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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19 23:45:29瀏覽81|回應0|推薦1 | |
「‧‧‧誰能絕人命?以作時世賢。思欲委符節,引竿自剌般,將家就魚麥,歸老江湖邊‧‧‧」一女子聲清悅吟誦。 「妳在說甚麼?宛兒!妳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該不會是跟那姓夏學的吧?」 焦草雷解釋道:「不是啦!是我要姐姐唸給我聽的!大家都在療養,我想趁現在讀些書而已。」 焦公禮怒道:「要讀也不能讀這首!」焦草雷問道:「為什麼唸不得啊?」焦宛兒給弟弟解釋後,焦草雷也就明白了。向焦宛兒道歉、害她被罵‧‧‧ 焦宛兒笑著原諒,並問道:「若給你選,你待如何?」 焦草雷思回道:「願為世賢汗青魂;甘做湖邊逍遙人?草雷要跟隨爹爹、姐姐絕無後悔!」 焦宛兒聽弟弟如此說法,又問道:「你不怕?」焦草雷回道:「沒有爹爹、姐姐那才可怕!」 焦宛兒禁不住淚流,擁著小草雷大哭。焦草雷卻反過來安慰道:「姐姐不哭!草雷很乖、不惹禍了。以後會更聽話!」焦公禮不發一語,在離去的路上喃喃唸著:「‧‧‧將家就魚麥,歸老江湖邊‧‧‧」兩句。 紫禁城三里外。兩輛馬車載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全都壓低聲響,「站住!」一青年男子大聲喝道。 有位左手牽著幼兒、右手攙扶老婦的長鬚老者,鬆了手,跪下地! 求道:「請這位官爺發發好心讓老夫一家歸避山野吧!」馬車上的人也下車,一地滿滿的人跪在青年男子面前! 青年男子不改其語氣,罵道:「尚書大人。現在皇上有難,你要舉家逃走?」 老者磕頭道:「老夫沒有帶走任何財物。請官爺看在過往情份上,放吳老全家性命吧!」婦幼哀聲已襲來只決心煩錦衣衛不理,仍舉刀要砍‧‧‧ 噹~〞刀被一金牌打斷,男子怒道:「是誰來搗亂?沒看見本衣衛正在執法嗎?」一女子聲道:「連長平公主的金牌都不認識!還自稱是錦衣衛?」男子拾起金牌一看,果然是當今長平公主的隨身金牌!嚇得直磕頭‧‧‧ 長平公主一身淡黃素衣長袍,語氣哀傷吟道:「聖代無隱者,英零盡來歸。遂令東山客,不得採顧薇......」頓了會兒,笑望老者道:「這是尚書大人最喜歡的詩吧?小時候就常聽您吟誦‧‧‧您老人家總是笑嘻嘻的,像是對我說:現在真好!這個時代、這個環境。“聖代無隱者”難道現在就可以說走就走嗎?」突變嚴厲,十幾人老少臉也著地了!老婦顫道:「請長平公主看在我家官人是您老師的份上,放他走吧!」 長平公主幽幽的道:「我放他走?誰來放我父皇走?」無人回應,又轉對錦衣衛道:「誰來放我父皇?」 錦衣衛只好回道:「誰捉走皇上誰才能放皇上走‧‧‧」頭始終不敢抬起。 長平公主冷笑:「誰?」又激動道:「是我啊!」眾人驚訝抬頭望、又隨低下。 長平公主續道:「我早就知道父皇身邊那些臣子們好的沒幾個,還越來越少!我以為父皇是在利用他們的野心;我以為父皇是自有打算!他是帝皇、是天子!我以為他也清楚‧‧‧」聲線漸漸轉弱,頭也低下。「...我不願自作聰明。父皇也的確清楚知道,可是‧‧‧就這樣錯了。」 長鬚老者嘆道:「公主‧‧‧」因為這位公主竟然當眾說皇帝的不是! 長平公主續道:「錯就是錯!就算是玉皇大帝有不能把〝正〞字倒著寫啊‧‧‧」聲淚俱下,小杏輕道:「公主‧‧‧」純粹擔心的語氣。 長平冷靜給小杏一個微笑!又輕聲對尚書一家道:「你們快走!」 錦衣衛立刻拔刀擋在他面前,長平指著方才小杏拿來擋刀的金牌,道:「你若要殺他們?就先踏過那塊金牌!」 「卑職不敢!」錦衣衛咬牙,又道:「卑職不能違背皇恩!」欲拔刀硬要殺他們‧‧‧ 長平叫道:「可以。你先把令牌撿給我‧‧‧」〝我〞字尾音還未完,一躍上馬!「駕!!」狠狠拍了馬屁股。 錦衣衛動作也不慢,拾了金牌就追!刀也來不及入鞘,丟在地上。只是這白馬是長平最心愛的,自小養大!就只差那次沒帶牠上五毒教‧‧‧錦衣衛的輕功只是普通,怎麼比上那匹精壯白馬! 錦衣衛忠心耿耿,急起直追!瞪闇中白風,稍不慎!被石塊絆倒,連滾帶爬起身再追!長平見狀下馬,走向錦衣衛。錦衣衛慌張的用衣擺擦拭金牌‧‧‧天闇,長平等得煩,道:「擦好了沒啊?拿來!」自行去取。握在手裡,感覺有些黏和。以為是手汗,沒去注意。錦衣衛回頭要找,怎麼看的到人?他的刀還在,微弱月光照射下閃著‧‧‧ 長平待到回宮,解衣時驚見自己手心一片紅!嗅,是血。想起老師的事,掏出金牌一看,原該金亮的顏色,沾上腥味重的血跡!由其是邊緣、還黏得很。 長平將金牌拿近臉,深吸口氣,久久不吐。作嘔,強忍住,流淚嗚咽道:「我‧‧‧真的討厭這味道‧‧‧」被隨意丟在桌上的金牌在月光照耀下,竟是原本的金色!乾乾淨淨,哪來的血啊!?可自此,長平漸不沾葷,旁人以為她是在祈福,也沒多問。
陳大正長得魁;而小呂旋則洽洽相反!因此常常被同儕欺負,陳大正總保護他。 而陳大正也常吃不飽,小呂旋便會理所當然的請他!自小至今沒吵過幾次架,所以這對小兄弟才會不知怎辦的呆站著。 袁承志側問青仔道:「這樣沒問題嗎?呂旋的傷害不更大?」 青仔道:「傷心了不起啊?這世道誰不傷心?最重要的是要挺得住,做個能承受還能保護別人傷心的男子漢!」 袁承志疑道:「你行?」 青仔隨道:「我當然不行!不過他哥哥行。弟弟的機會不管怎樣也比我大太多了吧?」沒正眼看袁承志!忙著看好戲呢! 呂指器把門關起來,留了一些縫。自上而下五人疊在一起偷看。呂指器專心,全沒聽到他們的談話。 而袁承志聽了青仔的解釋後,沒做甚麼反應‧‧‧ 青仔趁他們看的專心,帶著崇禎偷跑了!不知為何崇禎也不掙扎,軟趴趴的任青仔將他裝進大麻布袋背著走! 袁承志發現青仔不見!村子、山莊、樹林都找遍了。學大乖、小乖生氣時發出的聲音:低沉的:「唧~~~~~」直奔三幫四寨的療傷地點‧‧‧ 青仔在茶站喝茶,對麻布袋道:「你要喝就叫一聲吧!我立馬讓你出來。」四周的茶客以為青仔瘋的。麻布袋沉默,又細聲道:「朕‧‧‧」止住,道:「我想喝茶‧‧‧」青仔用隨身小刀將布袋口割破,崇禎使不上力望著青仔。 青仔不理,崇禎自己吃力爬上椅子。吃飽喝足後道:「你待如何?」 青仔回道:「救你女兒!」崇禎聽了激動道:「為甚麼救?憑甚麼救?」青仔隨即回道:「因為她是我朋友,憑你啊!你這一顆中看不中用的棋子,握著也嫌割手。」 崇禎怒道:「你想對她做甚麼?」拍桌站起! 青仔也站起,當作安撫拍他的肩膀。一用勁、點了睡穴!又自言自語道:「伯父你累了‧‧‧我帶你回去。」扛在肩上,帶去藏。自己拔了他的班指去紫禁城‧‧‧ 青仔越接近紫禁城就越興奮!十四歲起就擔任溫家五老的探子和拾子。〈行動前的探路、探消息;行動後收拾殘局的人物。〉這次要探的是紫禁城!單獨一人前往,青仔心想:〈這次可以考考我的本事。〉依推測的結論,果然守護重點集中在景陽宮!其他行宮就顯得空虛許多。 青仔考慮是要去景陽宮、還是長平的寢宮好?解下溫倩給她的玉佩,拋上空轉像執銅板那樣!是圖面!「姑娘阿九啊‧‧‧」抬頭看天象。思道:「也對!」戴回玉佩道:「嘻!倩姨的東西就是好。」喝了口面酒解渴,上了長平寢宮的屋頂‧‧‧ 看到各大臣正在和長平說話‧‧‧青仔姑且先聽聽!臣子約有五位,中最年輕叫林崇文!跟崇禎的名字一樣。他說最多話,很活躍。他說的話沒人反駁,可也沒人贊同。說太子的安全大可放心、並說太子的應變措施不是很好,有些胡來‧‧‧其他臣子只是點頭,不敢多說贊同。 長平只是一味說崇禎很快就會回來了!她相信青仔。青仔從天而降道:「是啊!他一定會回來的。」臣子們保護長平,青仔見狀笑了。長平上前問道:「我父皇呢?」 青仔回道:「在安全的地方。我可以讓他回來,不過我要一個你們珍惜的東西!」 崇文問:「你要甚麼?」青仔回道:「姑娘阿九的名聲。」 長平皺眉道:「你老這樣!」青仔問道:「我怎樣?」長平回道:「袁大哥說的啊!」 青仔笑道:「那妳不怕妳也像何姊姊那樣對我夏青死心踏地?」 長平笑回道:「那就試試看啊!」臣子們緊張道:「公主!!」 長平道:「別再叫了!我一點也沒有做到當公主的樣,這一次我真要將父皇帶回來。」林崇文擋住公主叫道:「這裡是紫禁城啊!若讓這淫賊得逞,會讓萬世嘲笑的‧‧‧」眾臣子振作擋在長平身前!沒一個會武功,卻也沒有一個害怕‧‧‧ 青仔笑望長平,看得長平臉紅!避開目光,雙臂舉至兩側、袖長而寬、矮身‧‧‧揮舞點穴!因為文官們都不會武功,長平並沒有特別費力。只輕柔確實的點,加上帶些憂鬱的靈眸、閃動如蝶。身型優雅、氣質非凡‧‧‧停下至青仔身邊,也不敢看臣子們的臉。只幽道:「長平從沒有公主的樣:貪學、貪理、貪動還貪敬重!到最後甚麼也沒做,就讓長平跟他去吧‧‧‧」牽起青仔的手就走。走沒多久,又有人來擋!長平亮出金牌道:「本公主要去救皇上啊!還不快讓開?」 那人卻道:「去哪兒都得帶著我!」長平驚道:「杏兒?」 青仔知是杏兒,開心上前道:「杏兒!好久不見,妳好嗎?」發現小杏有些消瘦,心疼道:「瞧!都給折磨瘦了。跟哥哥去先過幾天好日子再說‧‧‧」 小杏自然也高興,但問道:「哥為甚麼要帶公主走?」長平見有火光接近,知道是有人追來!又看青仔一副悠哉樣,急道:「你還要不要走啊?人都要追來了。」 青仔也張望道:「也是。」一手拉長平、一手拉小杏。又逃了。 路上長平問:「父皇呢?還不放?」青仔回道:「已經放了。」 小杏問道:「哪裡有放?」 青仔停下,一口氣道出:「我用咱三人的名字在全南京最大的客棧住宿登記!那間房只有一個客人,明白了吧?」長平和小杏遍不再發問‧‧‧
幾乎知悉青仔所有事的呂玟玟,由於對於呂家來說仍是半瘋癲狀態,所以不用做事。閒得很!夜裡獨自靜思:〈這妮子到底會帶公主上哪兒呢?回山莊?不會!現在那裡都是人;五毒教?太遠了吧?她何姐姐又不在那兒,不是去找死嗎?去竹林找倩兒?不對!她前月就起程來南京了。不可能是溫家堡吧?那兒都快成空殼了、她知不知道啊?她沒地方去了啊‧‧‧〉呂玟玟想不出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玟玟現在定是想破頭也想不來!」又望那嬌滴美顏、少女佳人,皺眉愁思樣。青仔不禁心悅而傻笑! 長平聽得久了,怒道:「你抓我來這裡就是來聽你笑的嗎?」青仔久違的賊笑重現江湖,刻意緩道:「當然不是!在下是請公主來表演的‧‧‧」語畢,仍笑個沒完。 長平小聲道:「夏青,其實我真的不討厭你。可是你這樣笑‧‧‧真的‧‧‧」說不太出口。 青仔問道:「真的如何?」 長平隨回道:「真的很賤!」說完就出棚。青仔隨後跟上,那賊笑沒了,卻疑惑心思:〈為什麼姑娘阿九這樣說我,我竟覺得高興?嘿!我才是真瘋!〉得意起來‧‧‧ 原來這裡是三幫四寨的養傷處,青仔大剌剌的把她二女帶進來!宣道:「這是給崇禎的處罰!我要讓他知道惹火我們老百姓會有怎樣的下場?」言下之意青仔要污辱長平公主,眾人問到崇禎的下落時,青仔拿出崇禎的斑指、〝啪〞一聲捏碎。有兄弟懷疑,卻又有人說:「皇帝的斑指若是碎了,這個朝代也不久遠‧‧‧」穆人清、焦公禮也幫腔。正人君子不由得一、兩句穿插,勸著青仔不要這樣。 青仔當下雖也受訓,仍振聲道:「禍世之恨難平!我夏某污辱不了他、我污辱他女兒!!」這話一出,眾兄弟叫好的大聲叫好;覺得有趣的狂笑不已。最要不得的是青仔還正對著一旁著急得快衝上去救長平的袁承志道! 袁承志也望著青仔,心裡直呼:〈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青仔還刻意挑了個最中間的棚,點了許多燈!長平疑道:「這許多燈,不怕把這小棚子給燒了嗎?」 青仔被提醒,道:「對!差點忘了‧‧‧」拿水袋,將水倒進燈內!份量不一。長平問道:「這是做甚麼?」 青仔邊倒邊回答:「令燈不太亮、也亮不久。」又露出那賊笑道:「太亮也不是很好‧‧‧」 賤!這招真賤! 青仔讓四周的燈熄,自個兒棚點得燈火通明。只要當晚在棚林裡的人,都能看見青仔和長平的影子啊~~~~ 青仔不管袁承志和何鐵手的感覺,更別說是小瑾了!長平猜測青仔意圖,不說破。但仍不解一點! 於是問道:「為什麼帶杏兒來?」青仔回道:「宮裡也得有人證明啊!小杏的話,是最好。」說著沒停下,張羅酒菜‧‧‧ 青仔棚外‧‧‧ 何紅藥一直觀察何鐵手的模樣,不見有異!突地探她脈象:四平八穩。好得不能再好了,問道:「姓夏的臭小子幹這勾當,妳不火嗎?」 何鐵手不解,回道:「不是『禍世恨難平』嗎?做得對啊!我不是男子、我若男子也去幫手!」說得理所當然,毫不懷疑!何紅藥像吞了顆啞藥,說不出話。 袁承志到了遠處,用枯枝舞劍!一邊要用內力、巧勁保持枯枝原貌;一邊要顧到劍氣、劍力和劍法、身形!造個假想敵是穆人清!既費神又費氣、費力‧‧‧ 袁承志只想集中精神,因為不只青仔背叛他連穆人清都跟他說:「其實我們並不是以闖王軍隊之名打!闖王是要我們以平民百姓的身份,讓朝廷以為我們小老百姓都這麼難對付了!闖王兵馬不就天兵天將?」 袁承志問一句:「我們要待到何時?傷養好後如何?」穆人清想了很久,奇怪的是袁承志並沒再追問。 袁承志道:「承志明白了。承志知道怎麼跟兄弟們說了‧‧‧」穆人清苦笑道:「你長大了,也聰明了。」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很快速的閃過一些想法:〈就算是這樣,只要能推翻明朝,也就是為父親報仇了!可是為什麼會覺得‧‧‧長平是明朝公主,不是阿九。她吃著山珍海味時,百姓們正喝石灰水裹腹等死!青弟為了復仇,這樣污辱她也是應該。只是為什麼?我卻覺得‧‧‧〉其實結論只有三個字:袁承志自小根深柢固的觀念和偏見,使得他下意識的埋葬了反駁這些事理的能力!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上千、上百個不甘心彌漫在他體內,他卻只是不停練劍不停練劍‧‧‧
長平也舉杯笑道:「那‧‧‧長平只好後乾為尊囉!」也盡酒。 青仔疑道:「事到如今妳還跟我說禮?奇怪!」青仔真的覺得意外,很少事情是超出她的盤算的。 長平放下酒杯,道:「我該用簪拼命將你刺死!刺不死你、就刺死自己。不過不急,多給個時辰吧!我們有一晚對吧?就多做半個時辰的朋友行吧?」仍笑著給青仔斟酒‧‧‧ 棚外的人看了,奇道:「那妮子還給他斟酒呢!」另一人道:「這你就不明白了。這就緩兵之計!待會兒夏兄弟動起手來,不定連棚子都要塌了啊!」 那人聽了訝道:「哇~那可得好好瞧瞧‧‧‧」興奮的呢! 棚內二人沒啥說話,只是喝酒,敬來敬去的。長平問道:「這樣袁大哥不就討厭你了嗎?何姑娘那邊你又打算如何呢?」 青仔放下杯,接道:「還有小瑾和小杏呢?」長平疑道:「你擔心杏兒?」 青仔嘆道:「我又怎麼有資格做她兄長呢?讓她做妳受辱的證人,也讓她恨我‧‧‧這才叫行!」又喝酒。 「這是面酒!是我用來欺騙敵人用的。讓他們覺得自己千杯不醉,掉以輕心。我就能趁機殺敵或逃跑‧‧‧」 長平見青仔那副早就醉倒的模樣,問道:「那你為何又醉?」「好杯酒,好醉心。不醉焉?」青仔茫茫然‧‧‧ 長平嘆道:「你還是很在意袁大哥吧?我剛剛看到他直瞪著你!」 青仔綴然淚下道:「我那知道那臭大小子變聰明啦?人家、人家還以為他在那裡找我嘛!」又喝了許多。 長平猜道:「呦!連袁大哥都才趕來啊?看戲嗎?」 青仔急道:「你別瞎猜!他連我把妳爹帶回南京都不知道呢!」滿面的淚卻還替袁承志解釋。 長平用袖給青仔拭淚。青仔將她的手格開,道:「別這樣!」坐得遠些,長平笑道:「咱們還是朋友吧?」 青仔回道:「聽說一個時辰老早就過了吧?公主。」長平隨道:「那你還喝?」「咳、咳、咳‧‧‧」青仔嗆到了。 長平撫她背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第一回看到男人愛哭、任性、連喝杯酒都會嗆到的‧‧‧」 青仔聽了發怒道:「妳要看男人是不是?好!」拉了長平的身子與自己面對面,伸直兩人的腿:左腿交右腿;右腿交左腿的纏在一起‧‧‧ 長平疑道:「你到底要做甚麼?」青仔回道:「教妳玩兒個遊戲!」四臂也相交,搖晃起來‧‧‧長平明明沒有用力,身體卻很自然的跟著青仔的擺動!大幅搖晃就就像在搖槳‧‧‧ 青仔和長平一上一下的,棚子外有人噴鼻血、有人去沖冷水‧‧‧ 長平很快就香汗淋漓,問道:「我明明就沒有使力,為什麼會流汗?」青仔回道:「只是表面沒使力,其實妳是在維持重心才會流汗!」 長平明白了,表面沒用力其實全身都在用力!忽地長平又問:「誰教你玩兒的?」 青仔回道:「傳說秦始皇幼時喜歡跟心愛的婢女玩一個叫《划船》的遊戲。就是這個!」「我怎麼都不知道?」 青仔得意答道:「妳當然不知道!我看全天下大概就只有我一人會玩兒。」「為什麼?」「這是我從古書上看來的!寫得很奇怪,我想了很久‧‧‧」 長平問道:「你確定是這樣玩兒的嗎?」「當然!我確定了好幾次,還查了好幾版不同古書的記載。用它們的共同點奠定這遊戲的基礎‧‧‧所以全天下就只我一人會玩而已。」 長平又搖頭道:「不對!你錯了。」「我那裡錯?」青仔有些激動,因為這很令她驕傲。長平不急不徐的道:「全天下不只有你一個人會玩兒!」青仔皺眉道:「還有誰會玩兒?」「我啊!」長平調皮的笑道。 青仔不解望著她,長平又道:「你現在教了我,我不就是那天下第二人了嗎?」青仔哈哈笑出,笑罷還脫口而出:「姑娘阿九啊!我越來越想保妳周全了‧‧‧」長平似沒有聽清,問道:「啊?你說甚麼?」 青仔搖頭道:「不、沒有甚麼。喝多了胡言亂語。」「啊~~」長平一聲慘叫,青仔又大笑出聲!原來是這划船遊戲也像真的划船,會移動!而恰好朝長平那邊移動‧‧‧ 所以那聲慘叫是長平自矮床版上跌下地的聲音!長平生氣青仔,見自己跌下地沒有扶她一把反而還在原地笑!靈機一動,繼續搖,沒幾回青仔也跌下地了!“咚”的一聲,青仔嚇了一跳愣在當兒沒說話。 換長平笑了:「哈、哈、哈!活該!誰叫你眼睜睜看我跌?」青仔不說話,只聽長平在笑‧‧ 兩人回到原位又玩兒起來,此時燈已快滅一半!長平抓到訣竅、越玩越有心得。忽道:「其實你也不用這樣大費周張!你只要把我帶到沒人的地方就好了嘛,待到一切完了再讓袁大哥來找我不就得了?」 青仔笑道:「差太多了!妳實在太不會說謊了。你們才不會乖乖在一起呢,妳一定會自己躲起來受罪‧‧‧呼~」青仔有些喘,因為長平越來越用力青仔費心保持搖晃的力道弧度! 續道:「妳跟袁大哥都一樣!老是愛把責任往身上扛,真當自己三頭六臂、武功天下第一啊?」語氣中帶著不屑。 長平聽了生氣道:「呵!就你夏少爺厲害!明明沒你的事,來跟著瞎忙‧‧‧」長平又用力!青仔聽了也生氣道:「我瞎忙?」青仔在上,「你就瞎忙!」長平在上。青仔生氣,控制不好、重心亂了!不穩‧‧‧ 「啊~~」長平靠近床沿下,跟青仔成直線對立!青仔就要掉下去,會壓到長平!而長平頭就要著地,青仔試著要撐住!將手鬆開,抓住棚頂、結果連棚子都塌了! 倆人被棚布壓住,青仔躺在地上,又濕、又黏、又熱‧‧‧燈火全滅。因為青仔加了許多水,所以燒不起來。長平卻哈哈大笑,那笑聲有如黃鶯出谷、聞者如沐春風!更帶濃稚氣‧‧‧長平就像被玩伴搔癢似的。 眾人以為她瘋了,暗暗覺得難過。紛紛回自個兒棚內‧‧‧為什麼長平會笑成這樣呢?回到三分一柱香前去:長平的頭就要承受青仔和棚布的重量直接撞擊到地面了! 青仔手裡抓著棚頂,心想:〈不行!〉腰膀使力,整個翻了過去,也將長平由下往上拉!青仔倒栽蔥、背部落地。長平壓在她身上,而我們的長平小公主又覺得這樣翻來倒去很有意思,才會笑得如此開心。 青仔待長平笑完後,冷冷道了一句:「唉~船還是沉了‧‧‧」長平又笑。青仔氣道:「虧妳還笑得出來?這下有了肌膚之親,妳可真的名聲全毀了。」長平辯道:「才沒呢!我們之間不是還有個小枕頭嗎?」說著長平往下望,卻啥都望不到。 青仔冷道:「這麼黑妳要看甚麼?哎、哎、哎~~也不能用手啦!哈!會癢,不要弄啦!太擠了‧‧‧」長平調皮,嘻嘻笑道:「有甚麼關係嘛?我一定要搞清楚這到底是甚麼?」氣氛突然凝結,兩人不笑也不說話、甚至不呼吸。長平驚叫道:「啊~原來妳是‧‧‧」青仔摀住她嘴:「別嚷嚷!」長平點頭,青仔放手長平思道:「難怪妳這麼大膽!還敢將我帶來這裡‧‧‧」青仔搶道:「知道就成了,別告訴別人喔!」 長平道:「袁大哥知不知道?」「不知道?」長平賊笑道:「喔~~」青仔不安問道:「妳喔~甚麼?」長平得意道:「我有妳的小辮子了。」青仔道:「那又如何?」長平回道:「妳以後可得聽我的話!」青仔嘖道:「誰理妳‧‧‧」「不然,我就告訴袁大哥!」「呵!他會信嗎?」 長平又道:「我告訴瑾姑娘!」青仔笑道:「她老早就知道啦~」長平不死心,還道:「我告訴何教主!嘿、嘿!看妳還在不在意?」青仔瞪長平,幸好被棚布蓋住她看不見!可盡管如此,她仍感覺一股涼意自青仔那兒傳來‧‧‧ 長平不由得退一步,道:「我、我不會隨便說的啦!只要妳能聽、聽‧‧‧」越說越沒力,可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在這節骨眼一定要說!硬著頭皮道完:「只要妳聽我的話,我發誓誰都不會知道妳的真實身份的。」青仔心情稍緩和,問道:「此話當真?」 長平立馬回道:「當真、當真!咱們可以擊掌為憑!」兩人伸出右手,小小聲的擊掌。 兩人擊掌後沉默了一會,長平睏了,便趴在青仔的懷裡睡!青仔感覺長平忽地貼近,訝道:「喂!妳在幹嘛?」「我累了‧‧‧」長平已是閉著眼說。 青仔聽了怒道:「我又不是床!睡在我身上呼吸會困難!」長平公主回道:「妳忘了我們才剛擊掌為誓嗎?妳得聽我的話!」 青仔想發飆,又強忍住。道:「就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妳就得給我‧‧‧」長平搶道:「我要睡到天亮!」青仔驚道:「這姿勢到天亮?」 長平道:「妳不是要毀我名聲嗎?不到天亮哪像?」青仔怒道:「我才背完妳爹、現在又要被妳壓?」長平不理青仔,自個睡自個兒的‧‧‧ 青仔顧及擊掌之誓,不太敢就這樣起身!怕長平真講出去,任憑她在自己懷裡熟睡。 青仔心想:〈其他人我是根本不看在眼裡,可是何姐姐那廝,我真猜不出來她知道我是女兒身後會幹些甚麼事?我救了這妮子她竟如此對我‧‧‧唉~算是栽了。就看她公主甚麼時候高興起床囉!」 約莫一個時辰半,長平忽問道:「那妳原本甚麼名字?」青仔回道:「溫青青。」長平又問道:「妳真是金蛇郎君的女兒嗎?」「大概吧‧‧‧」長平聽了抬頭,激動道:「妳連妳爹都不知道是誰嗎?」 青仔睜開眼道:「知道怎麼樣?不知道怎麼樣?他們都說我爹是金蛇郎君!我就非得認他做爹不成?我四個外公們那樣害我、小外公又不得不聽他們的話!說不一定我其實跟溫家夏家都沒關係,只是給他們撿來利用罷了。」 長平思道:「不是何紅藥說妳長得很像金蛇郎君嗎?不只長的像、個性也像、連聰明狡猾的程度都像得很呢!」 青仔笑道:「哼!他們說。」長平沉默會兒問道:「妳外公害妳呀?」「不是我小外公!是我四個外公!我小外公對我是真真正正的好,我要給他作大墓、立金墳‧‧‧」長平笑道:「等賊來盜嗎?」 「我造的墳誰敢來盜?我做陷阱整死偷兒!」長平微笑,青仔問她:「妳笑甚麼?」長平回道:「辛苦做陷阱?就別蓋金墳了吧!整齊、乾淨、常去看看!就不會有偷兒會去冒犯了。」青仔不語,又小聲道:「妳說的‧‧‧」 長平又睡,青仔嘆氣不理、也跟著睡。沒過多久,兩人同時張開眼睛,對望不語。 長平驚道:「我看得到妳耶!真希奇,這麼暗還看得到啊?」「咦?真的耶!」青仔靠近,長平往上躲!青仔見狀笑道:「妳也會怕喔?」長平嘴硬道:「我才不怕呢!我是為了聽清那聲音!」 青仔疑道:「真‧的‧嗎?」長平轉道:「那是誰的歌聲、妳聽得出來嗎?」青仔回道:「就算不聽歌聲,光是那奇怪的話我就知道是誰了!」長平道:「既然妳也知道。那咱們就去找吧!」青仔掀開棚布,兩人稍整衣端便循聲而行‧‧‧ 行末半里,憑月光姣潔明亮、清晰看見一持劍男子正面對著歌者!那歌者金髮披肩、雙萌大而動人卻半閉醉歌;衣衫襤褸、連白晰的面容都沾滿泥土,還看得出來那衣服、那人原本都是很美的。歌者雙手自然垂下兩側,稍嫌彎駝的身形說明了她的疲憊。 但絲毫無損她的完美歌藝!美麗身影、聖潔的歌聲配聖潔的人兒!令本近狂舞劍的袁承志停下,時間像被暫停,連風也不忍打擾‧‧‧突地,青仔上前,她小心盡量不發出聲響!這可令她想起了小時候看何鐵手跳舞被抓住的畫面。 青仔上前並沒引起袁承志的注意,連長平也沒阻止!青仔行為怪異,她坐在歌者身前的地上,仰頭聽她唱!歌者專注於唱歌,大概也無餘力再理誰。青仔帶著微笑,笑得跟那天的月亮一樣彎!曲畢,歌者突地不支倒地!袁承志手中持劍,丟了劍再扶來不及, 青仔卻敞開雙臂等著呢!歌者撲到青仔懷裡,青仔將她扶坐起,盤腿運功!袁承志還搞不清楚青仔為什麼會在那兒呢!青仔運氣中途停下,對袁承志道:「袁大哥!羅莎琳的任督二脈完全閉鎖,這樣我的氣進不去‧‧‧」表情有些難受。 袁承志問道:「青弟!你已將氣運上?」青仔點頭。袁承志道:「好!你先調息,我幫‧‧‧」話說到一半,想起男女授受不親,正苦於難做時!長平現身道:「我來!」袁承志知道有人躲著,可是沒猜到會是她!其實青仔本跟長平就在一起,袁承志只是心裡討厭、刻意不理。 長平道:「我會一些基本的武功,袁大哥你只消教我怎麼做就行了!」袁承志思道:「這是幾個連環動作,沒有人給我做示範讓妳看,怎麼‧‧‧」青仔勉力道出:「笨蛋!長平不是人嗎?」袁承志遲疑道:「這樣還不是一樣!」青仔道:「那裡一樣?她是你的人耶!」袁承志怒道:「她是我的人?!」 青仔受氣想罵人,可是苦於體內氣集,混亂、不理。待得稍平靜,緩道:「你個王八羔子小蛋蛋!你再不教她就罷了,我直接來!死就死了,連結拜大哥都不信任自己,有甚麼好活的?」青仔說完便將氣調勻運至雙掌,就要給羅莎琳運功了! 袁承志大叫道:「等一下!」衝去長平身邊,先使她坐下,開始將打通任督二脈的手法在長平身上點到為止演練一遍!長平強記功夫頗行,趁著還記得,直接也給羅莎琳來一遍!長平太過緊張用力不當、羅莎琳竟承受不好,吐血!長平驚叫,直向昏迷的羅莎琳道歉! 青仔一掌把長平打走,開始給羅莎琳運功‧‧‧青仔專注神情,袁承志攙扶長平!長平面有難色,似在強忍。袁承志知道青仔內力強弱,隨即給她把脈、「噗~~」長平也噴出鮮血,袁承志立馬給長平運功! 〝啪~~~嘶~啪~~~~~〞布撕裂的聲音‧‧‧青仔把羅莎琳的衣服給撕了,袁承志正好看得見,避免分心緊閉雙眼!羅莎琳的任督二脈雖已打通,可是全身虛弱無力,青仔的氣灌入,卻無法在全身流通、進而發揮效用!青仔想起內力不高的小外公曾經給小瑾脫衣運氣, 於是推測這樣說不定能強行將氣運至她全身!果然,沒有了衣服的阻力,肉貼肉的接觸使羅莎琳的身體完全承受住青仔的內力!青仔知道這樣已經很夠了,緩緩收回內力。羅莎琳此時醒轉,睜開眼看見正在給長平運功的袁承志,再發現自己上身一絲不掛, 身後一陣陣的暖流流到體內,肚子不餓了、頭不暈了、手腳都不酸不麻了!如此涼夜,甚至也不覺得冷!羅莎琳聽太子說過武林高手能用手將內力相傳,其感覺就像有暖流流進體內云云‧‧‧羅莎琳知道自己精疲力盡、近三日滴水不沾!現在這麼有精神,不是上天堂便是被某位武林高手給救了! 想到這裡再看四周光景,還是原來那片樹林!有個聲音:〈〈別亂想!〉〉羅莎琳嚇壞了,因為耳朵根本沒有聽到聲音,卻知道有人跟她說話!那聲音又道:〈〈妳想得沒錯!給妳運功的就是我,妳身後的人!現在快要好了,妳別再亂想,閉上眼睛!〉〉 青仔正把內力調勻壓下;袁承志那裡也差不多了,兩人皆在調息‧‧‧ 「啊~~~~~~~~~~~~~~~」突地一聲尖叫!袁承志道:「棚營的另一邊樹林!」與長平對看,又望向青仔,青仔卻倒在地上!兩人上前,青仔卻虛弱道:「小瑾‧‧‧是小瑾‧‧‧快去!」袁承志要長平留下,照顧她們倆個。棚營內休息的弟兄們也被小瑾的叫聲喚去,袁承志早一步到那樹林,只見倆大男人躺在地上!小瑾全身發抖的縮在一旁,袁承志查看那兩人的狀況‧‧‧ 發現都身受重傷,危在旦夕!再接近小瑾,小瑾卻嚇得往後退!袁承志道:「瑾姑娘,我是袁大哥!妳不用怕!」小瑾聽到的確是袁承志的聲音,再上前仔細一看,不再往後退。表現出害怕的樣子,袁承志拍她肩詢問:「到底發生甚麼事?」小瑾說不出話,只是緊緊抓著袁承志的衣擺和躲在他身後。此時由穆人清帶頭,眾弟兄趕到。 穆人清看到袁承志並不驚訝,問道:「承志!現在怎麼樣?」袁承志答道:「瑾姑娘只是受了驚嚇,先救那倆個人!」穆人清點頭,開始分配救人工作:讓大部份的弟兄回去休息;何鐵手也來幫忙!袁承志被小瑾抓得緊緊的分不開身,何紅藥讓沁明去顧她!小瑾不認識他,可是沁明劈頭就道:「我陳沁明會保護妳!」小瑾不知為何,覺得他的話可以相信。 加上袁承志又說:「瑾姑娘,我得救人!這位沁明兄弟會盡全力看著妳!青弟待會兒就趕過來了。救人要緊!」小瑾放開手,接受沁明的攙扶。沁明東張西望、認認真真的在保護小瑾。 青仔那裡發生了奇妙的事情:長平將她二人平躺在地,擔心的長平道:「在緊要關頭瑾姑娘的聲音讓青姑娘分心了,曾經聽過袁大哥說青姑娘練的武功奇怪又危險‧‧‧啊!」長平不禁驚叫,青仔的臉時青、時白、時又紅得像轉世關老爺!?最怪的是羅莎琳也跟她一樣臉色變來變去!長平環顧四周,企圖大聲呼叫、尋求援助!可是現在哪裡有人? 人都集中在另一邊的樹林了,而且談論聲和喚叫聲太多、太雜!就算真的有傳過去,也會被當做是另一頭弟兄們的叫喚。長平無助的佇候,突地,躺著不動的羅莎琳開始朝青仔身邊移動!長平退後,絆到石塊跌倒了。眼前的景象太不可思議了,羅莎琳昏迷,全身都沒在用力、〈至少看來是沒在用力〉 身體卻一直朝青仔身邊靠近,直到與青仔呈相擁的姿勢為止!長平久久不敢靠近,過了一會兒,青仔竟醒了!她坐起,揉揉眼睛看著驚訝到嘴巴張大能跳進一隻青蛙的長平小公主。青仔回頭望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轉回頭問她:「妳做甚麼?我後頭啥都沒有啊!」長平閉口指著羅莎琳,青仔低頭看也覺奇怪!欲推開卻怎樣也推不開! 「拉~~~」「推~~~」和長平聯手「啊~~~~~~」倆個搞老半天,滿頭大汗!青仔喘氣邊道:「這到底是怎樣?」長平思道:「妳的、」咽了口水,「妳剛剛不是氣運不順暈倒嗎?怎麼醒來的?」青仔回道:「我聽到小瑾的叫聲後,一股氣自我體內衝到羅姑娘那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我突然全身沒力、連維持清醒的力氣也沒有‧‧‧」長平若有所思又問道:「那剛剛妳醒來時的感覺呢?」 青仔尋思回道:「剛剛那股氣好像回到我的身體!突然力量又回來了,自然清醒。」長平皺眉訝道:「該不會是‧‧‧」青仔問道:「該不會甚麼呀?」長平回道:「我也不是很確定,可是宮中有本書說過類似這種事。書上說:《有強大內力卻無法隨意控制者,除了肉體會造成過大的負擔外。傳內力時若受到打擾,很有可能會走火入魔、經脈盡斷而亡。但運氣好的話還有一種可能‧‧‧」 青仔苦笑指著黏在自己懷裡的羅莎琳道:「這就是那個可能?」長平點頭續道:「羅姑娘的體內充滿了妳的內力,原本這種內力是該成為她的!在她體內有作用,可是妳被打擾,內力無法循著妳運的氣歸歸矩矩的緊入她體內!反倒是直接衝過去!」青仔問:「那又如何?」長平吸深氣道出:「妳的內力直接衝到她體內,所以不但強大的內力在她體內不會發生效用;妳也會因為一時喪失過多內力而無力昏厥。」 青仔搖頭直道:「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啦!妳只要告訴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激動起來,長平解釋道:「就是因為羅姑娘體內的內力仍舊是屬於妳的,所以她現在才會黏在妳身上!」青仔張著嘴看著羅莎琳,探看了一下她的鼻息、神色,好得不得了的睡著了!?青仔皺眉:「她太累了,也不好強行弄醒她...」再看長平一眼。「唉~」嘆了口氣,道:「我要去找袁大哥‧‧‧」長平見羅莎琳赤裸的背部,叫道:「青公子~~~等等啦!羅姑娘這樣‧‧‧怎能給袁大哥見?」 青仔皺左眼挑右眉、伸手道:「外衣拿來!」長平護住前身道:「怎麼要我的、不脫妳的?」青仔道:「我要脫得了還要妳脫?」 長平只好將外衣脫給青仔,跟著她去找袁承志‧‧‧
袁承志尋問沁明小瑾的狀況,沁明說:「這位穆姑娘身體都還好、沒有傷處;只是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總是這樣!」 袁承志一看小瑾眼神慌張,嘴裡唸著:「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袁承志輕聲道:「瑾姑娘、瑾姑娘!妳沒事吧?已經沒有在打了,他們倆兒都在接受兄弟們的治療呢!」 小瑾卻仍舊那樣直到青仔跑來‧‧‧ 青仔從遠處模糊看見小瑾,就加快腳步上前一把就將小瑾抱在懷裡,啥都不管! 小瑾扭身推開,青仔覺得奇怪,欲再上前!卻被沁明擋住。小瑾也躲在他身後,青仔大罵沁明:「你擋甚麼呀?」 沁明卻道:「不準妳傷害穆姑娘!」「我會傷害她?哈、哈:很久沒聽到這麼有趣的事了!」又強上前, 小瑾卻帶著沁明閃躲,青仔正不思其解,小瑾指著青仔懷裡的羅莎琳,叫道:「妳、妳現在是想要‧‧‧妳還管我死活做啥?」 青仔低頭道:「她?喂~!!妳以為我想啊?這傢伙她自己貼上來我又有輒?」 袁承志卻道:「青弟!這跟有沒有輒沒關係吧?就算她自己貼上來,你也不該、你也不該就帶著她滿林子跑啊!」 青仔吃了辣黃蓮,話都說不出了,看著長平叫道:「妳倒是替我解釋、解釋啊!」 長平道:「妳認為我解釋得了嗎?」小瑾聽了更加腦怒,拉著沁明就走‧‧‧ 三人呆望著小瑾和沁明走遠,青仔猛一回頭使力!想將羅莎琳給硬扯下來,長平急忙阻止道:「不行啊!硬拉的話不只妳會走火入魔、連羅姑娘的生命都不保的呀!」 袁承志聽到上前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長平將方才跟青仔說的那樣跟袁程志從頭到尾說一遍! 袁承志倒是瞭解得很快,問道:「所以羅姑娘現在跟青弟可以說是孕婦跟小孩囉?」 長平道:「任何一方喪命、雙方都可能一起玩完!」 青仔皺眉望著他兩叫道:「我不要小瑾討厭我啦~~~」邊說邊又硬拔羅莎琳‧‧‧ 倆人一同阻止,袁承志道:「這樣也不是辦法,得快點讓他們分開才行!」青仔終於也冷靜下來想了。 不過一會兒,袁承志眼睛一亮道:「不知道這個方法行不行?」 青仔和長平靠上去問道:「甚麼辦法?」袁承志微笑道:「既然這樣‧‧‧」那就那樣‧‧‧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可以這樣‧‧‧ 青仔道:「不會吧?」長平也懷疑道:「這樣不會太亂來嗎?」 袁承志道:「不然還有甚麼辦法?師父過不久就會來叫我了,再猶豫的話,青弟就等著這模樣見大夥兒!」 青仔和袁承志面對面,長平再問道:「袁大哥!真要這樣做嗎?」袁承志連頭都沒轉:「救人為上!」運氣,青仔眼睛猛一張開又閉上!換袁承志睜眼,縮手!羅莎琳自青仔懷裡往後倒,青仔趕緊扶她!沒讓她頭撞地。 羅莎琳醒轉掙扎,像是很害怕!不停的喘氣、尖叫!看著青仔,雙臂抓捏她的臉!袁承志捉住她雙手,可是仍掙扎的厲害! 青仔不顧臉上的傷叫道:「別害怕!妳別害怕啊!不會怎樣的,那只是真氣、真氣在妳體內流動,獃會兒就會好了。」 羅莎琳此刻那裡還有心神去翻譯青仔的話呢?青仔努力回想羅莎琳在表演前對小歌者說的話,叫道:「DON'T BE afraid IT'S OK」 羅莎琳沒有反應,青仔閉眼急叫道:「DON'T BE fraid IT'S OKDON'T BE fraid IT'S OK DON'T BE fraid IT'S OK‧‧‧」邊叫邊用掌自她咽喉撫至丹田、為她順氣! 平靜下來,羅莎琳全身冒汗、雙眼疲憊的望著青仔。袁承志和長平也望著青仔,因為她仍大叫著、手臂仍不停動著!羅莎琳伸手輕摀住她的唇,又輕捉住她的手。青仔才停住,並睜開眼睛! 青仔見羅莎琳已清醒、無大礙,笑了,望向袁承志和長平。三人此時才真的放心。袁承志怕穆人清讓師弟來叫撞見羅莎琳,乾脆自己先過去‧‧‧ 事件稍稍平靜些,小瑾跟著袁承志去照顧外國男子;青仔則和何鐵手、焦宛兒、焦草雷照料羅莎琳‧‧‧ 二更,何鐵手、青仔、焦宛兒、焦草雷在廚房互看!青仔皺眉道:「真的要我去?」焦宛兒雙手交在胸前,閉眼道:「不讓妳單獨去恐怕是不行了。」 焦草雷接道:「是啊!她已經裝睡兩天了。」何鐵手幫腔道:「我們單獨去都不行,只剩下你了!」何鐵手將藥草燉地鼠交給青仔,青仔接過沒說話‧‧‧ 青仔將東西放在床邊,扶起羅莎琳順手替她把脈!秀眉輕瞥,心道:〈現在都還跟她心脈相連!唉~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發現?〉 青仔正苦腦,羅莎琳已經睜開眼默默看著青仔!雙臂環著青仔的脖子,頭靠著頭,道:「妳救了我‧‧‧」青仔糾正道:「不對!是袁大哥。所以啊,妳要抱、要謝,對他去!」將羅莎琳雙臂卸下,看到補品道:「先吃了再去!」端到她面前。 羅莎琳乖乖吃下,青仔問道:「羅姑娘,妳知道妳吃的是甚麼嗎?」羅莎琳搖頭道:「這是甚麼?」青仔隨道:「補品、補品!吃了對妳身體有益。」心想:(還是不要跟她說這是蛇羹吧。)羅莎琳吃完就要起床! 青仔阻道:「妳還不能起來!「可是我要去跟袁公子道謝啊!」青仔道:「現在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妳的存在!出去的話會惹麻煩的。」羅莎琳點頭道:「那有勞夏公子替小女子說明!」青仔道:「我會的。」自行躺下,蓋被、要睡。青仔看著她睡,表情越來越不高興:(這傢伙什麼都不打算說嗎?)怒道:「我們跟那些人不一樣!我們、我們是妳的朋友啊!」羅莎琳躺在床上沒動靜。青仔輕嘆氣,走近床邊道:「那個金髮的傢伙沒事!小瑾在照顧他‧‧‧」話還沒說完,羅莎琳起身,淚珠不斷落下問青仔:「安德烈沒事?他真的沒事?」 「當然!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我們不會隨便處置人的。」 羅莎琳撲在青仔懷裡大哭,哭得聲淚俱下!帳外有近十人的身影,焦宛兒冷眼看三幫四寨的頭兒們道:「這樣你們還要殺他們嗎?他們只是來我們這兒做客,卻已大半遇害。」 焦草雷也道:「而原因只是因為他們長得跟我們不一樣!」焦公禮喝道:「草雷!」「姐能說我不能說?」老大不高興。青仔呆坐著任她抱、任她哭,輕聲的道:「‧‧‧對不起‧‧‧」 袁承志和何鐵手在快要天亮的營火旁‧‧‧「真沒有想到那狗皇帝會這麼做?」「有人在護送他們‧‧‧」何鐵手說得不是很大聲。袁承志解釋道:「兄弟們以為他們是朝廷中重要的人物才會對他們動手!」 「如果沒有呢?」何體手質問:「如果就只有他們自己逃跑呢?就不會被殺害嗎?」袁承志想再解釋,何紅藥搶道:「會!」(這傢伙總是突然冒出來@@)二人望向她,何紅藥續道:「這還用問嗎?只要跟他們不一樣、不合他們意的就斬立決啊!」 袁承志道:「何前輩,請妳不要這麼說!」 「根本就不用我說!你們漢人千百年不變的殺人理由,不就是與我種族不合、血統相異就殺嗎?」 「那妳還愛上漢人?」焦宛兒毫不客氣的道!(這傢伙最近也加入突然冒出的行列中@@)何紅藥吱嗚道:「他‧‧‧他不一樣。」「哪裡不一樣?」焦宛兒似乎不想放過她! 倆個人影自遠處跑來,一青一褐。「來追我啊!來追我啊!」前面的人高舉一白色人偶揮舞。「還給我啦!我跟妳說就是了啦,還給我啦!」後面的褐衣人氣急道:「前面那人跑到何鐵手旁邊,將人偶給何鐵手看!道:「何姐姐,妳看這是甚麼?」何鐵手細看那人偶,長髮、白袍!雕刻精細、表情慈祥溫和。整尊人偶看起來有種莊嚴的氣息! 嘆道:「好美!可惜我從來沒看過,夏郎,對不住。」青仔回道:「沒有甚麼好道歉的啊!」小瑾撲來要搶,青仔閃過,小瑾跌在地上!何鐵手和焦宛兒趕緊去扶她,袁承志抓住青仔後襟一把奪回人偶!青仔伸手要拿,袁承志將臉靠近:「哇!」嚇她,青仔生氣扁嘴,沒人理她。 袁承志將人偶還給小瑾,小瑾接過人偶向袁承志道謝,眼中含淚、心疼的抱在懷裡。焦宛兒安慰,問道:「瑾妹妹,這人偶哪兒來的啊?」小瑾回道:「是他給我的。」何鐵手問道:「他是誰?」「那金頭髮的外國人,他滿臉都是血,拿出這人偶親了一下放在胸前、不知說些甚麼,又將它拿給我‧‧‧」袁承志猜道:「大概是守護神之類的吧?」 小瑾又哭,焦宛兒慌道:「又怎麼啦?人偶哪裡碰壞了嗎?」「不是!他拿給我的時候明明還在吐血,卻微笑試圖讓我放心,我一想起那模樣、我就‧‧‧」眾人互望,袁承志走去敲青仔的頭!青仔叫道:「很痛耶!」袁承志罵道:「你怎麼可以拿這麼重要的東西玩呢?」「誰讓她都不跟我說話!」青仔還理直氣壯。 袁承志更怒道:「那是你自己做錯了事不去道歉!還惡作劇?」青仔吐舌道:「一破爛人偶有甚麼了不起?我也有!」說完快步跑了,袁承志來不及抓,道:「這青弟,越活越孩子氣‧‧‧」 青仔跑到羅莎琳帳前拿出懷裡的人偶看,跟小瑾的幾乎一模一樣!青仔握緊人偶,似乎下定決心,進帳!青仔將人偶放至羅莎琳枕頭旁,羅莎琳忽睜眼叫道:「為甚麼還給我?」「那是妳的守護神對吧?我不能拿!」「可是妳已經拿了啊」「那是因為妳說那只是一個謝禮啊!現在我知道了那很重要。我還給妳!」青仔將人偶塞在她手中。有些生氣! 羅莎琳低頭又道:「可是妳救了我的命‧‧‧」青仔搶道:「跟妳說是袁大哥救的,不是我!」「那我怎麼會黏在妳身上?」青仔疑道:「妳知道?」「我當然知道!接住昏倒的我,那人也是妳;妳弄、我不知是甚麼的東西傳進我身體,一點都不會難過!比那個袁大哥的要好太多了!」青仔訝道:「原來妳全部都知道?而且還記得一清二楚!可是不是妳想的那樣‧‧‧」 「不然是怎樣?不是妳救我失敗,去找那個袁大哥幫忙?」羅莎琳沒好氣的道。青仔道:「是這樣沒錯啦!可是真正救成妳的是袁大哥啊!聽妳說話妳好像很討厭他似的?」羅莎琳叫道:「我當然討厭他啊!妳都不曉得那有多難受!」青仔道:「妳任督二脈閉鎖,當然難受啊!可袁大哥傳給妳的是真氣,那可不是光睡覺就能恢復的‧‧‧」青仔突地想起自己當時幫羅莎琳順氣的情形, 臉紅,直接轉道:「我那時是為了幫妳順氣!妳不要誤會。」「我知道啊!妳是為了救我‧‧‧」青仔放心。羅莎琳又接道:「還知道妳們漢人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妳這樣對我,該怎麼辦呢?」青仔正聲道:「我和何姐姐已經‧‧‧」「哈、哈、哈‧‧‧」羅莎琳大笑!青仔問:「妳笑甚麼?」「我們都黏在一起了,我怎麼可能還不知道妳是誰呢?」青仔拍頭,道:「哎呀!中招!被妳整了。」羅莎琳又收起笑容,斜眼望青仔,道:「妳和那何姑娘怎麼了啊?」 青仔急道:「沒甚麼、沒甚麼!甚麼都沒有!妳趕快休息啦!」幫她蓋被,要走。羅莎琳道:「夏公子,妳忘了東西了。」青仔回頭,只想趕快拿了東西就走!可羅莎琳拿給她的是那人偶,青仔停下來,羅莎琳卻笑著將人偶遞給她!青仔冷道:「羅姑娘,妳給我也沒用!沒有神願意守護我的。」羅莎琳凝視青仔,握住她的右手道:「我守護妳。」青仔隨即縮右手,羅莎琳又捉左手再道:「我再守護妳!」青仔將兩手放至身後,羅莎琳一臂環勾青仔脖子、拉下來!就是在額頭上一吻!青仔叫道:「啊!又中招!」羅莎琳笑呼:「我吻到了!吻到了!」指著青仔道:「妳非讓我守護不可!」青仔轉身要走,羅莎琳在她身後叫道:「有甚麼需要我幫忙就說啊!甚麼事我都幫的!」青仔不回頭的走‧‧‧忽然像想到甚麼似的,立定!緩步走回羅莎琳帳內,試探問道:「羅姑娘,真的甚麼忙都肯幫?」 七天後,小瑾在營帳附近忙進忙出的,何紅藥將雙手交叉至胸前!何鐵手在跟孫仲君說話,孫仲君道:「瑾姑娘對那位異國人還真是無微不至啊!」何鐵手應道:「可不是嗎?人家可是用那毫無武功的身體硬去救人的!」孫仲君同意的點點頭,袁承志剛和穆人清說完闖王的正事,要去找青仔、路經那營帳跟大夥兒打招呼:「呦~在說些甚麼呢?都站在這裡?」何鐵手道:「袁盟主!」孫仲君也跟他回禮,何紅藥當然當作沒聽到。小瑾又匆匆走進營帳,袁承志見了道:「嗯‧‧‧都三天了,瑾姑娘幾乎沒有離開過他,照理說也差不多該醒了。」 才說完沒多久,小瑾又忙出,何紅藥突然笑出聲音:「哼、哼。」冷笑,孫仲君道:「我真不懂為什麼那麼好的嗓子笑出來的聲音聽起來那麼討人厭?」何紅藥續道:「不覺得這畫面很眼熟嗎?」袁承志思道:「哎!真的耶!好像在那裡見過?」何鐵手臉紅,小瑾從帳裡衝出來喜道:「安公子醒了!安公子醒了!」三人隨即跟小瑾進帳,「嘖!無聊!」何紅藥嘖了一聲就走,袁承志走最後,見她要走,問道:「何前輩妳不去看看嗎?」「有甚麼好看的?」不停步,袁承志又道:「可他會好的那麼快也是因為妳的草‧‧‧藥。」袁承志知道她不會回頭了,回帳去。 安德烈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好一會兒才清楚!一見到小瑾,竟突地伸出手臂將她抱入懷裡,猛的轉身!倆人位置調換,使力將全身肌肉僵硬!三人本大吃一驚,不過很快就知道了:「他以為小瑾還未脫離危險!!」袁承志想拉開他,又怕傷了他!說話又聽不懂,正愁著。孫仲君卻在一旁讚嘆:「都已經昏迷六天了耶!還在保護她?」袁承志急道:「妳倒是想想辦法啊!安公子身子還很虛弱不能勉強啊!」孫仲君才醒過來:「喔、喔!好,我去叫那女異國人!」青仔跟羅莎琳在一起,得知安德烈醒來,兩人趕去‧‧‧ 等趕到時,安德烈又躺在榻上了。羅莎琳跪在床前,手撫著他的臉,安德烈想說話,嘴巴張開卻沒有聲音!羅莎琳用英語跟他說:「你睡了六天,所以說不出話來。不要勉強,我很好沒事!你救的女孩也毫髮無傷。」羅莎琳側身,讓他看看小瑾。道:「孫姑娘!我跟弟弟說妳沒受傷。」小瑾靠近床邊,安德烈摸摸她的頭微笑,又對羅莎琳指著嘴、又指著喉嚨、皺眉頭!羅莎琳不懂,小瑾卻已將茶水遞至他面前,安德烈接過一飲而盡。對小瑾微笑當做是謝禮‧‧‧羅莎琳告訴他再過幾小時才能開口說話,同時也翻譯給大家聽。 將大家介紹了一遍,安德烈都很有禮貌的點頭、微笑、握手致意‧‧‧安德烈握青仔的手特別緊,眼中含淚。青仔緊張的望向羅莎琳,羅莎琳笑道:「我將妳救了我的命一事跟他說了。」青仔道:「跟他說不用客氣!他也救了小瑾啊!還傷成這樣‧‧‧」翻譯,安德烈好奇問道:「孫姑娘是夏公子的甚麼人呢?」羅照翻,青仔道:「青梅竹馬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加一個青氏微笑。(只有左邊嘴角上揚似笑非笑) 大夥兒等小瑾和羅莎琳將安德烈餵飽、喝足、睡覺後,才出帳。袁承志表情凝重的要青仔和何鐵手留下商討要事,「他說這話甚麼意思?把我們當炮灰囉?」何鐵手怒得直跺腳!袁承志道:「我剛剛也是這樣,可師父說這是為了百姓‧‧‧」青仔聽了冷道:「連戰友都利用的人,能為百姓做甚麼?」袁承志問道:「青弟你早就知道了?」「從在計畫作戰策略時我就在懷疑了,不過直到進去宮裡我才確定。」何鐵手一臉狐疑問道:「夏郎你是怎麼知道的?」青仔不耐煩的道:「袁大哥!計畫你也有參與耶!」袁承志搖頭:「我是有參與沒錯,可是我怎麼知道他們的目的是要讓我盡全力先讓崇禎知道天下的人都對他不滿,連武林人仕都不惜生命要討伐他!我‧‧‧」 袁承志說不太下去:「我怎麼會知道闖王他們真讓我們自己去打仗?不來沒有半個人來、幫‧‧‧」越說越小聲,頭低下。青仔聞言已氣到快發瘋,怒叫道:「袁大哥!」嚇他一跳,望向青仔。「如果真有闖軍要來,為什麼始終只有你師父和三幫四寨的頭兒們在計劃?闖軍只是三不五時派人來喝茶、摸摸地圖就走了!天上、地下,甚至最後的大進擊都是我們的人?」倆人聽得眼都快突了,青仔又補一句:「最要不得的是,整個計劃裡面沒有計劃怎麼退!!」何鐵手驚道:「所以你才會一開始就去找崇禎?」「對嘛~~」青仔叫道!終於露出笑容,攬著何鐵手道:「還是何姐姐知道我的苦心!不像這個笨蛋!」一轉頭變臉指著袁承志大罵。 何鐵手乖乖的讓青仔牽著跑,一段距離後,倆人速度減慢。只是走著‧‧‧又過一段路,手始終沒放開!何鐵手甜甜的笑,卻又用種憂鬱的眼神望著青仔。對那同樣始終沒轉過來的側臉輕聲道:「你要讓他一個人嗎?」青仔停下腳步、何鐵手也停下。「袁盟主知道事實一定會很難過‧‧‧」青仔鬆開了她的手,不發一語的走了。何鐵手想追上去安慰青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青仔的背影卻像是隻巨大恐怖的怪物,令她的雙腳被釘在原地,直到看不見青仔的身影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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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