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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4 04:03:24瀏覽190|回應0|推薦3 | |
(上一集) 在計程車裡面. 我重又想到剛才餐桌上馬蛋說的話. 他提到阿拉岡和地厄的冒險而沒有提起福樓拜和杜恭. 這點讓我感到有些奇怪. 對我們來說. 在埃及找或逛窯子. 提到他們拿他們來比較. 至少讓我們的夜生活多點詩意. 希望事情沒有太大的改變. 在那個年代. 福樓拜還不是福樓拜. 但是他想要成為一個作家. 而他已經親眼看到了文學. 那是在1850年三月六號. 他們在埃內結識了一個從大馬士革來的妓女. 苦雀兒 – 阿南. 這個女人讓他們印象深刻. 因此這兩個人都將她寫進後來傳世的作品裡面(杜恭的尼羅河 ; 福樓拜的埃及之旅) – 從此. 同樣的方式. 東方女性被崇拜東方的畫家們. 旅行作家們記錄了下來. 不同的是. 杜恭比較在乎自己的名聲. 因此他修飾發表了一個比較能接受的版本. 三月六號那一晚«我看著她抬起頭來. 鬼魅般. 站立. 在最後一道金光前. 穿著簡單的馬德拉棕色薄紗上衣. 寬大的白棉紗紅條紋褲. 腳上穿著巴布許拖鞋. 頭頂的是塔布許小帽. 藍色水漾絲綢從帽子上披到肩上. 脖子上帶著三圈大珠子項鍊. 手臂上閃閃發光的手環. 雙耳垂梯形耳環上裝飾著薄黃金片. 褐色的頭髮. 用一條黑色的帶子固定纏繞頭頂. 雪白. 強健. 歡樂. 年輕. 生命活力. 太美妙了.» 從這段記載可以看出來. 缺少了動作.
福樓拜用更自由的方式寫下了這個夜晚. 名稱是旅誌. 是在他過世後才發表的作品. 這個作品的手稿原先被他的姪女禁止發表. 他寫下他如何跟隨這名婦女到一個彎彎曲曲的骯髒宮殿裡. 接著她跳了一隻猥褻的舞蹈. 寫到他如何幫她舔了好幾遍. «我覺得自己像頭野獸». 他說. 他也寫到. 當他看著睡著的妓女拉著他手. 讓他感到她無限的溫柔. 他面對著她. 想著在另外的夜晚. 看著另外的女人沉睡 – 度過所有的. 每一個夜晚. 直到天光. 他一再的回想. 他在哀傷和夢境中分解 – 這時他喜歡打牆上爬著的的臭蟲取樂. 就這麼在這白牆上度過他的. 漫長的. 血紅色的阿拉伯夜晚. «我們相戀相愛. 我根本不相信… » 我想著他這句含糊不清的話. 將簡單的性愛提升到另一個境界. 將必須離開的悲哀以及離棄那極端敏感的哀傷昇華. 也是這句話. 加上那些細節的頭上腳下的陳述. 讓他的姪女決定封藏這段文字. 就像包法利夫人成為禁書是一樣的道理.
我也想到馬蛋說過的關於«不肯妥協的伊斯蘭»面對«虛構的小說». 我不同意他的說法. 對我來說這不是因為«愚蠢的宗教道德»所造成. 這僅僅是愚蠢如此而已. 意思就是說. 是想要掩埋真相和否認真相而造成. 所有的矛盾的真相. 從同樣的角度來說. 福樓拜的姪女和開羅的酋長一樣危險. - 這是哪裡 ? 馬蛋鬼吼鬼叫的說. - 我從沒來過. 是聽人告訴我的. 等著瞧好了. 聽說有跳舞的…
我們穿過了尼羅河. 計程車把我們放在瑪歐美. 路上半個人也沒有. 我們徒步順著克福倫路而上. 商店的櫥窗還點著燈. 可以看到櫥窗裡有些模特兒也帶著頭巾.
不久. 我們轉向右邊. 來到一個鄉下的大迷宮裡. - 這裡晚上沒有問題吧? - 沒問題. 完全沒事. 在開羅我們安全百分百. 絕沒有暴力事件. - 哼. 這太好了. 馬蛋說.
我們來到一個破舊酒吧. 我忘記叫什麼名字. 有一個傢伙迅速的上來接待我們. 帶我們到一個更破舊的地下室裡. 在那裡. 等著我們的東西名字叫做 失 望 . 擴大機裡吐出斷斷續續的音樂. 完全沒有其他客人. 有一個女的在跳舞. 這看得很清楚. 我們指指房間角落的一張桌台坐下. - 不行. 賈黑米肯定的說.
我們叫人買來三瓶啤酒. 一大紙包的開心果. 跳舞的人像個帶了面紗的豬血腸. 我們很快的都不想看了. 相反的. 其中有一位服務生還算漂亮. 她在馬蛋和賈黑米中間坐下. 她完全不說英語. 而且不太在意我們. 她很高興的看著表演. 應該是她的朋友. 同時懶洋洋的為我們準備開心果. 然後她就請我們吃. 又直接餵到我們的嘴裡. 很有些色情的味道. 試過你就知道了. 終於舞跳了一個段落. 休息時間. 場面安靜下來. 又可以繼續聊天了. - 她長得不賴…
她為我們斟酒. 每一口啤酒. 都被我們的眼光吞食. - 真的. 她滿漂亮的. - 不過. 你有沒有注意到她看我們的目光? - 我才不管她. 從一開始. 我就注意到了. 這個國家. 所有的女人都以一種很頑強的眼光看男人… 很讓人疑惑. 我們看不出她想怎樣. 舉個例子. 在歐洲這樣眼光的意思是 : «過來. 上我. 我想和你上床!» 所以顯然. 因為我們是歐洲人. 這讓我們不安…
我猜. 馬蛋很喜歡這個失望脆弱又被迷惑的歐洲人角色. 有一會兒. 那個女服務生將手放在賈黑米的腿上. - 喂. 跟她說話. 你會說阿拉伯話. - 跟她說什麼? - 我不知道. 呃. 雖然你毫無勝算… 但是試試勾引她. 看她怎麼反應也很有意思.
音樂又開始播放. 另外一個舞者上台. 如果你要說那是個舞台也可以. 總要有個稱呼就是了. 邊邊上. 賈黑米在那位女侍耳邊說話. 她笑著. 不過我認為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 你跟她說什麼? - 我問她願不願意和我到別的地方喝一杯… - 然後呢? - 她說不要然後就走開了.
很明顯的這裡不是個很好的酒吧. 賈黑米躲在廁所裏面打電話給小艾. 終於打通. 他過一陣子就來. 我們約好一個離這裡大約十分鐘的地方. 提博也可能會來. 我們快速的喝完我們的酒. 在還沒有不醒人事前結帳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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