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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1 10:46:17瀏覽2069|回應10|推薦58 | |
初次畫了Zeke的圖像後,我接續報名參加畫現代版圖像。 老實說,我實在不知道什麼是Pop Art。雖然看了一些簡介,還是有讀沒懂。 三月下旬,要去畫的那個禮拜天,病毒疫情有些嚴重了,羅拉說她打算留在家,我也是。給畫室經理發了電郵,她回覆我們可以日後再去。其他人則是都按時完成了。 四月和五月,畫室都關閉。六月初,畫室重新營業,通知我們隨時可以去。羅拉先去,我那天有事。次日才去, 那天下午,只有我一個人去畫;跟經理坦承,我實在不懂Pop Art 要怎麼畫。她拿老師畫的一幅給我作參考。我盡力摹仿,卻覺得挫折。 可能因為我是個目標導向的人,知道目標,設定過程,就能順著為之。但畫Pop Art,我整個是迷失的。不知目標,沒有方向,不確定要表達什麼,只是在不斷摹仿,摹仿。 三點多,有些人來畫室,他們要畫夕陽下的海邊。我真想放下面前的圖像,去跟他們一起畫。 畫室經理幾次走到我旁邊,看我進展如何。她顯然體會到我的挫折感,因為我不斷在搖頭,嘆氣,對她苦笑。 兩個半小時過後,我決定停筆。跟經理說,我想回家再去完成。 教那個小組的老師走過來,看我的半成品,說:「不錯啊!你退後幾步看,就會覺得不是那麼糟糕的。」 經理鼓勵兼安慰的說;「這是超出你慣有的思考和作畫的舒適區(It is out of your comfort zone to think and paint),你不習慣,所以覺得頗具挑戰。但初次畫Pop Art,你畫的其實不差。如果你想在畫室完成,隨時都可以再來。」 我謝謝他們善意的稱讚,氣餒的拎著畫回家。拍了照片,送給大兒子看。他打電話來,大笑:「媽媽,你在畫室喝了多少酒,把Zeke畫成那樣。」 畫擺在一個桌上,我家先生問,是要畫馬賽克拼圖嗎?我說,不是,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每天經過看,總覺不對勁。 有一天悟出,Zeke是一隻長毛的小型牧羊犬,我畫的那些補丁、方塊,好像把牠的毛都「拘束」在一個個小格子裡,難怪自己看了都覺得難受。當下決定把那些被拘禁的狗毛全釋放出來。 用白色把圖像全部塗抹遮蓋,重新再畫。 重繪時,好像自己長年被「關鎖」的想像力也得以點點滴滴地被釋出。 然而花了五個多小時,仍然不是很滿意。 隔天比對照片看,發現牠的毛是很有光澤,而且神采飛揚的蓬鬆著,不是像我畫的那樣無力下垂。 我再重新上色。筆尖同時蘸著不同的顏色,黃、褐、紫,藍,綠,然後一筆接一筆,勇敢的刷下去。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那種在和顏彩玩耍的愉悅感又湧入心懷。我開心奔放的畫著,層層上色,三個小時之後,看著一隻快樂的狗逐漸成形;那是牠在草地,林野輕快歡躍,奔逐的喜悅和活潑。 我把圖像拿去給畫室經理看,表示我真的是有完成。她看了,好歡喜,她的讚賞是真誠的,也堅持要拍一張照片,放在畫室的臉書網頁。 我還是沒搞懂什麼是Pop Art,不過已經無妨。我領悟到繪畫、寫作、雕塑、建築、音樂等,不必去拘泥於哪些名稱,派別,而是要把自己的創作動能表達出來。甚至有時要跳出自己習慣的框架和束縛,而躍入新的境域去探索,伸展,馳騁,突破。 有人說,創作的過程是寂寞的。其實不然。 我不認為米開蘭基羅在西斯汀禮拜堂作畫時,他是寂寞的,雖然長時間他的確好像是孤獨一人在那裡畫著。 我的心得是,對認識上帝的信徒而言,上帝乃是創造的源頭,祂也賦予人創作的才能;因此創作的過程,是在與祂同行,學習意會,捕捉靈感,嘗試表達;而作品的完成,也是全人對祂的感謝和敬拜。 [羅拉這次畫她的狗強尼。她說那隻狗顯然懂得欣賞牠的現代版圖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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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