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宿命曾經盤旋---第十三章

悲劇擺上了架子，陳列的傷情有些平緩時，靈前的香火延續了三天；全家人沉默的72小時。父親一直忙裡忙外喪事的統籌，小建幾乎日夜守在靈堂，接收偶而親友前往致哀的憐憫。至於中中，一直希望他待在家裡，作作功課或者守候電話。只是，待不了一天的中中，執意要跟隨進出，原因只是因為他害怕，不敢一個人在家。他小小的心靈，永遠篤信人死了會變鬼魂；哪怕是再親的母親仍是！！





潘仔來過了，還帶著一票同學來上香。唯一紅了眼眶的潘仔，還允諾會回學校找些學弟，幫忙申請當初大家在學校創起，而如今還延續存在的愛心會，接濟一些款項。這讓家境不是寬裕的小建感動之餘，還有些寬心。至少葬儀費，不再拼湊的如此艱鉅。也許，友誼的純真義氣，真的都建立在這樣相似環境的患難成長。





出事的第四天之後，父親定好了出殯日期，認為小建只需要白天待在靈前，中中也必須去上課了，所以要有某些程度的正常作息。小建只好待在家裡，順便督促中中有些落後的課業。他想到了燕如，回憶起他無心的爽約；他隨即打了一通電話…


『朱燕如嗎﹖我，張申建！那一天非常對不起，事出突然，我不是故意爽約的，真的抱歉！！』小建語氣平緩。


『反正是我約你，你可以選擇要不要來，我又不能勉強你。』聽的出來燕如的消極面對。


『別這麼說！我真的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不是像妳想的一樣，我不是一個拿翹的人。只是真的有原因。』小建極力辯白，卻不認為需要家醜外揚；如果，自殺事件真的算是家醜的話。


『說了半天，都不知道你打這通電話的用意。有什麼原因，你又不說。我還希望我不是個是非不明的女孩？我是嗎？！』燕如有些動了情緒。


『不然，換我約妳吧！這樣算是禮尚往來，希望你別生氣，真的對不起！！』小建臨時想起彌補的方式。


『好啊！！你約我嗎？我聽到了。就明天晚上吧！一樣地點，一樣下午五點半。如果你再爽約，你就忘了這支電話吧！也不用再打電話來了。不過，先提醒你，我去不去，還是我的權利吧！』語氣剛烈的燕如一口氣說完。


『嗯…我知道，就算妳沒來，我也沒資格怪妳。不過，我會準時到的。』小建還是一貫的溫和。





掛上了電話，小建腦海掠過了一個想法…關於這些日子的種種，這樣的巧合讓人納悶。他難得答應了一個約會，竟然在赴約之前，傳來母親的惡耗。到底認識了燕如是對或者不對？而個性彷彿迴異多變的燕如，讓他的好奇更形加深。




父親回來了！還是一如這幾天持續的沉默，只是坐在客廳破舊的沙發上閉目靜坐。小建心裡其實一直很希望跟他說說話，切割一點父親的憂傷過來。只是，過去的相處模式，已經隔阻可循的溝通方式；也許該說忘了怎麼開始。小建只好遠遠的看著他；看的難過，看的出神。原來，悲傷一直是需要自己承擔的；那是無從分割；或者，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