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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09 16:14:25瀏覽8566|回應2|推薦5 | |
我支持同性戀,喜歡同性戀,我的幾位貼心好友,也都是同性戀,無論男女,剛好每位都是認真負責的在校老師。 同性戀從來都不是新時代的新創意,而是自古以來一直存在的事實,實在無須大驚小怪擔心受害。性向也不是刻意選擇的問題,多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就像是左撇子想以左手吃飯寫字一樣的自然而然。 於是,如果自古就有同性戀,而地球人類也不斷增長,又何必擔憂人類會因為同性愛戀而導致毀滅。真正會毀滅人類的是戰爭,而戰爭則來自不認識、不了解、還想趁勢消滅對方之敵意與恨意。 。。。。。。 上圖:Simeon Solomon 所繪之希臘時期同性戀女詩人 Sappho 以及她的女朋友 (Sappho and Erinna in a Garden at Mytilene by Simeon Solomon) 右方黃衣服的女性是 Sappho,因為她帶著桂冠,代表詩人。左方的紅衣服是女朋友,也代表愛情。右下角之琴,不只是希臘時代的樂器代表,也象徵女性性器官,以撫琴與優雅琴聲象徵愉悅。大理石椅上的玫瑰,還有地上的花朵,代表愛情。右手邊花叢間的女雕像,代表女性的自娛之歡。背後的兩隻白鴿,象徵同性之愛,而左方的亂吠的漆黑烏鴉,則是世人不解的眼光(十九世紀的社會輿論)。 雖然 Sappho 生活的希臘時代,同性戀一點也不是問題,但是繪畫者 Solomon 生活在維多利亞時代,那是個連異性戀都備受壓抑的時代,遑論同性之愛。同性戀在19世紀不只是罪孽,還會被判刑。這幅畫即是以隱晦婉轉的象徵,暗示同性戀的真實存在,同時傳達 Solomon 自己壓抑的同性慾望。 。。。。。。 Sappho (莎芙,西元前 612/630-570年)是生活於希臘時代的萊斯博斯島(Lesobos),是希臘時期相當著名的同性戀女詩人。因為家境富裕,父親也是當代文青,喜歡朗詩頌詞又常舉辦文學論壇,虎父虎女,莎芙於是也文哲詩藝樣樣精通,還常常跟自己的女學生來段師生戀,再寫寫自己與這些年輕女孩的情慾故事。今日我們所使用的詞彙蕾絲邊, lesbian,即是源於這位希臘女文青(因為她是住在 Lesbos 之人)。 當年莎芙其實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只愛女人的身分感到懊惱,所以除了正經八百的讚頌女神之外,她最常書寫的就是情詩,要不是描繪愛情的不順遂,不然就是讚頌情人的熱情。 希臘時代女同性戀沒啥大不了,男同性戀亦然,而且兩千五百年來,人類不僅沒有絕種,還不斷繁衍擴散,密密麻麻地佈滿世界各個角落,而造成人滿為患的地球之亂。 在希臘時代,有一種狂歡酒趴,叫做 symposium,是一種社交活動,大家飲酒作樂、談詩話藝、哈拉辯論、爽快不已,柏拉圖還以此寫了一本對話錄,名稱就叫做 Symposium(c. 385–370 BC),一本以哲學討論愛情的書,換言之就是所謂的柏拉圖的愛情觀。 簡單地說,柏拉圖認為愛的最高級是一種哲學式的愛,對於智慧崇尚的愛。至於對象不拘,可男可女可跨齡(下圖:有個光屁股的小屁孩,開開心心地參加柏拉圖的詩酒趴)。 於是有趣的是,在 Symposium 這本書裡所討論的愛情,不是我們現在認為的正義之愛,異性戀,而是男男之愛。一群當時的知識分子,有藝術家、哲學家、劇作家、辯論家等等,一夥人和在一起,各自提出自己愛的理論,各有自己愛的崇高,但是怎麼說還是當時辯論大師蘇格拉底的理論,最讓眾人接受且崇敬。 關於愛,無關乎性別,而在於高度,目標是擁有一切美好與創造永恆的美好,無論是實體的美好(如小孩)或是精神上與智能上的美好(spiritual or intellectual beauty,例如詩歌哲學文化藝術),都是愛的最高目標。 要創造出超越時空的美好,有幾個步驟,首先,得遇上一位美好的對象(無關乎性別年紀),然後再與這位美好的對象身心交往,提升美好的高度,然而尚且不夠,最高的美好,也是愛的最高級,是共同經歷與建立絕對與神性的美好。那是一種宛如智慧神性的崇高之愛。 因為當時流行這種男男的文青哲學酒趴,又以討論高尚的智慧之光為時尚,使得男同性戀不只是種常態,還是種高尚愛情的代名詞。有些人還特別把自己的小男孩往裡頭送,希望自家小男生早點實習男人間的神聖情慾,早點進入貴族文青團卡位。若是以現代自認文明的眼光來看,這真是罪孽啊~~不只同性戀,還戀童癖呢。 不過,千萬可別搞錯了,這可是希臘時期的高級聚會,打仗勝利要舉辦,貴族宣示權勢也要舉辦,尬詩嗆歌拼高尚更是要舉辦。一邊摟著同性同好,一邊喝得醉醺醺的清談哲學,可是當時的高級享受啊。 (Platos Symposium in an 1873 painting by Anselm Feuerbach ) 上圖是柏拉圖 Symposium 的場景,中位者帶著黃金桂冠與拖著黃金酒杯的那位,當然是暢談精神之愛的蘇格拉底,周圍是其他當時的名嘴與文青,小男孩穿梭期間,地上的玫瑰花朵代表愛情,正後方有勝利女神的雕像,右後方的圖畫則是男歡女愛的肉體活動,地上有一甕甕的酒,只要愛喝喝到爽。左上方的火炬是理性與光明的代表,自啟蒙時期之後,火炬即代表著「理性開光」,回復古典希臘智慧之意(也就是文藝復興的意義)。 。。。。。。 好了。明明同性戀在古代,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人口繼續增長,同性繼續相愛,一個蘿蔔幾個坑,各自享受各自的人生,井水不犯河水,精神暢快接近神,足以。 然而,殊不知,時代愈是前進,官僚愈是愛管閒事;科技愈是進步,道德愈是緊縮;生活愈是便利,性慾愈是壓抑。直到十九世紀維多利亞時期,同性戀已經是種罪惡、罪行,會被審判坐牢,更甚者還當眾火刑。 例如,奧斯卡.王爾德(Oscar Wild)明明是位偉大的詩人與劇作家,偏偏就是被審判定罪為同性戀,而關進大牢裡,活生生的被折磨到只剩半條命,而無法再創佳績。因為同志這樣的無名之罪,就消耗掉一代機智幽默劇作大師,真是歷史的悲哀。 在 Wilde 與他的小男朋友,一個寫詩寫得不怎麼樣的小屁孩 Lord Alfred Douglas 熱愛之時(當時Wilde其實有妻有子有結婚),曾經寫過一首詩: 「你的名字是什麼呢?」他說:「我麼名字叫做愛。」 於是第一個立刻轉向我 然後哭喊:「他說謊,他的名字是羞恥。 但我是愛,我才是愛 我獨自在這個美麗的花園,他卻到來 黑夜不請他自來;我是真愛,我點燃 男孩女孩內心的火焰。」 接著另一個嘆息,他說:「如他所言, 我是不敢說出名字的愛。」 (詩文節錄於《心碎史:十三則史上最糟糕的分手故事》,頁165) 王爾德「不敢說出名字的愛」,就是他對 Alfred 的深情迷戀。「不敢說出名字的愛」,也是後來同性戀的同義詞。 王爾德對 Alfed 的愛,非常深沈非常寬容又非常偉大,應該就是柏拉圖在 Symposium 裡頭所闡釋的精神之愛。就在熱愛 Alfed 同時期,他創作了許多流傳後世的著名作品,像是《溫夫人之扇》(Lady Windermeres Fan, 1982) 和《不可兒戲》(The Importance of Being Honest, 1895)。 之後,王爾德對於 Alfred 的愛,也沒有因為受到判刑而有任何的退縮,更沒有因為 Alfred 怕被牽拖冷漠以對而灰心放棄。王爾德真是愛到深處無怨尤,即使小男朋友的文學造詣不高,翻譯亂寫,四處亂放話,不承認雙方戀情,還不願意到監獄探視,如此也都無損於他對 Alfred 的愛。 依我看來,Alfred 對於王爾德而言,已經不是個人物,而是個座標,由這個座標,他已經如柏拉圖所言,穿透肉體俗世的道德標準,抵達更高層次的精神哲學之愛,那已是一種如同神性之光的創造之力。於此,他所認識的那個 Alfred,便已不再是塵世間的那位 Alfred,而是想像世界裡被神聖化的完美男友。這也是為什麼當他出獄時還不斷向他人解釋,Alfred 真是位美男子、大詩人、好男人、大作家等等。事實上,眾所皆知,並非如此。 (右圖:王爾德和他那不中用的小男朋友 Lord Alfred Douglas。攝於1893。來源:wikipedia) 。。。。。。 現在是21世紀。21世紀。21世紀。彩虹旗幟已經飄揚在許多國家,同性婚姻也在許多地方合法,更別說兩千五百年前的希臘時代還以同志為榮,那麼,今日的我們是有什麼道理認為同性之戀會造成社會問題。地球上的人口只有太多,從沒太少。 同性之愛與異性之愛一樣,都是神聖的愛情,當然可以大方的在街上的手牽手,熱情的在公園裡接吻,還能毫無顧忌的一起上摩鐵。愛的目標不是對象,是高度,高度,高度。 。。。。。。 希米露的部落格也曾經介紹過好幾部同性戀電影,還有介紹同志由來的神話,以下文章可作參考: (上圖,同性戀就是這樣來的啦。說明在上列第五篇:「《雲端情人》到底是愛上了誰?」) 。。。。。。 最後附贈一幅同性插畫家 Gerda Wegner 的女女之畫(相關說明在上列第一篇的《丹麥女孩》)。女生跟女生在一起,可以一起讀書、一起畫圖、一起朗詩、還有一起開心又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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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