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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15 15:05:42瀏覽634|回應0|推薦7 | |
過了些時日,西昌機場人員越來越多,部隊逐漸進駐。人員逐步增加之後,開始整理機場,我們這些先遣人員就必須遷出,不能再暫住在機場辦公室。只好在靠近機場的小街上找了一間臨街的房子。這原是一間作生意的店面,門前是一條窄窄的小街,從街頭就可以看到街尾,屋後是一座小山頭。 小街是一個漢、蠻雜處的市集,這些原住民被居住在當地的漢人稱為蠻子,當地漢人則據說是當年諸葛武侯平南蠻,七擒七縱孟獲時未隨諸葛武侯北歸、留在當地的部隊,所以到現在仍以白布纏頭,有人說是為諸葛武侯帶孝。有的原住民曾讀如論語、孟子等的漢書,會寫毛筆字,當地人稱他們為「漢蠻」或是「熟蠻」;而居住在深山中,仍照原來方式生存的原住民則被稱作「生蠻」。住在山裡的「生蠻」也會在集市時牽著馬,載運著土產到市集上交易。這些集市大約每十日就有一次,交易除了使用各式各樣的銀元[1]之外,比較特別是,如果銀元不夠時,當地人還會從懷裡掏出自己煉製的銀塊,這些銀塊有的像是小飯碗大小、有的像是個小饅頭大小;有的時候,他們也會用以物易物的方式和你交換物品。這種銀元、錢幣紙鈔、銀塊,以及自有產品等等交雜使用方式在市集中廣泛的被使用著。 小街上有一個特別行業,就是有幾家鴉片烟館。初到之時,只見該處人進人出,卻不見有貨進貨出的情況,頗有些好奇,後來才知道那些進出的人都是些癮君子,去烟館是吸大烟的。烟癮犯了,就去烟館買個烟泡倒在硬板床上,就著烟燈、烟槍吸食。有那烟癮大的,光一個烟泡不夠,得燒上兩、三個,如此就得在烟榻上吞雲吐霚霧的消磨個大半天。這種情況到了黃昏、夜晚更是人來人往的不曾稍斷,觀看那些進出的癮君子則幾乎都是個個骨瘦如柴、體形消瘦、臉色蠟黃的男子,有的披著軍大衣,有的遮遮掩掩的低頭、縮肩而過。聽人說,當地有一駐軍師長伍某某好像是成都某軍長的女婿,翁婿二人的部隊中都有人聯手販毒。更有人傳言,伍某的部隊個個都是有名的雙槍,一槍是打仗用的步槍,另一槍則是吸鴉片用的大烟槍,市集上烟館進進出出的有許多都是這個部隊的。 租屋斜對面就有一家這樣的烟館。一天夜裡有人敲門,我們以為是傳達軍令的,於是開了門,誰知門一開就有一個人一頭栽了進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著實嚇了我們一大跳,問他怎麼了,他只說要在我們家住一夜,天明再走,我們頓覺頭皮發麻。初到此處,一切都沒法掌握,而且住處只是一間小小房屋、一張床,加上一桌二椅,一家四口已是十分侷促,那敢收留一個完全不知來歷的人。心慌意亂之下,只有好說歹說的請他去找本地人家求宿。第二天清晨,聽街坊說烟館門口躺了一個人,己叫地保抬走了。 [1] 包括中央政府發行的各種新舊銀元,也有當地或附近地方政府發行的銀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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