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摺？當然知道啊。」莊神神色古怪的說，「阿飛和二摺幹起來了？他們……很麻煩欸……」

莊神第二天還是和我連絡上了，我約他出來，這次不去朱利安諾，改去挪威森林，這才發現他也抽煙，今天的他是蟲師，而且是大友克洋的電影版造型，胖版銀古，奇怪的木製藥箱就放在他左手邊的椅子上。

「有什麼麻煩？他們什麼來頭？」我攪著眼前的拿鐵泡沫。

「二摺，殺手集團；江湖上都叫他們暗殺二摺，這幾年忽然冒出來的人物。」莊神說，「雖然說是暗殺，其實根本都是明著殺，就約人家決鬥，然後宰了對方。」

「殺手團？很厲害嗎？」

「他媽最厲害的。他們就兩個人，一個叫冰人，另一個叫那比，我印象最深的事情，是去年他們拿了黑道的錢，幹掉了隱居在花蓮的『天昇拳』長老洪志善，前年他們還幹掉了『六臂劍俠』王碧川……，是天昇拳還有六臂劍俠欸！反正都是江湖上很屌的角色啦。」

「阿飛的劍法不是天下第一嗎？難道會怕了什麼鳥暗殺集團？」

莊神停了一會兒，「話是這樣講沒錯……」他說，「可是暗殺二摺幾年來幹掉太多不可能幹掉的人物了，真的很神。」

「所以依照你的看法，也是覺得阿飛會有危險嗎？講認真的。」

「這個……，媽的怎麼可能？她是阿飛欸，阿飛根本就天下無敵好不好？」莊神擺擺手說，「只是，二摺的來頭真是他媽太古怪了……」

我點點頭，站了起身。「謝啦，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吃大餐，咖啡我請。」我說。

「幹！你去哪裡？阿飛現在人在哪裡？」莊神說。

阿飛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國賓和醫院都已經不見她的人影，她早已人去樓空。

「我也不知道。」我說，隨後和莊神道別，接著趕往別的地方。

「阿飛真的沒有來找你？」我站在萬紅旅行社喬叔的辦公桌前。

喬叔望了我一眼，「你當我跟她很熟嗎？她只是一個客人。」

「聯絡電話呢？快點給我！」我說。

「你要聯絡誰？阿飛？如果有她的電話我會給你電子信箱嗎？」

「靠！那她之前都用電子信箱跟你聯絡喔？當我笨蛋喔？你又不上網。」

「急什麼？在那邊亂靠什麼？你沒聽過中間人這種東西嗎？」喬叔說，隨後翻找了一下名片，拿出了其中一張。「這是她中間人的電話，我只跟她連絡過。」

我接過名片，上面有一個英文名字，一個手機號碼。

「謝了喬叔。」我說，隨後轉身要走。

「等一下！」喬叔把我叫住，我轉過頭看他。「何必問說你在跟他要槍，真的嗎？」

我點點頭。

喬叔凝視了我一會兒，「看來你是翅膀硬了，幹！」他頓了頓，「你這種情形我見多了，十個裡面有九個，有命出去，沒命回來見我。」

「我知道。」我說。

「自己小心一點。」喬叔說。

我又點點頭，然後離開萬紅。

臨走前，我隱隱聽到喬叔在辦公室裡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