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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08 10:49:52瀏覽70|回應0|推薦1 | |
第三章第六節 相遇時易別卻難 恩重情深豈無痕 眾人浩浩蕩蕩下山,跟上山時的窘狀有天壤之別! 焦公禮給袁承志詳細介紹三幫四寨的事兒:歷史、由來、現任的頭兒們、特性和地點‧‧‧ 袁承志用心記憶,就怕讓師父失望! 青仔和小瑾先到了山下,看見五毒林口的小客棧擠滿了人‧‧‧ 人們也不喧亂,皆看著同一女子─焦宛兒!焦宛兒面目清秀、溫柔動人,比青仔小上一歲,可看起來像十五、四歲,正朗誦著一封書信! 青仔和小瑾從後面混入人群聽焦宛兒念信,聲音稚嫩動聽,有些顫抖,但強行抑制!小瑾笑道:「小丫頭緊張呢!」 青仔還在生氣,只稍稍點頭,聽焦宛兒說道:「一切安好,紮營一‧‧‧噫‧‧‧一‧‧‧」實在太緊張,咿咿呀呀的好一會兒,說不好! 青仔皺眉道:「宿~~紮營一宿~~!眾弟兄不必掛心,約明晌午時既可到達‧‧‧」隨即還將信中全文背出,包括三幫四寨的暫時代替的頭兒,及在他們到達前要做好的事!直至最後幾句:「‧‧‧眾人必謹慎小心,所到之處不可喧嘩!便服輕裝‧‧‧」 眾人其實已聽過信中大意,只因為了確定所以請焦宛兒再念一次! 一人問道:「你怎麼知道信中的內容?連眾派的替頭兒名字都敢信口開河?當心你的性命!」 青仔皺眉不耐煩的道:「信是我寫的,我當然知道內容啊!那隻笨信鴿一直啄我,我還一氣扯了牠一根腳趾!」 原來袁承志受穆人清之托,寫一封妥當穩健的命信!要三幫四寨的人皆聽其令,袁承志實在不敢自己寫,就找了青仔幫忙,結果整封信都由青仔包了! 眾人望向焦宛兒,那人問他:「焦姑娘,是不是真的?」 一個孩子怒道:「原來鷹飛的腳是你這臭小子傷的!給我站出來!」 眾人讓出了一條路,青仔欲前進,小瑾輕扯青仔道:「穆老前輩他們就快到了,別惹麻煩!」 青仔道:「這麻煩可不是我惹的!」青仔還在氣頭上,又被一個小孩罵! 青仔走出去,焦宛兒想把弟弟拉回來,可是方才問青仔問題的那人卻道:「焦姑娘,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焦公子不會受欺負的!」 青仔不禁道:「明明就小鬼一隻,尊稱公子真是惡心‧‧‧」 小瑾使力捏青仔,青仔受痛把手抽離隨道:「我已走出來了,你待如何?」 小孩道:「是你?不可能吧!?鷹飛可是隻大鷹耶!你在說謊!」 青仔奇道:「我說甚麼謊啊?那隻信鴿又醜又笨,狼煙點了老半天還找不到我,一下來也不知停,差點在我頭上開個洞!」 小瑾急道:「五毒林上空有很濃的沼氣,咱們已經習慣了,可對牠來說頭暈目眩、方向難辨這是當然的啊!」 小孩又道:「鷹飛就算在你頭上開個洞,你就得乖乖站在那裡給牠開!」 焦宛兒急道:「草雷,不可以這麼胡鬧!」 青仔思道:「小傢伙,你是不是不信是我把你家信鴿的腳給扯掉的?」 小孩堅定道:「沒錯!絕對不會是你!鷹飛這麼強壯,你還有點娘娘腔呢!」 小瑾心驚:〈她已在氣頭上了你還激她!我看這事兒要完了!〉 焦宛兒知道既然這信是由此冠玉少年寫的,他一定是甚麼重要的人物!正想斥責弟弟,青仔卻笑嘻嘻的矮下身道:「小傢伙你再說一遍!」 焦草雷毫不客氣道:「我說你這麼娘娘腔不可能把我家鷹飛弄傷的!」 「哈、哈、哈、哈、哈‧‧‧」青仔仰頭大笑了幾聲,笑聲清脆、爽朗!其餘的人聽了這悅耳笑聲,雖仍分不清是男是女。卻對笑聲的主人產生了好感! 青仔笑道:「你爹有沒有教過你眼前之事不可盡信啊?」 焦草雷搖頭,青仔續道:「我夏青今天就讓你長見識!」說著,拉著焦草雷至一樹前,道:「看好喔!」 說完用手掌摸樹幹,雙眼闔上‧‧‧突地睜開!青仔動也沒動;樹也動也沒動! 眾人覺得奇怪:〈他不是要展功夫嗎?〉 青仔朗聲道:「諸位!方才我已將夏青畢生絕學傳於焦小弟了,現在的他可以一腳踢倒一棵樹!」 眾人大笑出聲,小瑾道:「胡說些甚麼呢?啊!」才碰青仔的手,發現好熱!是運完功的現象,端詳,還流了許多汗!小瑾正尋思‧‧‧ 焦草雷已一腳踹在青仔方才掌觸的樹上,果然整棵樹應聲倒地!頓時鴉雀無聲,青仔道:「怎麼?笑不出來啦?」 焦草雷凝望青仔,突地下跪! 青仔皺眉道:「這麼沒出息!這樣就下跪求饒啦?」 焦草雷急道:「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青仔連忙閃開道:「誰收你為徒啊?亂拜一通!」她只是一時興起想逗逗這狂傲孩子。 焦草雷跪追青仔,道:「師父武藝高強,徒兒有眼不識泰山,求師父原諒!」說著,磕下一頭! 小瑾罵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樣不是給你爹丟臉?!」 青仔笑道是:「是啊!羞羞臉‧‧‧」 焦草雷說不出話,快哭了,只見焦宛兒也下跪道:「就是為了我爹啊!」 青仔和小瑾對看,分別將焦草雷和焦宛兒扶起‧‧‧
眾人就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聲音太雜!沒有一句聽得懂的!青仔大叫:「安~靜~」眾人息聲,小瑾徐道:「找個代表好不好?」 眾人推了方才與青仔起口角的男子,男子先自我介紹:「我叫李迢陌,是黑風寨的代頭兒!」 青仔搶道:「原來你單上有名嘛!那你還不滿甚麼?」 小瑾嘖道:「青哥哥妳就讓他說完吧!」 李迢陌道:「多謝這位小公子!」小瑾回禮。 「焦府在安徽一帶頗有聲望,家世顯嚇、弟子眾多!焦府的大當家也就是焦公禮,是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可多年前得罪了一個得罪不起的‧‧‧」 青仔搶道:「等等!你剛才不是說他家世顯嚇、弟子眾多嗎?怎麼這會兒又得罪不起誰了?」 焦宛兒解釋道:「爹爹只說此人武藝十分高強、權大勢大!當年年少無知才會得罪他!說要是我們知道會遭遇危險‧‧‧」 焦草雷突道:「我不怕危險!我要練成更強、更厲害的武功把娘搶回來!」 小瑾委問:「焦姑娘令堂‧‧‧」 焦宛兒眼中含淚:「七天前,我娘莫名在自家房間內失蹤,桌上有一封信!爹爹看了那信成天鬱鬱不樂,也沒派人找尋娘親下落,只是準備著讓我們逃走‧‧‧」焦宛兒有些說不下,二人已知大概! 小瑾握著焦宛兒的手溫柔的道:「說到這兒就行了,咱兩兒已經明白了!」 青仔卻搶道:「不、才不明白呢!妳連仇人都不知道是誰?如果還不把妳知道的全說出來,這個忙我怎麼幫啊?」 小瑾腦青仔故意欺負焦宛兒,刻問道:「喔?那這位姑娘將她說知的全說出來,妳就會幫了嗎?」 青仔尚未回答,又有一聲音問道:「是啊!妳會幫嗎?」眾人一回頭,是穆人清!頭兒們都到了。 兄弟們引起一陣大騷動,只聽有笑聲、哭聲、斥責聲、連打人的聲音都有呢! 但卻不見打鬥,被打的弟子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會還手?臉上還掛著笑意嘻嘻哈哈的! 因為人數太多了,所以一時間吵得像菜市場!不過也很快就回復安靜了,頭兒們要向他們介紹頭兒們的頭兒─袁承志! 大夥兒一聽頭兒們的性命是袁承志所救,歡聲雷動!將袁承志給抬了起來,往天上拋,再接住!一面喊:「七省盟主~七省盟主~七省盟主~‧‧‧」不知何時才會停止! 青仔覺得很吵、很煩!欲離開‧‧‧穆人清叫住了她,問她:「妳會嗎?」青仔不知道這突來的問題是在問甚麼,聳肩表示不明白! 穆人清續道:「如果他將他所知的全告訴妳,妳會幫他嗎?」 青仔續道:「因為她連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就算我想幫她也‧‧‧」 穆人清搶道:「我不是說她,我是說她爹!」青仔疑道:「她爹?」 穆人清點頭,續道:「仇人是誰、甚麼底細、事情的原由以及後來的發展關鍵人物,全都跟妳說!妳會幫他嗎?」 青仔愣了會兒,突地笑道:「你為什麼老是要找我麻煩?」穆人清隨笑道:「其實呢?我是在自己找麻煩‧‧‧」 青仔聽了忽大笑起來,直道:「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這個忙我夏青是非幫不可了!」 小瑾征征的望著穆人清,越來越覺得熟悉!焦宛兒則心想:〈三位陌生少年:一溫柔解意;一武功高強、個性怪異;一年紀輕輕竟為七省盟主?獨霸武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有些較勤的,乾脆布巾一紮當起店小二來了!吆喝、招呼聲不斷‧‧‧二樓上!頭兒們在這兒較安靜,穆人清給焦公禮、焦宛兒介紹青仔和小瑾!焦公禮一眼便知二人皆是少女,只是穆人清不說,他也不好道破! 穆人清說了袁承志和青仔是拜把兄弟;和小瑾是親兄弟!小瑾被穆人清的介紹嚇了一大跳,但尋思:〈我得跟在青哥哥左右東奔西跑的,所以師父沒說我已是他弟子,若以女兒身現世也確實不方便!〉 青仔則回望小瑾「嘿、嘿!」笑了兩聲,沒多說話。焦宛兒只覺得這叫夏青的男子實在奇怪得緊!不由得坐遠了些,青仔知道,好笑的望向焦宛兒,也「嘿、嘿!」笑了兩聲,嚇得焦宛兒直拉父親的衣角! 小瑾發現使力踏了青仔一腳,青仔這下可笑不出來了,輕「嗚‧‧‧」隨即回復正經。 焦公禮本來對青仔印象不錯,因為穆人清會拜託的年輕人定是好的,可現在一見!真是要不得,道:「穆前輩,這小子‧‧‧真得非用他嗎?」 穆人清笑道:「我知道你會有此一問,可這小子的本事可跟我年輕時差不了多少喔!」此話一出,焦公禮心一震,明明知道穆人清是絕對不會開這種玩笑的,可在這場合裡說得那麼輕鬆,實不只不妥啊! 焦草雷以為父親不相信,急忙道出方才的事,焦公禮相信了青仔實力不弱!可卻更加排斥她!輕聲要女兒離她遠一些,焦宛兒回道:「爹~~就算您不說女兒也不會想親近他的,這麼怪異的人!」 焦公禮見女兒一臉厭惡,也就放心了。 穆人清、焦公禮、袁承志商討進京大事,三幫四寨的頭兒們和青仔、小瑾和焦氏姐弟也都下樓來!青仔心裡掛著小瑾的事,問道:「到底那穆人清妳本來是識與不識?」 小瑾尋思道:「我越見越眼熟,可是又記不上來他到底是我爹的誰?」 青仔不耐煩罵道:「到底還要說多久啊?還不趕快下來讓我一問究竟!」 小瑾安撫道:「青哥哥,從這裡到皇城還又好長一段路,這麼多人光是盤纏就已夠傷腦筋了,怎麼能怪他們說得久呢?」 青仔氣道:「妳就會幫外人說話!」此時小瑾見焦草雷小小的身影從不遠處跑來,笑道:「別氣!妳的小徒弟來了!」 青仔一副厭惡的表情側過頭叫:「哎呀!」 焦草雷手上拿了糕點,歡歡喜喜的道:「師父、師父!一路上風塵僕僕,定是餓了吧?這些個點心是從草雷自家裡帶出來的,很稀奇的!請師父嘗一嘗!」 青仔看了一眼隨道:「我早就吃過了,甚麼沒嚐過?」焦草雷驚訝,而後垂頭喪氣! 小瑾柔道:「你別聽她胡說!她壓根連看都沒看過!」青仔聽了氣道:「甚麼胡說!我真的吃過!不過只有一次就是了。」 小瑾用懷疑的眼神望青仔,道:「喔?那是在甚麼時候?怎麼吃到的啊?」小瑾細看這糕點:外形像花一般;香味也似花清新淡雅,溫家堡內有各地的點心師傅,而小瑾把廚房當做自己第三個房間!(第二個房間是青仔的房!)就連高原的蝥牛奶都會做,卻沒見過此糕點!才會一口斷定青仔是在說謊! 青仔見小瑾不信,隨道出:「記得在客棧第二次遇見阿九她們的時候嗎?」小瑾點頭。 青仔續道:「我不是跑去找她們嗎?那時阿九用來招待我的就是這種點心!」 小瑾閃一念頭:〈啊!難不成是宮中的糕點,所以我才沒見過?〉焦草雷還是將糕點呈上道:「反正你只吃過一次嘛!再吃一次回味一下啊!」 青仔厭惡道:「回味?免了!你拿走吧!」焦草雷失望的要走,小瑾叫道:「等等!這點心是‧‧‧」 焦草雷回道:「喔!這是我娘做的!」青仔疑道:「你娘不是失蹤嗎?」焦草雷回道:「這是她之前做的!這糕點可以放很久!」 青仔聽了竟怒道:「搞甚麼嘛!拿死人的東西給我吃!」小瑾嚇了一跳,想不到青仔會這麼說! 焦草雷聽了心裡一難過,就哭著跑去找焦宛兒!糕點也給丟在地上了。 青仔不理焦草雷,隨將糕點撿起,把灰塵拍掉、重新包好!交給小瑾,嘴裡邊唸著:「臭小鬼!就這樣丟下了!」 小瑾這才明白:〈原來青哥哥是嫉妒啊!不過也太胡來了,唉~她本來就是那麼胡來的!〉小瑾將糕點帶在身上了‧‧‧ 小客棧房少、地方小!穆人清、袁承志的意思是:要較疲倦的弟兄先動身到最近的大客棧休息,待其他弟兄已超越他們到達下一地點時再出發 其他本事較好的兄弟則是行山路捷徑!先替他們開路探消息。 如此安排合理得當,眾人心服口服!不過青仔卻不服,罵道:「為什麼我是先出發的那一隊啊?我很弱嗎?」 袁承志撫道:「可是你很累啊!而且本來就有選幾個強人在裡面了‧‧‧」青仔搶道:「那為什麼你不跟我一起?」 袁承志道:「山路隊操勞!我得搶著做啊!」青仔小聲道:「難道你就不累嗎?」 袁承志回道:「這幾天我都跟大夥兒一起行動!休息是很夠的,倒是你,到了客棧別倔,好好休息知道嗎?」 「哼!」青仔別過頭不理袁承志,袁承志搖頭苦笑‧‧‧ 青仔那隊已到達雲南的一個小城鎮,客棧不大不小,幸虧沒甚麼客人,房間剛好!青仔進了房間放下包袱,也沒休息,跑去找焦草雷‧‧‧ 青仔想跟焦草雷借鷹飛給何鐵手送信,通知她自己現在的位置,青仔實在是沒力氣在跑回去通知她了。青仔敲門,焦草雷不耐煩的道:「誰啊?」 青仔一聽就生氣,心想:〈這小子就不怕是他爹嗎?〉大聲回道:「我啦!」 焦草雷一聽是青仔,立馬開門鞠躬道:「師父!真是對不起啊!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草雷失禮了!對不起、對不起!」 青仔心想:〈這小子打甚麼怪腔啊?〉敲了一下焦草雷的頭罵道:「小孩子哈甚麼腰啊?反而更令人厭惡!」 焦草雷見自己又惹師父生氣了,連忙問道:「那我應該怎麼說呢?」 青仔隨道:「吶!像這種時候,如果是真心要道歉的話,只要直視對方的眼睛,認認真真的說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多餘的動作和修飾只會扁低自己真正想說的話之價值!」 焦草雷點頭喜道:「多謝師父!我不會忘記的!」 青仔冷道:「隨便你記不記啦!不過這個你得先收好‧‧‧」青仔從懷裡掏出【凝瓣香】交給焦草雷,焦草雷打開一看,眉頭一皺,就把它丟門外! 青仔見了立馬將它撿起,珍惜的拍掉灰塵妥善包好之後踹進懷裡,用大人都會疼的力道打焦草雷的頭! 焦草雷怒道:「你幹嘛打我?」青罵道:「你知不知道這個很珍貴?」焦草雷別過頭不以為意! 青仔氣極了,當下竟使出移形換影,用焦草雷的腰帶將他倒吊床頭,打屁股!焦草雷也骨硬,驚嚇受痛也不叫一聲! 約莫半柱香,焦草雷去了半條命!青仔見他面紅耳赤又有些氾紫,不情願的放下,沒想到順不過氣,反吐一口鮮血!卻還是一聲不吭! 青仔道:「你也真夠倔的了!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啊?」 焦草雷喘氣勉強道出:「我知道師父是因為我娘才教訓我的!可是我可以這樣‧‧‧我爹、穆叔叔,還有這麼多的人‧‧‧把我娘救出來,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所以,我不‧‧‧我不需要‧‧‧」 青仔一巴掌賞下去,明明知道焦草雷只剩半條小命了還出手這麼狠!焦草雷耳朵嗡嗡響,青仔點穴使他能聽清:「你要靠誰?我現在一掌把你斃了你爹知道嗎?救得了你嗎?殿裡三千侍衛、數萬御林軍、數不清的太監和宮女!光是女人就殺不完了,要救你娘?」 焦草雷臉色一變!強狀鬆緩,青仔搖頭續道:「你想靠誰?你能靠誰?你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還想見你娘?」焦草雷突地嘴角下墜,嚎啕大哭了起來! 青仔急道:「喂!別哭這麼大力啊,你會‧‧‧」青仔話還沒說完,焦草雷暈了過去,青仔續道:「你會暈的‧‧‧」 青仔將焦草雷扶起,脫下他的外衣,給他運內力! 途中感覺到焦草雷連奇筋八脈都沒打通,心想:〈姓焦的真的不給他習武!嘿!竟說我是妖怪,我就教你兒子溫家的武功氣死你!〉
醒來、微睜眼,知道是青仔給他療傷,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小腦袋對於該靠誰的問題;甚麼才應珍惜;甚麼才應痛恨!都自有了答案‧‧‧ 隔日,青仔從小二那兒截了早飯給焦草雷,焦草雷已能自行起身,飯前青仔又運了些內力!焦草雷十分受用,吃完早飯後精神奕奕,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吵著要青仔帶他上街! 青仔道:「不行!你現在雖然內傷好了!可是體內的氣還有些亂,出門跑跑跳跳的話內力跑不見了,我的苦心不就白費了嗎?」 焦草雷聽了喜道:「是!師父的苦心教誨,草雷謹記在心!」 焦草雷乖乖的回床休息,青仔問道:「我昨晚對你說的‧‧‧你真的都能明白嗎?」 焦草雷征征望著青仔,突地笑了,喜叫:「師父!」 青仔道:「回答我啊!你叫我幹啥?」焦草雷卻越笑越開心,拉著青仔的手不斷叫著:「師父、師父、我的師父是最好的師父!」 青仔臉紅,卻裝做厭惡的樣子叫道:「放開啦!我最討厭小孩了,放開我的手啦!」青仔甩開焦草雷的手,開門要逃! 焦草雷卻順勢捉住青仔的衣襬,照跟不誤,嘴裡依然叫著:「師父、師父!我的師父是最好的師父!」 青仔往焦草雷房間走,焦宛兒怕弟弟想娘親,正要去安慰!卻撞見這一幕,驚訝,心想:〈弟弟從未跟外人這麼好過!甚至不願跟爹的朋友打招呼,為何對這舉止怪異的少年‧‧‧〉 焦宛兒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就跟著他們!偷偷摸摸的‧‧‧ 小瑾開心的要去找焦宛兒跟她道謝! 原來小瑾早就猜到青仔的心意,幾乎跟青仔同時間去借鷹飛!只是青仔去找焦草雷;而小瑾卻找了焦宛兒! 焦宛兒對小瑾印象不錯,見她斯文、俊雅、有禮、客氣!當下就把鷹飛借給她了!小瑾讓鷹飛帶著這裡的地址,還說了一下青仔的近況!﹝就是死不肯休息的情況啦!﹞ 所以鷹飛昨晚就出發了,今早就回來!小瑾要還給焦宛兒,告知青仔!可是到了焦宛兒房前敲門卻無人回應,小瑾再往青仔房間走‧‧‧ 小瑾當然找不到青仔囉!實在不知到哪兒才能找到青仔? 只好抱著賭一賭的心情去焦草雷的房間‧‧‧還沒走到就看見焦宛兒和青仔起了衝突,而焦草雷在一旁慌張的勸解! 小瑾加快腳步,焦宛兒正在生氣指著青仔的鼻子道:「你不要隨便帶壞我弟弟好不好?」 青仔氣道:「我帶壞妳弟弟?是他自己死纏爛打要我收他做徒弟的耶!妳以為我想收啊?」 焦宛兒又回道:「我弟弟可是焦府唯一的繼承人!若是你打他甚麼歪主意,我爹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青仔又欲回話,小瑾阻道:「青哥哥不要吵了!」青仔氣道:「是她先吵的耶!」 焦宛兒也罵道:「是你要把我弟弟帶壞的耶!」 兩人又罵起來了,小瑾無法告訴青仔,鷹飛已經出去而且完成任務回來了! 兩人正吵得火熱,突然有一人靜靜的走至青仔身後,小瑾看見了沒阻止,那人出手一掌撫在青仔的天靈蓋! 青仔住嘴,心一撞,緩緩回頭,不是何鐵手是誰呢? 可焦宛兒卻還罵個不停‧‧‧ 焦宛兒連何鐵手也一起罵下去:「妳是何方神聖?沒看到本小姐正在教訓人嗎?隨意打攪他人談話,是很沒禮貌的行為‧‧‧」 何鐵手和青仔並沒有理焦宛兒,只是相互望著! 焦宛兒更火,罵道:「別以為妳穿個奇裝異服我就會怕妳!把自個兒的頭弄得那麼大,是因為裡面裝的東西太少怕上不了抬面吧?身上掛這樣多叮叮噹噹的,以為很美是吧?其實根本就像個‧‧‧」焦宛兒一改之前的乖巧形象令小瑾吃驚不少! 但是不管焦宛兒說啥罵啥?那二人就是不理!何鐵手突地說話了:「聽說你從上五毒山至現在下山都沒好好兒休息過?」 青仔卻不變高傲的態度道:「怎麼?甚麼時候我休不休息也關妳的事兒了?」 何鐵手先是驚訝,然後嘆氣!放輕口氣道:「夏公子氣我晚到?」 青仔竟回道:「我氣妳為何要到?既然讓我一個人了,何必現在又來!還擺出一副『我要來救你呦~』的可憎嘴臉‧‧‧」青仔無頭無尾的說個不停‧‧‧ 焦宛兒不明白是平常,可連小瑾也一頭霧水!何鐵手卻想到甚麼,問小瑾青仔房在那兒?就強拉著青仔回房‧‧‧ 小瑾擔心跟著,焦宛兒跟著小瑾,焦草雷跟著焦宛兒‧‧‧ 到了門口,何鐵手停步對小瑾搖搖頭,小瑾就沒再跟!只有何鐵手和青仔進了房! 三人在房外看,看著何鐵手點了青仔的啞穴道:「別說話!你已經夠累了!」 而青仔只是征征望著何鐵手,眉頭微瞥,憂鬱的臉龐更顯俊俏!
三人聽不清楚,將耳朵越靠越近,並集中精神!卻還是只能聽見零星的介詞,此時,有一人朝三人走近‧‧‧?
焦宛兒回頭驚道:「爹!?」焦草雷也回頭叫道:「爹!?」小瑾也叫道:「焦前輩!?」還叫得不小聲! 何鐵手於是知道了有前輩級的人物到來,不過何鐵手是不會理的,也沒有甚麼好理‧‧‧ 焦公禮問道:「在看甚麼呢?偷看同等盜賊!爹沒教過你們嗎?」 焦草雷和焦宛兒忙著和焦公禮解釋,小瑾則是想法子將焦公禮帶開,突然一聲響亮的聲音傳來:「報~~~~~~」 四人一頓,焦公禮罵道:「又是腿子!早讓他不要這麼叫的,搞得好似在打仗!」氣衝衝的走去大廳‧‧‧ 三人對看,跟去了‧‧‧ 原來是袁承志傳口信來報平安了!腿子道:「承志一切平安,焦前輩不必掛心!兄弟們也都很好,另外有一件事承志實在逼不得已必須用手信讓前輩一人看!請原諒承志不遵守約定自行破例!」 眾弟兄傻眼,聽不懂啊!這幾句話腿子用不到一秒鐘唸完了! 焦公禮道:「誰讓你這麼唸的?」腿子無辜道:「腿子沒背過書,一路上怕忘了,邊跑邊背的!」 小瑾道:「也不會背成這樣吧?」腿子道:「我順著自己腳步背的!」眾人知道了。 小瑾道:「那你試著慢點說!」腿子又說了一遍,眾人聽完。一人問身旁的人道:「喂!你聽得懂嗎?」那人搖頭。又一人道:「好像比剛才更快耶!」 焦公禮道:「腿子,其實你說的我知道了。可是眾兄弟不知道啊!這話一定得由你口中說出才算!再試一次!」
腿子照樣做了,果然順利唸完,眾人就聽懂了!腿子向小瑾道謝,小瑾回禮後問道:「焦前輩,所有的消息都是靠他傳達的嗎?」焦公禮點頭,小瑾又問道:「這樣他不會太累嗎?」 焦公禮回道:「他的體力很好,從小就是替焦府跑腿!加上很忠心,所以就他最好!」 焦宛兒看小瑾這麼注意腿子,問道:「孫公子有事兒要腿子做嗎?」 小瑾搖頭笑道:「沒有啦!只是他眉宇間不像是個癡呆之人,對於他的行為有些好奇罷了。」 焦宛兒思道:「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宛兒多嘴!」焦公禮突地開口阻止焦宛兒! 焦宛兒吐了下舌頭,拉著小瑾就走了!小瑾邊跑還邊向焦公禮道:「在下先行告退,等會兒一起吃飯啊!」笑笑的‧‧‧ 焦公禮見焦宛兒這樣也不多說,他以為女兒知道小瑾的真實身份!可是事實上焦宛兒並不知道‧‧‧ 焦宛兒把小瑾帶到自個兒房裡,小瑾道:「他是妳爹!這樣有些不妥吧?」 焦宛兒道:「自從娘失蹤後,爹就變的這樣怪理怪氣的。以前哪有甚麼不能說?夏公子,你想知道腿子以前的事嗎?」 小瑾阻道:「既然焦前輩不想我知道,那我最好還是不知道得了!」 當天吃晚飯時,青仔和何鐵手不在場‧‧‧[還在睡~] 小瑾探頭張望不見腿子,焦宛兒道:「他在別處吃‧‧‧」 小瑾問道:「為什麼不讓他跟兄弟們一起吃呢?」焦草雷道:「哪知道?是他自己要另外吃的,爹讓他跟咱們一起吃還老大不高興呢!」 焦草雷一副不耐煩,心情不是很好。焦宛兒道:「我看,老大不高興的人是你才對吧?師父被別人搶走了不甘心喔!」 焦草雷道:「哪有?那是師娘,我還得找機會好好的喊一聲呢!」 焦公禮聽不下去了,罵道:「誰准你亂認師父的?連師娘都喊出來?還要不要臉啊?」 焦草雷低頭小聲道:「可是他武功高強是事實啊‧‧‧」 焦公禮氣道:「你還說!?」焦草雷頭更低了,猛喀飯! 小瑾想個法子轉話題,道:「對了!焦前輩,咱們何時動身啊?」 焦公禮道:「大約還有三天吧?從五毒林前的客棧跨越這間的話起碼要五天,盟主給的訊息也是如此一說!」 眾人沉默吃飯,突地,屋外傳來一陣吵!一弟子看看,焦公禮詢問!那弟子回道:「是腿子!他又撞著人了!」 焦公禮嘆了一口氣道:「向那人道歉,賠幾個錢,叫腿子進來!」 弟子照辦,腿子進來後頭壓得低低的,焦公禮道:「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莽撞?」 腿子道:「我沒有啊!我在園裡獨自練跑,跑得好好的,那些個人自己跑出來說要跟我比賽!比輸了就耍賴拌我腳,拌不成反被我踢傷,就說是我撞的!」 焦公禮道:「這次出來可不來玩的,大夥都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你別‧‧‧唉~」也說不下去! 小瑾道:「焦前輩別生氣嘛!依小輩看,腿子大哥也不是故意的,個性老實就是會惹人欺負‧‧‧」 焦公禮回望小瑾,小瑾笑了一下道:「小輩倒有個小方法‧‧‧」隨即對焦公禮附耳道‧‧‧ 焦公禮聽完之後把腿子叫到跟前,道:「腿子你聽好:給你一個任務‧‧‧」隨即附耳至腿子耳邊。 腿子高興的直點頭,道謝!說著:「我不會讓老爺失望的‧‧‧」 就這樣,隔天晌午青仔和何鐵手還是不在‧‧‧〔你猜呢?〕 吃完午飯後,小瑾對腿子道:「腿子大哥,聽說你腳力不錯‧‧‧」 腿子笑道:「我腿子甚麼都不會,就只會跑!當然不錯囉!」 焦宛兒突道:「可惜你跑不過夏公子!」 腿子有些吃味道:「我怎麼就跑不過他?」 焦宛兒道:「夏公子根基好、師出名門,人又俊朗、又聰明!你當然跑不過他!」 小瑾道:「宛兒,妳這樣就太過了!腳力怎能和相貌、師承相比呢?就算是事實也不能不給人家面子啊!好歹他也是妳的長輩啊!」 誰都聽出來小瑾是在激他,可腿子卻上當!要和小瑾比一比。 焦宛兒火上加油,小瑾一口答應! 焦草雷讓其他師兄弟們幫忙站在圓廊的各房門前,以防有人開門! 焦草雷對小瑾說:「你是師父的親弟弟,一定也很強吧?」小瑾沒回話,只笑笑。 開始腿子跑得真的很快,專於腳步!跑快到終點時才回頭,一看!沒有人!? 跑到終點時,也沒有看到小瑾。心一驚,往回跑‧‧‧發現兄弟們都躺在地上,一探!沒有氣息! 腿子瘋也似的繼續往回跑。 回到起點,連焦草雷也躺下了。小瑾和焦宛兒不見蹤跡!腿子嚇得跪坐在地上‧‧‧ 想起昨天晚飯時焦公禮跟自己說的話:《焦宛兒是我唯一的女兒,前幾天我收到一封信說是要她的性命!所以我才把她帶在身邊。 可是我公事繁忙,很多事情要處理。雖然這裡有這麼多師兄弟還是希望能有個信得過的人保護她!我讓你的房在她隔壁,夜晚的安全就由你負責‧‧‧》 現在雖然不是晚上,卻因為他的一時好強使得師兄弟的性命沒了,連焦宛兒也‧‧‧ 可是誰想得到呢?俊朗儒雅的夏公子竟然是壞人!?腿子飛奔至焦公禮房去‧‧‧ 卻見焦宛兒正在和房內的焦公禮說話!而小瑾在屋外,手中拿著扇子嘻嘻笑道:「真是抱歉!讓你跑得滿身大汗!」 腿子回想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語不發頭低下。小瑾問道:「咦?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嗎?」 腿子小聲的道:「是師父拜託你的!」 小瑾笑道:「是小輩自己多事!承蒙焦前輩不嫌棄,願意給小輩一個機會!」 小瑾邊說邊用扇子給滿身是汗的腿子搧風!腿子拳頭一緊,闖進焦公禮房裡跪下! 對焦公禮道:「腿子負了師父的期待,沒有資格再留在師父門下了!」 焦公禮嚇了一大跳:「腿子你‧‧‧你這是做甚麼啊?」 腿子去意堅決,小瑾倒不訝異! 只見焦公禮著急的道:「我怎麼能讓你走呢?你是我第一個徒弟啊!」 焦宛兒驚道:「他就是大師兄?」焦公禮嘆道:「當初我還未娶親,武功雖然不低,可江湖歷練少, 一次遭人用計捉住,是腿子,不、是劉均翔!十幾歲的孩子救了我,我教他武功、他教我江湖歷練,一直很好!可‧‧‧」 小瑾見腿子並無阻意,即道:「焦前輩!在下很想知道劉師兄的事‧‧‧」 焦公禮道:「妳知道了又有何用?腿子已變不回劉均翔了!」 小瑾笑笑指著腿子,對焦公禮道:「前輩,您再看看‧‧‧」 焦公禮端詳,不禁張目結舌!原本眼神呆滯、面容無光、駝背又畏縮的腿子;完全變個人了:雙目烔烔有神、面帶紅光!背挺直了、人精神了,活脫一個好俊小子!只是身著髒破布衣,此時顯得和他很不搭尬! 焦公禮訝道:「夏公子,這到底‧‧‧妳到底是用甚麼方法?」 小瑾心想:〈這是以從前治青哥哥的病時用的方法,稍微變通而成!這能老實說嗎?〉小瑾想了一會兒,道:「其實‧‧‧這病家兄也有‧‧‧」 焦公禮驚道:「夏青也有?」焦宛兒問道:「夏公子,這是一個甚麼樣的病啊?」 小瑾道:「這是類屬失心瘋的一種。只是它並沒有失心瘋那麼嚴重!」二人驚訝! 焦公禮先讓腿子,不、是劉均翔!讓他站起,目光欣慰的拍拍他的背道:「均翔,這一次多虧夏公子將你治好以後,我定得好好待你!」 只見劉均翔又要下跪,小瑾看出忙阻道:「劉大哥不用多禮!咱們有緣,恰好這方行罷了!是老天也幫你啊!在下只是順水推舟。」 劉均翔眼中含淚道:「我這差些毀了的一生,是你救回的!大恩‧‧‧大恩不言謝,望能相報!」 小瑾笑笑道:「會報!會報!你一定報得了!」 焦公禮見自己心愛的徒弟復原,心裡很是高興。可是對於青仔生的這同樣的病頗有疑慮,想問嘛‧‧‧可又關人家的家務事。 焦宛兒看出她爹的想法,自己也想知道!就開口問了:「夏公子,我想問個失禮的問題‧‧‧」 小瑾搶道:「是家兄為何生此病吧?」焦宛兒點頭,小瑾笑道:「其實也就是這樣。那年我八歲、家兄十歲!父母在他生日那天遭遇不幸過身了,我懂事得慢,家兄卻因而得了此病。 有一段時日會瘋言瘋語,彷彿回到父母還在的日子。我就順著他,等待好時機將他喚醒!有時日子過著過著他就自己好了,時間越來越久,發作的次數少了。我想大概也好了吧?」 焦公禮思道:「難怪妳得心應手,處理得如此利落!」一聽,這次換小瑾發問了:「焦前輩,小輩也頗想知道劉大哥他‧‧‧」 焦公禮面有難色,望了一眼劉均翔,劉均翔急道:「恩公想知道?在下自己說‧‧‧」 焦公禮卻阻道:「均翔!」三人皆望焦公禮,焦公禮嘆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去準備準備該做事了,這話讓師父替你說吧!」 劉均翔應聲,向小瑾、焦宛兒道別就回房了。 焦公禮道:「真是個苦命的孩子!他從小被丟到佛寺、五歲以前的日子還算平安。可是佛寺卻遭強盜洗劫,外來的均翔就被認為衰星給趕了出來! 後來均翔獃過軍隊、做過小乞丐,也曾被山賊虜了做下人‧‧‧十三歲那年救了我‧‧‧」 焦宛兒不禁道:「好可憐喔‧‧‧」 小瑾卻道:「不!他一點也不可憐,經過這些事還能救人。他定是有些心願,還望焦前輩將劉大哥的心願說明!」 焦公禮道:「他的心願?唉~流浪的孩子還有甚麼心願?不過就是和自己的父母相逢嗎?當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找到他雙親時,得知他雙親是當初是刻意將他丟棄的!只因為他出生的八字和他們一家相剋! 就連他跪在門前好幾天,連門都不開、一眼都不給瞧!好不容易有人開門了,卻是託了下人給錢趕人!從那時他便鮮少說話,只是一天到晚幹活練功‧‧‧ 之前還好,後來當我越來越盛時,他不知道為什麼卻漸漸的越來越糟!說到底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多關心他一些的話‧‧‧」焦公禮懊悔的神情惹來小瑾和焦宛兒的淚! 焦宛兒泣道:「以後‧‧‧我一定對大師兄好!很好!很好‧‧‧」小瑾用袖子沾乾淚,遞了帕子給焦宛兒。 焦宛兒接了帕子,望小瑾一眼,難過得靠在父親的懷裡啜泣! 小瑾知道她是看到自己是孤兒,又想起了母親現在生死未卜,輕拍焦宛兒的背,向焦公禮告辭後回房了‧‧‧ 就這樣!跟大家報告一下青仔一共和何鐵手昏睡在房間三天二夜,大家一定很好奇! 回到腿子出現的那天,話說青仔和何鐵手共處一室:何鐵手突地罵道:「你為什麼都不睡?」 青仔解釋道:「我沒有不睡啊!是因為‧‧‧」說著停下,何鐵手望著青仔問道:「因為甚麼?」 青仔尋思道:「不!沒甚麼‧‧‧」 何鐵手輕瞥秀眉,道:「快睡啦你!」青仔倒很聽話,眼睛閉上就睡了。 何鐵手此時看見青仔兩天前擱在桌上絲毫沒有動過的行李,何鐵手索性替青仔整理行李,替她將衣物一一理好‧‧‧ 理著、理著,理到了一件肚兜!還是青色![別懷疑!也是小瑾做給青仔的,青仔雖然不是很喜歡,不過還是有在用。] 何鐵手沒做多想,一猜便是小瑾放錯行李,再不然就是小瑾故意的! 何鐵手對青仔和小瑾青梅竹馬的關係莫可奈何,轉身瞪青仔!卻看見熟睡的青仔,怎樣的氣就這樣消了‧‧‧ 小瑾要去青仔的房,再武功高強也不能三天不吃飯吧?焦宛兒同行‧‧‧ 焦宛兒對五毒教教主迷戀中原男子之事略有耳聞,可今日一見!卻是才真的知道。 身為女子,卻獃在男子房裡整整三天二夜!不由得對這何鐵手心生輕藐之意,小瑾邀她去時已顯得不情願! 可小瑾對焦宛兒處處有禮、溫柔得當,又俊朗不凡!焦宛兒對她的請求根本無法推辭。 小瑾當然知道焦宛兒在想甚麼,不領至青仔房,卻領至青仔房後的走廊! 停下,焦宛兒不解問道:「夏公子為何在此停步?令兄的房間還在‧‧‧」 小瑾搶道:「噓~小聲一點,我帶妳去看一個有趣的事兒!」 焦宛兒喜新鮮,問道:「甚麼有趣事兒?」小瑾卻問道:「焦姑娘會輕功嗎?」焦宛兒回道:「還好。」 小瑾續道:「跟著我做!」說完,小瑾一躍上屋頂,焦宛兒也跟上! 小瑾搬了一塊瓦,朝裡看!焦宛兒也照做,二人只看見躺在床上的青仔和坐在床邊的何鐵手‧‧‧ 焦宛兒用懷疑的眼光望著小瑾,小瑾卻以微笑回應‧‧‧ 焦宛兒一臉紅,急望回洞內,看見青仔踢了被子。何鐵手即給蓋好! 又過一會兒,青仔忽皺眉頭、身子扭動、冒冷汗!似是發惡夢。 又見何鐵手用左手掌輕輕覆在青仔額前,說也奇怪,青仔竟漸漸平和下來,回復平靜! 何鐵手幫青仔擦汗、蓋好被子,又是靜靜望著她‧‧‧ 焦宛兒這才明白小瑾的用意:[為了證明他二人的清白!] 焦宛兒有些不好意思斜眼偷看小瑾,卻看見一顆顆映著白光的小月珠掉落! 焦宛兒竟用手去接,淚就這樣滴滴落在焦宛兒手中。 哭泣的小瑾絲毫沒有注意到焦宛兒的動作。 小瑾望著青仔和何鐵手,心想:〈辦不到!我再也辦不到了!這種事,她的感覺就像動物一樣靈敏!我再也無法抑止青哥哥的惡夢了,喚她的名字、擁抱、尖叫、哭泣!都沒有用了!我只能把她叫醒。 而這樣她反而會更累,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只用一隻手、只這麼一個動作就能讓青哥哥在度沉睡! 如果愛的深度跟這個成正比的話,那何鐵手對青哥哥的感情到底‧‧‧〉 小瑾的心裡話還沒說完‧‧‧ 那何鐵手對青哥哥的感情到底‧‧‧而當她知道青哥哥的真實身份時!唉~算了吧!孫仲瑾,無論如何,她定也不會像我一樣口是心非!弄得‧‧‧弄得‧‧‧那麼難堪‧‧‧〉小瑾尋思至此,淚已流了好一會兒。 焦宛兒的雙手裝滿她的淚珠,眼看就要溢出,滴到何鐵手的頭頂了! 更糟糕的是,連焦宛兒也開始落淚了!正下方則是青仔的睡臉! 小瑾終於回過神了,看見焦宛兒的淚就要掉,也連忙伸手接!再用另一手將兩塊瓦片蓋回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瑾把手縮回,直道:「好險!」焦宛兒卻依舊捧著小瑾的淚水,像是捨不得放。 小瑾臉紅道:「焦姑娘,屋瓦已經擱回去了。手可以鬆了!」 焦宛兒像聽不見,出神道:「氾著白光的明月珠,一顆顆落下。我用手去接,卻聚集在一起而不見了。到底我是保住了它;還是毀了它呢?」 小瑾微笑道:「都不是!妳是改變了它!妳愛它、惜它、欣賞它、想保住它,卻不知道該怎麼做?眼看它就要從妳眼中消失,慌了,用錯方法!一不小心就改變了它。」 焦宛兒急問:「那我應該怎麼做才能恢復它原來的樣子呢?」 小瑾想了會兒,緩道:「它原來不是在妳手中的!」 焦宛兒聽後於是不再緊繃,使淚水自兩手心縫滴落。 滴落的眼淚從屋頂滑至屋簷,一直到摔在地上之前都還是小明月珠的模樣! 原來焦宛兒也有個青梅竹馬的伴兒:小男孩勇敢、溫柔、善良、開朗又懂事! 男孩喜歡玩水,常常從河邊、溪裡,為焦宛兒拾來許多彩石,是焦宛兒的最愛!小男孩常為她特地尋找‧‧‧ 時間飛朔,男孩十九、少女十八!明日就打算提親,雙方父母也歡喜同意。 可是男方家卻來了一個女子,自稱是男孩指腹為婚的髮妻! 對質大堂!證物兩相見,一直以為失蹤的好友一家發生意外,只剩下無依無靠的少女帶著一堆遺物和一個多年前的約定‧‧‧ 夜裡,少女激動得扯著少年的衣角:「你不會娶她的吧?你並不愛她啊!」 少年思道:「娶妳我就是不孝,娶她我就是不義!可我‧‧‧我‧‧‧」少年止住話語。 少女著急的問:「你打算怎麼做呢?」 少年哭了,少女從未見過少年哭,沒有聲音、頭壓得低低的。只看得見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的淚珠。 少女看呆了,雖然此時應該要安慰少年,不過少女心中很高興,看著少年為了可能要辜負自己而如此傷心!只覺得那些淚珠真美。 少年突地抬頭泣道:「我兩個都不能娶啊~~」留下這句話就跑了! 少女愣住,過了一會兒,在還看得見少年身影時大叫:「你這個不孝不義的大笨蛋~~」少女留在原地哭泣‧‧‧ 女孩留在原地哭泣‧‧‧ 少女哭泣,有個比那男孩俊美許多的少年在安慰她!客棧外、小麵店裡,焦宛兒緩緩道出‧‧‧ 小瑾眼光溫柔,手絹一張張的遞著。突地,焦宛兒靠在小瑾肩頭,哭得尤是傷心! 小瑾有些慌,也不阻止。很自然連想:〈若是青哥哥她會怎麼做呢?〉 隨即外衣褪下,給焦宛兒披著!焦宛兒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漸漸平靜了。 小瑾不斷輕拍她的背,始終保持一段距離,手絹仍是遞著! 焦宛兒不哭了,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有那麼多手絹啊?」 小瑾笑笑道:「我自己作的‧‧‧」 焦宛兒覺得奇怪:「你為什麼喜歡做手絹呢?」 小瑾毫不考慮道:「家裡就青哥哥和我兄弟倆,青哥哥出外辦事掙錢總不能讓他回家還幹活兒吧? 所以從小我就做這些事:煮飯、洗衣、整理家務‧‧‧至於手絹,我又不像青哥哥那樣厲害,遇到事情可以用武力解決; 我就只會跑遠些求救或逃命,心情不好時我就做些手絹做著送人,給青哥哥帶在身上。」 焦宛兒邊聽邊看手絹道:「可做得還真不錯!不像出自男子之手‧‧‧」 小瑾笑道:「沒有啦!做多了自然就熟練啦!」 焦宛兒隨口道:「那還有沒有?這些絹子上的圖案或龍或虎或雕或麟,就是男孩子也會喜歡!我想分些給師兄弟們 小瑾拿出的手絹占了木桌的三分之一,焦宛兒驚道:「哇~這是一年份嗎?」 小瑾隨道:「不是!就這幾天而已‧‧‧」出口,知道不妥,又解釋道:「幾年!這幾年啦!太高興說錯了!」 焦宛兒幫著收拾整理,有時偷偷望著小瑾不語‧‧‧ 這件事過後,正好收到其他人已到下一地點的消息!眾人決定當日動身‧‧‧ 可青仔遲遲不醒,小瑾要跟著青仔;何鐵手不讓青仔給人叫醒!焦公禮拿她沒輒,只好讓小瑾留下。 雖然焦公禮不想讓焦宛兒和焦草雷留下,不過他們卻偷偷留下! 焦公禮早知如此,心裡也計畫:〈宛兒和草雷跟著我反而危險!不如跟仲瑾一起走,孫仲瑾是穆人清的徒弟應該沒問題, 雖然有那姓夏的小子和不正經的擺夷姑娘,可是‧‧‧現在我也別無選擇。〉 焦公禮腳步沉重,不自覺的頻頻回首‧‧‧ 青仔緩緩睜開眼,隱約看見何鐵手,所以叫了一聲:「何姐姐‧‧‧」那人低身,向青仔親去! 青仔沒有反應,突地右手擋格!雙眼瞪大道:「誰?誰叫你扮成這樣的?」 那人不語,忍住笑意,要跑!青仔伸手要捉,躺得太久頭暈,一個傖徨沒捉住,從床上跌了下來! 從屋外捧飯菜來的小瑾見,急得都灑了,趕緊扶她! 青仔膝蓋尚未落地,手掌用力,一個漂亮的前翻!躍過小瑾去追焦草雷了! 焦草雷嘲笑青仔和何鐵手在房裡不出來,邊跑邊唱:「師父愛姑娘、師父想姑娘、師父守著大姑娘,三天三夜不出房!」 青仔氣急了,《移形換影》瞬的用焦草雷綁在頭上的頭巾摀住了他的大嘴巴! 偏偏這樣又被焦宛兒看見,焦宛兒向前:「夏青!你這是做甚麼?」 青仔氣道:「妳沒聽到他胡鬧嗎?我在管教我的徒弟!」 焦宛兒卻道:「我只看到你在欺負我的弟弟!」伸出手就把焦草雷搶回,青仔不語,拉著焦草雷東閃西躲的。 小瑾來了,趕忙阻止:「別玩兒啊!草雷快吐啦!」 青仔將焦草雷放下,焦宛兒替弟弟鬆開頭巾!焦草雷果然在暈:「噁~~~」的就要往青仔身上吐! 青仔閃得快,沒給噴到‧‧‧ 廂房裡,焦宛兒給焦草雷擦臉,氣道:「你幹嘛捉弄他?」 焦草雷回道:「誰讓他只跟大姑娘玩兒,不理我的?」 焦宛兒憂心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可知那大姑娘的身份?別老是這麼亂來行不行啊?」 焦草雷輕皺眉,心想:〈以前姐姐定會好好責難我一番!怎麼今次‧‧‧〉焦草雷望著望著,越來越覺得焦宛兒像娘親! 焦草雷心生歉意,跟焦宛兒道歉說:「以後再也不會胡鬧了!」 焦宛兒微笑回應,不過仍是愁眉不展。 於是,又是後輩們自個兒旅行了:青仔、小瑾、何鐵手、焦宛兒和焦草雷!可是他們不知道有人在跟蹤, 就從青仔醒來的那天開始,一路跟蹤‧‧‧ 青仔一行人在路上沒發生什麼大事,倒是焦草雷亂吃東西!何鐵手拿出微毒的毒藥給焦草雷止瀉! 令焦宛兒對何鐵手的印象越來越好‧‧‧ 也是,她不管任何人、幾乎任何時候都是嬌艷笑臉!這點青仔就絕對辦不到! 小瑾一直跟青仔保持距離,青仔有何鐵手在旁也沒甚麼注意!而且只要青仔望向小瑾,焦宛兒就一定在她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焦宛兒一路對小瑾特別的好! 青仔不以為意,何鐵手倒有些擔心,好幾次暗示焦宛兒小瑾的身份。 焦宛兒卻都以:「因為夏公子自小與哥哥相依為命,必須照顧二人起居。所以個性較為溫順些‧‧‧」等的話為由,將何鐵手的暗示全數推翻! 何鐵手也曾要青仔說說話,可青仔認為自己男裝才能免於危惡,交了好知己、又有了好大哥! 將此事認為上好,不但不理,還想順手推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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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