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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06/19 01:40:46瀏覽365｜回應0｜推薦0 | |
| 或許，人本來就是為了爭權奪利而存在的吧。 未走近回春堂，遠遠地，就看到一名身穿藏青短褂的漢子步伐極快地從那頭飛奔過來，手上拿著一面銅鑼，一手敲著、一口喊著： 「來來來，今日好事急報，各位鄉親父老兄弟姐妹請都過來，聽我猴仔一一說來。」 「耶，猴仔呀，今日又發生啥事啦？居然用得著你出馬。」圍靠過來的好奇人問道。 「哎呀，陳兄有所不知，」猴仔一臉興奮，話說來也特別輕快，「『回春堂』當家的盧爺為回報大夥兒對『回春堂』的照顧，特地請一位神醫前來為大家義診呢！」 聞言，眾人皆一臉訕然。哼，說什麼回報？明明坑的錢、吸的血都不知道是別的醫館的幾倍勒，肥了自身、瘦了他人，現在還來個『義診』，裡頭無鬼才怪呢。 雖然大夥兒一付悻悻然，倒仍有好奇者問道：「一位神醫？那是誰呀？」 早等著人問的猴仔急吞唾沫，就怕回答得不清不楚，掃了大夥兒的興頭，「沒說你不知道，說了你更不信，那位神醫就是武林道上極負盛名的名宿──素還真！」 此語一出，現場一片寂靜。 「怎、怎麼啦？素還真來為大夥兒義診，怎麼都不見你們高興呢？」猴仔急皺粗眉。原以為大家聽到這事兒一定會欣喜若狂，但，怎麼現在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呀？這......一點也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話不是這麼說，猴仔，武林名宿素還真早在兩年多前就消聲匿跡，許久都沒出現過了……但現在你卻說『回春堂』請他來城義診，這、這怎麼也說不通呀？」一旁群眾裡頭有人出聲說道。 「是呀是呀，我聽說素還真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怎麼義診？」另一人更說。 「不不不，他是到東瀛退隱去了，聽說不再回中原了呢。」第三者如是言道。 「哎呀，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素賢人沒到東瀛去，他往大洋國去了啦。」 「喂，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騙人囉？我可是從武林道上的名嘴秦假仙的摯友的舅父的三姑婆的四侄孫那裡聽來的，你說，我的消息會錯嗎？」 「哎呀，你的語氣很衝喔。怎樣，是想打架是不？」 「哼，打就打呀，老子我還怕你不成？」 眼看暴怒的兩人就要打起來，猴仔連忙從中調停：「兩位都冷靜點、冷靜點。現在先不說誰的消息正不正確，總之，『回春堂』著實是請來了素還真義診，若是大夥兒不相信，那就一塊兒到『回春堂』一瞧不就知道了。」 「既然猴仔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武林名人素還真究竟是何三頭六臂吧！」 「是呀是呀，俺近來的風溼老毛病又犯了，若素賢人真的來了，那就順道讓他幫俺瞧瞧吧。」 「說得有理，那就走吧。」 …… 不遠處的兩人同樣怔然，素還真看著青陽子，青陽子也回視著他，有點無法消化剛剛爆開的最新消息。 「……大哥，原來你早已有所安排……」神醫義診？這還真是個好方法。青陽子在心中偷偷想著。 素還真旋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義弟臉上那藏不住的心思，「青陽，你實在高估我了。」他都還不知道自己啥時要替『回春堂』義診了，怎麼那廂反倒有動作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這事與你無關？」 「你說呢？」這青陽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老是忘卻他行動不便一事，若無他與續緣等人當他左右手，他能怎麼安排？這事一眼即知，分明是『回春堂』刻意炒作的計謀。 「那你人在這兒，他那頭的『素還真』又是誰？」 「呵，青陽，你這問題可問得天真了……」輕笑，出口的聲調中卻無任何一絲笑意。「前去瞧瞧不就知曉了。」 「說的是，大哥，我們走吧。」點頭，青陽子緊護著素還真，謹防旁人一個莽撞傷了他。 青陽子體貼的舉動，看在素還真眼中，不禁隱隱動容。有些人有些事是不需言語表達，只要心神領會，就能撼動心房的。 而青陽，是其一…… ※※※※※ 經過一傳十、十傳百後，『回春堂』門前早已是一長列人龍，有人攜家帶眷前來、有人規矩拍隊等候醫診，但更多的，是只管湊熱鬧看好戲的。 「真是好大的場面呀。」素還真冷道。想不到這盧爺真是膽大了極點，居然利用他人的名義而成就己事，目前仍未知這『義診』是真是假，亦或又是另一個為非作歹的手段，但聽過盧爺的『事蹟』後，他實在很難樂觀地將此事歸於善事一途。 「這兒人這麼多，就不知哪個是盧爺了。」青陽說道。 「不，他……應該不在這。」環視四周，素還真輕言道。 「怎麼，大哥見過他嘛？」 搖首否認，「應該說……只是直覺吧。」或許是之前遇過各個形色的惡人，有的足智深沉、有的心性狂傲、有的狡詐陰險、有的膽小怕事、更有的殺人不見血的……一個一個，總教他觀遍人性，也因此，他在這廣大人群中感覺不出誰有為惡之性。 此時，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學徒走出，冷視全場後，開口喊道：「素賢人今日金駕至此，為各位鄉親特辦義診，但因路途之勞，固僅觀二十名者。」童嗓頗清冷，彷彿背誦般規格，毫無一絲人情味兒。 小學徒一說完，全場嘩然。 怎麼，這素還真好大的架子呀，說辦義診，卻只取二十人瞧，那算啥勞子的義診？！簡直是笑掉人家大牙啦！ 每個人臉上皆是憤懣，這就像拿他們當猴子耍一樣可笑！ 「因二十名之額已有病者預定，所以只餘五名。」小學徒再言，反彈聲浪更大。 群眾中有人出聲問道：「請問這位小哥，二十名中的十五名是由哪些幸運人士取得？」 小學徒銳眼一掃，不像十來歲小童的利眸看得人人心驚，好久，他才開口解答：「城東的石員外、北街的李秀士、南後巷的潘老爺、西大街的上官先生……」一個又一個脫口而出的人名，皆是城中有名的富庶名流。 「這、這還算是義診嗎？！」 「簡直可笑！」隱於人群中的素還真一臉清冷。這盧爺一再超過的舉動，連連挑起了他許久不見的怒氣。 「又有人出來了。」 想不到這回出現的人更是大大驚傻了眾人，原來出現在人群面前的就是大夥兒亟待一睹風采的──清香白蓮素還真！！ 一陣詭譎在場中漫開，每個人只顧著觀察眼前的名人，誰也不願多開口。 其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一樣的白髮長絲、一樣的紅玉蓮冠、一樣的赤點硃砂、一樣的眉帶螺旋、一樣的深墨道袍…… 但，這說要替城民義診的素還真，怎麼……怎麼會是生得這般樣呢？一臉福態、雙眼如豆、體型圓滾、身長更是硬生生地矮了一大截不說，其中，最讓人覺得不舒服的就屬他眼中那隱暗的算計與陰冷了。 素還真與青陽子再次怔愣，這回他們根本連相視都覺得多餘。 「……青陽，」好半晌，素還真才喟然輕吐：「原來……原來我是生得這付模樣呀。」 「荒謬！」青陽子簡直想咆哮了，「這真是太荒謬無理了。」天，堂堂武林名人清香白蓮素還真居然讓這群無知的老百姓給污衊到此等地步，這要他怎麼受得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揭發這種歹事！」 素還真一把拉住他，「青陽，先別衝動，咱們先來個將計就計……」話未說完，隨即讓城民的驚呼聲打斷。 「呀，素賢人的髮冠怎麼斷了呢？」 這……兩人看去，偽還真頭上的蓮冠正巧落下，冠上的蓮瓣也一片一片散落，銳利而平面的切口讓明裡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用劍給削去的，只是劍氣從何而發就不得而知了。 ……神秘劍客風隨行…… 無言、再無言。素還真已經對情況有些不能掌握了。 「大哥，連風隨行都看不下去了。」青陽子在心中為隱在暗處的風隨行的舉動大大喝采，不愧是殺手出身，出手就是比別人快了一步。 「罷了。」暗暗嘆氣，「青陽，咱們也一同加入那餘五名之中吧。」這樣也好，順道讓神秘劍客挫挫『回春堂』的神氣，也讓他們明白他們的歹事不是每個人都不知道的。 「這……」在這幾百人裡要加入那僅僅的五名之中，這談何容易？ 「有錢能使鬼推磨。」從方才小學徒口中的人名得知，『回春堂』大都以『富』為尊，只要有了錢，還怕擠不進那五名之中嗎？素還真一向不喜以財壓人，但在這當頭上，有錢有權，的確是最好的方法。 「嗯，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我們就去報那五名……」聲語沒去，一股歹惡的感覺悄悄籠住他。 莫非…… 抬眼一看，那從『回春堂』緩緩步出的清瘦男人，難不成就是人人口中的惡人──盧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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