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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19 23:51:25瀏覽122|回應0|推薦2 | |
何鐵手喬裝去城裡一間小酒館喝酒,只跟何紅藥說一聲就走了‧‧‧何紅藥那個樣子沒人去問她也不會說的! 青仔有事要跟她說,四處都找不到。只好找她姑姑囉!她老人家一看見是青仔,那張臉比平常醜了好幾倍!?青仔知道她討厭自己,於是故意道:「何前輩怎麼不理我呢?晚輩做錯了甚麼事兒了嗎?」何紅藥聽了氣道:「妳這妮子到底安的是甚麼毒蠍蛇腸心啊?這樣害人!」青仔呆望著何紅藥,眨眨眼,笑道:「多謝何前輩相告!」左腳一點、施展輕功就走!何紅藥一股莫名火上腦,右足使力一踏、趕上青仔面前,擋住她道:「妳知道瑩兒去哪兒?」青仔聞此突地微笑,暖暖的。何紅藥斥道:「還笑?」青仔掌做鷹爪、腕向前打!何紅藥抬起下巴,用輕藐的眼神看!張嘴、彎腰、環臂在前,倒。頭往後仰,重心亦是;步履凌亂、自成一格,轉身又喝一杯!何紅藥驚道:「是醉拳?真知道瑩兒是去喝酒?」 〝砰〞倒地,像塊木頭。運起內力,藉雙腿旋轉之力頭腳顛倒躍起!腰一挺,站穩。自上身又晃至腳底,溫家拳!一舉手、一投足皆為溫家拳,只不過搖搖晃晃、馬不似馬;步未是步;拳不直;掌無力、劈沒準‧‧‧感不到一絲殺氣!可青仔卻全神貫注,熱汗直冒!不下半柱香這醉溫拳就打完了,收也自然不正收。青仔狂嘯、一躍而去‧‧‧
何紅藥心一震!多麼熟悉的五個字啊!金蛇郎君離開何紅藥以前說的就是這五個字,一字不差。可誰都知道夏雪宜跟溫儀在夏青青強褓時就接連辭世,溫家堡中誰能跟她說這話呢?溫倩嗎? 不是、沒有!是青仔自己說的。何紅藥回想當時的情景‧‧‧ 夏雪宜已將三寶帶走,並與溫儀在山洞中渡日‧‧‧今天不是殺溫家人的日子,夏雪宜看著三寶,覺得對不起何紅藥,買了禮物去看她!真是狂妄啊!何紅藥正在受教中極刑:《萬蛇嗤咬》夏雪宜用了三寶將她救出,帶至五毒林療傷!何紅藥一醒轉看,是夏雪宜!?驚得以手掩面,觸痛了傷口、又忍住不放開。夏雪宜叫道:「我才剛幫妳上好藥,別碰它行不行?」 何紅藥也確實痛,轉過身鬆手。夏雪宜道:「我看看‧‧‧」靠近,何紅藥閃他!夏怒道:「妳不讓我看,我怎麼幫妳上藥?」何紅藥道:「我怕你嚇到。」夏笑道:「哼!我才不在乎呢!」何紅藥會錯意,以為他是喜歡自己到了不在乎面貌的地步了。 轉過身,明明告訴自己先不要看他的眼,還是看了一眼。發現夏雪宜眼神沒有任何改變,完全沒有因為臉變的恐怖而對自己的態度不同!何紅藥看著夏雪宜替她以口嚼草藥,以手替她上藥!應該是很痛,何紅藥只是望著夏雪宜,對他的愛慕更深了。 夏雪宜對她道:「我在洞穴裡壁發現一個小洞,妳只要用這個‧‧‧」從懷裡拿出一瓶藥續道:「這是我用金蛇劍柄煉出的蛇藥!用這個塗在洞口四周,就不會有蛇去咬妳了。」 何紅藥不敢拿,夏雪宜再道:「這瓶蛇藥無色無味!就算沾到身上也不易查覺,而且效果很好,妳看看‧‧‧」何紅藥接過一聞,果然沒有任何味道;塗抹在身上也看不太出來。 感動的看著他,夏雪宜道:「我以後常常都來給妳傷口上藥、送蛇藥!妳要在那洞口等我知道嗎?」 何紅藥直點頭,想跟他說些話。夏雪宜卻轉身就走!之後夏雪宜果然按照諾言,這樣持續了幾個月,甚至何紅藥的懲處期限已過了,她仍是在那個時間去洞內洞‧‧‧夏雪宜不禁懷疑:〈到底是要懲處多久?〉 今天他問了,何紅藥支支唔唔、一向愛耍小聰明、狡滑的她,竟然老老實實說了。夏雪宜聽了氣急,丟下蛇藥和傷藥就要走!何紅藥抓住他道:「夏郎你別走啊!我這樣對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嗎?」 夏雪宜道:「我知道。一開始就知道了。」何紅藥怒道:「那個賤人真有那麼好嗎?我殺了她!」目露兇光!夏雪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劍至何紅藥脖頸,何紅藥仍拗道:「夏郎!你殺了我吧!死在你手下也是好的‧‧‧」 夏雪宜放下金蛇劍道:「瞧!連讓我殺了妳都沒怨言。」何紅藥瞪他。 夏雪宜以平靜眼神回望道:「就算儀,像我對妳那樣對我!我也是沒有怨言的‧‧‧」 何紅藥一時間想不出話反駁!夏雪宜臨走前道:「‧‧‧我負不了她‧‧‧」 站在原地,她重覆回想‧‧‧又甜又痛‧‧‧
公子哥兒狼狽不堪,走了進來,雖然臉上有驢口水,可是仍能發現其與生俱來的奇特氣質;皺眉難堪的表情為俊美秀逸的臉龐所擁有‧‧‧直接走到何鐵手的桌子,何鐵手掏出一條手巾忍不住好笑,「呵!」了一聲,公子哥兒用手巾擦了臉,甩桌上!氣道:「唉呀~又輸給她!」何鐵手道:「輸給誰?」 「妳夏郎啊!她老人家說啊,只要我穿這樣、騎那個、那個、那隻小拙馬來!妳心情就會好些‧‧‧‧」何鐵手又笑一聲,道:「那不叫小拙馬!那只是一隻驢‧‧‧公子如此待牠、牠當然會請公子盡快下馬囉!」 何鐵手給公子哥兒倒了一杯酒,道:「他怎麼連妳也給扮成這副模樣?」 「她說妳就是喜歡別人這副模樣‧‧‧」 「笑話!本座甚麼時候喜歡看人出糗?而且‧‧‧」何鐵手有些生氣,續道:「而且羅姑娘,咱們是朋友!我怎麼會喜歡看妳出糗呢?別聽他瞎說!他這個人啊、就是有點瘋瘋的‧‧‧」 羅莎琳停住動作,突地微笑道:「會嗎?我倒覺得她是所有人中最正常的。」 「啊?」 「不!沒、沒事兒。這驢口水臭得人頭昏!」 何鐵手微笑,舉杯道:「喝吧!喝了就不昏了。」羅莎琳喜道:「這就是你們的酒吧?我早就想試試了!安德烈老阻止我‧‧‧」 〝嘶~~〞的一飲而盡!眼睛睜大,幾乎是用丟的放下杯子,舌頭伸出直用手煽風‧‧‧大舌頭的道了幾十個辣!何鐵手呆呆的看著她,等她喝水、煽風‧‧‧ 好一會兒後,問道:「那個人叫妳來做甚麼?」羅莎琳道:「何姑娘!妳也用不著這樣嘛!小倆口鬥鬥嘴是常有的事,何必這麼認真呢?」 何鐵手望著羅莎琳,望得她害怕:「好啦、好啦!我招了!夏公子讓我來是有兩件事要跟何姑娘妳說的:第一件是一個時辰前闖王有派使者來,本來兄弟們是要把他給殺了!可是使者帶來的禮物讓他活命、還讓兄弟們把他帶進去帳營裡呢!那份禮物就是‧‧‧」 「別說!」何鐵手伸手阻擋道:「讓我猜猜!是具屍首對吧?」「妳怎麼知道?」羅莎琳驚訝的問:「我猜了好幾次都猜不出來!」 何鐵手答道:「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說是叛徒做祟了,先把那個所謂一切罪源的叛徒給殺了!不但可以表明己方的誠意,也可以封住他的嘴。寫個懺悔的遺書不就一舉數得了嗎?」 何鐵手道完,用羅莎琳驚訝的時間思道:「那夏公子應該是要讓我回去參與下一次攻城的計劃‧‧‧這樣一件事解決了,另一件呢?」 羅莎琳拿出一封信道:「另一件事夏公子都寫在這裡了‧‧‧」何鐵手把信拿高高,對著陽光仰望道:「國家大事這樣大剌剌說出來;私事就保密的不得了,這也算是一種自私吧?」 羅莎琳沒在聽,又在偷喝女兒紅。「啊~~~~~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何鐵手把信收好,笑道:「怕嗆又愛喝!就這方面來說妳還挺像東方人的‧‧‧」 羅莎琳又問道:「何姑娘。這店有沒有茅廁?」「應該有,我叫小二帶妳去‧‧‧」 何鐵手招了小二來,過了一會兒,回來。遞了一條馬鞭!何鐵手抬頭覺得奇怪為何要給她馬鞭?卻看是令她心煩不已的夏青青。青仔沒有表情,撫著、望著馬鞭道:「我們騎馬!到現在我沒坐過妳駕的馬‧‧‧」 「哈!」 這是何鐵手的駕馬聲。沒用韁繩、抱著馬脖子,青仔坐前面!何鐵手的體溫、汗水和背部傳來陣陣柔軟的碰觸,青仔只覺得香,香到有點頭暈、有點想睡。馬跑得很快、震得很厲害! 一般來說是害怕自己掉下馬的多,更別說是睡覺了。青仔卻呼嚕嚕睡著了‧‧‧何鐵手很慢很慢的將馬停下。馭馬術可稱一絕!何鐵手很近的望著青仔的睡臉,情不自禁將臉湊上、青仔卻突地睜眼!道句:「不跑了嗎?」她該退、可是退不了!! 青仔先是沒反應,隨即躲開道:「何姐姐妳做甚麼呀?」何鐵手還繼續往前,青仔已起身!何鐵手握住她的手,道:「我、我好想你!」 「我、我在妳面前!為什麼要想呢?」 「就是在面前也一樣!眼睛看著你、腦裡想著你、手裡握著你、身體想抱你‧‧‧」表情掙扎,續道:「夏郎,我快、我快發狂了!」青仔第一次道這句話:「那怎麼辦?」道完自己還自語:「咦?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說怎麼辦‧‧‧啊!不重要!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 何鐵手使力要將青仔拉近,青仔此時竟害怕了起來! 手在往反方向使力,身體在退縮!何鐵手一躍、整個兒環抱住青仔!連手臂也動不了,青仔知道自己不宜掙脫,就先讓抱。何鐵手用臉摩著青仔的臉、微笑。在高興!這行為簡直像動物,她的心跳由急促混亂轉為平靜,過程,青仔全都感受到了。 體溫、心跳、柔軟的接觸,香!香到青仔落淚‧‧‧雨、又下雨!好在何鐵手抱的分不開,要是讓她見了青仔現在的表情,一定立馬知道青仔是女的。青仔抬頭向天、閉上眼讓淚和雨融合。低聲道:「我,對妳,真的那麼重要?」 何鐵手泣出聲:「好喜歡你‧‧‧其實說甚麼愛,根本就不明白!喜惡之分的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天沒有暗,也沒有打雷!只是雨在不停的下,青仔緩道:「我要是說愛、就是無賴!我根本不可能愛妳。全天下的人站在面前,第一個就是妳‧‧‧我還要去哪裡?」隨著溫度,青仔的頭滑到了何鐵手懷裡!太陽很大、雨也很大‧‧‧ 兩人牽著手回去,被小瑾撞個正著!青仔沒有理會她、何鐵手也是。連招呼都沒有打,當做看不見似的走過小瑾身邊‧‧‧走快到何鐵手帳‧‧‧何鐵手問道:「夏郎!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 青仔答道:「其實我只是順水推舟,假使這水不順,那舟也推不到哪兒去的。」青仔伸手撫何鐵手的耳後髮絲,微笑道:「沒關係!這是我本想做的。」 羅莎琳在何鐵手帳前等著她有話要說,青仔回自個兒帳。何鐵手在帳內擔心得道:「羅姑娘,我知道令弟人品不錯,能不能稍微告知一下妳的家裡的事兒呢?」 羅莎琳有些難以啟齒道:「其實說了何姑娘妳別訝異,咱們家是貴族。安德烈是路易公爵的唯一繼承人。大概是你們這兒的王爺‧‧‧」 何鐵手並沒有很驚訝,道:「我看你們身上那特殊的氣質和平易近人態度,就猜大概是這方面的人物。只是沒想到那大英帝國會派如此重要的人來我們這兒搖搖欲墜的王朝‧‧‧」 羅莎琳笑了笑道:「我們是不重要的,就算是公爵也有那不受歡迎、很窮的。不同流合污、不諂媚、虛偽‧‧‧在皇室生存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家父正是天生個性憨厚又正直,既沒有特別要好的貴族也沒有特別得罪的強敵,所以咱們做甚麼都沒關係。領著俸給自由自在。」 何鐵手越聽越奇怪:「羅姑娘妳,妳不是三月前才來的嗎?就算是有良師指導,妳也把我們的語言說得太好了吧?」 羅莎琳語帶興奮道:「不瞞妳,其實、其實家母是北京人!自小教導我北京話!」何鐵手訝道:「甚麼?怎麼可能?」羅莎琳道:「娘告訴我是之前的王朝有一個皇帝妄想長生不老,派了很多人出海尋找長生不老藥!後來出海的人在另求生路、繼續任務間起了衝突!!於是分成兩路,娘親的祖先便是堅持繼續任務的一群。經過好久才懂得世間沒有長生不老藥!放棄,隱姓埋名的過了好幾十代‧‧‧娘親昏倒在路邊,被出外狩獵迷路失蹤的家父救回!家父本是故意走失,因為他對於將要繼承公爵身份而痛苦不已‧‧‧」 「因為你爹正直,自然會覺得痛苦。」何鐵手略帶心疼的說。 羅莎琳點頭,續道:「對家母一見鍾情的家父決定先救她,後來又教她英文。家母天資聰穎,建議家父並不用痛苦、幫家父在與其他爵士相處間巧妙取得中位!後來有了我、又有了安德烈!快樂大於痛苦,家父也就打消了隱居的念頭。」 何鐵手高興道:「這樣根本就是天賜良緣!只是‧‧‧」又沉下臉來:「瑾姑娘才跟妹妹相認不久。」 何鐵手到青仔房間告訴她今天她自羅莎琳那聽到的消息! 「再煩惱也沒有用!就再等看看吧。看看安公子是不是一個夠資格照顧小瑾一輩子的人。」青仔一派輕鬆的道。何鐵手激道:「再看看?現在是打仗耶!還看?看到命都沒了!」 「不會打的!」青仔肯定道:「起碼半年!」何鐵手訝道:「你怎麼知道?」青仔道:「兄弟們死傷慘重,又有對闖王不好的傳聞影響軍心!要重新聚集信心和人群,需要時間。如要攻打有所準備的皇宮‧‧‧起碼要半年!」何鐵手皺眉道:「這麼說,要把瑾姑娘許給克里斯多福公子‧‧‧夏郎,你是當真的?」青仔答道:「我本來就是認真的!難道妳以為我是在哄妳嗎?」何鐵手臉紅。 青仔低下頭,有些難過道:「何姐姐。難不成妳以為從前那些讓妳開心的言語都是在哄妳?」何鐵手不語,青仔道:「我想說的話我才會說出口,別人信不信我一點辦法也沒有。盡管我有這身武功‧‧‧」 這倆個人之間,開始有條線、漸漸明顯‧‧‧ 「就跟妳說等下聽到喵~喵~的叫聲,就說想起跟我約好了、趕快出來她的帳就是了!哪來這麼多有的沒的啊?」唏唏嗦嗦的,在小瑾的營帳附近有三隻老鼠躲起來竊竊私語!剛剛那段話就是姓夏的老鼠說的。 何鐵手擔心的問道:「可是夏郎,這種地方會有貓嗎?」青仔道:「說的是!那用狗叫好了。」何鐵手又叫道:「不行、不行!這附近有狗的話,值夜的人會衝過來打狗的!傷了你怎麼辦?」青仔苦笑道:「何姐姐,我想他們傷不了我的。」心想:〈何姐姐最近越來越奇怪了‧‧‧〉 羅莎琳叫道:「狼嚎!啊嗚~啊嗚~~」說著就順口叫了起來,青仔和何鐵手望向她!羅續道:「狼啊~反正本來就是要通知我狼來了不是嗎?啊嗚~啊嗚~」她越叫越過癮,青仔道:「時間緊迫,羅莎琳妳就快去吧!」羅莎琳站起,回頭又問道:「那暗號是‧‧‧」青仔和何鐵手同時不耐煩答道:「貓啦!」 原來這是青仔要將小瑾和羅莎琳之弟安德烈送作堆的計畫甲。《製造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何鐵手和青仔留在原地,一人觀看安德烈將來的方向,準備隨時打暗號;另一人留意小瑾帳內的情形,若有生變也好先行通知跑路‧‧‧ 青仔很專心的看安德烈來了沒‧‧‧何鐵手卻挑在這時候道:「夏郎!」 「啊?」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也用不著做到這地步!」青仔一聽就知道她在說小瑾的事。 沒有回頭,背對著何鐵手道:「其實這全為了她‧‧‧」何在等青仔續道,可青仔沉吟許久,是在思考一套能令何鐵手接受滿意的說法!而她只是望著青仔的背影,便知道了眼前人的心意。就好像她的背影會說話似的! 思道:「你用不著顧慮這麼多!我只想聽你真正的原因。」青仔緩道:「小瑾她已經沒有家了,一個沒有家的人通常是會做一些瘋狂之事的!」 何鐵手道:「可瑾姑娘不瘋狂啊!」青仔猛一轉身激道:「她一直跟著我!就像影子一般的跟著我!」 何鐵手突地臉紅,道:「我也想一直跟在你身邊啊!」「不、不是啦!」青仔又轉過身續道:「妳跟小瑾不一樣!她已經知道我是‧‧‧」突然停住。 「妳是甚麼?」何鐵手追問! 青仔答道:「我是只有對妳一個人真心。很早我就跟她說過了‧‧‧」「很早?」「嗯!很早,早在我認識袁大哥之前。」青仔說得小聲,心裡有些難過! 青仔說的正是與袁承志相遇的那天,若不是小瑾、青仔也不會暴走狂奔;而多年前與何鐵手相遇也是,若不是因為小君出言不諱、青仔也不會往何鐵手遊玩的地方跑!青仔不禁心想:〈如果我壓根就不認識孫家姐妹,不知我現在是如何?〉徑自想得出神。 何鐵手此時竟道:「瑾姑娘人真的很好!善良、溫柔又可愛‧‧‧如果她真的像你所說早就知道自己的意中人是被我奪走的話,那她應該恨我才對!可是瑾姑娘不但沒有對我擺過半次臉色,反而在我對你們漢人生活不適應時肯來幫我,不、唯一來幫我的也只有她了。」 青仔奇道:「妳不適應?怎麼不來跟我說呢?我沒有理由不幫妳的啊!」 何鐵手突地臉紅道:「那種、那種事你一個男子漢怎麼幫得上忙?」青仔會意,低頭又道:「那妳還得告訴我一聲啊!我去找、找‧‧‧」青仔想說小瑾!可先去幫她的就是小瑾啊!青仔說不下去,何鐵手卻語出驚人:「夏郎!其實,鐵手就算和瑾姑娘一起也沒有關係的‧‧‧」 青仔已回頭關心安德烈的去向,沒聽清何鐵手話中的意思。 青仔回道:「這妳應該去問她啊!怎麼來問我呢?」又轉頭注意小瑾的營帳道:「不過現在不行!明天早上好了,明天問她要不要?看妳們是要上街也好、野餐也行!記得要喬裝,男裝好了。哎!不行!妳男裝太沒說服力了,反而更可疑‧‧‧」 想了一會兒續道:「小瑾男裝便行!妳做她姐姐,如此漂亮的姐姐、有個俊美如她的弟弟也不算奇怪!」青仔會錯意回了一堆錯話‧‧‧ 何鐵手苦道:「夏郎!人家不是那個意思‧‧‧」語帶哀怨、多是撒嬌的口吻。自她那不嬌就已嬌的喉嚨發聲! 青仔不由暫停呼吸細聽下文,何鐵手續道:「瑾姑娘自小便與你做伴,雖然她的年紀比我小。但是無論個性、品德、甚至外表都比鐵手有資格做你夏家的元配!」這句話不只延續了上一句的語氣,更加了重重的鼻音!在青仔的耳裡聽起來簡直就像要哭了。 青仔現在混亂,記憶裡明明只有小瑾才會這樣!怎麼現在連何姐姐都成了這副德性?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幾個月前只要稍微有其他姑娘靠近就會吃醋吃翻天的何姐姐,現在居然親口向我提意要做我的第二壓寨夫人? 大變、大變、變太大了啦!狡猾聰明如青仔,此刻也呆若木雞、無言以對!而由於青仔正處於木雞狀態,導致安德烈來了她都沒發現!還好何鐵手看見了,對著帳營喵喵叫、沒用!從小瑾帳營的影子裡還是清楚看見羅莎琳跟小瑾談得很起勁。青仔回神連忙幫著叫,沒用就是沒用!現在裡面到底是如何? 原來是羅莎琳的老毛病又犯了。怪只怪她們跟羅莎琳相處的時間太少了,不知道她這個多年來的毛病只要一提到有關合唱團的事她就會說個沒完、連老爸姓甚麼都忘了! 安德烈越來越靠近,青仔和何鐵手就越喵越大聲,眼看著安德烈已過了她倆的藏身之處,羅莎琳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好在小瑾覺得那些貓叫聲奇怪,找了一個空檔對羅莎琳道:「羅姑娘!妳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貓叫聲?」 羅莎琳竟裝傻道:「哪有?是妳多心了!我都還沒說完呢!我們合唱團的歷史啊,其實是很有淵源的‧‧‧」 「喵~~~喵~~~~喵~~~~」實在是很大聲!聽起來又急又淒慘,小瑾要求羅靜下來聽、羅照做。卻聽到了狗叫!? 也是自同一方向傳來!青仔以為羅莎琳忘了是以貓叫為訊,於是開始學狗叫!羅終於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對小瑾說跟青仔有約、卻忘了去赴約‧‧‧神情有異,小瑾當然察覺!但最令小瑾起疑心的是外面居然又傳來的狼嚎聲!?而聽聞狼嚎聲的羅莎琳更是急著要走!在帳口跟安德烈碰個正著,安德烈道:「嘿!羅莎琳,妳也是被瑾約來的嗎?」羅莎林慌亂回道:「我、我只是找她聊天而已,我跟別人還有約會、你有事找她就快去吧!」匆匆忙忙的走了,安德烈進帳。 大家看到這裡一定很好奇,他們如何交談呢?大概是因為遺傳吧?自小在英國長大的安德烈學中文學得很快!才三個月就已能夠一般對話,不過剛才跟羅莎琳的對話還是用英文。小瑾就更有本事了,這真的是天份!單字、用法‧‧‧羅莎琳一教就會!閒著沒事就練習,跟羅莎琳教的英語聖歌交叉學習!現在與安德烈對話幾乎完全不成問題,只是有些俗諺雙方問答會鬧笑話。至於青仔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張呢?因為孫仲君討厭安德烈!不只是他,連羅莎琳都被排擠。 不但不主動跟他們打招呼,連說話都會愛理不理的!其實其他弟兄也會這樣,不過那也是極少數。因為他們心裡都明白,崇禎政敗不關他們異國人的事,而且自己還亂殺他們一堆朋友!介於愧疚,兄弟們對他們基本上都還算尊重。可咱們小君大人才不管那些呢!討厭就是討厭,自己不理也就算了,一看見小瑾跟他們說話,就會想辦法破壞!一次又一次‧‧‧但那也只限於入夜後,身為華山派弟子的她,劍法見熟不見精!白天還得接受嚴格的教導。 雖然白天可以說話、可是眾目睽睽下要如何發展感情?青仔好不容易在今晚把小君支開,這是第一次出擊,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安德烈和小瑾是共處一室了,可是青仔他們也被逮了!守夜的弟兄輪到華山派,穆人清謹慎、派了輕功佼者去,青仔沒想到這一層上!加上羅莎琳遲遲沒出來,氣燥心浮!一個不小心就被看到相貌、還被叫出名字!既然已被認出,再跑也沒意義,就與何鐵手老老實實的認栽‧‧‧ 這件事並沒有驚動師父輩!華山弟子只是很生氣她們在小師妹營帳前亂搞,還學動物叫!打算以此為脅,好好整整青仔和何鐵手。眾華山弟子將她們圍在其中,你一言我一語接著問!像在審犯人似的:「夏公子,之前看在你是袁師叔的義弟才對你客氣、沒想到你得寸進尺!跟這個邪教妖女私通,到了小師妹的帳房了!」「是啊!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青仔思道:「小師妹?那小君就是大師妹囉?你們華山派就只有這兩個女弟子嗎?」 青仔故意不理他們辱罵,待他們冷靜後再好好的將這件事說一遍,希望他們也能幫忙‧‧‧ 可是他們越說越過份,青仔生氣了,看清他們各人位置後就地施展《陀螺定》這是將輕功用於自轉,近距離快速點穴的功夫!能在瞬間將站在一起的十數人同時點穴,還沒搞清楚時就已動彈不得!他們憤而罵道:「夏青!你這卑鄙的小白臉!你最好快點把我們師兄弟給放了,不然你會後悔!」青仔回道:「我有甚麼好後悔的?該後悔的是你們!讓輕功好的師兄們回去守夜,擅自把我跟何姐姐帶來離營區這麼遠的地方,想欺負我們‧‧‧」 青仔邊罵邊動手:「豬耳朵、豬鼻子、豬嘴巴、豬腦袋‧‧‧」個個都被整出血了,卻沒有人吭聲! 青仔道:「你們的嘴真怪!只會罵人、不會喊疼?」一弟子嘖道:「開玩笑!被你這娘娘腔打到,哪裡會疼?只覺得癢,苦於撥不著!」青仔聽了氣得再出手,這次是點他們嘴上的穴!只見嘴巴張到最大,口水一直滴。青仔笑道:「你們啊!就是口水太多了,流一流比較好!」何鐵手見狀皺眉,青仔道:「何姐姐,輪妳去玩他一玩!消消氣。」何鐵手點頭,走過去卻是解了他們嘴上的穴!可又點了啞穴讓他們出不了聲。 青仔有點生氣,何鐵手面無表情道:「咱們還有事兒要請他們幫忙不是嗎?」青仔道:「可是他們剛剛污辱妳‧‧‧」 「那又如何?跟瑾姑娘的幸福比起來根本不算甚麼!」青仔嘆口氣道:「何姐姐說的是!」瞪著華山弟子,不客氣道:「孫仲瑾,你們也是為了她才會火得不惜冒著被逐出師門的危險也要好好警告我們一番!但其實我們也是為了她‧‧‧」 華山弟子你看我、我看你‧‧‧喝!用眼神嘲笑青仔呢!青仔見狀道:「我知道你們沒那麼容易就相信我,可是想想:小瑾跟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啊!我沒有理由害她吧?」一名年齡較長的弟子眼睛轉來轉去的,似是有話要說!青仔看出,假意走到他身邊道:「你想說話啊?那我馬上幫你解穴喔!」一點,又是那個令人張大嘴巴、口水流不停的啞狗穴!那人好氣,瞪青仔瞪到眼快突了!青仔笑得開心,何鐵手皺眉道:「夏郎!現在是在商量事情,哪有不給人說話的呢?」說著便解了那弟子身上所有的穴道! 青仔急道:「不行啊!何姐姐,他一定會‧‧‧」 「誰不知道你這個死小白臉為了和這個妖女在一起而去陷害小師妹啊?像你這種淫賊之子、盜寇之孫甚麼事做不出來?光是看你和這妖女‧‧‧」連珠炮般的叫罵,突地停止!原來是青仔又點了他的啞穴,「呼~~」才剛鬆一口氣,「你這個妖女也好不到那裡去!竟然想‧‧‧」「哇~~」青仔叫一聲,點了啞穴又點身穴!「喔!忘了他能自己解穴‧‧‧」轉頭又對何鐵手道:「何姐姐,他那麼氣!解了穴一定會亂吠的啊!」 「可總得讓他們說話啊!」 青仔回道:「說是當然要說!不過‧‧‧」青仔忽然“啪”一聲,狠狠的賞那弟子一耳光!三顆牙‧‧‧接著說道:「你要是再說我何姐姐一句壞話!我就打得你以後都不能說話!」 轉身指著其他華山弟子道:「你們也一樣!」說完,青仔便解了所有人的啞穴!他們直道:「長風師兄、你沒事吧?」那人的嘴不停的流血,流了就吐、吐了又流!青仔看不下去,給他一條手巾。 那人不接受,青仔道:「這是小瑾做的耶!」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接。青仔嘖道:「我沒用過啦!」那人便接受了。 正當那人要將手巾往嘴裡塞時,青仔卻搶了回來!速度之快、到那人手伸進嘴裡後才發現不見!望向青仔,正想說話、卻又被青仔點穴!青仔若有所思道:「這樣也可以止血,只是不能說話‧‧‧你啊!還是安靜點好。」隨即解了其他人的穴‧‧‧
「許配給誰?」一弟子緊張的道。青仔看那弟子年約十五、六歲,一張娃娃臉,問道:「給你好不好?」娃娃臉點頭。青仔喝道:「憑你也配?斷奶了沒啊?是配給安德烈、安公子!」 何鐵手道:「夏郎!人家不姓安!」「可他不是叫安德烈嗎?」「他叫安德烈‧克里斯多福!克里斯多福是他的姓!應該叫他克里斯多福公子。」「喔‧‧‧」青仔張大嘴、皺眉搖頭思道:「不對!他就叫安公子。在這裡的姓氏‧‧‧」娃娃臉身旁的是他的師兄,二十八歲!高大英俊。是在場的三代華山弟子裡武功最好、也是年紀和輩份最大的!但對青仔來說也是小貓一隻。名為顧長風。他說話了:「能否聽在下一言?」青仔允許。 「華山乃名門正派!小師妹出身家世清白,就算在你溫堡賊窟長大、也與蓮同,出淤泥而不染。如今更成了華山弟子、也就是我們的小師妹。要讓她離鄉背景到異國去受苦?這種事,只要我們活著的一天,小師妹的終身是不可能順公子的心願的!」此言一出,眾華山弟子附和之。青仔在心裡罵道:〈王八羔子!我現在不是就在跟你們解釋了嗎?〉何鐵手忽地問道:「可是為什麼是克里斯多福公子呢?」 青仔答道:「因為他是小瑾的救命恩人啊!」華山弟子騷動‧‧‧ 「可是不一定要以身相許吧?」、「可以用其他方法‧‧‧」、「那傢伙是異國人耶!」、「小師妹去那裡會被欺負死的!」‧‧‧諸如此類,甚麼話都出來了!全都是反對。青仔叫道:「他娘是漢人~~」 議論停了,「你娘嗎?」一傻弟子問! 「他娘啦!」青仔像罵髒話似的。「不管你們信不信!羅莎琳的一口漢話應該很清楚了吧?就算是成語、孔、孟,甚至是隱喻‧‧‧她都能聽懂、也能運用!聽她說話除了腔調奇特外,幾乎沒有障礙!你們不會覺得奇怪嗎?那正是因為她母親是漢人啊!」 華山弟子想會兒道:「沒跟她說上甚麼話‧‧‧」搖搖頭「不清楚。」其他人也頻頻搖頭。 「那就去跟她說啊!說了不就清楚了?」青仔回應! 「就算是又怎麼樣?」顧長風當起了華山派代表!續道:「你也說你自己不是好人了!你處心機慮想把小師妹送到那遙遠的異國,是不想見她煩?還是怕她阻撓你們啊?有沒有問過我們允不允許啊?」 青仔笑道:「喔~我明白。你們想我把小瑾許配給你們其中之一對吧?」又怒道:「你們這些渾蛋怎麼跟人家比啊?」 娃娃臉怒道:「再渾也沒有你渾啊!你所做的事一定只對你自己有利,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心裡在打甚麼主意!壞人‧‧‧」最後兩字「壞人‧‧‧」罵的惡狠,就像在罵自己的仇人!「夏青才不是壞人呢!」此女聲年輕、清脆有力!還帶著怒氣。眾人朝聲音來處望‧‧‧ 顧長風叫道:「師妹!?」小君應道:「長風師兄!夏青真的不是壞人!」娃娃臉道:「師妹!事到如今用不著再替這小白臉說話了。」小君搖頭:「我沒有在幫她!她本來就是卑鄙、無恥、下流、狡猾的人了。」華山弟子點頭稱是。何鐵手擔心青仔生氣,盯著她、青仔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小君!「‧‧‧就算她具備了壞人應有的條件,但是她不是壞人!」小君說得認真。理所當然的態度讓華山弟子幾乎反應不過來! 顧長風奇道:「小君妳在胡說甚麼啊?妳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罵這小白臉嗎?怎麼現在又說他不是壞人呢?」「我現在也還是在罵她啊!長風師兄!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們趁師父出門去爬樹玩兒?」顧長風答道:「記得。妳還尖叫一聲從樹上掉下來!」娃娃臉也道:「是啊!爬樹前妳還跟我們說妳是高手,結果卻被樹上的蟲子給嚇得摔下樹!接下來還說甚麼‧‧‧為什麼樹上會有蟲?這種傻話,樹上本來就有蟲啊!」 小君認真道:「那是夏青害的!夏青每次都會搶在我前面爬上我要爬的樹,沒有一次例外!我一直很生氣,但是那時我才明白她在幫我把樹上的蟲趕走,以免一向最怕蟲的我受到驚嚇‧‧‧」娃娃臉皺眉道:「師妹!對待姑娘家這也是應當的吧?」小君搖頭道:「典師兄,當時她才八歲耶!而且我後來仔細回想,像這樣的事不只這回!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對老是欺負她的人那麼好,有可能是壞人嗎?」 有些弟子認同了,小君續道:「正如各位師兄所說,夏青是金蛇郎君之子、溫家五老之外孫!還能保持善良本性,實屬難得可貴!為什麼各位師兄定要逼迫於她呢?」顧長風反駁道:「正因為他是淫賊之子、盜寇之孫!所以就算他小時候有再多善良的本性,也都變成了惡行!最後亦是惡人一個。」小君怒道:「那應該怪那些生她的渾蛋吧?」顧長風面帶微笑道:「該怪的是那些渾蛋沒錯!可是夏青依舊在他們自小的薰陶成了壞人,瞧!咱們如此污辱他的家人,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小君快要氣炸了! 話題中的主角:夏青青。青仔到目前為止沒有表示意見!她聽著、看著師兄妹爭論,青仔心想:〈小君在幫我說話耶!好像在作夢‧‧‧〉轉頭看了一下何鐵手,心思:〈證實一下‧‧‧‧〉握何鐵手的手,〝碰、碰、碰‧‧‧〞從胸口傳來激動的心跳聲,青仔心道:〈何姐姐是真的!那麼現在也是真的!可是我要說甚麼呢?我好像應該說些甚麼的‧‧‧〉青仔慢慢想。 展開輕功,打顧長風一下!輕輕的,他回頭!青仔又很快的回原位。顧長風不知道她要幹嘛?不理。青仔又打、又很快回原位!就像小孩子惡作劇。如此好幾次後,顧長風忍不住了、罵道:「夏青你這心裡有病的到底想幹嘛?」 青仔不理他,繼續玩!還越打越大力!顧長風抓她不住也制她不止,只得叫道:「師妹!這就是妳所說的好人?」小君試著勸青仔:「妳在做甚麼啦?」青仔答道:「整他啊!都是這傢伙在壞事。」小君皺眉道:「妳、妳這樣也解決不了事情啊!」青仔反問道:「那要怎樣才能解決?向他們下跪?還是把他們全殺了?」小君驚得叫出聲!青仔以為她是在回答自己:「喔!說得也是,這樣也比較省事。」說完就要動手!小君急道:「不要啊!」青仔即刻停止動作,可是娃娃臉已倒下。 其他人見狀要殺青仔!小君去探娃娃臉鼻息,青仔嫌麻煩又點了他們穴道!小君大哭道:「是我害了你啊!典師兄~~~~~」 青仔疑道:「妳又說全殺了?」小君氣得拔劍逼向青仔!而她全然不閃躲、也不防避‧‧‧ 正面等著小君的憐天‧‧‧劍尖沾血!何鐵手來不及阻擋,小君的速度真的好快!感覺像變了一個人!但是沾血的部份僅止於劍尖。小君實在是刺不進去!丟了劍、伏在青仔懷裡哭道:「妳為什麼要殺典師兄?嗚~嗚~~嗚~~~」的哭個不停!青仔歪頭問道:「妳不想他死?」小君哭道:「我要他活啊!」「好!」青仔道了一聲好。把小君推開,將辛典扶坐起、運真氣‧‧‧所有人看著都呆了。不!何鐵手沒有,她好像早就知道青仔會這麼做了!「啊~~~~」辛典大叫!醒了,全身冒冷汗、彷彿做了一場惡夢! 小君抱緊他!他一看到青仔就躲,甚至躲在小君身後! 青仔見狀哈哈大笑!眾華山弟子眼看著青仔這樣玩弄同門師兄弟的身家性命,自己卻無能為力!又羞又氣,只想與青仔同歸於盡。為辛典哭紅眼的小君看青仔還笑得那麼開心,過去就是要給青仔狠狠一巴掌!這一次卻被何鐵手看穿,而被她穩穩的抓住手!小君想叫她讓開,可是驚見何鐵手惡狠狠的瞪著她,就像這件事是小君的不對而又想要打人!小君畢竟涉世未深,被何鐵手這麼一瞪、怒氣都成了害怕! 青仔上前把何鐵手往身後拉,示意她不要插手!何鐵手很聽話,青仔正對著小君!華山弟子已經要衝上來了,青仔表情冷漠、忽地雙手捧腰,「哈、哈、哈‧‧‧」仰天大笑起來,〝碰〞巨響,小君打下去了!!青仔左耳耳膜破了。停止大笑,走向小君‧‧‧小君害怕往後退,華山弟子衝將上來、擺出劍陣!青仔左耳劇痛,只有閃躲的份!何鐵手擔心的道:「夏郎~讓我幫你!」「不准、啊~~~」青仔怒吼牽動傷口,自左耳流出鮮血!華山弟子見狀認為機不可失,攻擊更加猛烈! 何鐵手想上去救,又怕青仔再叫!正當她猶豫不決時、小君的嘴裡溢出了青仔的名字:「夏青‧‧‧」小君也擔心,又思道:「哼!內力這麼強還會怕他們幾個?」此時看見了青仔左耳的血,心想:〈記得師父說過:不管武功內力如何高強之人,還是會有一罩門!若罩門被敵人視出加以攻破!不只內力大傷、連性命都會有危險‧‧‧〉想到這裡,小君大叫:「住手~~師兄你們不要再打了!」沒人理她,又叫道:「長風師兄!你叫其他師兄不要再打了啦!」顧長風問道:「為什麼?」仍沒閒下來。 小君急道:「她的罩門已被我破了!現在元氣大傷,所以你們不要再打了!她會死的!!」「罩門被破了?」「元氣大傷?」「真的嗎?」「真的啦!不然哪有可能被我們打成這樣?」眾人停止攻擊,議論紛紛‧‧‧ 顧長竟回道:「趁人之危?不是!他是畜生。」原來顧長風長年暗戀小君,見小君替青仔說話、打翻醋罈子!腦羞成怒,竟使出渾身解數!何鐵手已將毒粉掏出,〝刷、唰、刷、刷‧‧‧〞〝鏘、鏘、鏘、鏘‧‧‧〞金屬磨擦跟掉落的聲音! 華山弟子不再攻擊,青仔定神一看!他們的劍都斷了!有個背影擋住她的視線,不是孫仲君是誰呢?現在只有一把劍是完整的,就是小君的【憐天】! 華山弟子久久無語,光是小君對他們拔劍就已經夠驚訝的了,連自己的劍都被削斷!根本不能理解劍藝最不精的師妹怎麼辦得到? 顧長風被醋海淹沒,用斷劍再攻青仔!小君半轉劍柄用劍面將斷劍打掉,顧長風罵道:「師妹!妳為這個畜生?」小君搖頭道:「長風師兄,我是為了你啊!你真的要被逐出師門嗎?」 顧長風心虛低頭,又思道:「不對!要被逐出師門的人是妳!」「我?」「派規明文寫著任何弟子不得帶藝入門!妳從那兒學來這邪劍法?快說!」小君嘆道:「師兄!小君七歲就被師父收留,我能帶甚麼藝啊?」 小君將憐天一拋!插立在顧長風面前的土地上。離開青仔道:「長風師兄!你若是有辦法用憐天殺了夏青,就盡管動手吧!」何鐵手大驚,顧長風拔劍就砍!何鐵手衝去擋,沒砍中!連衣服都沒破! 顧長風或刺、或鞭、或劈‧‧‧那把劍就像被施了魔法,就是不順他的意!小君喝道:「你好好看看那把劍!」顧長風看不出端倪,小君又道:「你用劍身去看月亮!」顧照做,竟能從劍身看見月光!月光透過憐天,射在他眼中。 顧驚道:「明明是這麼薄的劍,為什麼重量卻‧‧‧」再瞄到兩側劍刃,一邊較鈍、一邊較鋒利!「‧‧‧難怪不好控制,可是也沒理由砍不到啊!」小君搖頭道:「長風師兄,你錯了!這把劍不是很薄,它只是有很多小洞!」顧一看,果真如此。只是那些洞真的太多、太小了,不拿至鼻前細看的話,是看不出的! 小君續道:「而劍刃不只是兩邊不同鈍銳,前部中間和靠劍柄處、鈍銳皆不同!」 顧將劍縱於眼前,劍尾與劍尖重疊時,劍身竟呈現凹凸不平形狀!顧長風疑道:「這種劍!?」 小君道:「這把【憐天】,全華山只有師父和自小便持此劍的我才能使用!使劍應流水,水流有其流向。在正確的流向,水才能去該去的地方、發揮最大的力量!劍法的熟練、身體的運行、稍一雜念、遲疑!劍不在自己該在的地方就會亂!師兄你心太亂!只有出劍和收勢的劍向正確,所以在砍的當兒憐天不見了!」 顧搖頭道:「怎麼會有這種事?這劍是誰鑄的?」 小君道:「是師父的朋友。不過他的名字連師父也不知道,師父說那人就像是鑄劍師父中的自己!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過去和名字,只留下一把劍給認為該擁有這把劍的人選!」 顧激動問道:「師父為什麼會給妳這把劍?」 小君突地臉紅道:「這我也是日前才知道的。小時候師父有問過我:劍對我來說是做甚麼的?我即答道:『是拿來玩兒的!』」 「咦?我也被這樣問過!」辛典道。「我也有!」「我也是耶!那你答甚麼?」「殺人啊!」一弟子應道。其他還有保護正義、懲罰壞人之類的答案‧‧‧ 小君續道:「師父說,因為我那樣答!才決定給我憐天的‧‧‧」 顧長風也被問過,但是得到憐天的卻是孫仲君!顧長風明白了,其實華山弟子裡:劍藝最高、輩份最大的是小君?!雙腳沒力攤坐原地,甚麼都不說了。 何鐵手忙幫青仔處理傷口,小君朗聲道:「劍被我弄斷的事兒我會跟師父解釋!你們不用擔心‧‧‧」小君有點難過:「回去吧!」沒有人回話,但是都很聽話!小君帶青仔去給穆人清療傷‧‧‧穆人清替青仔把了一下脈,看看左耳的傷勢‧‧‧小君在帳外將自己誤傷青仔罩門之事跟袁承志和小瑾說了!他倆先是驚訝、再細想,雖然平時小君追打青仔,青仔都沒還手!可是若說小君真要傷她,倆人還是不信的、所以也沒有要責怪小君的意思。 只有何鐵手有意無意的不理她,穆人清將青仔現況跟大夥說:「她並沒有受到甚麼內傷‧‧‧」何鐵手和小君放下心中大石,袁承志和小瑾相視而笑!有默契的心道:〈就說嘛!青弟(青哥哥)那那麼容易受重傷?〉穆人清續道:「可她的左耳耳膜確實被震破了!我已經稍做清潔和包紮了,你們盡量不要讓她大聲說話、也不要跟她大聲說話!讓她遠離吵雜、巨響‧‧‧我開些藥給她吃,約七七四十九天!新的耳膜就能長好了。」四人同聲應諾! 羅莎琳聽說青仔受了重傷還有生命危險!穆人清人還沒走遠,羅莎琳吵鬧的叫喚聲直直逼近‧‧‧ 袁承志和小君去阻擋!羅見到他便問道:「夏公子怎麼樣了?嚴不嚴重啊?不是有位醫術高明的前輩去看她嗎?那前輩怎麼說?」 袁承志答道:「青弟並沒有內傷。只是耳朵有點嚴重,需要一段時間靜養。」 羅莎琳先是鬆口氣,隨即高聲叫道:「啊!傷了耳朵?這可不得了!我要去看看‧‧‧夏公子~夏公子~~」又是一陣吵!袁承志有些擋她不住, 小君正聲怒道:「羅姑娘!師叔已經說過了夏青現在需要靜養,可不可以請妳安靜?」 羅莎琳這才發現自己不該如此喧嘩,低頭道:「對不起!孫姑娘,我不會再吵了‧‧‧」小君點頭道:「‧‧‧好。」 羅又問道:「不知道夏公子是被何人所傷?」袁承志急道:「這本是一場誤會‧‧‧」 「是我!」 君不要袁承志幫她解釋,先行承認!羅驚訝,想了一會兒道:「夏公子就站著讓妳打?」小君奇道:「妳怎麼會知道?」 羅回道:「想就知道啦!夏公子這麼重視妳這個朋友,不可能是有來有往的對打!而妳也不會輕易真的動手、打一個壓根不還手的人‧‧‧所以一定是她故意把妳惹毛,妳才會打人!」 小君開始覺得羅莎林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但仍是一副高傲道:「隨便妳怎麼說,要罵就罵!罵完快走!」 羅莎琳反問道:「我為什麼要罵妳?我只想見夏公子,快帶路吧!」袁承志見爭執不起,喜得忙給羅莎琳帶路去探望青仔‧‧‧ 三人一進門便見何鐵手和青仔比手畫腳不知在做些甚麼?只見何鐵手越比越激動!青仔卻蠻不在意‧‧‧何鐵手指桌上的湯藥再作飲之勢,三人明白了何在給青仔勸藥!又看青仔裂嘴一笑,指何鐵手後、作飲之勢、又舔嘴唇!何鐵手述地臉紅,欲拍桌又怕大響!秀眉一瞥、跺足離去!模樣煞是可愛,看得青仔是樂得合不嚨嘴。袁承志眼見如此也沒先問頭尾,就走至青仔床沿先敲一記在青仔額頭!青仔撫著痛處無辜的望著袁承志,像在說:「為什麼要打我?」 袁承志低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在比些甚麼!不過我知道,一定是你欺負人!」青仔聞言,收起無辜的眼神倒頭就睡!袁承志拍她、輕聲喚她都不理。小瑾坐在床沿在她右耳邊道:「青哥哥,先別氣!妳看誰來了?」青仔起身,見站在小君旁邊的是羅莎琳!舉手要讓她過來,瞥見袁承志還像根柱子一樣杵在一旁,斜瞪了一眼,哼!的一聲又睡下了。袁承志氣得想再給她一記!被小瑾勸止,小君見狀便道:「袁師叔,小君有話想單獨對您講!能否到帳外呢?」袁也清楚他這青弟天生性倔,便依了小君。 袁承志一走,青仔蹦起床。招羅莎琳來,小瑾站起、讓羅坐在炕上!羅輕聲問道:「夏公子傷了左耳?」青仔點頭,還可憐兮兮的將耳朵湊上!羅莎琳也心疼得撫青仔左耳,小瑾見狀苦笑搖頭,只道是她老毛病又犯了!背對羅指著青仔唇語道:「妳喔‧‧‧」青仔竟吐舌回應!刻意惹小瑾生氣,而小瑾也真的生氣了!道:「啊、我想起來了,羅姑娘我跟令弟還有約呢!能否請妳替我看照青哥哥?」羅答應,小瑾也這麼離去了!小瑾一走,青仔躺下,眼前的金髮娃娃似乎不好玩兒了。 羅知道青仔的心意,道:「辛苦嗎?辛苦就算了吧!」青仔起身嗔道:「擠眉弄眼、說幾句狠話有甚麼辛苦的?」說完立馬又躺下,用被子蓋住頭!如何喚又不理。羅莎琳索性脫了鞋,鑽進被窩道:「外面傳得沸沸揚揚、沒個真!妳願意跟我說說嗎?」青仔側過身,望著羅莎琳海洋色的雙眼、點頭,說了個大概‧‧‧ 羅莎琳聽完後思道:「喔~原來如此!不過下這樣的決定實在很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瑾姑娘知道的!還是‧‧‧」羅用懷疑的眼光望青仔、續道:「妳根本就想這件事失敗?」青仔再度翻身、完全沉默了。羅莎琳哄道:「好啦!我知道妳夏公子自有打算!能不能我告訴另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兒啊?」青仔沒回頭:「妳說!」羅道:「方才妳和何姑娘在帳裡到底比些甚麼?怎麼她姑娘臉一紅、腳一跺便走了呢?」青仔用被蓋住臉,不回答!羅翻開一看,整張臉羞得熱呼呼。道:「呵!欺負人家大姑娘不是樂得嗎?怎嘛碰著我就成了猴兒屁股啦?非要妳說不可‧‧‧」說著動手哈青仔癢! 青仔扭動身體,笑道:「別啊!好姊姊、別啊!我耳朵有傷呢!」羅想起小君說過的話,這才停手。倆人歇會兒,青仔會熱、踢被子!羅問道:「妳為什麼要那樣做?」青仔道歉:「對不起!妳會冷喔?我拿回來‧‧‧」羅搖頭道:「不是被子!妳為什麼要傷人?又讓小君傷妳!妳難道不知道她會內疚嗎?那麼單純的孩子‧‧‧」青仔道:「小君她替我說話!可她不是很明白我,這有些危險‧‧‧我得讓她明白!」「嗯‧‧‧」羅同意。青仔續道:「我不是好人!絕對不是!我只是對她們姊妹倆兒好!其他人我根本不在意,出手毫不留情!我希望小君和那些華山笨蛋能明白,不然跟我夏青扯上關係、可不是好玩的!」 羅笑道:「哪裡不好玩兒?好玩得緊吶!可以欺負妳、還可以哈妳癢、叫妳說啥妳就說啥‧‧‧」青仔嘖道:「那是因為妳不一樣啦!」羅不懷好意笑道:「喔?妳倒是說說看我哪裡不一樣?」逼近青仔,惹得她臉紅!羅見狀笑道:「哈!妳這妮子果然好女色!就說哪有姑娘願意男裝一生的?如今被我拆穿了吧?賴不掉了、夏公子‧‧‧」青仔緩緩搖頭:「不是!我不是!我不想娶女人‧‧‧」「不是?誰相信喔~」一副幸災樂禍樣!青仔冷道:「如果真好女色、我何必要讓小瑾跟妳弟弟呢?讓她就這樣留在我身邊豈不好?」羅道:「因為妳怕瑾姑娘阻撓妳跟何姑娘!嘿嘿~」自信滿滿,青仔應道:「小瑾從沒阻撓過啊!只有擔心我說一下而已。」 羅又笑:「那是妳說!我才不信呢!」青仔嘆氣道:「真的!」羅依舊不理,反安慰道:「夏公子,妳也不用覺得難以啟齒!在我大英帝國貴族中,這種事平常得很!老爺們妻妾眾多、接應不暇‧‧‧」「接應不暇?」青仔發現羅用錯辭藻了!羅疑道:「接應不暇!怎麼了嗎?」「不!沒甚麼‧‧‧」青仔懶得為她訂正!羅續道:「夫人們個個獨守空閨,在必須為老爺們守身的情況下!透過特殊管道至民間徵尋男子氣的女孩做為下女,平日服侍在側、夜晚便與夫人們相守!老爺們雖然知道,但因皆是女子,也不會在意。」青仔聞後道:「哇~喔。」表情沒啥大變化,羅莎琳將臉湊近,笑得曖昧道:「所以現在夏公子看上了小女子是吧?」 青仔沒有移動身體,只是猛搖頭、嘴唇跟著搖動!羅完全不理,反而抓住她的頭不讓她搖,就這樣嘴對嘴給她親下去了啦~~~~青仔直接反應就是推開!沒控制力氣,完全不懂武功的羅莎琳飛起來了!撞塌了棚、人還滾出去!青仔撥開帳棚去看羅莎林有沒事?被推飛倒在地的羅莎琳、頭昏昏的!只覺得胸口痛,一看見青仔就往後退,嚷道:「妳別過來!妳這妖怪‧‧‧」青仔向羅道歉!並一直靠近,羅莎琳慌叫道:「妳別過來!不要過來~~~~」聲音放了出來,小君自不遠處走來,快步走!點了羅全身的穴道!扛起來就帶走,趕在她後面的袁承志急看青仔的左耳有沒事兒。 幸虧沒事,小瑾此時才趕來、念道:「青哥哥!就算我有給妳做特製耳塞妳也不能這樣胡來啊!」青仔也不想解釋太多,只得道歉。小君把羅扛回自己帳裡,〝碰〞的一聲摔在炕上!拔劍斥道:「妳這殺千刀的賊妖女!我千交代萬交代,妳還是這樣!妳要是再敢跟我夏大哥說半句話,我就把妳得意的嗓子劃掉!」說著還作勢,嚇出羅一身冷汗!小君看她嚇成這樣也應該知道厲害了,欲幫羅解穴、又怕她立刻跑去哭訴!反而害自己受責難,打消這個念頭道:「我現在要睡覺,一個時辰後妳就能動,好好想一想自己以後應該怎麼做!」小君教訓起人來還蠻有那麼一回事兒的。 解下外衣、脫鞋‧‧‧真的睡了。就睡在羅旁邊,羅莎琳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只想快些走‧‧‧ 半個時辰,羅擔心得累了!一個時辰過去也就睡了‧‧‧一大早,小君習慣早起!剛入冬、打噴涕,羅被吵醒!問道:「妳起來幹嘛?」小君睡眼惺忪道:「天亮了要練功!」羅也睡胡塗了,也沒想小君是誰,只想這個活暖爐不能丟了!道:「天還沒亮呢!練甚麼功啊?」小君皺眉、起身、撥開帳門,寒風冷冽,便是黑鴉鴉的甚麼也看不見。道:「真的!奇怪,帳裡怎麼比帳外亮呢?」羅道:「裡面溫暖嘛!自然就看得見啦!」小君瞇眼聳聳肩、糊里糊塗的又睡了。天是已翻魚肚白,可羅莎琳動用小時候賴床絕招:在小君開帳門時直接把她的雙眼遮住,當然是黑得啥也見不著!剛睡起的人沒想那麼多,小君就這樣沒有參加早上的練習‧‧‧而小瑾在她身後,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這裡比起宮裡要平靜多了,阿九又被父親要求做甚麼事了?大英帝國派來的使者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崇禎要如何善後? 崇禎跟重臣吵了一架後,將太子召來!太子性情溫和、喜園藝、有倆個兒子;長相、才能平庸,但頗有責任心。「兒臣給皇阿瑪請安!」崇禎在書房賜太子座,語重心長道:「太子,朕有一事相求‧‧‧」 太子隨即跪下道:「皇阿瑪有旨,兒臣一定拼死完成!」「唉~~~~」崇禎長嘆道:「那你知不知名皇阿瑪要你做甚麼事啊?」太子搖頭,崇禎續道:「前些日子大英帝國的使者們突然發生那種事,朕來不及讓他們回去!若是就這樣告訴他們使者遇難,連一個都沒活!以大英帝國的實力、一氣之下犯我明朝,也不是想不到的!要想辦法讓他們息怒,可是不知道派誰去好‧‧‧」 說著還裝為此苦惱的樣子‧‧‧太子雖不甚聰穎,但自小便做太子,仍能明白崇禎言中之意!腿軟、跪趴了下去!五體投地。崇禎問:「你知道朕要你做甚麼事嗎?」 太子仍顫抖道:「知道!皇阿瑪要讓兒臣去大英帝國賠不是‧‧‧」好像快尿褲子了!崇禎見太子這付模樣,只得搖頭再問道:「太子!你現在可願意為皇阿瑪拼死?」太子卻聲音也發抖道:「皇阿瑪饒、饒、饒命啊!」 崇禎離開椅子跪下單膝:「朕才請太子饒命!饒朕的命;饒文武百官的命;饒百姓的命饒大明朝的命啊!」叫了出來,太子聞此愣住!腿也不抖了,把冠拿下拋在地上!扶崇禎起來,在崇禎面前將冠踩爛!大聲道:「我是皇阿瑪的孩子啊!我不想做太子、皇阿瑪讓我做太子;我不想娶老婆、皇阿瑪要我娶;我習政、給皇阿瑪意見!您不聽,要我去做自己喜歡的事。現在我不想死;您又要我死!」用冠指著崇禎說:「這冠是我的,它禁不起我這樣踐踏!兒子是皇阿瑪的,不管禁不禁的起還是您的兒子!而我、我比這爛了的冠還不如是不是!?」 太子聲淚俱下!字字悲痛!崇禎只是站著看,一點表情也沒有。答:「‧‧‧是‧‧‧」太子無言以對!擦乾眼淚背對著崇禎道:「讓史官記說:兒臣生急病死了吧!皇阿瑪已經不是個好皇帝,可不能不是好父親‧‧‧」說完便走,崇禎親自為太子打點一切行程:船隻、隨從跟衣物‧‧‧也聽太子的話讓史官記太子病逝!太子要去大英帝國的事只有少數人知道,連要被太子一併帶去的太子妃與倆個小皇子也不知道!四個月後出發,這幾個月裡太子像平常一樣照顧他的花花草草,對朝政完全不理!把時間給了家人跟兄弟們連繫感情,大方請客、玩樂‧‧‧眾臣對這現象很擔心,上奏崇禎! 崇禎毫不在意,太子在出發前一次都沒見崇禎,而崇禎也沒有召過自己的大兒子、那個即將要去送死的大兒子! 阿九自三幫四寨上次大舉進攻後,一直致力於搜尋大英使者!尤其是羅莎琳跟她弟弟,因為屍體都是大人的。只有那二人和六個小孩始終沒有找到屍首,阿九就憑著這一點,拼命尋找宮裡內外、城中的大雜院、破廟,甚至是山裡新翻的義塚‧‧‧在大英使者預期要出發歸國的前幾天,見崇禎要商量此事!崇禎卻要她不用擔心,已有對策。阿九問其詳,崇禎說需要保密、加上太子沒有異狀!只是比平常爽快些。阿九怎麼也想不到皇阿瑪要太子去抵命,出發的日子到了。崇禎送太子一家上船,太子妃感覺到了奇怪氣氛而發抖! 太子握緊她的手道:「我們一家在一起不怕!」太子臨走前只對崇禎說了一句話:「希望兒臣不是白死。」崇禎也回答:「你不會白死的!只是‧‧‧」崇禎直視太子道:「‧‧‧你為什麼要帶他們去?」 太子回道:「他們是我的妻兒啊!」「哼!」崇禎的輕哼有瞧不起的意味,太子不懂哪裡不對,「哼!!」的更大聲。憤憤而去‧‧‧對於太子一家的消失,只用生了容易傳染的嚴重急病掩過,十幾天了,就斬了幾個太醫,召了幾個神醫又趕走他們!讓太子一家就這麼不治身亡‧‧‧阿九傷心之餘,仍在尋找剩下行蹤不明的使者‧‧‧ 克里斯多福姐弟在三幫四寨那兒!六個小孩兒呢?小孩子又小又弱、語言不通又長得奇特‧‧‧實在難以想像他們流落街頭會遇到甚麼事?這真是想也想不到!可是青仔想到了,青仔想到有朝一日攻入宮中必會牽連這一堆藍頭髮綠眼睛的彩人!就在欣賞羅莎琳他們合唱團公演的那晚‧‧‧ 青仔睡不著,在腦中回憶那精彩的演出!想像他們練習時的情景、進而想到他們的住所‧‧‧青仔心想:〈不對呀!他們既然住在宮裡,一天我們攻將進去,成功不說就算沒讓我們進殿!三幫四寨那群不識字的,對這些異族鐵定沒得客氣!大人還好,孩子們跑不快、我還想再聽幾回他們的歌呢!〉於是青仔寫了封密函給在青青山莊的正港阿九!要他帶幾個大的孩子,化妝用具全包了一起上路來京城、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再等她的通知‧‧‧阿九接到密函已是五天後,「這個死沒良心的!甚麼朋友嘛?原因也沒說明!一封破信就要我們過去、寫甚麼事關人命?十萬火急?又不是生孩子、上茅廁!急啥勞子急?要我們過去我們就過去啊?真當自己是這兒當家嗎?」碎碎唸不停,但雙手也沒閒下來,接到信便開始唸、也開始準備了‧‧‧還不到一個時辰便能出發!不過已近黃昏,待了一晚隔天一大早就上路!希望各位看倌還沒忘記青青山莊(又名阿九孤兒院)的那一群小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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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