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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6/16 23:49:34瀏覽528｜回應0｜推薦0 | |
八點多的夜晚，街道上的車流仍在穿梭。 我看著將要圓滿的夜月，看著遠處漆黑大樓的一點紅光。 惡魔的呢喃尚未遠去，小小細碎的回音還在我的腦海之中漂盪不散。 人類真是神的子民嗎？ 我體內住著魔鬼，的確是的。 我想起小時候常常看著成排的螞蟻一整天，然後將那些螞蟻的頭一隻隻的摘下來，不帶任何情緒；我也記得那個拿bb彈槍把癩蛤蟆打爛的玩伴，還有把蚯蚓丟進小便池的同學，他們都帶著無邪的笑容。 如果我們是神的子民，那我們總是在天使的羽翼下聆聽魔鬼的呢喃。 或許我們都是魔鬼的子民，我們只是偶爾在魔鬼的膝蓋前渴望天使的庇護。 手機鈴聲在此時響起，我慌亂的進到屋內，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莊神。 「拿到二摺的連絡方式了。」莊神直接了當的說，「他們只有一個e-mail，寫信去，等他們連絡，只能這樣。」 我應了一聲，抄下莊神給我的郵件地址。 「李鴻只有一個地址，而且是十多年前留給我爸的，我要先去找他。」莊神接著又說。 「我自己去。」我說。 「不行，我也有事找他。」 「嗯，一起去。」我說，「就明天早上吧。」 掛上電話，我立刻照著郵件地址，上網給二摺寫信。 清晨七點，我站在約好的景美站二號出口，等了大約五分鐘，莊神開著一輛白色Honda CRV前來，我揮一揮手，他停下車來，打開車門，朝我點點頭。 「去貓空，哈！感覺有點像要去郊遊咧。」莊神說。 安全帶都還沒繫好，莊神已經開始加速，他左手抓著三明治，右手抓著方向盤，油門踩得有點兇。 「我看你今天倒是很正常，但格子襯衫一點都不適合你。」我說。 「幹！今天要去找貓空神劍欸，我可不希望他認為我是神經病。」莊神說。 「車很新啊，家裡的喔？」 「沒，貸款買的。」莊神說。 這才發覺莊神其實也有社會化的一面，以前他總給我一種不識時務的的感覺，今天這才發覺，或許他的不識時務是刻意裝出來的。 跨過半個市區，我們一路來到木柵，經過政治大學，隨後繞上貓空山區。 上次和阿飛來貓空，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車子一路上行，經過了一家又一家的茶店，莊神油門踩著，沒怎麼說話。 我們越開越高，直到再也見不到一家茶店為止，再行不久，莊神將車停在一條陡峭而窄的水泥坡道前。 「到了，」莊神將車熄火，指著那條水泥坡道說。「我們要往上走。」 我們下了車，開始往水泥坡道上方走去；走了約莫五十公尺，路面漸趨平緩，水泥坡道轉成碎石子路，沿路栽種著七里香，一路走到盡頭，我們來到一扇雙開式的鐵柵門之前，柵門右方的圍牆嵌了一個牌子，上頭的白底綠字寫著「李氏園藝」。 「應該就是這裡了。」莊神說。 由鐵柵門的縫細看去，是一個漂亮的前院，草坪修剪的整整齊齊，上頭栽種著幾棵楓樹與橡樹。前院的盡頭分成兩個部份，左邊是一棟兩層式的乳白色水泥建築，右邊則是一座溫室，裡頭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盆栽。 我按下電鈴，等了一會兒，沒人答應。正要再按，兩道鐵柵門喀一聲打開，我和莊神對望了一眼，他聳聳肩，我們兩個於是走了進去。 「怎麼那麼早？不是說八點半嗎？」一個男孩打開水泥建築的房門，一邊低頭穿鞋一邊說，「嗯？你們是誰啊？」他抬頭，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認出他是李鴻的兒子。 「我們找貓空神劍。」我正要開口相認，莊神卻先開了口。 莊神的「劍」字尾音尚未結束，男孩的身影已經隨著一聲口哨消失，一道黑影閃向我和莊神，我的手腕感到一陣微微的痛，那疼痛感一下子又跟著黑影離去，像是什麼東西打算攻擊我們，卻又在最後關頭打消主意似的。 「哇咧，好險。」男孩的聲音出現在後方，我們轉身看去，他已經坐在圍牆頂端。 此時一道冷颼颼的不舒服感自背後傳來，與上次和阿飛在貓空喝茶時遭到李鴻兒女攻擊時一模一樣。 「不行。」男孩向上一躍，在空中翻了兩個觔斗繞至我們身後，雙手一伸，擋在我們和一個女孩之間。 女孩就是李鴻的女兒，她比了一個劍式，手中則拿著一把牙刷。「你又幹嘛吹哨？」女孩放開劍式，垂手而立，頗為不滿的說。 「我搞錯了！這兩個人，一個功夫很糟，另外一個完全不會。」男孩說。 完全不會應該是在說我，功夫很糟，可能是指莊神吧。 「那是怎樣？」女孩說。 「他們說要找爸，」男孩解釋說，「而且叫他貓空神劍，我沒見過他們，那人又帶劍，我以為是爸的仇家。」 帶劍？我看著莊神，他看著我，拍拍肩上的包包，原來他包包裡帶著劍，不過李鴻的兒子怎麼會知道？莊神根本沒有拿出來。 「噗！貓空神劍，好白癡。」女孩嘲笑著說，隨後轉身走進房裡。 男孩看著我們一會兒，「兩位找我爸有什麼事嗎？」他問。 「還記得我嗎？」我說。 男孩端詳著我，「有點面熟！」隨後他說，「啊，你是阿飛的接待。」 我點點頭，隨後扼要的告知了我的來意，男孩皺皺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總之先進來吧，我去跟我爸說一聲。」最後男孩說，向我們招招手，然後轉身進屋。 我蹲下身來解開鞋帶，將鞋子脫了。「太強了！」一旁的莊神猛喊了一聲。 「啊？什麼太強？」 「靠！你沒發現嗎？我們的手剛剛差點同時被折斷，那個身手，我的天哪。」莊神出神一般的說，「莊家劍要怎麼比？這根本已經是立足點的不同了嘛，實在太誇張了，到底要怎樣才能練到這種地步啊？」 他說什麼立足點的我一點沒放在心上，我的心裡只是思量著究竟該跟李鴻說些什麼。 走進房內，李鴻也正巧走了出來，他看見我，對我笑了笑。 「神行劍李鴻？」莊神微微發抖的說，「無惡不殺，貓空神劍！」 「直接叫李鴻吧，你看我女兒快被我的名堂笑死了。」李鴻說，順勢和莊神握了握手。 「不好意思，」我說，「你知道，我是來⋯」話未說完，李鴻揮揮手打住我。 「聽說了。」他說，「吃早餐了沒？一起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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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