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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27 23:14:12瀏覽251|回應0|推薦0 | |
阿飛當天下午轉進單人的加護病房,醫院裡沒有任何她的就診紀錄,什麼都不存在,就像是從沒這個人來動過急診似的。 接下來的兩三天,我都待在病房理照顧阿飛,買份報紙和幾本小說,她就可以耗上一整天,我說過她實在很好打發的。 她晚上會打坐,我看半天也瞧不出什麼名堂,就只是閉著眼坐著幾個小時,啥也不幹,老僧入定一般。 「請問大俠,為什麼練武的人都要打坐啊?練功嗎?」晚上一邊我削著水梨(自己吃,阿飛老是不吃東西),一邊問她說。 阿飛正好打坐完畢,吐了一口長氣,轉頭看著我。「沒錯,主要卻是讓心安定下來。」她說,「你也可以試試看。」 「這種事就讓大俠去做,我太毛躁了,學不來。」我笑著說,順勢咬了一口水梨。 「別大俠大俠的叫,我並不是俠的。」她說。 「你不是香港第一劍客嗎?那不是大俠是什麼?」 「我只是劍客,並不是俠客。」她意味深長的說。 原來劍客和俠客也是有分別的。 「有什麼差別呢?」我說。 「俠客有正義感,是會替人打抱不平的。」她說,「我不做替人出頭那種事。」 「你不是會殺壞人嗎?」我說,「那就是俠啦。」 「什麼是好?什麼又是壞呢?」她轉過頭去望著窗外說,「我殺的就一定都是壞蛋嗎?我並不敢這麼說呢,在我的心裡,殺或不殺,是有很多疑慮的。」 「這樣啊。」我說,好像碰到一個很深沉的問題。 「但是有些道地的魔頭和人渣,我殺起來是不會手軟的。」阿飛說。 我笑了起來。「這很矛盾欸,你說的這些話。」 「人一向都很自相矛盾的。」阿飛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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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