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焦慮,現在的年輕學生,面臨國家的經濟不振,對岸各項都在起飛。他們不少人當然知道對岸許多學子很用功,不再是井底之蛙;那邊的新聞會討論世界大勢,每個人講起話來頭頭是道、井井有條,加上有廣大的大陸市場給這些人在未來發揮,就算競爭激烈,但是機會也是無窮大。
反觀台灣,電視新聞只會侷限在許多有關「小確幸」的生活。就算你說人們只甘於小確幸,這到底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先有小確幸的格局,還是先有甘於活在小確幸的人」影響的,也不見得有個定論,因為生活的世界已經給了一個小格局的框架。政客滿嘴漂亮話,「有夢最美」成了「惡夢相隨」,「633」馬上並沒好,只求國家不要倒;經濟推不動、房價一直漲,30而立早就變成35還不確定能否站立,這個社會給予的基本起點沒讓這些學生在畢業後有希望,也難怪,太陽花學運要爆發;這些學生反的不只是服貿,而是受不了這個社會帶給他們的憂鬱與無望。
政治人物的確必須要檢討,政黨輪替了兩次,結果好像國家沒有真的讓人感覺變好,薪水反而倒退回輪替前,彷彿人民兢兢業業的經營生活卻成了一場空。給予人民的承諾,就好像是馬、扁兩位總統加起來的「騙」字那樣諷刺。在人民看起來,政治人物要的到底是權位,還是真的能提出什麼福國利民的政策來幫百姓做事?講的政策人民有沒有聽懂?聽不懂是不是還要努力想辦法講到人民懂?也不是等著一黨爛,另一黨就可以「超完美收割」獲得執政權。這些種種,沒有強烈黨派意識的青年都會看在眼裡。
政府也擔心國家的未來無法競爭,所以「大人們」規劃了服貿,可是青年害怕的是,大人自以為的「好心」,卻會在之後變成難以收拾的噩夢。馬政府大概覺得自己「好心被雷親」,但是世代差異造成的世代焦慮,卻反應了馬英九本身的一大問題─缺乏同理心。馬英九本身,可能真的有必要多聽聽黨內或府內,年紀與立法院外年輕人較近的幕僚的意見,不管是殷瑋、馬瑋國,或是青年團的24歲團長。甚至讓這些人「微服出巡」,站上學運場子的講台,用年輕人的思維與語言,和這次的代表與民眾對話。
的確,這群學運青年在這次規劃上還有很多瑕疵,很多看起來像是且戰且走,加上各種婆婆媽媽意見多,要戰要和可能各有主張,而且長期抗爭也造成了住家、商家周圍擾民的問題。不過,這是一種對於國家未來的擔心憂鬱。樂觀來看,也許未來這些參與者就算學運結束了,會懂得花更多時間去關心社會、政治、經濟議題。並讓慎思明辨的種子在心中撒下。
其實服貿過與不過的影響有諸多辯論,但是重點是,我們這個政府有沒有心能夠傾聽這代年輕人的憂鬱,那種很多人已經是跳脫了藍綠對抗思維的世代集體焦慮。因為在這些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成長過程當中,不論哪個政黨執政,都已經給了他們不可靠的印象。馬總統既然用了許多三、四十歲的青年世代擔任府黨要職,就該多傾聽、採納這些人的心聲與想法,想盡辦法去展現誠意、化解敵意。也期待能讓這場影響甚廣的學運能早日落幕。學生能休息,早日返回校園去,社會也回復該有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