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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25 10:28:10瀏覽555|回應4|推薦20 | |
「誰~留下了傷心的字句?誰~流下了傷感的情淚?誰~仍在午夜回憶中想去追? 仍痴痴想去追?為愛灑淚…..」在我的指間流瀉出一連串這首由譚詠麟譜的曲,彈完一遍又一遍,我轉個key,彈起了莫文蔚的「嘿!我真的好想妳。」 「嘿... 我真的好想你 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著雨 眼睛乾乾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里 嘿... 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緒沒適當的表情 最想說的話我該從何說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如果沒有你 沒有過去 我不會有傷心」 獄卒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知道時間到了。 「她會聽到嗎?」我問。 獄卒不忍心的點點頭。旁邊圍著的犯人好奇的指指點點,但是,我也顧不了這許多。音符像雨滴般狂瀉,我傾吐這些日子我在獄中對她的思念,明知道,我倆已經沒有明天。 昨天,獄卒送飯過來,對我說「明天!對不起,就是明天!」頓了好一會兒,又說「你可以有最後一個要求。」 我提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請求。 「我要一台鋼琴!」 獄卒愕然,但,不置可否。 今天,我卸下腳鐐手銬,來到廣場,進行一場死亡的演奏會。 不知道多少午夜夢迴,我夢見她站在監獄外徘徊,我手裡捻著一疊信封,不忍回信,只想讓她早點死心。 隱隱約約我聽獄卒說,有些犯人的家屬會長期在監獄門外徘徊,甚至在監獄打卡,我不知道,這女人是否真的有那麼傻,我只回過她一封信,內容寫了一行字「好好照顧孩子,別再想我。」 日正當午,好似那個魔咒的日子。 那天,我知道她懷孕之後,我帶她出門踏青,一路由清境農場玩到高雄的夢時代,在夢時代的那個夜,我興奮的說要帶她去一次夜店。 於是一路狂嘯回台北,我喝著白蘭地,親暱的吻著她的額頭,才不管路上會不會碰上臨檢。 夜店裡幾個熟識的朋友大家混在一起,她雖然忸怩,但是釋然的坐在我旁邊。過了一會兒,她轉身去上盥洗室,那是撒旦的詭計,無情雨落下的開始。 我和朋友大口地灌著上等的紅酒,眼睛開始迷茫,我半睁著雙眼,伸手想摟起我心愛的女人,卻錯摸了身旁的辣妹一把,辣妹欲拒還迎,黏膩的身子靠了過來,我搖搖頭睜大眼睛看著這個身旁的尤物,「妳是誰?」我清醒了一下,轉身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去找我的她。 廁所!一定是在廁所! 繞過長廊,來到噴灑著香水的盥洗室,我在女生廁所前面喊著她的名字。 好半晌,沒有回應,我轉身到了男廁所想嘔吐,卻看到幾個夜店的小混混拖著我的女人強壓在她身上,她的內褲被褪到了大腿,我看見一個男子的下半身正在猛戳著她,旁邊一個幫勢的男子拿著短刃抵在她的脖子上,迫使她就範。 她嚶嚶哭泣,不斷地說「不要,求求你,不要啊!」 「再喊大聲一點,我就多戳妳幾下。」男子邪惡的說。 美麗的事物總是容易遭受摧殘,這是定律嗎?難道人世間容不得美好的事物?才欣喜,轉身又要悲傷,黑與白似乎總是錯落著發生,好似雙生子。 我猛然衝向那名正壓在我太太身上的男人,激烈的肢體衝突,不斷晃動的短刃,等到我有意識的時候,短刃正插在其中一名男子的身上。 報應,我啐了一口痰在男子身上。但是,我的女人不斷地發抖,發出蚊子般的聲音說「你……你殺人了!」 顫抖的雙唇,說明了事態的嚴重。還在醉酒的我,絲毫無感,只輕鬆的洗洗手抱著她出了盥洗室。 廁所外面很快有了反應,我拉著她衝出重圍,開著車回到我們愛的小窩。 我矇頭大睡,我的女人瑟縮在床上一隅。 事情瞞不了監視器,每個犯罪者都逃不了制裁,即使,我是有正當理由的。殺了人就是殺了人,我很快地被下監。 思念如潮水般湧來,是在一個月後,我午夜夢迴總是擁著我的女人,輕輕撫摸她的肚子,頭靠在她的肚皮上傾聽小孩子的心跳聲。 窗外飄落一絲絲的雨滴,斜斜的,細細的,如銀針般的飄落,我抬起頭待在牢房,不見天日的日子,只能聽聽風聲聽聽雨聲,偶或看著日出日落和夜半的月娘,我的指尖因為無聊咚咚的敲擊在地板上,幻想著自己正在彈琴。 我的她愛上我是因為我那如魔力般能流瀉出貝多芬般音樂的雙手,第一次我上台演奏,她獻花,抄了一個電話號碼在卡片上頭,我考慮了一個禮拜,最後終於打給她,開始了我們之間的另一個樂章。 隨著我上台表演的次數增加,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一直升溫,直到紅毯的那一端。 而這究竟是個幸福的開始?還是不幸的加力?幸福與災難,為何常常是伴隨雙生?我不懂,一如宇宙的奧秘。 流暢的音符狂瀉在監獄的大小角落,我的腦中一再重演我和她的甜蜜鏡頭,撫摸她的身體、摟著她的小蠻腰,夜半在無人的街道上跳舞,騎著重機穿越台北大街小巷,吃遍每一個美食廣場,睡過無數的旅館。 嘿!我真的好想妳,不知道妳現在是在哪裡?監獄門外嗎?妳可聽到我為妳彈出的最後一曲? 2013/12/25 這篇是窗外的藤蔓再次改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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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