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東西’是他帶來的。[*] 我在別處已經提到過，那不可能是我的父親，所以我不會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但當一個人這樣說，他是忠誠於先王殿下[英祖]、忠實於思悼世子嗎？因為先王[正祖]接受了與那年事件有關的一切，不論這主張的真實性和來源，而且，如果是關於那一天的事件，他也無法使自己否認那項指控，於是，那些不擇手段的人就蓄意地利用了這個弱點，他們歪曲事實，捏造適合自己的東西。他們以這種方式害人，卻以忠臣自居。歷史上還有什麼地方能看到這樣的事呢?

　　當年的事件在過去的四十年間，已經造成了忠義和叛逆、真實和虛偽之間的混淆。事情沒有得到直截了當的處理。一旦思悼世子的病情發展到極致，一切都無能為力了；先王殿下的決定是無可奈何的。至於那個 ‘命中註定的的東西 ，是先王殿下自己想到的。我和先王都有我們內心深處的痛苦，但我們也知道我們的責任。儘管我們悲痛萬分，我們感謝他讓我們活著以延續王朝使命的聖恩。非常不幸的是，大臣和官員們在那段痛苦艱難的時刻所說或可能說過的話被後來的人蓄意曲解和想像，而且許多不可能的故事正在流傳。關於那年的事件，無論是從統治者還是他的官員，無論是上或下，即使是一句不夠嚴謹的話都不能隨便說。

　　我真的不忍心去記錄當年的事件是怎麼發生的。重新深思熟慮之後，我覺得現任的國王[純祖]，一個直系後裔，對當年的事情茫無所知是不對的。我也擔心他可能無法明辨是非。基於這些考慮，我強迫自己寫。許多事情很難說明；有些對我來說太痛苦了，而難以寫出。而這些數量相當多，我將它們排除了。儘管如此，我還是在我白髮蒼蒼的風燭殘年設法寫下這篇文章。人類的仇恨和冷酷無情是無窮盡的。我祈求上蒼，痛苦哭泣，哀嘆我的命運。

[*] 米櫃

——1805年的回憶錄完——

〈〉：《英譯本》未翻譯的內容

【】：金滋炫作家自行加上的內容

本頁內容見 《閒中漫錄漢字手抄本》 第3冊，第 65、66 張圖

3065

― 336 ―①

獻其一物 

一物不獻之曲折 登諸他記錄 

於此 又不為之書 

為此言 漢 於英廟 誠乎 於景慕宮 忠節❶ 

先王 以為為某年事 

無論東西南北之人

假借 於某年事 有是非 

無論有罪無罪 以先王之口 不能曰不然 知 

持某年某事為奇貨 如其意而坐弄 

如彼如此 害人 謂之以忠臣自處 

萬古 豈有此事

❶忠貞而有節操。

― 336 ―②

四十年之內 以某年之事 忠逆 混雜 

是非倒置 至今未定 

景慕宮病患 萬萬無可奈何 

英廟處分 迫不得已之事 

一物 先朝 自思得

余與先王 至痛 自至痛 

3066

義理 自義理 知之 

罔極中保全 永支此宗社之聖恩 感祝 

此時 諸臣 無可奈何 不能進言 後人 以為異常 

不幸其逢時而已 

於某年事 君臣上下 豈可容其如許哉 

― 336 ―③

為某年而往 事吾不忍記 更思之 

主上❷ 以子孫 茫不知其時——罔極 

且不辨其是非 悶罔 

不得已 如是記錄 

其中不忍稱之事之中尤不忍稱 多拔去條件

余於白首殘年 此事 能寫出 

人之凶頑❸窮毒❹ 豈可盡道哉 

忽然痛泣 恨歎命數而已

❷純祖，正祖的兒子，惠慶宮的孫子。

❸兇惡愚頑

❹窮困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