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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23 00:03:52瀏覽383|回應0|推薦0 | |
因為對他有印象,所以我和D去了,那藝術家在苗栗迎接我們,八年前見過一面,我還是一個小毛頭,他完全不記得我,我卻記得他,覺得八年來他變了不少,給人的感覺溫和很多。 原來那個展覽沒有展場,他覺得無處不是展場,只要是他苗栗朋友的地方都可以展覽,他幫我們弄了台摩托車,我和D便騎著車在鄉野間 晃盪找靈感。 他煙癮很大,戒煙的方式是自己不買煙,若有人抽就跟他們要,所以我在他當然戒不了煙,不過說也奇怪,他真的可以忍住不買的。 他的生活方式也很奇怪,頭天晚上我們要睡覺時,他丟了兩個睡袋給我們,這才知道他家沒有棉被枕頭,每晚我們都睡在沒有墊子的紅木床 上,枕著背包蓋著睡袋睡,他則是每天都這樣睡。 每天早上他會煮黑咖啡,完全不過濾,我們每天都喝著滿是咖啡渣的黑咖啡起床。 他的房子一塵不染到有潔癖的狀態,大部分的東西都放在箱子不拿出來,我想他是一個有潔癖的龐克。 那幾天我們選定了空間便開始做作品,我在路邊撿到人家切剩不要的木材,後來在三合院前曬衣服的廣場做了「廣場上的塊狀物」。 也去他各個朋友家裡到處串門子,有個陶藝家有個又酷又大的柴窯,還有個前電視台新聞記者和老婆一起搬回苗栗鄉下,過著很簡單的生活。 那次的展覽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開幕大概有五十多人來捧那藝術家的場,還有幾個記者,那藝術家很好動,會忽然跑到田裡頭要記者幫他拍照。 反正,對那藝術家印象很深,對那次展覽的「貧窮狀態」也很有印象,用最簡單的素材做最簡單的作品。 不過,頗喜歡那幾天的經驗,在鄉間辦展覽真的很酷。 結束了苗栗的鄉間展覽,接著我要畢業了。 發表專題大綱之後,就開始尋覓展場。 找展場花了很長的時間,最後我找到了TA大學生弄出的一個空間,看了空間之後,覺得可以,原本決定去那裡展覽,於是我打電話去詢問負責人,負責人寄了一份展覽規章給我,租金跟我想得天差地遠,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有一次在讀書會和S說過,他就說他認識,要幫我問,我說不必,結果他還是問了,說了一個頗為合理的價錢,可是當時我已經決定和D一起在他的工作室搞展覽了。 做他的「攝攝影」花了非常長的時間,整整兩個月我們在他的工作室搭出了一個可以自由組合拆卸的空間,他的展覽先開始。 結束之後,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做我的作品,每天一早,我會騎摩托到他家,然後一路做到七八點為止。 如何用木材接成一個圓管,想了很久,因為我必須切出很正很大的圓形才能完成這件作品,市面上販賣的切圓機器能化的圓不夠大,不符合我的需求。 後來D想到自己用木材搭配電動工具做出一個切圓機器,終於切出又大又正的圓形,圓管才得以完成。 做這件作品的草稿初始,我把作品取為「管內的儀式」,當時正好寫了一首詩,名為「最初的愉悅」,寫著童年時代不認規則的美好,覺得這個名字更適合我想做的意像,就改了個名字。 圓管做好之後,我在圓管裡躺了好幾天,什麼也未完成。 有一天,我靈光一閃,想畫人與地圖,我想畫人與空間的關係,我想畫某種模擬交通的假想。 於是作品便完成了,管子裡有「人」、「飛機窗」與「地圖」。 我又想到跳遠沙坑,小時候每天也在學校沙坑裡玩沙。 沙坑是一個遊戲場所的比擬,而那些圓管便是某些假擬交通的遊戲之構成。 我自己是挺喜歡這件作品了。 邀了各個時期的朋友來看展覽,我最好的朋友都來看過了。 發現了一件奇妙的事。 只要是我的朋友,都會想鑽進去看看。 那些老師或是一般的觀展者,則會蹲著往裡面瞧。 其實那是兩種不同的感受路徑。 一種擁有與我繪畫時相同的視角,一種則是保持某種禮貌的觀看。 我想若是沒有進入那些管子之中,某些藝術外的東西,那些我所關心的感受情緒等等,是很難體會的。 比如,那個飛機窗其實在假擬一架飛機啊,我可以躺在裡面,想像我在飛往世界各地了。 那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遊戲,比如和我弟弟鑽近棉被裡,假裝棉被是一架鑽土機,我們迅速就可以鑽進地心冒險,見到從未見過的新奇世界。 而那件棉被,帶給我無比的安全感,因為我的想像力,它是無敵的鑽土機;因為我的想像力,沙坑上的圓管可以是飛往世界各地的飛機。 從嚴肅意義討論這件作品雖然可行,但是最重要的,其實是關於創作裡的那個「最初的愉悅」了。 做完展覽不久,我便去當兵了,一個難熬的時光,現在我還常常夢見我兵未當完,又要回去當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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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工作職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