理常出的考題。呼倫湖的形狀為長條形但人能走的地方有限,感覺上有點像台灣的海水浴場,有餐廳及供人乘坐的小船,周邊還有涼亭讓人休息,若天熱時來此玩水可玩上一天 ,不同的是湖水是淡水湖。據說夏天有許多俄羅斯姑娘會在這裏做日光浴,可惜五月初的內蒙東北部天氣還相當寒冷,旅遊季節未到設施尚未開放遊人也屈指可數。我們在湖邊散步了一陣子,可以想像人山人海時的熱鬧。
回程途中經過了呼倫貝爾大草原(圖二)。對草原的第一印象是建立在陽明山的擎天崗,那時還是學生,看到一大片草原感到無比興奮,和同學跑著跳著大叫著,享受著草原的魅力。再一次對草原産生印象是在清境農場的青青草原,許多的觀光客在綠油油的草皮上盡情奔跑,釋放著都市人對綠地的渴望。到了蒙古草原,看到一望無際的大地才深知以前所看到的”草原”只能稱為”小草地”。在這看不到邊際又沓無人煙的地方與放羊人相伴的只有羊群,除了震驚更感到自身的渺小和卑微。與大自然相較,人類十在太微不足道了…
五月份呼倫貝爾大草原的草還未長出,呈現的是黃色的草梗。這裏的草原並非平坦無坡而是略帶起伏,遠看草原的高低加上陽光的照射就顯出不同的色澤,有深有淺,金黃色的燦爛十分好看。這時的草原氣候十分善變,天氣時涼時熱在於太陽是露臉還是躱在雲層後面。我們躺在草地上享受陽光的親吻,靠近草原才發現這時候的草地看似柔軟其實不然,還有許多碎石子夾雜其中,但遼濶的大地讓生活在水泥叢林的我們興奮無比,仍忍不住地在草地上大聲吶喊又跑又跳打滾了起來!在草原上狂奔是件十分暢快的事,跑得我們氣喘如牛卻還仿佛是在原地踏步,不知草原的邊際在何方!難怪人說:”沒到過內蒙就不算看過草原;沒到過呼倫貝爾草原就不算到真正地到過內蒙古。”
隨後我們到了中俄邊界的地標處--滿洲里國門,這是滿洲里的標誌之一,許多遊客到滿洲里都會到這兒瞧瞧。據說以前中俄會談時俄羅斯人喜歡要求到中國這邊來會談,因為喜歡中國的茅台酒。我們在附近走走看看,印象深刻的不是那個交界關口反而是沿途的俄羅斯娃娃(圖三)。一個個造型不同顏色鮮豔的俄羅斯娃娃非常可愛,最小的約50公分大的約180公分,一組五六個,每隔一段距離放置一組在道路兩旁,為滿洲里又添許多俄羅斯風情!
滿洲里,一個邊境口岸的城市充滿著異國風情,煤礦業及對俄貿易為其主要經濟來源,曾經風光一時卻迅速凋零,留下的是人們的嘆息。參觀完我們的第一站,我們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