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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夢、潛意識與真實的信仰 (二)
2009/10/29 16:08:34瀏覽491|回應10|推薦0

Dali -- Dream Caused by the Flight of a Bee around a Pomegranate a Second Before Awakening (1944) 

 

    我們上次談到達利是如何處理畫面下方加拉的裸體,用來製造出一種真實與虛幻、偷窺與公開、情慾與理智的衝突場面。表面上看起來,畫面中間那兩隻飛奔而出、怒目獠牙的的孟加拉虎好像帶來更多迥異怪旦的想像,但如果對自己的視覺反應夠敏銳的話,就會發現牠們真正發揮的效果還遠不如那隻細細的刺刀。要了解這點就要從觀察點(view point)的運動開始。    我們都知道在看東西的時候,我們必須兩個眼睛同時注視在同一個點上才能產生距離感。這距離感乃是由眼球周圍的六條小肌肉藉由其不同的收縮與鬆弛的程度傳回大腦而得到的結果。所有不在這個視覺焦點(即觀察點)上的東西只能產生若干色彩與光線強弱的反應但其輪廓並不容易被辨識。因此,當我們在欣賞一幅內容豐富的畫作時,我們一定會從這畫面上的某處開始流覽,逐步逐步地欣賞檢視畫面上的每一個角落(不信的話在用上面的畫作練習看看,但要很敏銳於自己眼球的運動方式)。有趣的是,在大多數情形下,人們多半會不自覺地先從畫面的中間偏左下方的地方開始,然後沿著順時針的方向繞畫面中心大半圈在回到畫面下方。(我自己還不太知道為何會這樣子或是習慣用左手的人是不是有不同種的方式,但由許多的畫作的構圖方式可知此觀察習慣有相當大的普遍性。)所以,在我們現在這張圖上,達利也順其自然地利用這先天的心理動線來加強以下的一系列動作:一隻憤怒的紅魚由一顆巨大無比的石榴中躍出,然後再由其口中吐出一隻巨大的老虎,然後再接者一隻,最後竟是一把來福槍,以其尖銳的刺刀幾乎要刺進加拉的手臂上。不管我們要如何解釋這一連串完全反常的圖樣或動作的,但不可否認的是,隨著觀察點的移動,我們幾乎可以把這些東西看成是一氣喝成的連續片段(注意,這些圖案原來都是固定在同一張畫布上的喲!)在靜止的畫布上創造如此大的連續變動感並不容易,因為靠單獨的影像重疊法只能表達一個很短暫的時間進程。這顯示出觀察點的移動如何幫助畫家達到他所希望的效果:即使所有的觀察重心自然移到這一系列動作的終結點,那根刺刀身上。所以,有時候我們看一張畫,不是只是要看畫家畫了甚麼東西在上面,更多時候是要看它是如何安排上去的。而畫面的中心並不一定就是所要表現的主題,圖像所能表現的也不只是靜態的陳述。就像讀者現在所看到的文字一樣,形狀、顏色、位置、亮度、大小、精細或粗糙、相互的關係等都是一些畫家常用的「語言文字」,可以用來訴說著比這些物品單獨所表達的意義更多的內涵。這就如同文學理的典故、隱喻、言外之義等技巧,又如同音樂裡不同樂器或不同調性所表現的功用。    談到這裡,也許有人會表示抗議,因為藝術家們的這些「語言文字」太不平常了,且可能非常主觀片面,所以常常使人看不懂而了無興趣。但事實上,我可能更擔心有人為要讓自己「看得懂」而在自己能獨立欣賞一幅畫之前就翻查各樣的書籍評論為要讓自己好像可以知道藝術家的動機或密碼等等。其實這兩者都失去了藝術欣賞最重要的一個要素,就是用「心」體會,而非用「腦」體會。這裡所指的「心」是一種對視覺效果敏感的能力,能夠感受到藝術家運用這種畫法而非另一種畫法的差異之處與其帶給觀者情緒上的特別感受(或有稱之為視覺心理)。這種視覺上的敏感能力(就如同音樂上的音感)可以說是天生的,但也可以靠後天的培養到一定的程度。例如紅色容易使人有興奮熱情之感、白色代表純潔、曲線表示柔軟、直線使人覺得剛硬、圓圈有圓滿的感覺等等。這些語言其實有相當大的普遍性,但在畫家的處理過程中會因著主題的不同而作不同程度的調整、變化或扭曲。當觀賞者具備相當的視覺敏感度來看畫時,畫家就可以藉著所用的不同筆法來達到與觀賞者溝通交流的效果。此時若再在必要的地方彌補一些進一步的知識就能更相得益彰,或藉由與畫家對談而達到心靈上的相知相惜。(對這最後一點,我還是有點保留,因為畫家之所以是畫家,乃是因為他精於用畫筆畫布來表達更勝於一般的言語,所以大概不能指望由他們的口中得到比畫更多的資料。當然,倘若畫家自己的繪畫語言與技法還不夠成熟反而需要額外的語言來補充說明,這就表示此畫作還沒有自己的生命,大概也出不了自己的倉庫。)所以真正的藝術家最需要的並不是錢、不是有多少個展,而是有一個能體會相知的欣賞者。所以我們有時會聽到藝術家不顧買主的大量收購而寧願把某幅作品贈送給另一位朋友的事情。真正的藝術是心靈的創作,不是油墨畫紙的堆積而已啊!    在了解觀察點的動作對這幅畫的重要性之後,我們在回過頭來看一下達利在這裡到底為什麼畫這些魚啊、老虎的。我們可以利用上面所談的視覺心理來作練習。問問自己一個很簡單的問題:除了疑惑這些圖案為何在這裡出現之外,更應先問自己對這些飛躍而出的動物有何感受。我想這答案應該蠻簡單的,就害怕,害怕那在熟睡中、身體柔軟到令人愛憐卻又毫無遮蔽之物的加拉被老虎一口咬掉。(女士們也許會想要以尖叫喚醒加拉,而男士們大概會想要一躍而上來個英雄救美吧!J)但是這個害怕卻因觀察點的運動而轉變為另一更迫切、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一根來福槍上的刺刀就將刺進加拉那純白無瑕、彈指可破的柔嫩皮膚!如果我們能順著觀察點的動線感受到這種由「舒適」、「不安」、疑惑」、「害怕」甚至到「恐懼」的表現方式與張力,我們就能明白為何這張畫的名稱是「由一隻在石榴旁飛舞的蜜蜂所造成的夢境,在清醒前的一瞬間」。這顯然是個惡夢,但作夢的人不是加拉,而是達利(因為拉加在這裡也只是一個「符號」,代表在他柔軟純潔的內心)。在了解這個主題以後,我們就可以知道這些魚啊老虎的其實只是一些為了要塑造這個夢境的怪異恐怖的氣氛而存在,本身並沒有甚麼特別的意義。但由畫名我們可以猜到,些東西的形狀與顏色達利的夢裡也是為了要表達一件他在某日所看到的一個景象:一隻在石榴旁飛舞的蜜蜂。由右邊的塊狀結構圖我們就可以了解原來他是利用魚的圓肚作蜜蜂的複眼、用老虎的斑紋作蜜蜂的肚腹、與用來福槍當蜜蜂的刺有些人認為由植物、魚、陸生動物到人造槍械是有進化論的意涵。但這類說法顯然是外加的,對於畫作的理解只有更加混淆而毫無幫助。    但這裡有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達利要畫一隻蜜蜂的話,為什麼要用這麼曖昧的方式表現?不是反而使蜜蜂的形象模糊了嗎?這正是這幅畫的精神所在:因為達利的重點不是蜜蜂,而是夢境!更正確地說,他要表現夢境裡虛幻的事物影像卻又同時有逼真的感受。所以他畫的岩石、加拉、石榴、大魚、老虎與來福槍等都是用寫實的技法,但整個組合方式卻是異常怪異但給人的驚恐感受卻是極其鮮明的。這整體的效果遠比文藝復興期間或中世紀用一個熟睡的人加上一個「正常」的畫面來表達夢境更來得栩栩如生。我希望我們可以在這裡欣賞到一位大師級的藝術家如何利用且設計一些表面的矛盾來完成那虛無不可捉摸卻又極其逼真的夢境感受。    我想每個人都做過夢,也都知道夢裡所發生的事物多半與自以日常的生活事件相關。但對這長久以來每個人都經歷過卻又無法切卻掌握的經驗,十九世紀末的佛洛依德的學說無疑是開啟相關研究的鼻祖。在心理學的領域裡,以洛依德為首的精神分析學派(包括其學生容格(Carl Jung)等人所發展的新精神分析學派,又統稱深層心理學)是最帶有神秘色彩的學說。其實佛洛依德學說的重點就在於潛意識、夢與性。他認為人除了一般生活使用的意識界,還有一個更深層的潛意識區域。某些精神病患者就是因為一般意識的功能受到傷害而使潛意識的許多無理可循的反應主宰了病患的生活。對一般人而言,潛意識在清醒時被壓抑所以只有在夢境裡(或被催眠的情況下)才能有活動與被觀察到的機會。但即便如此,潛意識裡所囤積的各種經驗(特別是小時後的不愉快經驗,按佛洛依德的看法,是以性慾的需求未被滿足為主要原因。但這一點幾乎已被現代的心理學研究否定了)仍然會在不知不覺中影響我們在清醒時作決定所採用的偏好或思想方式。現在先讓我們集中在討論「夢」這件事上,我們會在下一篇文章中再談潛意識。對佛洛依德而言,「夢」是認識潛意識的路徑。    其實聖經裡也有談到夢,而且提到過不少。最有名的大概就是約瑟夢。其他如亞伯拉罕雅各基甸所羅門但以理新約時的約瑟等。其中絕大部分都有提到上帝可以藉著夢境來向人說話(當然,也有假先知利用夢境假造上帝的話)。但在傳道書中也提到:「事務多,就令人做夢;言語多,就顯出愚昧。」(5:3) 與「多夢和多言,其中多有虛幻,你只要敬畏神。」(5:7)。可見當時夢的解釋就同時包含虛幻的部分與上帝啟示的功能並存。反而是現代人因工作生活忙碌與壓力太大反而很容易有毫無頭緒的夢境出現、混淆心神。若長時間專注於某件事情,例如考生準備考試,則容易夢到與之相關的事物,即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按現在精神醫學研究的了解,夢的產生可能是由於大腦正在執行若干記憶整理的工作,而使得平常生活中的一些所事也可能會被捲入、暫時胡亂地被再組織為一種彷彿有意義的意象而浮現在腦海,但通常在處理完後也就失去對這段影像的記憶或只有片面的印象。綜合以上的不同角度,我們可以發現其實這些對夢的成因解釋本身並沒由互相排擠的必要,也就是說,單單一個夢境不一定容易分辨其來源為何。但我個人覺得我們可以更善加利用我們得夢境來作為對自我更深入的了解與可能更明白上帝旨意的管道。例如我們可以把夢境的內容與感受記錄下來,然後在禱告裡求問神是不是由祂而來,或即便不是也可以求祂賜智慧幫助我們理解是不是有隱含甚麼我們可以注意的訊息。對認知科學有一點了解的人都知道,其實生活中被我們真正注意的事情多半是按照我們當時有的理解模式來進行詮釋才會進入我們的正常記憶庫中。但有很多事情我們並未有機會整理清楚以至於最終也失去相關的資訊。如果真有甚麼東西或感受是常出現在我們的夢境裡的應該也是直得我們帶著一個禱告的心來詢問上帝,也許那會對我們的一些決定模式或偏愛喜好可以有所啟發。達利的這幅畫來說,他可以詢問上帝為何他會因為一隻蜜蜂而有這樣強的害怕感,是不是潛意識裡對細小尖刺的東西有恐懼。也許上帝可以幫助他回想起的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甚麼時候,是否是因受過某種傷害等等。這其實是非常接近所謂「內在醫治」(Inner healing) 的過程,倘若運用得當的確是有可能幫助我們突破自己的限制而更被主所釋放。當然,我們也要有心理準備,因為可能大部分的夢境並不像我們所期待的那樣有意義,所以也不能太鑽牛角尖。至於請別人解夢,我想除非你確定他有像約瑟或但以裡那樣有上帝的靈同在,還不如自己真心的在上帝面前尋求祂來的清楚有意義。 關於基督徒對「夢」的看法,可以參考一下的網頁,也相當深入的分析:http://christ.org.tw/dream/dream.htm
  
最後,我相信一個常常思念主耶穌、無時不真心尋求祂的人,它必會在夢裡遇見主,因為祂說過「有了我的命令又遵守的,這人就是愛我的;愛我的必蒙我父愛他,我也要愛他,並且要向他顯現。
(14:21) 我相信有很多基督徒
在夢裡為親有的遭遇難過、有同工為佈道會參與的人數擔憂、也可能有牧師為
建堂的經濟壓力在夢裡祈禱,但多少基督徒曾在夢中遇見主呢?即便不是主真
正的自我顯現,但這也不多少可以反應出我們平日對祂思念的多寡嗎?也許在
上帝面前,夢中我們可能比清醒之時更為真實。至於潛意識的世界,如果真的
存在的話,那又為何不能歸主所有呢?我們下次再談吧!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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