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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戲梅【第三章】 公子拜師 只為護凰心切 3-6
2015/05/11 00:50:13瀏覽492|回應0|推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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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對,遠近馳名,影響深遠。唐家七仙女——這是唐叔說的——全部感情豐富,屬石門水庫一族。話說那日,正是萬家燈火,倦鳥知返時分,唐家小舖傳出陣陣哭聲。霎時,一傳十,十傳百,小店內外立刻圍上了黑壓壓一片人;有的人直嚷著打119,有的人吼著報警;裡外鬧成一團。倏的,吵嚷輕了、淡了、消失了;哀哀切切的哭泣令人動容的一波波漾開、傳到每人耳中。 

沒見到什麼打鬥或流血的蛛絲馬跡,只見一家之主的唐叔僵直的坐在小客廳沙發上,四肢、脖子、胸前,分別被七仙女掛、趴、摟、抱、拽著——總之,一個男人身上所有可能被人纏住的方式,那天大夥是全見識到啦。 

「發生啥事了?」站在最前面的古爺爺代大家問出疑問。只見唐叔一下子被纏得更緊,哀悽的哭聲跟著上揚八度不止。隨著唐叔尷尬無奈、啼笑皆非外加得意的結結巴巴解說,大夥總算明白了。 

原來,小葳幼稚園老師跟小朋友們上了堂“吸煙有害”的課程,說明生動外加圖片輔助,小葳活躍的想像力大約自動添加了許多限制級畫面;而那天是唐爸爸週末返家的大日子,被他的七仙女嘰嘰喳喳圍繞著,有點志得意滿的掏出香煙來。還沒來得及掏打火機呢,說時遲,那時快,小葳劈手奪下用小手捏碎,接著搶過那包才開封香煙往地上一丟,跳上去就——我踩,我踩,我踩踩踩……不知道小葳是不是林則徐轉世投胎的——」 

「二哥!」 

「急什麼呀——小葳把香煙踩得稀巴爛後,眾仙女自是大驚失色,小荷花趕緊幫親愛的爸爸去玻璃櫃再拿一包,小葳立刻也再度消滅它,跟著,她圓眼怒睜大叫『我不要爸爸死!』然後聲淚俱下的把『吸煙有害』加油添醋的擴大解說一遍,說完“哇”的抱緊爸爸脖子大哭起來,還一個勁嚷著『我不要爸爸死!』小荷花早就已緊抓著爸爸一隻胳臂秀秀氣氣的哭將起來;老三老四爬到爸爸膝上抓著他襯衫前襟,小臉埋在爸爸肩窩莫名不知其所以的跟著哀哀切切哭泣;大仙女抱著老公另一胳臂,臉埋在他肩上;雙胞胎坐在學步車中,沒位子可擠進去,就各抓著爸爸一隻大手,唱歌似的跟著哭叫:「死,死,死」。 

全弄明白了,大夥看看那幸福的男人,再瞧瞧地上兩包香煙屍體,一時無語。老師清清喉嚨,轉身示意大夥:「沒事,沒事,回家了。」回頭對唐爸爸一笑:「那,小唐,你好自為之了。」 

自此後,唐叔當然是談菸變色,戒得既快又徹底。唐家小舖大概是大台北唯一一家不賣香煙的雜貨店,而那些在門口下棋看報、擺龍門陣的抽煙族也嚴重受到波及;每次正在享受悠閒呢,只見一個小影子“咻” 地閃過來,如牧師講道般義正詞嚴的大聲警告:『吸煙會讓你死!』這還不夠掃興的話,她接著就會眼淚汪汪、委委曲曲的小聲嘟嚷“真的啦!真的會死啦!” 

老師是第一個投降的。他逢人就嘆氣:『誰受得了啊。正叼根菸下著棋呢,只見一個固執的小丫頭杵在哪,耳旁還一直聽見死呀死的,抬頭又見小臉上那雙大眼含著兩泡淚,哀哀的瞅著你……唉,不抽就不抽,回家抽她可管不著了吧?問題是長時間耗在禁菸區,回家也沒勁啦。』 

其他眾人,有的跟小葳捉迷藏,有的趁她回家前先溜。幾星期下來,老人家們心力交瘁,日子過得既不輕鬆又不悠閒,陸陸續續也都戒了。那戒不了的,像丁老爺子,從此也不敢去小舖了。 

下次去唐家你注意一下,四面八方裡裡外外,貼滿了禁煙標誌,連地上都被她用粉筆畫了好幾個以示警告。雖然老師告訴她幾百遍:出了她家門口就不在她管轄範圍,她是完全置若罔聞,我行我素。有關小葳的故事很多,我還可以告訴你——」 

亦凡站起來:「不用了,謝謝二哥,我知道的已夠了。我Teddy爹地有沒有託你帶磁片給我?」 

「那還少得了?還有老人家的,阿姨的,小Amy的。」一一掏出交給他:「我說,不是成天Email來來去去的嗎?每星期還越洋電話,怎麼還這麼多話用寫的?受寵的小子!」看他皺眉板撿的努力裝酷便再丟給他一粒小炸彈:「你有個情敵喔。」哈,轉身了。亦文輕鬆道:「井上龍一。」 

更好了,這小子大大吃驚了:「中日混血,外公是南部某議長,舅舅是立委,爺爺是日本國會一連數屆的議員,如何?」 

亦凡欲言又止,亦文笑道:「中文名字林中雄,小學時曾想追小荷花,天之驕子不懂何謂拒絕,死皮賴臉的弄火了小葳跟他打了一架,兩人卻從此成了莫逆之交。去日本兩年,每星期打越洋電話給小葳。回來的第二天一定是找小葳老弟。還有,現在已看得出來了,長手長腳、劍眉朗目的,日後一定是個帥小子——這是張奶奶說的。」 

亦凡瞠目注視二哥半響,佩服道:「你是男生耶,怎麼跟三姑六婆一樣知道這麼多八卦?」 

「咦,我也是唐家小舖前擺龍門陣的閒雜人等之一啊。」 

亦凡邊搖頭邊轉身回房,想了想又折回來:「二哥,那個什麼龍還是什麼雄的,寒假會回來嗎?」 

「非回來不可吧,有約定寒暑假得回台灣的。」對亦凡一笑:「跟某人很像吧?」 

亦凡把笑聲關到門外。今年寒假不能回美國,茲事體大,得先把局面穩住才行! 

(第三章完,請續閱【第四章】 黎明即起  為誰辛苦為誰忙) 

backpacker1947-darkgreen原創小說,嚴禁轉貼,謝謝!》

( 創作浪漫言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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