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愛一生】（103）

允凌離去後，氣氛沉默了許久。    

然後允薇低聲說了一句：上化妝室。就再也沒回到客廳來。

丹尼暗罵一聲：「該死！」，她真的完全誤解了，怎麼會想到『傳宗接代』去？還真有點惱怒這妮子，繞了好大一圈，似乎還不明白他『愛』她的心意。她...他喃喃自語：「可惡的ㄚ頭！」

他生氣的走進房間，沒有看到她的蹤影，顯然還在化妝室。

「妳打算躲在裡面躲多久？快給我出來！倪允薇。」丹尼按捺不住的大吼。「妳再不出來，我就自己開門進去。」

沒想到門立即開了，小薇主動走出來抱住他。

「求你...不要生氣。」她軟語低喃：「你一定要相信，無論有多少男生的名字與我相連，都不是我心所願，更不可能是與之相戀。」

丹尼沒有伸手回擁，只是靜靜地站著。怒氣頓時不翼而飛，他低頭望著把頭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薇，啼笑皆非的想著：她怎麼所想的方向總是與別人不同？算了！就先順水推舟吧。

「男生的名字也包括『楊丹尼』嗎？」他故意冷冷的問。

「不是這樣子。」她好小聲回答。他真的生氣了嗎？怎麼沒抱我呢？小薇暗地裡想。怎麼辦？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

「要不然呢？」看她乖順如綿羊般，丹尼心裡不禁好笑：總算壓住這個『鬼靈精』，趁她還迷糊時比較容易套她的話。可是還真想緊緊抱住她、唉！「是怎麼樣子？」

「我身分證上的空白欄會為你...保留。」她聲音更低細，頭埋得更貼近了。

丹尼一聞此言，那還能顧得了許多？意志力立刻潰不成軍，不由自己地立即將她抱起，緊擁入懷裡。

「薇，這可是妳的『承諾』？」他激動的問。

「不知道啦。」允薇一臉困惑的回答。「就只是這樣想而已，真奇怪...我怎麼會脫口而出呢？」

「妳能不能再說一次？」丹尼深深地凝視，語聲輕柔央求。

允薇抬頭望進一雙深情閃爍的眼裡。

「一定要『再說一次』嗎？」她傻傻的問。

「請妳再說一次。」他的期盼與懇求盡在一語中。

「我身分證上的空白欄會為你保留。」允薇無法拒絕，唯有柔聲輕歎，柔聲再訴。但是她狂亂的想著：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啊。

「有妳這句話，我願意放妳去飛翔。」丹尼深吸了一口氣。「我會等妳一生一世，非妳終生不娶。」

「不可以。我就怕你會這麼做。」允薇立即輕喊了起來。「你不可以為我孤等而終生不娶。」

「我心甘情願。」丹尼肯定而真摯的說：「就算是不能有名份，至少妳給了我..妳的『承諾』，這比什麼都還要來得可貴。」

「可是我...。」允薇欲言又止。

「不要懷疑我的決心，好嗎？薇。」丹尼語帶懇求。

望著他深情似水柔，她真的難以抗拒。允薇心想：再過沒幾天就要搭機回P國唸書了，丹尼自一開始至今為止，對我始終溫柔呵護，又何必非要此時讓他難過呢？輕歎似乎已快變成習慣了。

「你剛剛真的生氣了嗎？」允薇轉了話題。

「是快氣瘋了。」丹尼悶聲說。

「就只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男生而吃乾醋？」允薇好奇起來了。

「那不是主因。」丹尼承認道。

「那你...」允薇緩緩的說：「還讓我繼續說下去？」

完了..真要命！薇的腦袋開始恢復思考了。

「我是生氣妳，怎麼會想到『傳宗接代』這種事去？」先下手為強，他立刻拉長臉色。

允薇她相當冷靜而清晰的回答：「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是嗎？」

「所以呢？妳就認為我只是一隻『種馬』囉？」雖然剛剛才得到夢寐以求的大禮，但小薇的不解己心，仍讓他有氣。

「好難聽的名詞喔。」允薇嘀嘀咕咕的。「我又沒有這樣說。」

「那麼『傳宗接代』的想法，請問又代表什麼？」丹尼又惱火起來。「妳以為我是為了『性』，才愛妳嗎？」

「你和我根本就沒做愛過。」允薇覺得好笑。「真是的，什麼跟什麼嘛，這個話題真的很可笑。」

妳才該知道這想法更可笑！丹尼無聲地在心裡說。

「我明天一早就去動『結紮』手術。」他沉靜的說。

「幹什麼要和我嘔氣？」她也惱了起來。

「不是嘔氣。」丹尼平靜的說：「是為了安心，」

「安心？」允薇一愣。「安心什麼？」

「算了。」丹尼深歎了一口氣。「妳想的方向總是與別人不同，愈說只會愈解釋不清。」

「説不說都無所謂。」允薇嚴肅的警告。「反正我要你答應我，保證不可以亂來。你不會希望看到我生氣的後果。」

「薇、妳知不知道妳現在的模樣，真的很像『武則天』。」看她的模樣，丹尼不由自主地輕笑起來。

她先是一愣，然後也笑了起來。

「哇！你才和約瑟大哥見過兩次面，連這個他都對你說啊？這外號是他取的。」可是他並不贊同我和在風月場所的你交往。為什麼？允薇暗想。為什麼兄字輩的都不贊成。

「妳又在想什麼？」丹尼輕柔地問：「妳只要一沉默不語都令人害怕不安呵。」

「為什麼？」允薇不解的問：「其實我本來就很沉默寡言，國高中的同學朋友都知道，甚至於曾有過一個星期沒開口說半句話的記錄。」

「允凌是曾經提過。但...。」丹尼遲疑的說：「妳很少在我面前，沉默到...好像整顆心似冰雪凝結。」

「『冰雪凝結』？好個形容詞。」允薇沉思的笑了笑：「難怪家人與朋友們，一發現我不言不語時都會很緊張；甚至連我爸也會用許多莫名其妙的方法來逗我開口。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如此』啊。」

「妳剛剛在想什麼？」丹尼輕柔又問：「神情很奇怪。」

「沒什麼，只是胡思亂想而已。」允薇微微一笑；「還在生我的氣嗎？」

「妳是如此的可愛，什麼話與心思都出自直率無心。」丹尼歎息無奈的說：「就算氣得牙癢癢的，還是忍不住這顆愛妳的心，那還氣得下去啊？」

「聽起來...和我在一起，你是百般委屈無奈囉。」允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妳少來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丹尼微笑輕吻她的額頭。「此生我心非妳莫屬。」

「笨蛋！癡情是最容易受傷的。」允薇喃喃地說。

「妳不也是笨蛋。」他深深地說：「總是擔心別人會受傷害，而寧可為難自己，獨自埋藏心痛。」

允薇啞口無言...原來丹尼已快看透她了。不安，她暗想：很不安！為什麼如此的不安？

「我最不願意見妳受到絲毫傷害。」丹尼看出她的不安。「所以我不會故意做出傷害妳的事情，別如此不安，我看了好生心疼呵。」

「你...唉。」她輕歎。「你能不能對我少些關懷？」

「妳能嗎？」他反問。「在經過了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之後。」

「我不知道。」允薇仔細的想，但不能確定。「你已在我心深處是事實，但是我一旦又埋進書堆，我真的不知道...，丹尼、愛情不在我的字典裡，你讓我惶惑不已也讓我手足無措，卻又...。」

「卻又如何？」他輕聲問。

「忘不了。」允薇苦笑。「若是普通的朋友之情，還理所當然不會忘記，但感覺就是不同，思念朋友不會有酸澀與心疼的感覺。」

「薇呵！我的可人兒。」丹尼擁得更緊，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清香的檀香味，揮之不去的掙扎。「妳可不要迷路而忘了歸巢的方向呵。妳的『承諾』盡收在我的心底深處。」

『承諾』...好沉重喔，允薇暗自沉思，三個承諾似乎是完全衝突的，父親、凌兒、丹尼。我覺得好累好累喔，頭怎麼又開始昏沈疼痛了起來呢？

「薇？」丹尼發現她的臉色開始蒼白，著急的問：「怎麼了？那裡不舒服？心律又不整了嗎？」

「不是。」她聲音細弱了。「應該是血壓低降。」

「妳平時的血壓指數，就只有六十→五十而已。」他將她抱到床上平躺。「再低降很危險，要不要去醫院？」

「不礙事，我很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她試圖微笑安慰，但顯然沒成功，因為她看見丹尼憂慮的神情。「可能這陣子一直發燒沒有退過的關係。」

「薇，我拜託妳不要如此對我，好嗎」丹尼十分憂鬱的說：「為了不讓我擔心而忍著病痛強顏歡笑，這樣只會令我更心痛擔憂，不會更好受，妳可知道？」

「對不起。」允薇紅了眼框，歉然地低聲說。

「我要的不是妳的『對不起』，而是請妳不要為了怕我擔心而戴著無所謂的面具強顏歡笑。」丹尼輕柔的說。「我真的很愛妳。」

「對不起。」允薇哽咽的再次歉然低語。

＜＜待續＞＞

小黛草筆

【純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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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之文： 【蔡幸娟-經典歌曲（古代美女）品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