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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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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眼的兩人騎在大馬路上，當然是十分引人注目。學校明文規定不可共騎、不可服裝不整。你看這兩人吧，男生是眾所周知的李家三少爺；後座違規穿著運動褲的是遠近馳名、雌雄莫辨的唐家小暴龍唐亞葳。於是這一路上可熱鬧了，後頭跟著一溜同校的男生鬼吼怪叫。 

一個流氣的男生追上來：「喂哎，喂哎，男女“ㄕㄨㄛˋ　ㄕㄨㄛˋ”不親喔。」 

小葳伸腳去踢，那男生差點翻車：「幹——」硬生生又把話吞回去。 

亦凡由肩上回頭瞪她：「安份點，摔下去就難看了。」 

「討厭的男生！」小葳狠聲道。 

亦凡暗笑：「記得某人不久前還想做男生哦。」 

「我還是要做男生。男生都沒有這種麻煩事，真好。」 

一隻細瘦的胳臂緊環著他；亦凡嘴角上揚，這感覺滿好的。小葳下句話差點把他嚇翻車。 

「對了，你可以去做女生，你很適合當女生，我可以娶你。」 

這鬼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要。」亦凡一下慌得口不擇言：「我喜歡自己這個樣子。男生變女生又不能生孩子，而女生變男生想娶……這個，嗯……」不妙，這話題挺敏感的，目前碰不得。急中生智：「女生變男生，沒了女性構造，血都白流了。」簡直是狗屁不通，騙白痴。 

腰上的手指掐他一把：「可是我很想娶你耶，你會是個好太太。不管，我去做男生，你做女生。」亦凡將幾欲脫口而出的話吞回去，這是更碰不得的話題，真要命。由肩上橫她一眼：「妳有多高？」 

「165，上星期量的，你呢？」 

亦凡洩氣：「168。」 

「你看你看。」小葳樂了：「我很快就會趕過你了。我準備把自己長到180，180配168，挺好挺好，就這麼說定了，我會娶你的，別擔心。」 

「什麼別擔心，什麼挺好，誰說定了？妳別隨便給我變性。告訴妳，我還會再長高的！」有點亂了方寸，亦凡氣急敗壞的回頭狠瞪她一眼。 

「難喔難喔。」小葳更樂了：「瞧瞧你，這麼久了，你還是這麼矮。安啦，我不介意的。到了，我在這下車就好。明早見。」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她倒是瀟洒來去，留下亦凡死瞪著她背影吹鬍子瞪眼；這是說，如果他有鬍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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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凡皺眉瞪著母親：「妳還沒樂夠嗎？媽，她居然有膽一再說我適合當女生，不介意娶我這矮子當老婆……媽！」 

兒子真的臉綠了。母親再一次抹掉眼淚，擦擦眼鏡，臉上的笑意可怎麼也壓不下：「而你，寶貝。」媽媽笑著搖頭：「居然一次都不敢用那句話頂回去。」 

亦凡一張俊臉由青轉紅，悻悻然道：「這句話目前碰不得。」 

「哦？願聞其詳。」 

「小葳只是單純的喜歡我，跟男女情事無關。沒必要現在就提醒她：做我老婆，不必變性做男生，我們一樣適合在一起。」亦凡迷惑了：「而且，我真的適合她嗎？我夠強到能保護她嗎？我……」 

「寶貝，寶貝。」心痛的母親不管兒子彆扭，硬把他拉到懷中抱緊：「想保護喜歡的女孩，是男孩的本能。你當然有這能力。而且，你會長很高；絕對超過180，兩邊家族都沒矮子嘛。目前不碰情愛是對的，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是你的責任。任重道遠喔。」 

「為什麼唯獨對小葳我不會過敏呢？好喜歡好喜歡她啊。」亦凡嘆氣。 

「喂喂喂，壓壓你過剩的賀爾蒙！」母親警告。 

「反正小葳像男生，目前影響不到我的賀爾蒙……媽，妳跟丁老爺子熟不熟？」 

母親推推眼鏡看他：「幹嘛？」 

「聽說他有一身真功夫，不知是哪方面的。」亦凡忖道：「輕功、氣功、南拳北腿還是什麼的？」 

「都有一點吧？我跟他不熟，有交情的是你爺爺。」母親定睛觀察，想跟上兒子的思路。 

「爺爺啊……」亦凡喃道：「可是他在美國，遠水救不了近火，傷腦筋。」 

「救什麼火？」母親坐直身子，已約略猜出七八分：「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火要救的？」 

「媽。」亦凡轉向母親，視而不見的看她好一會兒，倏地站起來就往外走：「媽，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那最後一個字說完，人已在門外。 

母親慢條斯理的收拾杯子。你跑再快也沒用，多少小伙子都碰過那老頭子的釘子，不差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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