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集]

十來個笑容友善的阿拉伯人出來歡迎我們. 然後要我們先到櫃檯買入場券. 每個人四百英磅. 馬蛋拖著賈黑米解釋. 堅持要先看看有什麼才要付錢. 但是他們不同意. 我們只好假意離開. 這樣他們才能又拖著我們. 同意我們先看看所謂的«大舞台»是什麼樣子. 真實的情況是. 兩個女孩. 長相帶得出場那種. 正在吵鬧的音樂中跳舞. 在每張台子前面跳舞. 有些傢伙滴著的口水掉到自己面前的啤酒杯裡. 張口結舌於禁忌的表演之前. 是一場不脫衣服的脫衣舞表演. 給你看看肩膀. 手臂. 肚臍眼. 就這樣. 觀眾們好像被這場大膽表演催眠了一般. 就好像每個人想要在腦海裡印下最多最好的影像. 然後可以帶回家安睡. 直到第二天清晨.

-          一點意思都沒有. 馬蛋立刻就說. 很明顯的失望的神情.

馬蛋的反應使小艾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根據他的想法.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沒錯.

-          完全不對. 馬蛋一邊說一邊拉著賈黑米幫他解釋. 這裡像個鄉下小酒館. 我們一點興趣都沒有.

小艾發了一下火. 他想要知道我們確切的在找的是什麼.

-          跟他說. 我們要看的是壁紙後面的東西…

我們所有的人都來到路邊討論. 賈黑米向我們解釋小艾不了解什麼是«壁紙後面的東西». 必須告訴他確切實在的東西. 那個計程車司機一直在我們當中. 他願意等著我們將我們送回開羅. 他看起來很愉快. 尤其是知道我們又要另外換個地方的時候.

-          跟他說. 我們要找女人. 這次馬蛋直接的說. 越來越乾脆明白了.

這下換賈黑米不好意思了. 不知該怎麼翻譯. 尤其他和小艾的哥哥還是同事. 不過我覺得他並不是不同意這個更進一步的主意. 至於提博. 他還是不斷的告訴我們開羅沒有性交易的事實. 我呢. 我是想打退堂鼓. 可是同時又覺得這個夜晚越來越有意思 : 真的有些阿拉岡有些地厄 – 我們和他們的妓院和他們的天才只差了一點點.

-          他知道一個地方. 賈黑米最後說. 我猜想他終於明白我們要的是什麼了…

再度出發. 十分鐘之後. 在一個破破爛爛的旅館前面. 現在幾點了呢? 這個夜晚似乎永遠不會結束. 這個長夜的盡頭似乎不是黎明. 一千零一夜裡雪花皇后說著故事努力抵抗被殺頭的危機.

賈黑米說. 根據小艾的說法這裡什麼都有. 但是如果我們還不爽. 他還認識一個很特別的酒吧在附近…

旅館的大廳裡. 小艾和一個白頭髮的人嘰嘰喳喳. 我在想如果對開羅不是熟門熟道的人是找不到這邊的. 壁紙的反面應該就是這裡了. 然後他帶著我們進到一個超大電梯裡. 按下七樓. 鐵門拉上的時候. 我想到那位司機先生還跟著我們. 我感到很好笑. 他決心跟著我們整個夜晚.

-          真的很怪的氣氛. 這裡. 賈黑米有點緊張的說.

到了七樓. 電梯門開處是個小房間. 牆壁貼著紅色的絨布. 四處掛著女人的照片. 色彩很差勁. 白髮先生告訴賈黑米一些規矩細節. 我有些不安. 馬蛋他在一個小鏡子前拉拉襯衫衣領.

-          好了. 讓我們看看倒底有些什麼…

我們必須跟著另外一個傢伙. 通過長長的走道. 小艾和他的兄弟用阿拉伯語交談. 最後來到一個大房間. 像是個舞會的場所. 或是個健身房的樣子. 然後是同樣的失望 : 一個豬血腸在一群口瞪目呆的觀眾前跳舞. 音樂也是一樣難以忍受的斷斷續續.

-          不可能的事 ! 馬蛋說.

白髮先生似乎懂得他的意思. 就靠過去跟賈黑米說話.

-          他原來並不真正知道我們找什麼. 賈黑米向大家宣佈. 不過. 現在他明白了… 他還有一個更隱密的地方. 在樓上. 他要我們跟他去.

我們就反方向. 通過長長的通道… 毫無疑問. 我們準備好要走上好幾公里來證明福樓拜沒有搞錯… 然後. 我們被帶著走一段燈光昏暗的樓梯. 完全不像是為觀光客準備的樓梯. 講實在話. 應該也不是為了旅館裡的客人設的… «來. 來. 來…»現在是那個白髮先生在跟我們說話. 我有個感覺. 這位老兄好像要把他的親生女兒都拿來賣似的.

終於來到了第八樓. 完全不像個旅館的樣子了.

-          這裡應該就是哪些員工們住的地方了. 賈黑米說

-          我也覺得是這樣.

-          馬蛋. 你總算找到你想找的了.

-          好像只有我…

-          不. 還有一個… 我指指司機先生.

賈黑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這是遠離一些些尷尬情況的方法. 不過. 這種笑容. 經常都是. 無能為力 : 雖然白髮先生很滿意自己的表現. 帶我們到另外一個小房間裡. 比七樓的更小. 不過依舊是噩夢一場.

-          真正的失望. 掃興. 馬蛋說.

小艾提起剛才跟我們提到的小酒吧. 我有些累了. 但是我們不能留在這裡. 白髮先生做最後的努力. 請我們喝一杯. 想把我們留下來. 但是太遲了. 我們決定要離開. 計程車司機很高興他又可以載我們一程.

跟一千零一夜完全不那麼一回事. 提博說. 不過我早就說過了 : 伊斯蘭已經決定禁絕一切的享樂…

司機把我們放在一個橋上面. 離剛才的旅館約五分鐘路程. 小艾的車子半天才再找到我們. 他們說他們迷路了. 我們謝謝那位司機老兄. 說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半他可以回家了. 可是他不要. 賈黑米好意的堅持他回家去. 這個地方看起來很髒亂. 應該是個窮地方. 我想像著那些身上長著爛瘡的窮苦女孩. 我們走上前到酒吧問問. 小艾獨自一人進去. 然後在半開半闔的門裡. 我很清楚的看到好幾個女孩子. 小艾的朋友. 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他跟賈黑米解釋說. 當小艾進去探消息的時候. 我們應該先在門外等著 : 這是這裡的方式. 所以我就覺得他應該對這附近相當熟悉. 為什麼之前浪費那麼多時間帶我們東轉西繞? 我從來沒有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然後酒吧的門又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