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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09 21:57:57瀏覽78|回應0|推薦2 | |
第三章第八節 詩詞做得妙 用人用得巧 情義比天高 不勝際遇好 焦草雷雖然很想讓青仔教自己武功,可是姐姐的交待令他無法纏著青仔! 只好自己做些基本的體力鍛練‧‧‧ 加深了焦宛兒的擔心,青仔見了覺得好笑,要教! 可何鐵手反對,青仔也不問為什麼,心想:〈何姐姐說的定是好的!〉就不教了。 一天到晚跟何鐵手說她們一路上發生的事;遇到的人‧‧‧ 大概是因為人少,反而比三幫四寨的人來的快到達燕京! 《悅來客棧》一進城的第一間!生意不錯,人有點雜,不過現在人越雜的客棧越好! 幾個人好多天沒好好吃一頓了,併桌,叫了一大堆菜! 焦草雷、青仔孩子心性,吃得津津有味! 小瑾有話也不和她說,反找了何鐵手問道:「何姑娘,妳可覺得這一路上有些奇怪?」 何鐵手笑道:「有人跟在屁股後呢!」 小瑾道:「既然妳知道,為何一點都不擔心?」 何鐵手笑得更燦爛、甚至可以懷疑她在取笑小瑾!眼光邊循著青仔、焦宛兒、焦草雷邊道:「只有小弟弟不知道而已‧‧‧」 焦宛兒知道她們在說甚麼,笑看小瑾一眼,挾了隻大雞腿給小瑾! 小瑾看著眼前的雞腿,心想:〈是啊!就算知道了那又怎樣?現在我們有要事在身,況且對方如果真要對我們不利的話早就動手了,也不用等到現在‧‧‧還不如就裝做不知情,等候時機查清對方來意‧‧‧〉越想越覺得自己最近心煩意亂,甚麼事都釐不清!淺淺的嘆了一口氣。 青仔突地停止了進食,看了焦草雷一眼,焦草雷也跟著停!青仔抹抹嘴丟下一句:「方便!」就走了! 焦草雷看著青仔走向,也抹抹嘴,丟下一句:「方便!」就循著青仔的腳跟後走了! 過了一會兒,兩人回來,相視而笑、神秘得緊!氣氛一直熱絡不起來,各有所思‧‧‧ 吃完飯便休息,客棧吃飯的人多、住店的人少!於是一人一間,更加生疏。 入夜,焦宛兒拿了小瑾愛吃的東西去找她,敲門三次才開,看見是焦宛兒!小瑾表情有些奇異,分不出是高興、失望還是怎樣? 焦宛兒拿出澆了鹽水的糖葫蘆,小瑾驚喜:「哇!妳怎麼會知道我最愛吃這個?」 焦宛兒笑道:「之前夏公子提過!我便‧‧‧」焦宛兒不好意思,續道:「我便記住了‧‧‧又看你、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才‧‧‧」 小瑾苦笑道「現在誰的心情都好不起來吧?」 焦宛兒陪在小瑾身邊‧‧‧ 這邊青仔心情倒是好得很,原來這是青仔安排的,她故意讓焦草雷去買東西!引起焦宛兒注意,再故意以自己想陪何鐵手為由,拜託焦宛兒將糖葫蘆交給小瑾! 這樣她就可以教焦草雷武功啦!何鐵手那邊,青仔就裝得很累,偷偷和焦草雷跑去近郊‧‧‧ 焦草雷興奮不已,一上課青仔卻道:「我只教你這一次!」焦草雷臉色沉下。 青仔又道:「以後大概也沒啥機會了,我已打通你的任督二脈,你體內又有不少我之前傳給你的內力! 雖然這內力對我而言難以控制!不過在你身上好像沒有甚麼大問題,我想這武功應是給男子練的!」 焦草雷笑道:「師父說笑啊?那來的女子?」 青仔也笑道:「是啊!那來的女子?要做女子也不是件易事‧‧‧」焦草雷被青仔的話搞胡塗了。 就這樣,何鐵手放他們不管!她怎會不知青仔在想啥呢?只是她更清楚:青仔想做的事最好就讓她做吧! 青仔一晚,只教了焦草雷兩招!還給了他一本祕笈‧‧‧ 隔天三幫四寨的人還沒到,何鐵手、小瑾和焦宛兒等不到青仔和焦草雷來吃早餐! 焦宛兒要叫,何鐵手阻止道:「那兩人很累,再等等吧!咱們先吃!」 焦宛兒問道:「何姑娘他們已休息一整天了,為什麼還會累呢?」 小瑾已猜到,便說:「他們是休息一整天!不過又折騰了一晚‧‧‧」 焦宛兒氣得要上樓問焦草雷,卻有個年輕人朝她們走近!長得還算好看,雖然不能說是一表人才,可至少感覺很聰明!是讀書人的裝扮,錦衣、繡鞋!看得出環境不錯。 手中拿著紙扇向正要上樓的焦宛兒道:「失禮!能否請問姑娘一事?」 焦宛兒一遇到別人有禮又笑臉的就沒辦法不理,抑下怒氣,回道:「公子有甚麼事嗎?」 讀書人道:「在下名叫許若燕!初來燕京!卻見整座城氣氛十分怪異,能否請姑娘告知一二?」 焦宛兒正要回答,小瑾卻搶道:「這話適合拿來問姑娘嗎?」站起,到焦宛兒身邊,一副護花使者樣!又道:「應先去問小二或其他男子吧?」 許若燕一臉抱歉道:「若是有人肯說,在下也不用這麼失禮跑來詢問姑娘了!」 小瑾道:「那你可以問我啊?」 許若燕聽了卻笑道:「那還不是一樣?而且我看妳好像有心事,問了說不定也沒有回應!而那位擺夷姑娘,在下又怕若是語言不通豈不難看?」 小瑾無言以對!焦宛兒想:〈言下之意,不就將夏公子做女子看?〉氣道:「你真的很失禮耶!暗地說夏公子是女子!」 許若燕有些吃驚,沒想到焦宛兒不知她是女子!只好又道歉:「實在很對不起!在下讀書讀到頭腦不清楚,這位夏公子太過俊美,令我誤會!抱歉、抱歉‧‧‧」 焦宛兒這才氣消,小瑾卻不說話。焦宛兒道:「既然你有事要問,站著也是不好!坐下吧!也好問得清楚些。」一坐下,何鐵手便開口:「不知公子此次來燕京有何要事?」 許若燕一見何鐵手的美貌笑顏,先是一愣,才道:「在、在下確有要事!此次前來是為實現家父多年的心願也。」 三人會意點頭。何鐵手又問道:「那預計,需要多少時間?」 許若燕想了好一會兒,道:「這很難說!這樣好了,家父的願望是要在下幫助一人,一個家父的救命恩人!」 小瑾道:「喔?那你是跟著恩人來此?」 許若燕回道:「也不是!年前恩人家中出了大事,不由得出外流浪!我便與友人暗中保護,甚至在山中建了住屋給恩人一行居住。起初還好好的,後來卻‧‧‧」 焦宛兒接道:「卻丟了消息,他們離開了!」許若燕喪氣的點頭。 何鐵手問道:「那怎麼會來這裡呢?」 許若燕道:「來這裡,一方面是跟友人會合!他父親也同樣受過那人恩惠;一方面是收到小道消息,恩人的義兄將會前來燕京!所以姑且一試也跟著來!」 小瑾問:「那人的義兄是何人?很出名嗎?」 許若燕毫不避諱道:「當然!是七省盟主呢!」 三人愣住!焦宛兒心想:〈那恩人豈不就是夏青?〉 何鐵手心想:〈此人目的究竟為何?他也不是那跟蹤之人‧‧‧〉 小瑾想:〈射我黑針、給我們竹屋住的人?青哥哥妳快些醒來啊!〉 青仔就像真聽到小瑾內心的呼喊似的,真的出現了!青仔正覺得奇怪:〈小瑾她們在跟誰說話呢?〉 靠近一看,不禁叫道:「阿!你!你來這邊幹嘛?」快步走到友人們身邊,指著許若燕大叫! 許若燕狐疑道:「這位公子,在下許若燕‧‧‧」話還沒說完,青仔打岔道:「你是在雲南出現的人!你來這裡幹什麼?裝成這副德性靠近我的朋友,你有甚麼目的?」許若燕這才相信青仔已認出自己,仍舊問道:「你知道是我?」 青仔怒道:「當然認得出啊!你那雙死賊眼‧‧‧」 許若燕呆若木雞,又問:「可我、我易容時連眼皮都‧‧‧」 青仔搶道:「眼皮不同又怎樣?死賊眼就是死賊眼!」 何鐵手和焦宛兒聽到這兒,不由得噗嗤笑了一聲! 小瑾笑不出,因為她知道青仔是因為她的原故才會對許若燕如此厭惡! 許若燕竟有些生氣,道:「就算我當時的方法用錯,可我也好歹給你們半年安樂時光!非得這樣對許某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時傳來一陣十分豪爽的笑聲:「想不到你許少爺也會有這一天啊?」 眾人目光聚集處,是一個身材微壯的少年!頂著大光頭、身著雖舊但乾淨的袈裟。臉型稍圓潤,笑起來有些似彌勒佛。 許若燕聽了,嘆氣苦笑:「一時胡塗、一時胡塗‧‧‧」 焦草雷見了和尚,上前去摸,且道:「真和尚?」 和尚自我介紹:「貧僧名叫小羅漢!」 焦草雷奇道:「和尚不是只有法號嗎?」 小羅漢笑道:「貧僧是自己出家的!沒有師父就沒有法號啦!」 焦草雷歪頭側看小羅漢:「這樣不算和尚吧?」 許若燕幫著小羅漢答了:「他們家做和尚是世代傳承的啊!」 青仔、小瑾、何鐵手、焦氏姐弟皆驚道:「啊!?」 須臾,「原來如此!解救你們父親的是金蛇郎君啊?」何鐵手如是說。 「因為他已經不在人世,所以才改報恩於他兩個兒子?」焦宛兒也說著。 青仔和小瑾心一驚,正想說話!卻被小羅漢搶先:「恩人哪來兩個兒子?就只有一個獨生子而已!」 許若燕聳聳肩,似說:「我也沒辦法!」眾人以為焦宛兒會生氣。結果只對小瑾道:「他不是你親哥哥啊?」小瑾點頭。焦宛兒想了想,又問道:「你的身份特殊?怕有麻煩?」 小瑾臉色沉下,提口氣!無預警道:「其實我姓孫!而且我是女子!」何鐵手倒吸一口氣,驚呼也來不及。 沒想到焦宛兒竟道:「孫仲瑾啊?好聽多了!」嘻嘻笑著。何鐵手疑問道:「妳、妳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 焦宛兒不好意思,回道:「我以為孫姐姐不喜歡宛兒知道嘛‧‧‧」此話一出,眾人反應皆不同!先是青仔,直接的:「哎呀!猜錯了‧‧‧」 何鐵手不說話,只是呵呵笑著!樣子仍舊豔麗; 小瑾嘴巴微張,傻了。焦草雷直盯著小瑾瞧:「不是哥哥是姐姐呀!?」才放下心焦宛兒卻又道:「也不單是這原因‧‧‧」抿嘴、輕握拳,一口氣道:「我想照顧孫姐姐呀!一見姐姐心裡就高興,可她的樣子都很奇怪‧‧‧若不這樣,宛兒可真想不出有甚麼可以如此照顧孫姐姐的理由了!」說完,低頭偷看了小瑾一眼。 眾人也望向小瑾,小瑾卻還是那個樣子!其實剛剛焦宛兒說的話她沒聽進!腦裡迴繞著那第一句:「我以為孫姐姐不喜歡宛兒知道嘛‧‧‧」胡想著:〈她以為我不喜歡她知道!?連一個相識數日的小姑娘都能為我著想,我卻在那種情況下責難青哥哥,讓她受雙重打擊!否決了她十幾年來的辛苦,難道‧‧‧難道自我一知道她的女兒身,就再也不在意她了嗎?還是‧‧‧還是由愛生恨!?可是當我見到何姑娘將青哥哥照顧得好時,我為什麼還會難過呢?我是裝的嗎?我是在欺騙自己嗎?〉想不下去!小瑾雙手摀住口鼻,不住落淚、全身發抖!搖晃,眼看就要倒!青仔不知從那兒將她一手扶住,點了她的睡穴!看著小瑾‧‧‧ 沒人知道為什麼?可許若燕和小羅漢卻隱約了解。嘆了氣,要幫青仔!青仔卻怒道:「別碰她!」 自個兒扶小瑾去客房‧‧‧
焦草雷覺得這人實在太高大了,細看,驚叫:「哎呀!姐姐那個人的眼珠是藍色的呀!」 青年一聽,低頭迅速走過!焦宛兒心裡惦記小瑾,不當焦草雷說真話!唸道:「別亂說!」 焦草雷不高興:「我真的看到了啊!」 何鐵手眼力好也看到了,向焦宛兒道:「是真的!天空的顏色‧‧‧」 焦宛兒也想看,不過青年已經背對她們坐著了。 又有一男一女自二樓走下,男的著綠衣、黑褲!布料普通、黑帽上卻有一顆不襯的月明珠!有些年紀,甚至駝背,皮膚黝黑、小鼻子、小眼睛‧‧‧一副小人樣; 女的身材較一般女子高大,皮膚白晰,可跟何鐵手相比!雙眼大而靈,搭配那東方人所沒有的俏顏,豐厚、微翹的嘴角‧‧‧好似隨時都在微笑! 焦草雷離座想看清那少女的眼珠顏色,被焦宛兒一把抓了回來!何鐵手見狀,輕笑一聲:「呵!」悅耳清甜!少女耳朵一動,像發現甚麼?驚得望向何鐵手,連腳步都停了,釘住,不動! 同行的男子喚她的名字:「蘿莎琳!蘿莎琳‧‧‧」蘿莎琳仍沒有反應,直到何鐵手也看著這異國少女!蘿莎琳才知道自己這樣很怪,拉著男子迅速走到了那高大青年的位置去。不只有焦草雷注意他們,幾乎全客棧的人都看著那桌,好奇的張望! 可小羅漢與許若燕卻是自顧自的喝酒、說話!見焦草雷好奇寶寶的模樣,便告訴他:「小公子,那是大英帝國人!」 焦宛兒疑道:「大英帝國?」 許若燕道:「那是這混亂天下以外的國家!」焦草雷問道:「天下以外?天下不是最大的嗎?」 焦宛兒附道:「是啊!」 許若燕笑道:「那只是因為我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也見過那些從不同國家來的人!也沒有啥不信了吧?」 焦草雷又問:「為什麼這麼高大?為什麼眼珠子顏色那麼漂亮?為什麼‧‧‧」的問個不停! 許若燕也算有耐心一一回答了,雖不能讓他滿意!有些答案也根本聽不懂,不過還是很高興,小腦袋咕嚕咕嚕的轉著‧‧‧得到答案就思考一會兒,想到問題再問!焦宛兒煩了,道:「才見個幾眼就這樣,若是認識了還得了?」 何鐵手笑道:「若是認識了就不會問許相公啦!直接問他們嘛!」許若燕也笑了。 何鐵手望著那兩個外國人,不禁嘆道:「雖是異國人,不過那張臉還真標致啊!」 許若燕笑道:「哪有何姑娘妳標致呢?」何鐵手望向許若燕,呵呵笑道:「說這話的你可是第二人啊!小女子多謝許相公賞面!」 焦宛兒剛覺得奇怪,心想:〈也是!何姐姐做了半輩子的教主,誰敢這樣當面讚她的美豔?那第一人想必就是夏青了吧?〉 焦草雷嘻嘻道:「我是第三人!大姐姐好美、真美、天下最美!」 焦宛兒氣道:「哼!就不曾聽你這樣誇我!學拍馬屁倒挺快的嘛!」何鐵手呵呵嬌笑‧‧‧ 鄰桌的羅莎琳和那青年用外國語說話,隱約能聽見那青年的名字叫做彼得! 羅莎琳顯得興奮,彼得卻一直搖頭!同行的老者插不上話,只是聽著‧‧‧ 後來兩人越說越大聲!彼得拍桌站起,瞪著羅莎琳!羅莎琳也別過頭不理。 小羅漢見狀道:「呦!吵起來了?」 一桌人也看過去,何鐵手正好和別過頭的羅莎琳雙目相交!突地,羅莎琳像想起了甚麼? 站起朝何鐵手走去,彼得說著外語似是阻止、甚至還拉她的手臂!可羅莎琳一手甩開! 直直的走向何鐵手,焦草雷不禁叫道:「她走過來了、她走過來了、她要做甚麼?她說那嘰哩咕嚕的外國語怎麼辦?」 焦宛兒責道:「你這樣吵,她說甚麼也聽不懂了!」 那知羅莎琳開口竟道:「失禮!小女子羅莎琳有事相求、請勿見怪!」一口雖不道地卻標準清楚的北京話!?令所有人吃驚。 何鐵手回道:「羅、羅莎琳姑娘!我們還有事要辦,而且咱們素不相識。若是太困難的恐怕‧‧‧」 羅莎琳慌道:「不是!不是!這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我不會白白讓妳幫忙的‧‧‧」說著,掏出幾錠大銀! 小羅漢叫道:「這麼闊氣!」 焦草雷不服道:「這有甚麼?我焦家多的、嗚~~」『是』字被焦宛兒給摀住,又敲了焦草雷一下頭,氣道:「再多嘴,我讓你師父罰你!」 焦草雷吐舌道:「師父才捨不得罰我呢!」 許若燕一臉擔憂,盯著那老者!因為他一眼就知道,那是官銀。 何鐵手也看到了銀子上的字樣,輕皺秀眉,又笑道:「是甚麼事呢?」 羅莎琳聽何鐵手有希望答應,喜道:「合聲!」何鐵手:「啊!?」「沒錯!就是合聲!方才我聽姑娘一笑,聲音實在嬌嫩悅耳!小女子的合唱團員有幾人水土不服,連夜回國就診。 可是表演就剩沒幾天了,正煩著人手不足,小女子三生有幸!遇見了姑娘妳,由衷希望‧‧‧」 「等、等、等、等、等、等‧‧‧」何鐵手叫道:「妳先停一停啊!甚麼合唱?甚麼合聲?那是做甚麼的呀?」 羅莎琳輕拍了自己的頭一下:「瞧我!高興得都忘了向各位說明了‧‧‧」 於是羅莎琳將何謂合唱、合聲!甚至由來都大概說一遍。 焦宛兒道:「豈不像禮樂?」羅莎琳欣慰道:「是的!這位小姑娘真是聰穎!」焦宛兒笑道:「誇獎、誇獎。」 焦草雷哼道:「當然誇獎!」焦宛兒桌下捏了他大腿,並笑著輕聲道:「少說話會怎樣嗎?」焦草雷表情奇異、叫不出聲! 何鐵手已打算婉拒,羅莎琳看出搶道:「姑娘先不用回答!」又拿出了好幾張紙放在桌上道:「今晚,嗯‧‧‧差不多晚飯過後。照著紙上的地址來這兒!憑著紙進場,聽聽我們的演出!然後再做決定好嗎?」 許若燕唸著紙上四個大字:「異緣聖音?」看了一眼何鐵手,又續唸:「雨遙客棧?」 羅莎琳甜笑道:「是的!」 中午,焦草雷給青仔和小瑾送飯!順道問問青仔要不要去聽那外國人唱歌? 青仔沒說話,只是搖搖頭。目光不曾離開過小瑾! 焦草雷也知不該再問,放下飯菜就出去了‧‧‧ 午後,焦宛兒來探!帶了大夫,青仔起身讓大夫脈診。 大夫看了許久道:「鬱鬱成病‧‧‧要讓她開心!」開了幾副順氣、通血的藥。 焦宛兒要給小瑾擦擦身子,青仔搶著要做! 焦宛兒眉頭一皺,道:「你要做?就算是青梅竹馬也不行這樣吧?」 青仔才想起焦宛兒不知自己是女兒身,又想:〈小瑾的心病定是由我而起,我留在這兒也不是很好!〉 拜託了焦宛兒,垂頭喪氣的回房了。 一到房間,發現自己的行李有被人翻過的痕跡,急忙檢查重要的東西:《金蛇秘笈》!心裡咕噥著:〈早知道就不要再默寫一份了,現在丟了怎麼辦?〉那知凌亂的行李中不只金蛇秘笈在,還多了一張血書!青仔張開一看,又驚又喜!原來是第一次與袁承志相遇時,拿來寫自己遺言的寶藏地圖! 青仔恍然大悟,心叫道:〈原來一直跟蹤我們的人是袁大哥!〉興奮的又叫又跳,衝去通知所有人‧‧‧ 而焦草雷、何鐵手得知消息,也是高興!焦草雷道:「之前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七省盟主,現在可要好好親自給他秤秤斤兩!」 青仔聽了笑道:「就憑你?」 何鐵手笑道:「哎!話不能這麼說喔!我們這焦小少俠啊,將來可是新的七省盟主喔!」 青仔皺眉道:「呦~小老鼠甚麼時候博得何姐姐歡心啦?」 一行人嘻嘻哈哈走到小瑾房,要通知這最後知道的二人時, 卻看見焦宛兒對小瑾‧‧‧
青仔遮住焦草雷的眼,細聲道:「兒童不宜!」焦草雷將之移走,何鐵手也擋住,笑道:「看這個,將來做不了七省盟主喔!」 焦草雷表情變得憂鬱,道:「我才不要做七省盟主呢!我要孫姐姐是孫哥哥‧‧‧」 二人驚訝得望向焦草雷! 焦草雷嘆了一個大夥兒從沒見過、也極不適合的氣!青仔向何鐵手使了個眼色,三人出了客棧,找小吃攤,聽焦草雷將過去他那無緣姐夫的事情,娓娓道來‧‧‧ 焦草雷說到一半,青仔「啊!」的一聲驚嘆!何鐵手也不可思議問道:「女兒身?」 焦草雷點頭,續道:「是啊!楊蔻因為他們家一直沒有男丁,又是世代單傳,他爹娘深怕老母親因過份擔心而傷了身體!乾脆將最小,活潑、好動的么女當男孩兒扶養!連名字都說成是沒草字旁的《寇》字!但又不許她跟男孩兒玩,跟她說:是因為身份不一樣,奶奶會不高興!楊蔻也是個孝字輩的,只要疼她的奶奶高興,怎樣都好!可是楊家夫婦卻忘了一個重要的約定‧‧‧」 其餘的事各位看倌也是知道的!就跟焦宛兒說的一模一樣,只是焦宛兒並沒有告訴小瑾楊蔻不能娶妻的原因‧‧‧ 青仔聽了竟嘻嘻笑起。何鐵手氣道:「你笑甚麼啊?」 青仔嘻笑回道:「該、該不會小瑾長得正好跟那楊蔻十分相像吧?」 焦草雷黯然點頭!青仔大笑出聲。何鐵手氣得直打她的手臂,罵道:「你還笑?」 青仔笑到有些不好說話,但還是能清楚聽見她罵著:「真、真是混蛋啊‧‧‧」 兩人聽了不解,青仔突地怒罵:「混蛋!」焦草雷嚇得跪下。 何鐵手將焦草雷扶起,柔道:「別怕!他不是在罵你!」焦草雷顫道:「那、那師父是在罵誰?」 何鐵手眼神一變,道出:「在罵那該罵的‧‧‧」焦草雷聽不懂,何鐵手突地也大罵:「混蛋~~~~」 青仔聽了也仰天大罵:「你這王八蛋~~龜孫子沒殼種~~~」 何鐵手笑道:「都做龜孫子了,連殼都沒有?」青仔道:「是啊!」 小瑾被罵聲吵醒,和焦宛兒出房門看看!小瑾道:「好像是青哥哥的聲音!」攜焦宛兒朝聲源走‧‧‧ 何鐵手道:「好!換我!從蛤蟆膿包裡生出的老鼠屎~~~~」這次換青仔笑了:「哇!真髒!」 焦草雷見好玩也跟著罵:「賊生盜養的死人妖~~」 何鐵手可愣了,小瑾驚得奔去!到了卻見青仔哈哈大笑,摸著焦草雷的頭道:「罵得好、罵得好!可是不夠響!」 焦草雷給師父一贊,便胡亂對天漫罵!小孩子較精怪,一大推沒聽過的話就這樣罵出來了。惹得青仔和何鐵手是笑到肚疼! 焦宛兒可是在一旁忍耐很久了,揪起焦草雷的耳朵也是一陣罵! 何鐵手對青仔笑道:「你這個師父做得可真輕鬆啊!不用動手就有人替你管徒弟‧‧‧」 小瑾諷道:「還閒得帶壞他呢!」 青仔見小瑾醒來,神情有些奇異,不知是高興還是‧‧‧最後只淡淡的道:「妳醒來啦?」 小瑾目光也斜落,回道:「是啊!」氣氛變得難熬。水落聲:《嘩啦、嘩啦、嘩啦‧‧‧》「吵甚麼吵?別人不用休息啦?」一個男人盛怒罵道! 中標的是焦宛兒!焦草雷指著焦宛兒哈哈大笑,何鐵手和青仔也噗嗤忍笑著‧‧‧ 「哈咻!」焦宛兒打了一個大噴涕!然而大伙兒都在‧‧‧ 何鐵手道:「我看妳是不能去了啦!」焦草雷竊竊自喜:〈姐姐不能去?我就能好好玩兒了!〉 那知焦宛兒卻道:「如果、哈咻!我不能去的話‧‧‧草雷也別想去!」焦草雷欲哭無淚的望著青仔,青仔覺得好笑不理! 小瑾卻道:「草雷愛玩兒,妳就讓他去吧!我不怎麼想聽那藍眼人唱歌!我留下來陪你!」大伙兒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不同意。 青仔道:「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奇怪!明明就已經知道你跟來了,還老不出面。」 袁承志敲了門,滿面通紅的走進來!焦草雷戲笑道:「七省盟主成了紅面小賊了!」 青仔一手背拍下去:「亂說話!」焦草雷扁嘴,焦宛兒糗他:「活該啊你!」 何鐵手從知道跟蹤之人是袁承志後,便心裡納悶,問道:「袁盟主為什麼你會在此時跟來呢?難道你的山路隊已到了嗎?」 袁承志回道:「這話說起來不短‧‧‧」不經意的瞄了一眼焦宛兒和焦草雷,青仔和何鐵手心裡就明白了! 青仔忽道:「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們?」 袁承志笑道:「你夏青還需要我擔心?」其實青仔心裡也知道,是因為有何鐵手跟著,自己無論做甚麼事都得先將何鐵手考慮在內!這個原因也不用多想,從袁承志帶些嘲笑的嘴臉就能知曉。 "叩、叩、叩!"又有人敲門,焦草雷問:「是誰?」 門外之人回答:「許若燕!」焦草雷開一半門,懷疑的問:「你要幹嘛?」 許若燕堆滿笑臉,把一套女裝呈上,道:「焦少爺!小的是來送衣服的。」 焦宛兒聽了臉紅,把焦草雷拉進房道:「你看!被人取笑了!」 焦草雷不解道:「取笑甚麼啦?」焦宛兒氣道:「還不知道?他笑你不懂禮貌呢!」焦草雷只好繼續扁嘴。 袁承志開門讓他進來,道:「許兄這麼週到啊?」 許若燕笑道:「那有?這是應該的!」將衣服遞給何鐵手,客客氣氣道:「請何姑娘更衣再去吧!」 何鐵手接過衣服,青仔和焦宛兒不滿同道:「已經有了啊!」說了,驚訝對看,指著對方! 袁承志笑道:「妳們買的衣服過於華麗、精緻!進出官府的地方不可以這麼顯眼的。」 這次換青仔和焦宛兒扁嘴了。何鐵手見他兩人如此,也不顯得特別開心,只是點頭示意。 青仔、草雷、小羅漢和許若燕在門外等何鐵手出來‧‧‧ 不很久,何鐵手開門!淡綠色的女裝簡單、典雅;放下來的頭髮給小瑾綁在一起,直接夾在後腦杓的青色髮夾是竹子的圖案!卸下五毒女子一貫的濃裝‧‧‧ 何鐵手顯出優雅的氣質美。再加上小瑾千叮嚀、萬囑咐的不可大笑出聲!標致的五官、細嫩的皮膚、隱隱含笑的表情。 讓青仔一看不禁道:「哎!許老兄!你這是讓她不顯眼,還是讓她變的更加引人注意啊?」 許若燕只顧著看,根本沒聽到青仔說的話!小羅漢性直,嘆道:「好、好~美喔~~」 許若燕一聽,回過神,氣道:「你是和尚唉!」小羅漢一聽,心想:〈你能看!難道我不能看?〉回道:「和尚又怎麼樣?和尚就不能還俗喔?」許若燕更加氣憤,兩人吵了起來!一旁惹起爭端的大~~美女何鐵手,側著頭,跑到青仔身邊看他們吵‧‧‧ 許若燕突地罵道一句:「你這六根不清淨的假和尚!」何鐵手突上前問道:「六根不清淨?那來的六根啊?」 四人呆住,許若燕正想解釋!何鐵手又眨著她那明豔的雙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問道:「不是只有一根嗎?」 此話一出!青仔不由得退後半步,又急忙往前,朗道:「啊!時辰快到了!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眾人一呼相應,紛紛走出客棧‧‧‧ 何鐵手卻還是拉著青仔衣袖,想問個清楚!青仔停步,回頭望著何鐵手卻不說話!何鐵手臉上飛紅! 青仔又一次從頭到腳將何鐵手欣賞了一遍,微笑緩道:「我比較喜歡不知道的鐵手‧‧‧」 何鐵手愣了會兒,隨直點頭道:「那鐵手永遠都不去知道!誰敢告訴我,我就一勾子‧‧‧」 「哎!」青仔阻止:「不可以隨便拿出來啦!換了衣服人都傻啦?」 何鐵手臉更紅,低頭道:「沒有啦!我太高興了‧‧‧」 青仔笑深酒窩,挽何鐵手的臂膀,笑道:「那我們走吧‧‧‧」 到門口‧‧‧看守的人見了青仔他們的票,就招了同伴客客氣氣道:「各位是羅莎琳小姐親自邀請的對吧?」 青仔點頭,那被招來的人帶他們至二樓!焦草雷小聲問青仔道:「要去哪裡?」 青仔聳肩回道:「大概是特別的位子吧!」 【雨遙客棧】頗有規模,能容百人;架構通達、堅固的紅木和二樓典雅的雕刻‧‧‧看得出來不是一間普通的客棧。此時人已聚集許多,可是二樓一點都不擁擠。 小二將領至正中間的一個好位子,許若燕笑道:「從這裡不管是哪個角落都看得一清二楚呢!」 青仔望著前排的人的背影,用手肘推了小瑾一下,小聲問道:「哎!妳看她像不像?」 小瑾邊打量邊回道:「蠻像的耶‧‧‧」那人一側身,跟身邊人說話,使能看清側臉!小瑾和青仔對看,相互肯定的點頭。 青仔正要起身向那人打招呼時,羅莎琳來了‧‧‧ 她高興的道:「哇!許公子、夏公子、孫姑娘還有‧‧‧」看到何鐵手的裝扮叫道:「哇~~好漂亮的何姑娘啊~~~」何鐵手本來就少被讚漂亮!這下一個這麼誇張的,倒有點不知所措,只能說謝謝。 羅莎琳跟每個人握手,並告訴他們握手是異國人的禮儀,就像抱拳打招呼一樣! 焦草雷好玩的又跟每個人握來握去的,好奇問羅莎琳:「還有沒有其他好玩兒的禮儀?」 青仔沒有特別注意,反而上前向那蠻像“誰”的某人打招呼!《啪!》青仔的手被打了一下,是那人身邊的小跟班。 青仔受痛甩著手,小跟班斜眼瞪青仔,隨即成了驚訝!緋紅上顏!青仔喜叫道:「小杏啊!?」眾人皆注意青仔的目光所在。 小杏低頭心想:﹝真倒楣!這樣都遇得到他!﹞但其實心裡也暗自高興。公主回頭與青仔正面對上!說不上話,倒是先笑了。青仔也給她一個滿滿的笑顏。 何鐵手的體溫升高,立在她二人視線間,沒說話、卻股著頰!許若燕知道她見了眼酸,上前揖道:「真是難得啊!夏公子出門遇故知‧‧‧」看了何鐵手一眼。 何鐵手受到提醒,回到青仔身邊。許若燕續道:「不知道有哪位能替我介紹這漂亮的小公子呢?」 小瑾收拾驚訝回道:「他是我和青哥哥的老朋友了,他‧‧‧他‧‧‧」想了會兒,秀眉跳耀、完美的謊言隨著甜甜的微笑自小瑾的櫻桃小口中流出‧‧‧ 許若燕或許是為了讓羅莎琳能明白吧?又重覆了一遍小瑾說的話:「原來是兄長取得功名才從山中樵夫成了現在的漂亮小公子‧‧‧」 小瑾補充道:「是啊!不過再怎麼說也六年不見了,青哥哥能一眼認出真是不簡單啊!」焦草雷卻皺著眉頭,奇道:「可是師父先認出他的隨從耶!」青仔隨道:「誰跟你說是隨從阿?是他的弟弟!」小杏用疑惑的眼神看青仔。 青仔笑嘻嘻的對她說:「對不對啊?小弟弟!」阿九聽了不禁偷笑,焦草雷又問:「那他的名字呢?說了那麼多,就是沒提到他的名字!」 阿九彎腰對焦草雷道:「在下姓平、叫明九!是朋友的都叫我做阿九!」焦草雷很高興伸出右手就道:「本少爺叫焦草雷!是朋友的就跟我握個手吧!」眾人見焦草雷現學現賣,都笑了。突然,布簾拉了起來!羅莎琳道:「各位朋友!表演要開始了!」青仔問道:「可是妳不是還在這裡嗎?」 羅莎琳道:「我們有分場次的!開場我並沒有參與‧‧‧」焦草雷又聽見陌生的詞,欲問,羅莎琳阻道:「我的小少爺啊!獃會再說好嗎?我得去做準備了。」焦草雷沒開口,笑笑推著她走!羅莎琳匆匆告了辭就先離開了‧‧‧ 許若燕當然知道阿九是誰!在開場表演的一個時辰裡,感覺到了幾個女孩兒間的詭異氣氛。 開場是常見的平劇!戲碼是三國歷史的一小段‧‧‧ 焦草雷嗟道:「很平常嘛!虧我還這麼期待。」 許若燕道:「就說了這一場並沒有羅莎琳小姐參與嘛!下一場才是吧?而且,雖說戲碼普通、演員的根底倒不錯!大小道具也很講究‧‧‧」 阿九笑道:「許兄對看戲還挺專精的嘛?」 許若燕回道:「平兄誇獎了!就算光看這間客棧的格局和來往的客人,也該知道這戲不簡單。」 公主心裡猜測:﹝難道他知道我的身份?﹞ 小杏打從心裡不喜歡許若燕!輕聲對公主道:「公子,這小子看來不是好東西,不要跟他多說話!」 公主回道:「妳這是在命令我嗎?」小杏一驚,就要跪下!公主阻道:「開開玩笑啦!這麼認真‧‧‧」 小杏卻快要哭出,直道:「杏兒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公主嘆想:(唉~就是這樣我才覺得宮裡悶啊!)望了青仔一眼,心想:﹝要是有個宮女也像青公子那麼好玩兒就好了。﹞吃驚,摸自己的嘴,心道:﹝我怎麼會希望他是宮女呢?他還得娶我的杏兒呢!﹞ 布簾再度拉起,直到布簾啟盡之時!台上仍舊沒有半個人,別說人了,連個小道具也沒有! 看倌們一陣騷動:「怎麼回事兒啊?」「沒有人,演甚麼戲?」「不、聽說是要唱歌?」「唱歌?小曲兒嗎?上不了大雅之堂吧?」「不!聽說是綠眼睛的唱歌!」 「喔?那可真是希奇啊?不過這賣甚麼關子?到底唱不唱?」就在眾人快要失去耐心時,從台邊發出聲音,不大聲,可是很輕柔!說話的聲音太大了,青仔不由得拍了欄杆一下。 眾人感覺到怒氣,從二樓中間位置傳來!說話聲少了一半,這麼一來就聽得清楚了。乾淨、柔和的聲音,讓人不想說話,只想聽清!所以很快的只剩下那個聲音‧‧‧音高而宛轉、簡單的音調帶著濃濃的稚氣!鄰座一位老官輕道:「這聲使我想起我那二歲的小孫女兒‧‧‧」 單純的聲音加入了略微沙啞的氣聲、更加平穩悠揚!青仔半閉眼,輕聲道:「是個小男孩兒‧‧‧」 正當所有人陶醉其中時,兩種聲音都停了,就現代來說是兩個一拍!二胡的聲音揚起,巧妙的接續‧‧‧ 這就是合聲!熟練的合聲、簡短的表演,像目睹一件神蹟!表演者表情肅穆又和諧、服裝一致!就連結束也像受到神的命令似的。 在場的都不曾看過或聽過這種表演,雖然心裡確實覺得不可思議的好!卻不知如何表達、應不應該表達,甚至不敢猜測別人是否跟自己有想同感觸! 一樓有婦人落淚、啜泣出聲!丈夫安慰道:「哭甚麼?這麼好聽的‧‧‧的‧‧‧的‧‧‧」丈夫說不出來:「唉呀!妳怎麼會哭呢?」 不知為何,青仔此時竟想知道阿九的反應,於是轉頭偷望了一下,卻看見阿九神情興奮、眼睛像在發亮!不自覺的微笑,說明了她的高興!大力的拍手‧‧‧"轟!"!的全場都拍手、激動的人站起! 小瑾怕焦草雷會嚇到,哪知焦草雷已經站在桌子上,時而拍手歡呼、時而跺腳叫好! 那青仔要帶的第五人─何紅藥到哪兒去了呢? 其實一想就知道,她朝山路走。朝山路走會如何呢?當然就是遇到袁承志所率領的山路隊啦!何紅藥懷裡揣著青仔臨行前給她的手信,依照信中內容指示第三天才出發!穿過了五毒林,在不遠的山林深處便發現了人群‧‧‧ 袁承志所帶的人馬一路上鮮少開伙!能吃乾糧就吃乾糧、能喀野果便喀野果,連動物都盡量不去驚動!也有負責掩滅行跡的人。 不過何紅藥自小在雲南山野裡玩兒大的,要找出近百人行過的痕跡不很難! 起初何紅藥也只是暗中跟著,有的時候兄弟們中了毒:那一般的丹藥都挺有療效。 可是袁承志畢竟初出茅廬,一個沒注意,以為一種外形看來極普通的植物吃!應並無大礙卻中了嚴重的毒! 其實也沒甚麼,只是那毒會令人燥熱、無法冷靜!也是製作幻藥的重要材料。而他們又難得撿了幾隻鳥,其實那幾隻鳥是生病了才會被同伴遺棄。 少年人幾天沒吃肉,也沒想那麼多,問了袁承志!袁承志想:〈已經這麼遠了不要緊吧?就這麼一次給他們解解饞!〉就這樣煮了湯混著野菜吃。 何紅藥早就知道了,不說,是想看他們能不能自己辨出有毒!結果顯然是不行!其實只要待的一、兩個時辰後,毒就會退。 可是因為連袁承志也慌了,所以一發不可收拾!何紅藥看了心想:〈就這些貨色要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苦笑,朝懷裡掏出一包藥粉‧‧‧ 上樹,飛燕似的躍至另一顆樹、跳個一圈!撒盡藥粉。義軍們更加受到驚嚇!但隨著毒性的迅速消退,也就明白那紫衣女子是來搭救的! 紛紛跑去要向紫衣女子道謝!見是何紅藥,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何紅藥懶得跟他們解釋,只落下這一句:「姓夏的小崽子幫過我,我不想欠她人情,自雲南至京城‧‧‧我跟著你們。」眾人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仍半信半疑!何紅藥當然是不會在意。 休息時間吃著自己帶的乾糧,看來活像毒物標本!兄弟們大都保持距離看都不想看。 可是每天都吃一樣的東西,是人都會厭的! 就有個年紀較小的,正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再說他沒見識過何紅藥的厲害,認為何紅藥只不過是一個因為臉醜才不敢靠近他人的女人罷了。 年輕人笑嘻嘻的針對上次大夥兒集體中毒何紅藥如何搭救他們的事奉承一番後,便開口要求:「女俠啊!我能不能嚐一下妳的乾糧啊?」 何紅藥哼了一聲:「不怕的話就吃吧!」那人剛吃也是一陣嘔心,不過後來吃了又吃,嚼得津津有味!其他人見了就要流口水‧‧‧
就漸漸的有其他人加入!有些人會拿自的乾糧來交換,但何紅藥不接受。 過了許多日子,跟何紅藥分糧的人只有增多沒有減少。可何紅藥那裝乾糧的布袋卻每天都是那麼鼓鼓的! 終於有人問了:「何前輩啊!為什麼妳的乾糧總是吃不完呢?」 何紅藥回答:「每天捉的呀!」這就奇了,何紅藥每天跟大夥兒一起行動!誰也沒瞧見她何時捉昆蟲、毒物阿!更別說是曬乾了‧‧‧ 那人不敢再問,便叫沁明去問!沁明就是那最初討食的年輕人!沁明也覺得奇怪,便答應了去問! 不改其嘻皮笑臉,何紅藥不耐煩的從懷裡掏出一瓶酒壺,只答:「用這個!」 沁明當然不明白,又問:「何女俠,這是拿來做甚麼的呀?」 何紅藥皺眉罵道:「你怎麼這麼笨阿?當然是拿來捉乾糧的啊!」 沁明有聽沒有懂:「何女俠,我是越聽越胡塗啦!」何紅藥道:「看好啦!」 打開布袋,放在地上。撒了一些壺裡的粉在布袋裡‧‧‧不一會兒,有幾隻蜈蚣自個兒鑽進布袋! 沁明一聲驚嘆! 接著地上的葉子動了起來、樹上有蛇摔下來‧‧‧立刻就引起大騷動!有人踩死牠們,何紅藥生氣道:「幹什麼浪費?」 何紅藥這麼一罵!眾人都冷靜了下來,發現牠們都朝同一方向前進───何紅藥的布袋!也並無攻擊,就算將其尾踩爛,其首仍舊要前往‧‧‧ 布袋漸漸鼓了起來,最後一隻爬進時,何紅藥迅速將袋口封起,東搖西晃‧‧‧何紅藥看眾人一臉驚愕, 舉起酒壺朗聲道:「壺中有兩種藥粉:一種能將尼咦引來並將牠們殺死;一種能把死掉的尼咦化成乾!」 雖然何紅藥並沒解釋,不過大家都知道了尼咦是甚麼了。 一粗聲道:「妳把這些毒物引來,沒到袋裡的傷我兄弟怎麼辦?」又一較細的聲音:「王大哥!」顯然是來不及阻止。 何紅藥聽了卻大聲笑‧‧‧ 王某罵道:「妳這妖女,有甚麼好笑?」 何紅藥道:「你真以為這些尼咦是我引來?是你們啊!」 眾人驚訝!袁承志卻恍然大悟,道:「因為我們大隊人馬,驚動了幾乎沒有人煙靠近的山林附近!所以這些山林的小主人才會跟著我們,等待夜晚伺機而動?」 何紅藥點頭,道:「姓袁的倒還不傻!沒錯!的確是因為你們,不過夜間行動是尼咦的習性、跟隨你們身上的體溫和味道、聲音‧‧‧」 有人搶道說:「又說在夜間行動?」 何紅藥罵道:「跟著你們是自衛!攻擊你們是覓食!休息時有人攻擊你,你不反擊?」 沁明又問:「自衛不應是逃嗎?」 何紅藥道:「弄了半天你最笨!對牠們而言,你們是弱者‧‧‧」有問必有所答,何紅藥口氣從沒好過,卻毫不吝嗇的傾告所知‧‧‧‧‧‧ 原來何紅藥在夜晚捉毒物,早晨便有乾糧可吃!每天都有,所以取之不盡。另外還有其他各方面的問題,何紅藥也都會說明。 兄弟們開始了解擺夷的文化、風俗和行事風格,甚至道德觀念!其實與中原大同小異,只是有些稍嫌偏激。 個把月,何紅藥找袁承志說話,要他先行進京,找青仔!袁承志問原因,何紅藥道:「你那瘋丫頭不知會幹甚麼蠢事?如果她死了,我所做的不都白費?」 袁承志頓了會兒,損何紅藥道:「喔~~妳擔心妳姪女兒喔~~」 何紅藥大聲道:「我是擔心這爛人情還不了!!」 袁承志笑道:「好、好、好‧‧‧怕還不了就怕還不了吧!我信就是了!」 何紅藥道:「你去不去?」 袁承志將手放在她肩頭,笑道:「我相信妳,所以妳也相信我吧!?」留下一句不知是請求還是嘲諷的話? 袁承志立即動身,甚麼也沒帶。最重要的他也不會放在別處,就這樣,袁承志跟著青仔她們‧‧‧ 留在山路隊身邊的何紅藥,代替袁承志帶領山路隊!大夥兒並不完全信任,不過也別無他法‧‧‧ 在一間有些破舊的郊外小茶館‧‧‧ 袁承志將這些事情告訴青仔等人,焦草雷大叫:「哇!好俊藥粉!灑到人身上不知怎樣?」 焦宛兒道:「說東西俊呢!亂七八糟‧‧‧」將雙手交叉至胸前:「還灑到人身上?灑到你身上如何?」焦草雷張大的嘴立刻閉起來,整個人也縮回位子上不語。 青仔思道:「想不到她幹的不錯‧‧‧」袁承志氣道:「不錯呢!你做事都不跟我商量的嗎?」青仔吐了舌拿了何鐵手和自己的茶杯道:「沒茶了、我添去!」逃離現場。倒把何鐵手扔下了,眾人望向何鐵手發現她若有所思的喕唇,抬頭對集中的目光嬌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羅莎琳他們怎麼還沒到呢?」 袁承志往門外看:「是啊!會不會慢了點?」小瑾眼尖,見著不遠處正東張西望的一個小男孩,男孩兒雖然著一般的服裝,可是那深遂、精靈的藍眼珠實在太漂亮了! 小瑾手一指,眾人望向男孩兒!青仔正想呼他進來,卻看見突地有個同年女童跑至他身邊,蠻大力的拍他的肩。 男孩兒:「啊!」了一聲被嚇到了,女童嘻嘻笑著。男孩兒見狀也笑了,兩人嘻鬧一會兒。女童指向小茶館,男孩兒終於看到‧‧‧ 兩人手牽手進到茶館,都很有禮貌的打揖! 眾人點頭回禮,許若燕向倆孩童詢問羅莎琳的狀況、焦宛兒也恭喜他們初次表演成功‧‧‧ 焦草雷和青仔興奮的談論那天的表演,不時請教關於合唱的問題! 小女孩兒聰明的緊,一一回答,自己說不清楚的便說等羅莎琳有空時再與他們講! 不久何鐵手發現男孩兒沒說甚麼話,只是在傻笑!何鐵手遞了饅頭給他,對他微笑。 男孩兒立馬臉紅!他是白人,紅的連耳根都變色。袁承志發現,以肘推了一下青仔,青仔靠過去,袁承志道:「瞧!」 青仔看了一眼男孩兒、再看一眼何鐵手,「哈!」的笑了一聲。一下,大家都看他!男孩兒臉更紅了,低頭啃著饅頭‧‧‧ 女孩見了卻皺眉,狠狠踏了男孩兒一腳!男孩兒受痛叫不出口,嗆到!趕緊喝茶,卻又被燙到。將茶遞給他的青仔吐舌直道歉! 何鐵手自懷中拿出一青色小藥包,倒在茶水裡,笑道:「喝!喝這個會好些‧‧‧」 男孩兒一飲而盡,「哈~~~」的一長聲!摸摸喉嚨道:「好涼啊!」聲音嘹亮、悅耳。 何鐵手笑道:「舒服吧?你是位歌者呢!不注意不行啊!」女孩顯得有些不高興! 擋住何鐵手望男孩兒的視線,用一貫的笑容道:「真是多謝!」隨即起身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羅莎琳姐姐會與你們在客棧見面。」 男孩兒似沒聽見,還在吃饅頭、嗑花生將茶喫的滋滋響!女孩硬把他拉起,匆匆的要走。男孩兒甩開女孩的手, 將臉靠近青仔道:「我可不可以拿這個走?」手指著饅頭,青仔笑道:「這叫饅頭!你儘管拿!」 男孩兒一笑,竟將四、五個饅頭連盤子都拿走了!女孩也不阻止,眾人被這舉動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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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