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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6/13 01:05:34瀏覽380｜回應0｜推薦0 | |
莊神的母親章雅之，是頗負勝名的機關師，其技藝亦傳有四代，個中歷史暫且略過不談，總之莊神的家庭可以說是名鑄劍師與名機關師結合的奇妙家庭。 莊神的父親莊鋼與母親章雅之各有一身武藝，且本領各具不同巧妙，莊家劍的劍走沈穩，章家拳的拳走靈動，兩人說好各傳兒女，奈何長子莊神天性不好習武，雖習得了一身鑄劍的本領，莊家劍卻是學得亂七八糟，女兒莊潔學習章家拳倒是頗有心得，也在莊鋼身上學了不少莊家劍法。 古文觀止到此結束，總而言之，莊神就是受不了他爸教劍太機車，所以硬是不學，後來又愛上卡通漫畫，所以考上台大以後就一個人搬出去住了。 對莊神來說，通往頂樓的路程，往事歷歷，滴滴血淚。 他已經三年沒有看過爸爸一面。 父親之於兒子，是承其骨肉的仇人，是針鋒相對的死敵；他是蠻不講理的軍閥，也是宰制權力的暴君。 這是絕對的宿命，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莊神的肋骨隱隱作痛，即使肋骨上的裂痕在三年前早已痊癒。 莊神的心中也有個深淵般的裂縫，言語作為一種武器，留下的是一輩子永不痊癒的傷口。 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回家；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這個給了他骨與血肉的男人。 「幹，媽的旁白不要這麼搧情好嗎？」莊神沒好氣的說，「整部小說就看我插科打諢緩和氣氛了好吧？」 好吧，角色有角色的任務，丑角有丑角的業仗。 但人家莊神也是有深度的。 打開頂樓的大門，莊神迎向他的絕對宿命。 頂樓的小小廣場，一個渾身汗水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舞著劍，劍走沈穩。中年男子紮了個黑色頭巾，白汗衫下是工人般的結實身軀，眉宇間有股肅穆氣息。 他是莊鋼。 「爸。」莊神出了一聲。 中年男子頭也不回，將劍由上舞下，迴旋，轉身橫劈。 莊神默默的看著莊鋼舞了一陣，將背包置於身前，打開拉鍊，取出了以黑布包著的長條物，他將黑布一拉，一把劍橫在手上。 那劍的劍身在黃昏的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銀藍色光澤。那陣光澤使得莊鋼舞劍的身子頓了頓，他斜斜瞥了一眼，又開始自顧自的演練劍法。 莊神提劍，比了一個劍勢，隨後大喊了一聲，毛手毛腳的衝向莊鋼，他將劍身打橫，隨後用力向莊鋼攔腰砍去。 此刻莊鋼終於正眼看著兒子，他注視著莊神的雙眼，絲毫不瞧那攔腰砍來的劍，劍甫逼近，他提劍由斜下往上一揮，莊神的劍立刻脫手，那劍在空中轉了一圈，鏗鏘一聲落在兩人身前。 「還是沒什麼長進，」莊鋼說，語調深沈。「毛毛躁躁，這幾年有沒有練劍？」 莊神默默無語的低著頭。 「說話啊？你有沒有練劍？」莊鋼又重複了一次。 「你娘咧。」莊神還是低著頭，身體微微發抖。 「你說什麼？大聲點，是不是男人啊你？」 「幹你娘機八啦！」莊神忽然抬起頭來，大聲喊著。「練劍練劍，練他媽屁劍？我他媽考上了台大啦，台大資訊系欸，幹你有沒有關心過？有沒有誇獎過我？有沒有？有沒有啦？我剛離家沒錢吃飯，你有沒有管過我？有沒有？媽媽有偷偷送飯給我，塞錢給我還怕你知道，你他媽王八，我一輩子恨你。」他連珠炮似的說完，眼淚已經爬了滿臉。 莊鋼面色凝重，忽然一巴掌甩向莊神，莊神翻倒，左邊臉頰霎時腫起，他倒在地上，擦著滿嘴的血水唾沫。 「要我誇獎，把劍法練好，把鑄劍學好，勝過考上什麼鬼台大。」莊鋼說。 莊神掙扎著爬了起來，嘿嘿乾笑了兩聲，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把劍法練好？我想我這輩子是不可能了；把鑄劍學好？哈哈，嘿嘿。」莊神笑，彎腰撿起地上的劍，遞在莊鋼眼前。 莊鋼看著眼前的劍，這把劍閃耀著詭異的銀藍色澤，細緻，毫無缺口。 毫無缺口？ 想到這裡，他不禁舉起左手拿著的劍，仔細的審視劍身，這把劍是剛剛鑄好的，他的得意之作，鍛鐵的最高水準，取名為「無念」。他看至中段，發現「無念」身上有道破口。 很顯然的，莊神帶來的劍更勝一籌。 兩人相對無言，沈默了很久很久。 「不錯，你的劍比我的無念更好。」莊鋼最後說，「叫什麼名字？」 「哼，有什麼狗屁名字？他媽的就叫做劍。」莊神說，「劍，合金劍，我的智慧結晶，比鋼都還要硬，比鋁只重了一點點，鑄劍要用腦子的，勝過整天沒日沒夜敲敲打打。」 「哼，歪理，什麼合金劍？」莊鋼有些生氣，將「無念」扔到一旁。 「我有一個鑄劍室，有空來看看吧，讓你這個老頑固見識見識什麼是科學的力量。」莊神傲然的說。 「滾，我不需要聽什麼科學。」莊鋼說。 「我今天回來也不是要跟你講科學，我知道你不想聽，我呢則是更加不想講，我的技術早就超越你了，我自己知道；我今天回來，只為了問你一件事情。」莊神說。 「問什麼？」 莊神沒有立刻回答。「我要幫一個朋友，」他說，「我要知道怎麼連絡殺手二摺和貓空神劍。」 莊鋼的眼睛忽然變得銳利。 「我知道江湖上的見識你比我多，人脈也比我廣。」莊神說，「二摺我或許還可以自己搞定，李鴻我就沒有辦法了，我知道你和爺爺幫他造過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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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