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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19 16:44:33瀏覽411|回應0|推薦0 | |
阿飛躺在床上,覺得自己什麼也不能做。 好幾天了,她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想做。 她試過打坐,但是她無法清空自己的腦袋,無法填補心中某個巨大的空缺。 於是她只是煩躁,像是困獸,困在小小的飯店空間裡。 但這樣下去不行哪!她想。 於是她坐了起來,撥了撥她長長的頭髮,燃起一根煙,不過抽了兩口,便熄在水杯裡頭。 這樣也不行的。 她坐到梳妝台前,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決鬥迫在眉睫,星期一的凌晨,北門。 二褶,從來沒有聽過的對手,身手感覺挺好,那高個子需要小心提防。 手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不過一顆子彈罷了,真要她死,射一枚洲際飛彈再看看吧。 她將頭髮束起,簡單的紮了個馬尾,順手抄起掛在椅邊的劍,一凝神,眼前便出現了兩個看不見的對手,三分頭率先發動攻勢,於是她出劍還擊。 一場四坪大小的,房間裡的攻防。 三分頭拿了兩支短鐵棍,身手奇快,但儘可以對付了;麻煩的是那高個子,姑且讓他用劍吧,速度不快,但角度之奇,招式之狠,不好對付。 虛打了一陣,她覺得沒勁,將劍一扔,劍身應聲入鞘。 她打開房間的窗,又點起一根煙,這次一路抽到見底。 心哪,是不受控制的東西。 想起那個吻,阿飛微微的笑了。那男生感覺挺笨啊,還痴心妄想跟劍客談戀愛啊! 不自覺那個人的臉便浮現在眼前,整天也對著她笑,剛開始看著還真討厭哪,是裝熟嗎? 不過時間一長也習慣了,看久了倒也挺可愛的不是嗎?跟他聊天很愉快啊,會讓人忘了這個世界上許多不愉快的事。 想著想著,悶悶的感覺又回來了。 還可以怎樣呢?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碰不著的。 沒可能的,認真只會徒增傷感罷了。 她想起出門前還對接待這件事有點抱怨的。 「又不是去什麼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是去台灣,需要什麼接待啊?」當時她對她的經理人陳藍抱怨說。 「到了台北你需要一把劍哪!我到哪兒生給你啊?要怎麼寄個殺人武器給你?」陳藍說,「有人陪不好嗎?什麼也幫你打點好的。」 「那找個在台灣的劍師鑄一把劍也行了,我根本不需要什麼接待的。」 「說到底你就是什麼人也不想見嘛;我說啊,找個接待在台灣照顧你的食衣住行有什麼不對啊?」 「我不需要。」 「好啦,別說了,總之我什麼也安排好了,你就去吧。」 臨行前和接待通了幾封信,交代一些細節,她很擔心劍會不稱手。 陳藍向接待的旅行社要了接待的資訊給她,三十歲,叫做黃瀚群,中規中舉的大頭照裡,帶著微笑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疏離。 「是個男的,搞不好去一趟台灣就談個小戀愛啦,」陳藍笑說,「這樣不是很好?」 「早抖!這根本不是我喜歡的型。」她敲了陳藍一腦袋。 第一眼的印象真是不太好,三十歲的人,和自己接待的對象碰面還穿個T恤牛仔褲的,看起來像是沒長大的小男生似的,有事沒事一直朝她傻笑,讓她不禁懷疑起萬紅的專業了。 不過也罷,她根本不需要接待。 聊天意外的愉快,愉快到幾乎忘了時間,拿到的那把劍,完全符合她的期待,還只有更好。 「接下來想去哪裡?」那接待說。 「淡水,還有貓空。」她脫口而出,本來打定主意不要任何人跟著的。 淡水之行很愉快,愉快到幾乎忘了目的,他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像是外出郊遊。這一趟是私鬥,本來不該赴約的,畢竟她名號太響,樹大招風,總是有人想要摘下天下第一的頭銜。 對方自稱江南團,出了不少錢,說就當作討教幾招。陳藍接了下來,她也沒多想,就算是賺錢吧。 接待離開之後,江南團開箱型車接她到一處山裡的民宅,民宅裡有個非常大的道場,裡頭已有十來個人等著她,十來個似乎都是領頭人物。 一開始是單挑,然後兩人齊上,最後則是全數圍攻。 她已經給足面子了,但對方後來根本不講江湖規矩,她出手也只有狠了點,幾個人受了點劍傷。 似乎不太給面子的,她取得絕對優勢的勝利之後,揚長而去。 去貓空前她很猶豫要不要讓接待跟,畢竟她可是去看老朋友啊,想了想,不知怎麼地,她還是撥了電話給他。 雖然她仍舊搞不懂那綿延半劍,但看看老朋友實在很愉快,李鴻搬回台灣十多年,過得似乎挺自在的樣子,那種心滿意足的神情,讓她幾乎也萌生了一絲絲退意。 看著李鴻的一雙兒女,她想起Adrew,老居的孫子;看來綿延半劍晚點再找李鴻傳他吧,等他再大一點,談過幾次戀愛,吃了幾此悶虧之後,或許可以稍稍瞭解什麼是「老男人的浪漫」。 老男人的浪漫,很爆笑的。這樣高明的劍法,卻有這樣好笑的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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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