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玫瑰花圃是令我頭痛的地方 , 不時會長出一種堅韌難除的野草 , 將之拔除時 , 一不小心 , 手常會被玫瑰叢的利刺扎到 ; 即使用力拉拔 , 仍然有些頑梗強悍的根牢牢固守它們的地盤 , 幾番雨水滋潤後 , 草色又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向我示威 . 因此我總是等到雜草快要喧賓奪主了 , 才不情不願的挪步後院 , 先狠狠噴灑除草劑 , 待草色枯黃了 , 才動手揪拔 . 如是循環 , 它們恆是眼目的不悅 , 心頭的不快 .

有一天我痛下決心 , 即使耗上數日 , 也要徹底將其清除 . 戴上手套 , 我左手抓住硬草的莖梗 , 右手執鏟的挖下去 , 這才發現比起它們匍 匐蔓延八方的地面成果 , 那地下隱而未顯的工程更是浩大 . 地上的某枝莖葉或者只長到一呎 , 然而它長長的根鬚可以綿延涵蓋數個平方呎 . 我一鏟鏟的挖下去 , 嘆為觀止這種草的霸道生命力 , 兼且算計自己的抗戰力度有多少 .

一面與執拗悍然的雜草奮戰 , 一面思忖清除個人生活裡的壞習慣不也類似於此 ? 有些顯而易見的壞習性可能只是地上的小枝葉 , 那真正的原因卻是盤根糾結地隱藏於心裡深處 .

例如飲食無節制造成身體過重 , 光是約束進食 , 成效可能有限 , 因為激發大吃大喝的原因可能是心靈某些方面的不滿足 , 卻意圖藉著食物來壓抑內裡的吶喊 . 也曾見過有人的書桌房間髒亂得不忍卒睹 , 文件書籍雜誌紙片垃圾廢物交錯堆疊 , 氾濫整個大書桌 , 再從桌面延流到地板 , 甚至讓人無踏足之處 . 也許這個人表面的邋遢只是內在混亂的反映 , 或是藉此來掩隱他對外在環境人事無能應付的惶恐與不安 . 有的人言語尖刻 , 藉著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 , 那或者是出於深度的自卑 , 而那自卑又是源於幼年曾多次被人損貶 . 有的人是完美主義 , 容不得自己或別人出錯 , 那可能來自潛藏的驕傲 , 因為除了神 , 誰是完美的 ?

如果只費心費力更正對付可見的問題行為 , 而忽略深層的起因 , 就像斬草除根 , 不 但好行為無法建立 , 那壞習性還會衍生的更悍烈 . 無怪乎詩人大衛在明 自己內裡那根深蒂固 , 過於他能潔淨的的罪性時 , 會這樣謙卑戰兢的祈求 : 『誰能知道自己的錯失呢 ? 願你赦免我隱而未現的過錯 . 』 會 這樣痛苦無助的呼喊 : 『 神阿、求你按你的慈愛憐恤我、按你豐盛的慈悲塗抹我的過犯。求你將我的罪孽洗除淨盡、並潔除我的罪 …. 我是在罪孽裏生的 . 在我母親懷胎的時候、就有了罪。 … 求你掩面不看我的罪 , 塗抹我一切的罪孽 . 神阿 , 求你為我造清潔的心 , 使我裡面重新有正直的靈 . 』

這也是為什麼當施洗約翰見到耶穌時喊著 : 『看哪 , 神的羔羊 , 除去世人罪孽的 ! 』那是一個福音臨到人間的宣告 -- 因為人子耶穌在地上的確有赦罪的權柄 . 只有脫離罪的權勢轄控 , 進入神恩典的領域 , 人才可能會渴慕並追求神所喜悅的公義良善 。

那幾天我在花園裡流汗出力 , 將那些如蛛網般的雜草根鬚和莖葉一吋吋一呎呎的全然鏟出拔除 , 再覆上十數袋買來的腐殖土和松樹皮 ; 同時我也如是向主耶穌求告 : 『願神的靈日日光照我 , 求你的寶血潔除我內裡會使我與你隔離的罪 ; 按你的心意修剪我 , 以你的恩慈覆蔽我 , 使我成為你眼目的喜悅 . 』 勞力過後我衷心期待一個燦然繽紛的花季 , 我相信神清理我的心園後 , 也期盼從我生命中收取仁愛、喜樂、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實、溫柔、節制這些聖靈的果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