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寫的是兩個故事。一個故事在書裡，一個故事在書外。書裡的故事洋洋灑灑，書外的故事一樣是精彩。

家傳的書一代傳過一代，感動過你爺爺的文字你父親不見得有興趣，可到了你的手裡也許這書裡的故事又活了過來。陌生人看過的書，或是留在門前台階上的紙箱裡任由人取，或是輾轉流浪到二手書店的書堆裡等待新生命。這本書也許曾經陪著主人攤在公園草地的陽光下，也許曾經陪著病榻旁守者愛妻的老先生打發時間，也許曾經陪著分手的戀人流眼淚，也許曾經陪著流浪的人遠渡重洋，在陌生的旅店裡提供慰藉。

這也是二手書迷人的地方。那泛黃的書頁是有靈魂的。有時內頁手寫的贈予題字，或是不經意掉出來被遺忘了的便條紙，都在一一訴說著這本書活過的故事，感動過的生命。

而一座城市的魅力，不在於你的鋼筋水泥堆得有多高，反倒是看你城裡還有没有一兩家二手書店。城市是人集體生活的空間。一個世代的集體生活記憶，用這滿城不停循環換手的二手書，一筆一筆，一字一字地為這個世代下註解。

老城或多或少都有這樣一兩家二手書店躲在某個街角默默地在傳承這個集體的生活記憶。巴黎有左岸的老英文書店Shakespeare and Company。舊金山有躲在滿街中國餐館菜市蔬果中的Green Apple Books，波特蘭更有霸氣得很理直氣壯的的Powell’s City of Books。

今天帶了些舊書來Green Apple Books賣，順便作陪本生意又買了一些舊書。自從Richard Savoy在1967年開始了這顆綠蘋果之後，這段舊金山的故事就没有結束過。踩在書店裡那座吱吱作響的木頭老樓梯，聲音讓我回想起在巴黎時踩在Shakespeare and Company那座一樣搖搖欲墜的樓梯上的足音。讓我回想起電影before sunset開場時設在Shakespeare and Company裡的那個場景。然後也讓我想起了楊德昌在台北舊書街的牯嶺街裡譜出來的那段少年殺人事件。

愛情故事和謀殺故事在書架上肩並肩躺著。我在滿室的尋書客裡，上樓尋找我自己的下一個故事。

書店的外觀。

它們現在除了本店外，隔壁也有一家Green Apple Annex。CD，DVD，和小說性質的書都在這邊。

它們最近才把在金門公園外第九大道上一家撐不下去的租錄影帶老店面吃了下來，又開了第三家分店。

本店的門口是這個出名的「綠色小巨人」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蘋果。

店裡頭的樣子，滿坑滿谷的書啊。它們除了二手書之外其實也賣新書的。

在這樣的書堆裡找書才有樂趣嘛！

它們除了賣書之外也賣帶有自己店名的商品。

這家所在的建築真的是有點年紀了。

書架還是自己拼湊出來的哩。

出名的老書店好像都要配這種老老的地板才配得過。

這家很喜歡在牆上掛這些有的没有的面具。

超愛它們這些手寫手繪的指標。

在這裡看建築傢俱設計大師Charles Eames和Ray Eames在紙上的設計。

也看書店裡這些自成一格收集來的椅子。

當然囉，椅子是讓人坐著來看書的。椅子一張，書一本，此處已是黃金屋。

舊金山這座城的故事，就如此這般地在這家老書店裡一手傳過一手，一寫再寫。

地址：506 Clement St, San Francisco, CA 94118

網址：www.greenapplebook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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