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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10 01:04:05瀏覽368|回應3|推薦1 | |
我再三告誡著黃麗萍,好像她的歸宿我比她還急。 「嗯!我知道啦!瞧你婆婆媽媽的!」 其實我真的為她高興,因為她離婚兩年多了,兩年多來,天天沉淪在痛苦的深淵無法自拔,這對身心健康是一大戕害,至今還沒有得到任何一種精神官能症,只能算是托天之倖了。 「其實他對你印象不好耶!你一直稱讚他,而他在你走之後就一直說你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顯然你的氣量比他好太多了,一個氣量這麼差的男人,你覺得他真的適合我嗎?」 黃麗萍話峰一轉,語氣變得低迷,讓我打了個突。 「呃……這個…這個不能這麼說嘛,他又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就一個戀愛中的男人而言,他所見到的是另一個男人,另一個競爭者嘛,所以難免會有醋意,全天下男人都是這樣的,他這麼說我,就表示他真的在意妳、愛妳,所以他愈生氣,妳應該愈高興才對,妳不能拿我跟他的態度來做對比,因為條件不同、心理狀況不同,所以不能同日而語,麗萍,妳懂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因為他喜歡我所以會吃醋,你不喜歡我所以你不吃醋,也正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你急著將我往外推,是不是?」 黃麗萍的言辭愈來愈尖銳,讓我有些難以招架: 「喂!妳扯到哪裡去了,再這麼說我可要掛電話了!」 「掛我電話?你敢!要掛也只能我掛你的!」 黃麗萍氣憤的掛斷電話,我只能苦笑,這算什麼嘛!唉!算了,不連絡也好,免得麻煩不斷,反正她現在也算有了人,希望這一位能發揮他的功能,將黃麗萍婚姻失敗的陰影徹底從心中掃除乾淨。 一連幾週沒有黃麗萍的訊息,這回她彷彿自空氣中消失了。我想此時她正陶醉在新戀情當中,根本無暇,也無意再跟我連繫了吧!這樣也好,我也樂得輕鬆,那個男人取代了她老公的地位,也同時取代了我的位置,自此她才算真正開始了一個新的世代,我虔誠的祝福她能有個好歸宿。只是,這是我的一廂情願,人家可不這麼想呢;夜半二點多,床頭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喂!」 這麼晚還打電話吵人,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則我一定不給對方好臉色看;這是我一貫的想法,不過真實生活中,我的口氣永遠都是一樣的。 「是我啦!你能不能來我這裡一趟?」 黃麗萍在電話那頭焦急的問我,背景雜音很大。 「現在?小姐,妳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 我打著呵欠,腦袋瓜一片渾沌。 「你能來嗎?很重要的事啦!請你務必來一趟好不好?」 我聽見她慌亂而焦慮的聲音,腦海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神志一下子清明起來: 「妳別慌,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 半夜兩點多若不真是發生重大變故,我想就是三八如黃麗萍,也不至於打電話來擾人清眠吧,所以在她身上一定發生重大事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打這個電話來求救的。 「是我那個男朋友啦,你上次見到的那一個,………」 「嗯,我知道,他怎麼了?」 「他現在無法跟我作愛啦,他說要看我跟別人作,他的興致才挑得起來,所以要我去找個牛郎回來作給他看,我想,如果要找牛郎,那還不如找你,所以你現在能不能來?」 「什麼?你要我跟妳作給他看?妳有沒有搞錯,哪有這種事,妳當我是什麼?」 聽了黃麗萍的話,我差點氣得發昏。 「幫幫忙嘛!一次就好了,我等你噢!」 「妳神經啊!找我做這種事,妳當我是牛郎啊!」 話一講完我就掛了電話,覺得黃麗萍這個女孩真是無藥可救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看你氣得這個樣子?」 被電話吵醒,躺在一旁專心看著我的妻問道。 我把黃麗萍的意思告訴了妻,妻笑著說: 「這麼好康的事你還不把握,你不覺得惋惜嗎?要不要我出計程車錢讓你趕過去啊?」 「好啊!好啊!那妳還不快拿錢來;唉!不過說實在的,這年頭呀,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我真沒想到黃麗萍為那個男人會這麼作踐自己。」 一回到家,就發現妻冷漠地對著我,凝重的一張臉不祇是想冷戰,根本是想找架吵;我戰戰兢兢吃過晚飯,看著電視,妻都是沉著一張臉,不看我也不開口,空氣彷彿凝結般沉重,一股不祥、低迷的氣氛環繞其間,我好幾次想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都被她那冷肅的表情打了回票,好不容易熬到就寢,我再追問,妻終於忍不住哭了: 「你說,……你到底跟黃麗萍發生過幾次關係?」 「嗄!……妳說什麼?我跟黃麗萍……?我哪有跟她怎麼樣,妳是聽誰說的?」 我覺得莫名其妙,黃麗萍?怎麼可能?誰又亂嚼舌根、亂造謠言了?我跟黃麗萍?天啊!怎麼可能?這太扯了嘛! 「你就會欺負我藏不住話,……人家黃麗萍自己打電話跟我說的,……她承認跟你發生關係,而且…已經好久了,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我開始全身發熱,腦海一陣暈眩,一股氣自丹田升起,瞬間蓋過了雙眼,我感覺到我的雙眼發熱,握拳的雙手也在輕微地顫抖著;黃麗萍自己説的?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她為什麼要造謠?為什麼要不顧自己的清白講這種莫須有的話?我對她不錯啊!為什麼要講這種話來中傷我?我有得罪過她嗎?應該沒有啊!老天!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那麼信任你,誰知你竟利用輔導跟個案發生關係,這就是你的輔導方式?…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老天啊!我沒有啊!」 我無力的吶喊著,聲音輕得連自己都覺得問心有愧;事實上就是這樣嘛,一個女生咬定跟你怎麼了,身為男人一定難以自白的,果然: 「還不承認,人家黃麗萍都承認了你還不承認,你到底要騙我多久?…她是女人耶,難道還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嗎?…女人最重視名節的,她會以這個來誣陷你嗎?明明做過的事不敢承認,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把你們做愛的地點、姿勢講得清清楚楚,這樣確鑿的事實你還不承認?」 我啞口無言,只能不斷重覆著: 「不管妳相不相信,我只能說我沒有,真的沒有,我從來沒有跟她發生過關係!」 不管我再怎麼解釋,妻都不接受我的說法,只是一昧哭著,我的心開始冷了!這混賬王八蛋的黃麗萍,妳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害我,這樣我跳到黃河也難以洗清了!混蛋!該死的東西! 我知道我跟妻之間的裂痕已經造成了,就算事後恢復我的清白,這次的裂痕也很難再撫平,我感到強烈心死的感覺,整個人失了最後的元氣;最後我告訴妻: 「不管妳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訴妳:我沒有,沒有就是沒有;信不信隨便妳了!現在,我最難過的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信任竟是這麼地脆弱,一點未經證實的挫折就可以把我們傷成這樣,我們真的該好好審視我們之間的婚姻了;我知道現在我講什麼妳都聽不進去,我也不再說了,等過一段時間,等妳情緒穩定一點,我再跟妳分析為什麼我不可能跟她發生關係。」 過了幾天,妻依舊不和我說話,但可以看得出來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些了,因此晚上躺在床上,隔著黑暗彼此見不到對方臉孔之時,我將自己與黃麗萍認識的經過、輔導的情形詳細告訴了妻;本來輔導的過程屬於個案的私密,是不應該告訴無關的第三者的,不過黃麗萍的狀況不同,畢竟在這件事上,她讓我背了黑鍋,影響到我們夫妻的感情,若仍抱持著不能洩密的準則,就等於賠上我的婚姻,我又何其無辜,還為她保什麼密呢?所以我詳細敘明黃麗萍長期以來對我的感情,也說明她的狀況可能是一種妄想型人格異常或是躁鬱症、解離性精神官能症、甚至精神分裂症的可能。 同時我向妻表示,過去也曾碰過類似的個案,不過這些個案經調查都是這一類精神官能症的患者,過去黃麗萍沒有得到類似疾病,但並不表示現在也沒有;一般而言,許多個案會將情感轉移到輔導者身上,亟盼能跟輔導者在一起,所以將一屢情絲都轉寄到輔導者身上,這樣的情形在輔導者來說並不少見,因為一般女孩會找人做諮商,大都是感情上發生了問題,女孩在感情上發生問題,主要的來源是家暴、外遇與個性不合,無論是家暴、外遇或是個性不合,都會讓個案們覺得男方充滿暴力、冷血、不體貼、不懂她、不理智。 而女孩在感情受創期間都是脆弱的,所以一旦從輔導者身上發現對方是一個溫柔、體貼、認真、能靜靜聽她說話、願意讀她、懂她、瞭解她的男人,很容易將輔導者與自己另一半放在一個天平上做比較,這一比較優勝劣敗相當明顯,許多女孩就會對輔導者產生遐思,將感情轉移到輔導者身上,其實這是女孩在身心受創下的一種轉移功能,屬於一種尋求保護、尋求慰藉的補償作用,等她身心恢復正常,自然會瞭解這種移情是錯的,慢慢會將感情重新抽回,重新定位。 不過患了精神官能症的人就不同了,她會堅持情感的付託,若是得不到回饋就會產生幻想,藉著幻想來滿足自己的慾望,然後愈想愈覺得這些幻想都是真的,最後自己都相信一定發生過一些不曾發生過的事;她也會強迫自己認同這些幻想,因為在這些幻想裡,她才能真正找到自己想要的,一旦回到現實,她知道自己一無所有,所以抗拒接受現實中的自己,而我懷疑黃麗萍就是這樣的情形。 我的分析讓妻稍稍釋懷,臉色不像前些天那麼難看,不過我知道她已經對我的輔導產生了不信任,看來黃麗萍對我的傷害,比我想像中來得更重。 後來我找到黃麗萍的男友,跟他「君子」似地好好談黃麗萍,他對我言及「說要看女友跟人家作愛,才能興致勃勃跟女友作愛」一節表示萬分的驚訝,他表示他又不是性變態,怎會有這種事發生,而且女友是自己的,他也無法跟別人共同分享;這更增加了我對黃麗萍精神狀況的認知,所以站在黃麗萍心輔師的立場,我建議對方帶女友去看精神科,乘她狀況不嚴重時及早治療,以免影響日後兩個人的生活。 後來她的男友跟我連繫,告訴我黃麗萍經過檢查,確定患了解離性精神官能症,須住院治療,黃麗萍請他轉告我,希望我有空多去看看她,我答應了,而我也真去了,當然,為避免再生枝節,我都是和妻一道去的;只是,我再也不曾看過黃麗萍的男友出現過了。看來,黃麗萍這一次的戀愛又無疾而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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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