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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19 01:34:56瀏覽309|回應0|推薦0 | |
真的,該改變些什麼了…… 遠空的夕日緩緩西墜,金澄暮色映紅整片天空,那景,彷若教人更添絲孤伶。 收回觀日的雙眼,素還真向來無波的眸底增添了抹堅定,好像決定了些什麼。 「大哥?」青陽子立於他的身後,有點不明所以。 「青陽,」素還真輕聲一笑,「有些事……也該改變了,是不?」 「?」微怔,仍是難以理解素還真的話。改變?什麼事呢? 「呵呵……」難得見到聰朗的義弟會露出這般痴樣,他忍不住笑出聲,卻惹來青陽子無奈一喊。 「大哥,你就明說了吧,你腦子裡想的事情,我恐怕永遠都跟不上呢。」 素還真搖了搖頭,「沒的事,以後……你就明白了。」 「大哥……」青陽子皺了皺眉頭,對素還真一副不再多言的樣子有點不滿意,但他更知道素還真不想講的事情,即使再逼問也是無濟於事。 「對了,秦假仙呢?怎麼今兒一整天都沒見到他?」 「他呀,」青陽子笑道:「他要我轉告大哥一聲,他耐不住閒,所以今早就帶著蔭屍人與業途靈先行離去了,說幾天後會再來。」這村落雖然與世無爭且詳和平靜,但對秦假仙這習慣繁華熱鬧多事的人來說卻非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想也知道,這秦某人呀,喜歡『修身養性』的『好地方』是在何處呢。 「這樣呀……」在心中盤算了下,素還真開口言道:「青陽,可否麻煩你幫我送封信給秦假仙呢?」從懷中抽出一封早已寫成的信,料想是來不及交給那來去匆匆的三人吧。 「好,」將信函收入懷中,仔細放著,「這是大哥交予他的任務嗎?」 「談不上任務……只是……」微微一笑,但那笑意似乎沒有到達他眼中,「唉,青陽,你知道,生命……是很脆弱的……」 輕輕頷首,在江湖上打滾多年,青陽子哪會不知道生命的脆弱,有時是連一根小雜草也比不上的? 「也因為脆弱……所以才更加令人難以……饒恕……」幽幽地說著,迷離的目光遙望遠處,淡薄的金澄暮光打在白蓮的臉上,令青陽子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忽然想起昨夜要就寢之前,續緣告知他住在東屋的張伯之事,青陽子心中有些明白了。 「大哥,你是因為張伯之事而有所感慨嗎?」 「天地萬物皆有其生命與生存的權利,沒有人可以為了私利而罔顧他人的生命……不是嗎?」 「嗯……」聽出話中之意的青陽微吟。或許,白蓮即將復甦;或許,這也就是他口中的『改變』吧,他想。 「好了,青陽,那信就麻煩你了。」拖著殘腿,素還真來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而後即往村落的位置緩步走去。 收起心神,青陽子趕緊跟上他,「大哥,我送你回去。」 輕搖頭,「不用了,我自個兒回去就行,你先替我送信去吧,告訴秦假仙,那信上之事請儘早完成。」言畢,素還真暖笑離去。 立在原地的青陽子,注視著那籠罩在暮靄中的單薄背影愈行愈遠。不知為何,竟讓他素來堅硬的心,微微地,被擰疼了…… ※※※※※ 端起桌上的杯子細飲,待茶水潤了潤喉後,素還真才又噙著笑意面對坐在他跟前,卻又顯得猶豫不決的老夫妻。 「……以上,兩位對我所提的想法可願表示贊同?」 苗大娘不安地看著身旁的老伴,「這個……老頭子,你看夫子的提議可好?」 「這個喔……」苗老爹搔搔已禿得沒幾根髮的頭,一樣的不知該怎麼回答。「哎,夫子呀,阿你怎麼忽然間有這種想法?」 「這呀……俗諺有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任何事情,我們總是要多留一道後路,再說……」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來到這村裡也有兩餘年了,往後是否仍會與各位一同生活……唉,也是說不定的,所以我才會想教導翠明認識幾款草藥,習些醫術,若我真不在了,心中也踏實放心些……」 「這這這……」晾在一旁已久無說話的村長伯立刻跳出來,聲若洪鐘地驚問:「夫子要離開這裡了喔?」 「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恐怕還要叼擾各位許久呢。」 「呼……」村長伯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夫子來到這村子已經兩年多啦,不但學識豐富,醫術又高明,教導每個孩子又是耐性十足,和村裡的每個人也都相處融洽,要是夫子真的走的話,那他這個村長伯要到哪兒再去找一個這麼好的人來當夫子呀? 「那麼,你們兩老可答應了?」 「這……夫子呀,我是想說咱們家翠明只是個ㄚ頭……」苗大娘躊躇不安地說:「她有多少斤兩我們夫妻是最知道的,要她做個啥事情,總是做得丟七落八的,這樣子……實在是很怕她會給夫子你添麻煩吶。」 「呵呵,苗大娘,我對翠明的評價倒是高了許多,其實她慧黠聰穎,許多事情過目不忘,對小地方又特別謹慎注意,尤其她對每個人是敦厚善良,這樣的女孩兒,若讓她習醫,對村裡是有好無壞的。」 「夫子對咱們家的翠明好,我們夫妻都知道,只是……這樣真的好嗎?」稟承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想法,苗大娘對素還真的提議總是覺得可想而不可行。 「老太婆妳就別再說了,我是覺得夫子的話很有道理啦。」苗老爹咧嘴一笑,露出一個少了顆門牙的笑容,看在素還真的眼裡,卻是格外敦樸親切的,「夫子可有問過咱家ㄚ頭的意見了?」 「我是想先徵詢兩位的意見後,再問看看她本身的意願……」 「我要我要我要!」躲在門外偷聽已久的翠明,顧不得禮貌的衝進來,一臉興奮地朝屋內眾人大喊。 「阿妳這個ㄚ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禮貌呀?」一見到女兒沒有個端莊樣,苗大娘氣就上來了。 俏皮地吐吐舌頭,翠明立刻偎到娘親身邊,拉著苗大娘的手撒嬌道:「娘,我想跟夫子學醫術,可以嗎?」 「妳這死ㄚ頭!」一見到女兒貼心地撒嬌樣,苗大娘一顆心都柔軟起來,笑擰了翠明一把,「去問妳阿爹,我沒意見了。」 「爹……」 「好啦好啦,夫子怎麼說妳就怎麼做吧,我是覺得學些醫術也是不錯啦,至少以後身體病痛都不用擔心了。」苗老爹哈哈大笑起來。 「對啦對啦,等我學會醫術後,阿爹和阿娘一定都會活到變成老妖怪的……」 「阿妳這個死ㄚ頭又在那裡胡說八道了!」 「哈哈哈……」 …… 素還真笑看著一切,點點頭後,無聲地朝另一個目的地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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