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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市长与碧潭留言,再谈“1949”的哲学含义
2009/11/15 11:25:36瀏覽1313|回應12|推薦6

呵呵,谢谢市长与碧潭兄在小弟《简谈自由主义》一文下的留言,文章链接是:http://blog.udn.com/cool17909/3468022?pno=1我在各位的留言下别有说明,请查看

本文是一个有关小弟文章的继续说明。

我比较晚才来回复。没有想到崛起的龙到先写了一大堆回复。他说过的我就不提了。

我必须说市长与碧潭兄还是误读了小弟的文章。

首先,我说的“脱胎换骨”是一个对于中国社会本质的判断。哲学上表明的是主要矛盾的转移已经通过量变而出现了质变,这才叫脱胎换骨。

我们知道判断一个社会最为可靠的标准是考察其生产力,生产关系的流变与主要矛盾的转移。假定中国过去三千年的封建帝国制度的“超稳封闭循环结构”的主要矛盾体现在封建土地私有制度与人口增长带来的矛盾上,如果这样的矛盾在1840年后面临西方工业文明的冲击而出现上层建筑的崩坏与经济基础的动摇,进而这样的崩坏与动摇混合了殖民主义的威胁,那么我们起码可以得到两个结论。其一,过去三千年的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在于封建土地私有制度与生产力的关系,这个主要矛盾在1840开始出现了量变(农村经济在西方经济入侵下开始破产,中国进入西方殖民经济体系);其二,西方殖民主义的威胁与中国封建统治的剩余一起构成了中华民族的救亡危机,这是在甲午海战之后完成质变。显然,这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我们可以知道,中国的主要矛盾由封建社会的内生性的制度困境,质变为综合了这样内部矛盾与外部威胁的民族危机!救亡图存成为过去一百年的中国主要矛盾。这个矛盾的破解无疑将又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历史过程。

考察这个矛盾的细节,我们知道它是一个复合型的矛盾。解决这个矛盾是不能简单的分开看待其中的内外困境的。基本上他们体现出一种奇异的互相渗透与互相斗争的关系。简单说,他们一方面有利益的勾结,清朝是典型。民国大大小小的军阀是别外一个典型。这些军阀一方面是建立在农村封建土地制度与残余封建社会结构上,一方面又与西方列强勾搭不清,进而成为列强在中国的代理人。所谓之日本支持的,英国支持的等等。他们在一起形成了对于中国人民的统治与剥削。但是别一方面,西方意图殖民化中国的威胁严重的冲击了中国农村的封建小农经济,这样极大的打击了军阀(朝廷)统治的一个重要社会基础。大量的农村破产,封建社会结构的严重破坏,人心不古,民族认同与危机感..........这一切本身又构成了军阀们(朝廷)的统治危机!于是,军阀们一方面对于镇压人民不遗余力,一方面也对于西方列强的侵略体现出了斗争性。我们也不难发现到不少爱国的军阀将领与西方的斗争。这种斗争一方面是利益的矛盾,一方面不可否认的是其中的民族主义与爱国主义因素(但是他们的妥协性不可不察,这是他们的利益格局决定的)。这样的复合型矛盾的社会我们怎么定义?中共的说明最为一针见血:这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

那么很简单,我们知道孙中山领导的革命把握了主要矛盾的一个方面:西方与朝廷之间的矛盾是存在的。但是,一开始的孙中山没有在实践上理解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的结构是复合型的。他依然抱有一种幻觉:西方是可以利用来打击军阀的;反过来军阀是可以利用来反抗西方的,中国可以利用这样的势力赢得革命胜利而实践“三民主义”。孙中山的无数次革命就是在这两者间来回依靠,这使得一开始国民党就是一个“大联盟式”的政党。表面上,有时是依靠这个军阀,有时是依靠那个军阀。但是孙没有理解,所谓的这个军阀实际是这个列强与这个地域的封建势力的综合体;那个军阀无非就是那个列强与那个地缘封建势力的综合体。这样的革命可以救中国吗?无论是谁的胜利都不是中国的胜利!他虽然提出了三民主义(其中有涉及到土地,法律,建设等等),但是这不是一个有操作性的方案而是像一个“竞选纲领”。

孙中山后来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西方利用他,要孙中山用出卖中国的利益换取支持,这是军阀模式(遗憾的是孙至少是纸面答应过不少);军阀利用他,要孙中山用名望帮助他们取得政治优势;孙中山在二次革命后愤怒的说:他们是一丘之貉!于是,孙中山把失败的主要原因首先放在自己没有一支独立的,听指挥的“自己的军队”上。孙中山直到1924年之后在苏联与中共的帮助下建立了黄埔军校,才慢慢有了自己的军事班底。台湾的朋友也很清楚,后来的“北伐”(顺便问下台湾的朋友,著名北伐歌词“打倒列强除军阀”的歌曲的曲子是来至《两只老虎跑得快》吗)与“新三民主义”典型的反映了孙中山思想的变化。

但是尽管如此,孙中山已经老矣。他无法约束,改造和放弃国民党内的大地主与大买办的势力。因为国民党离开这些财团的支持,将没有财源。国民党左派联合中共希望复制苏联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进而摆脱对于买办与封建地主势力的财政依赖,这实际上也就等于摆脱了对于西方列强的依赖。这个主张对于国民党这个松散的联盟里的右派而言是致命的。我们知道历史最后的进程,国民党的左派与中共都被屠杀了!蒋介石依靠江浙财团的势力与美国的势力,慢慢取得了国民党右派盟主的地位。

但是我们知道建立在这样的经济基础之上的国民党已经由一个革命党变成了一个“军阀党”。由于封建经济与封建宗法制度带来的地域封闭性,以及西方列强的彼此牵制与斗争,右派国民党虽然经过数次军阀的混战也无法最终形成一个统一的强势政府。这个“无法统一”是基于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主要矛盾,是国民党右派在当时历史条件下无法自身克服的。如果需要完成统一,右派们必需要具备两个条件。其一,取得相当地区买办与地主的支持;其二,更为关键的是西方列强在远东彼此的势力必须出现一个决定性的消长。我们知道,这个消长最后体现在美日的斗争上。那么,蒋最终取得中国形式上的“王朝式统一”的结果就毫不奇怪了。因为美国的力量在远东已经超过所有列强,而日本的势力也大大加强了(但它们都无法彼此彻底的驱除对方以及其它列强)。这样的格局注定了国民党右派的政府是无力真正统一中国的。

毫无疑问,破解这个复合型矛盾困境的钥匙在一九二七年三月出现在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手里。他在这年的一月四日起至二月五日游历了湘潭、湘乡、衡山、醴陵、长沙五个县,共三十二天。此后,他写出了《湖南农民运动调查报告》。是的,这个人是毛泽东。他在这个报告里阐述了中国革命的中心问题是农民问题。而在这个报告出现之前的一九二五年,毛泽东还写出了一个《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这个报告分析了中国的社会阶级构成从而解决了“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的问题。这个两个社会学经典作品事实上的给中国当时所有有志于“救中国”的革命者指出了方向。

此后的历史进程不必多言,中共领导并广泛的开展了土地革命与军队的建设。值得注意的是,中共长期的斗争中并没有得到过任何国外势力持续而强大的支持(但是不是一毛钱都没有收到过)。相反,连苏联都很少照看中共,而国内的地主与买办阶级更是视中共如猛虎。自然,中共实际上是没有任何国内财团支持的。上面我们分析过了中国当时军阀的存在基础。由此可见,中共的革命是彻底的在经济基础与社会结构上打击到了军阀与列强的痛处,并抓住了中国当时主要矛盾的结构核心:土地革命与反抗侵略是必须一起做的,任何试图切割这二者联系的主张都不能实现“救中国”的目的!我们知道日本为了与国民政府谈判寻求的“政治交集”与“共同利益”都是打着“反共”的名目,由此可见一般。

中共革命本身的历史表明,土地革命起码在经济上与政治上给予了没有任何外部力量支持的中共以极为强大的生命力。中共依靠这样的革命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实现了局部的统一与统筹。这种统一(统筹)与国民党右派们的统一(统筹)是根本不同的。我在“1949”一文下面描述了这两者在经济学上的不同。一个经济与政治上不依靠买办地主阶级与列强的新型革命政党出现了,而只有这样的政党才可以在中国当时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里领导并取得革命胜利,从而解决上面提到的复合型矛盾!

那么到1949年,随着大陆内战的基本完成,历史的质变又到来了。土地革命消灭了中国农村的封建土地私有制度与封建宗法的社会结构,从而在经济基础上摧毁了中国社会的半封建色彩。而大陆的重新统一标志着中国半殖民地社会的终结。这个重新统一是不同于过去的王朝式统一的,因为他们的经济基础已经不同。这个统一是建立在土地革命基础之上的,这本身将带来了一种全新的生产关系变化。这样的变化使得工业化的快速发展变得较为容易,它为中国全面的走向工业化提供了良好的政治,经济与组织保障。此后到1959年,中国在苏联的帮助下完成了一百多套工业项目的建立。中国工业化的骨架基本搭建完整!

“1949”的哲学意义——这是跨越无数时空的根本性变革!因为这标志着中国开始迈向建设全面工业化,进而实现现代化的道路。注意,中国三千年来稳定存在的封建小农经济经过土地革命与工业化而实现了彻底的颠覆:中国社会的生产关系实现了根本跃迁;中国社会的属性实现了根本变化;中国社会的上层建筑实现了全新构建。今天,我们观察“现在时中国”的经济,政治与文化——对比过去一百年的中国,对比过去三千年的中国,对比过去五千年的中国——我们可以发现无论其中有着多么多的相似之处,但是我们都不能说“这些中国是一样的”!这就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带来的不同。这是DNA的不同,而非只是换了个发型。

我们知道“1949”后的现代中国的主要矛盾转变为了“落后的生产力与人民对于更高的物质与精神生活的追求之间的矛盾”。换言之,就是人民对于“中国现代化”的迫切需求!理解“现代化”这个概念是个关键:这个“现代化”实际上是个世界性的时代主题。虽然地球上还有几亿人还存在某种广泛的“中世纪社会的生产生活方式"(比如非洲),但是就人类而言时代确实的翻过了近代工业化一章,要迈向现代化了。现代化常被用来描述现代发生的社会和文化变迁的现象。现代化狭义上是指发展中的社会为了获得发达的工业社会所具有的一些特点,而经历的文化与社会变迁的,包容一切的全球性过程。一般而言,现代化包括了学术知识上的科学化;政治上的民主化;经济上的工业化;社会生活上的城市化;思想领域的自由化和多元化;文化上的人性化,平民化,世俗化等等。广义上的现代化还包含了动态的与环境,人文的某种新型关系以及全球性的,跨越国家民族的新文化心理等等变动的因素。与狭义相比,广义现代化不是某种“民族主义的”,”政治的”与“存在标准与参照系的”存在,而是一种更加关注于“动态发展”的过程。现代化的核心是“人的发展”和“生产力(效率)的解放”!这个虽然在近代以来西方往往先行,但是它不专属于西方社会也不是被西方社会所自然定义的!

我们知道现代化是复杂与抽象的。

它有狭义之说:就是高度发达成熟的工业化与城市化的生活方式与生产方式;

它也包含广义:涵盖社会生活与生产动态发展的方方面面,甚至包括个人选择与集体偏好“对于工业化的某种逆反”;

它是物质的:科学技术的先进;高度发达的城市;极为丰富的社会财富;强大的国防体系;强大的公共交通系统;飞机;电脑;汽车等等;

它也是精神的:更加民主清廉的政治;更好的尊重个人自由;更加友好的环境保护;公民社会的成熟运转;生活方式与意识形态的多元与统一等等;

它是现实的:当下的人类主要的生活方式(基本上,大陆与台湾都是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与心理,没有根本不同。过度夸大两岸差异是虚假的)。

它也是未来的:人类生产生活方式的进一步提高与生态环境的进一步协调相统一;人类的文化更加的融合与交融;人类和平的持久存在等等;

它是有指标的:政府与公民的关系;生产关系的性质与发达程度(工业化与工业化程度);GDP与人均GDP;大学普及率;城市化率,成人识字率等等;

它也是流动的:人类更加意想不到的发展,生活方式与新文化(偏好)。比如某种“绿色的”生活方式被视为现代化(不是“绿色执政,品质保证”,呵呵),而传统的城市生活被认为是落后了等等;

我们知道现在世界上还有大量的地方连狭义现代化(工业化)都没有完成,比如中国。而西方达到了后工业化时代,但是现代化还是有新的趋势与方向。我们必须注意到现代化在全世界还是现在进行时,不是完成时。西方也面对现代化的问题与要求。现代化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估计还需要人类奋斗几百年,直到人类的生产力再次出现根本进步为止。那么我们站在哲学的宏观视野上看待,中国的“1949”难道不是标志着中国现代化的实际全面展开吗?时代的主要矛盾不是实现了根本质变而需要再次被我们解释与解答吗?正如我在上面分析了“1949年前中国的主要矛盾”的解构过程,我们同样需要在未来的历史中很好的使得“1949年后中国的主要矛盾”再次由量变而最后质变。质变之后的社会生产关系与主要矛盾是未来遥远的事情,现在没有实际参照。自由主义有“历史终结”之说,马克思主义有“共产主义”之言。

那么基于上面对现代化的基本定义与“主要矛盾”的说明,“1949”历史含义是否可以被视为中国社会新一次“脱胎换骨”的时间原点呢?实际是当土地革命与国家统一完成,中国社会性质就彻底的改变了。中国的生产关系与主要矛盾都发生了质的变化,并且是持续的历史进程。这无疑是可以被视为“脱胎换骨”的事情。此后的历史,是巩固与进一步发展与完善这个“脱胎换骨”的一次漫漫征途。我们知道中国现代化进程中表现出了大量的传统文化心理的遗存和出现过很多错误,但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或者说不可避免)。即使是实现了第一次工业化(狭义现代化)的西方,在过去百年来带给人类的灾难可谓是过去若干百年之和!重点是这样的工业化浪潮是否是可逆的?这样的生产关系一旦建立是否就代表了社会性质的不同?主要矛盾是否会因为人的主观而不存在?随着工业化的进一步深入,中国的发展是个现在时。我们的社会是不停的运动联系的,是多元复合的。那么,孤立静止的切片可以自然的推导与定性全体吗?到底是人的主观定义社会属性还是客观的生产关系定义社会属性?

站在经典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哲学的角度看待,假设中国未来完全的再次私有化(主要是土地)——这个确实可以被视为生产关系的再次质变——但是这样的质变也必然是符合我们生产力发展的需要而自然出现的,也是肯定需要被检验的。假定是基于某种政治与意识形态而主观实行,这必然会被生产力本身所惩罚,也最后必然会被再次以某种方式修正。(但是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必然是又面对一次巨大打击,俄国的现实就是一个这种情况的典型例子)。这样的情形如同过去我们六十年中的某些时候的极左错误一样,我必须提醒“极右的”性质是一样的!中国的伪民主蠢货派当然无法理解这个。

但是,假定出现这样的质变,它与“1949”的历史哲学含义是对立的吗?不,其实是完全自洽而不冲突的。因为它们都从属于实现“第三中国”的时代主题,它们都是从属于“1949”后我们社会的主要矛盾。这是我在上面强调主要矛盾的含义与现代化含义的原因。何况在哲学逻辑上我们知道,后一次质变本身也不能否定前一次质变本身的存在。我们可以因为封建帝国制度建立就否定奴隶制国家的建立是一次“脱胎换骨”吗?这是不可能的!何况这样假定的“质变”更多是政治经济学上的划分,而非是哲学上“时代主要矛盾”的质变。时代主要矛盾是高于一般意义上的政治经济学含义上的主要矛盾的,比如1840后的政治经济学上的“阶级矛盾”是从属于时代主要矛盾“救亡图存”的。当然,我上面谈到了这个“1840时代主要矛盾”是复合型的。而我要说明的是中国现代化的“1949主要矛盾”同样是复合型的。上面对于现代化的分析很明确的证明了这点:世界越来越复杂化了!这个可以在更底层上理解为“1949”历史哲学含义的自然延续与逻辑延续。

小弟反复强调了我的文章只是对于“1949”做出了一个哲学判断,是对于中国时代主要矛盾的理解与定性,是表明中国已经进入现代化的历史范畴而面对长期化的时代主题!小弟的文章无关于任何意识形态与党派的价值判断!请不要以中共本身的政治与权力的存在或者发展来思考“1949”的含义!我必须再次强调,如果给人强调中共的印像那也是因为中共正好在那里(1949)。就像我们谈论秦朝的历史含义,当然要谈论秦始皇;就像我们谈论台湾的经济奇迹,当然要谈论国民党,蒋介石与蒋经国(当然,绿营是要抹去他们的)。这是绕不过去的客观!

因此,任何谈论毛泽东,蒋介石个人理想与个人命运的论述与探讨“1949”的历史哲学意义毫无关系;

因此,任何谈论个人,小群体悲剧或者喜剧的论述与探讨“1949”的历史哲学意义毫无关系;

因此,任何谈论中共是否可以持续执政的论述与探讨“1949”的历史哲学意义毫无关系;

因此,任何谈论具体历史事件本身或者谈论文化意识本身的论述与探讨“1949”的历史哲学意义毫无关系;

因此,任何谈论具体政治,政策,意识形态偏好与“讲故事”的论述与探讨“1949”的历史哲学意义毫无关系;

甚至,任何谈论中国是否可以持续发展的具体问题的论述与探讨“1949”的历史哲学意义毫无关系;

唯一与探讨“1949”的历史哲学意义有关系的仅仅是生产力,生产关系的变化是否出现质变,时代的主要矛盾是否出现了质变!这些“质变”必须统一起来才是对于中国现在时的哲学探讨。是的,仅仅是如此而已!

中国“1949”后的时代主题是不是“现代化”?这个问题很好回答:YES OR NO?Just a word!

(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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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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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近代史(19世紀)跟中國現代史很像
2009/11/25 19:29

西方在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有兩大革命,一個是工業革命,一個是法國大革命.這兩個革命在時間上很接近,已被人注意到.史家霍布斯邦稱其為雙元革命.可見其重要性.在這之後西方開始了第一次全球化浪潮,商業貿易量大增,而此同時西方又產生了科技革命,輪船 ,電報等新科技出現了...這些造就了西方十九世紀長達百年的太平盛世繁榮富裕....直到191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

我覺得西方近代史(19世紀)跟中國現代史很像.應該拿來做對比.土地革命跟法國大革命頗像.後來的工業化也可做比較.而鄧小平之後的中國迎來了全球化浪潮,又對比於西方第一次全球化商業浪潮....


大風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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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台灣作例子 看歷史的可能性
2009/11/25 19:02

回應倚木下鈎:

我以台灣作例子.國府遷台後,實行土地改革,作出各種相關政策措施,這是一定必要的嗎?他也可以不做啊.或者蔣經國晚年解除戒嚴,這是歷史的必然?他也可以不解除啊(民進黨說這是蔣迫於民間壓力,不得不然.蔣經國不是主動的)為什麼不能肯定國民黨集團那時的確有愛國愛民的情操,對其貢獻視而不見呢?這樣豈不是完全合乎民進黨的邏輯.

若從大陸的史觀來看,蔣氏那麼差,蔣氏政權不太可能那時把台灣變成亞洲四小龍之首.相反的,那時菲律賓應該才是亞洲小龍之首.為什麼結果那麼不同?跟領導人有關吧.菲律賓的馬可仕政權貪污腐敗,經濟才會那麼差吧.

....我這篇文章幫國民黨講話,肯定要被批評的....哈


大風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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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並不是完全被決定的.各種各樣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2009/11/25 18:26

回應倚木下鈎:

你的文章很好.我是贊成你的看法的.我想,歷史並不是完全被決定的.各種各樣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在另一個時空中,也許日本已打敗了中國.抗戰前兩年國民黨就投降了.在另一種可能性中,也許共產黨跟國民黨以長江為界,形成南北對立的局面,而文革也就沒發生....

這種想法,跳脫中共的史觀,而正視歷史的非決定論.歷史的開展還是有許多種可能性,創造力還是有開展的空間.這跟決定論是不同的歷史哲學.

我比較贊成你這種非決定論的史觀.在物理學上,有所謂的渾沌理論,特別重視物理系統的非決定論.在生物學上,現在的科學家已開始反對基因決定論,人的命運不是被命定的.許多學科都看到了各種選擇的可能性,而挑戰過去決定論的哲學.

紫气东来(cool17909) 於 2009-12-17 21:15 回覆:

大风兄对于哲学与历史研究的界限需要更加明确:关键是要有科学精神!

小弟在《胡思乱想 一》一文与中洲兄谈到了历史学的“强人原理”。

大风兄可以看看!


倚木下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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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中州楚佩兄
2009/11/20 23:33

看到您的回帖,心下大慰。其實我對中國現代史的看法可能跟您接近,至少跟你回帖中的文字比較近。
1、關於官僚資本,我在回復紫氣東來兄的帖子中也說了,這個我沒有什麽把握。但我不想輕易放棄,“投靠”“附庸”這樣的詞太過含混,我想得更多地接觸史料,才能把握官僚資本的特質。才能知道他是不是一定無法逃離“附庸”的地位。
2、“在那個大爭之世,帶領本集團壯大的領袖們,無一不是一時人傑,胸懷天下的絕不鮮見。“最強的最有生命裏的集團將肩負結束混亂恢復秩序的歷史責任。”說得太好了。我以爲,大爭之世,那些胸懷天下的人,只要策略得當,都有一定的幾率能成爲那個“最強、最有生命力的集團”,所以,說“必然”,說“只有共產黨,才能救中國”都有點武斷。“只有“兩字,不是那麽容易就說得出來的。


很怀念童年时代,斜倚着一棵大树,抛下鱼钩,跟鱼儿斗智斗狠的岁月。

倚木下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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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甄淩
2009/11/20 22:55
過獎。我們受中共式的唯物史觀影響太大了,一部中國近現代史儼然一部論證中共執政合法的煌煌巨著。我們的所思所想,常帶著這個史觀。並不是說這個史觀不對,而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看待歷史,應該看到它豐富的一面,所以多幾個視角,肯定會好些。
很怀念童年时代,斜倚着一棵大树,抛下鱼钩,跟鱼儿斗智斗狠的岁月。

倚木下鈎
等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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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復紫氣東來兄
2009/11/20 22:36


1、您覺得,我的説法没有“充分合理”的论述与证据。我也有同感。但,我必須先講一下我考慮這個問題的方式。也許把這個講明白之後,我的論述會變得合理一些。
歷史的結局只有一個(中共暴力革命成功),我們討論這個結局的地位(它是必然的還是偶然的?)的時候,已經無力改變歷史。那我們只能做些假想試驗,假定歷史上的勢力按照我們設想的程序進行,看看會出現什麽樣的結局。如果是同樣的結局,那就只能說是必然;如果可能出現其他的結局,那就不能說是必然的。所以,我希望仁兄看待我回帖中的種種假想時,先不把它們看成是美好的願望,而是把它們當成一些試驗程序。仁兄替愚弟想想,這些試驗程序有無可能性。如果確實不可能了,再把它們看作美好的願望。這也是我對您的”要有基本的客观基础“的回應。
2、關於官僚資本的命題。這個命題我沒有什麽把握,所以遭到了攻擊。其實我還是本著作試驗的態度,並沒有把話説死。儘管受到攻擊,但目前我並沒有完全放棄這個試驗。官僚資本是個什麽東西,我一直都沒有真正了解。印度獨立前也有官僚資本,可見,有官僚資本不必然導致亡國,有官僚資本也不意味著必定無法民族獨立。說句繞口的話:我對這個命題沒把握,是因爲我還不能真正懂得官僚資本的内涵;同時,我不放棄這個命題,也是基於同樣的原因。
3、關於土地贖買。以中共當時的財力,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果沒有二戰,以國民政府的財力,卻有可能做到。當然,繞不開的一個問題就是,國府大概是官僚資本的代言人,肯不肯走這一步。這裡,咱們也許就會有分歧了。按照以前所學的,官僚資本跟封建地主利益一致,一損俱損,必不能完成這一使命。但是,自上而下的改革哪有不觸動既得利益者的。明治維新,天皇讓出了自己的很多權利。不丹更是搞笑,“备受爱戴的国王由上而下发动了废除自己权力的运动。民主是国王强行送给人民的礼物,人民想不要都不行。”退一步講,官僚資本當然沒有那麽高的覺悟,但在丟失政權的壓力面前,他做出“土地改革”這樣的犧牲,我想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我剛才的設想裏有“沒有二戰”這個前提,二戰後,由於戰爭的消耗,國民政府應該是沒有這個財力了,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大規模的劫收和金元券。這下是不是理就全在共產黨一邊了呢?也不是,抗戰結束,滿目瘡痍,最理想的情形是休養生息。沒有外患的壓力,土地改革縱然重要,按理,也不需要這麽急迫地採用強佔的方式。中共採用這種方式,當然是爲了武力對付國民政府。因爲對日作戰後,中共雖然勢力成長,但若只論軍備的話,還是遠遜于國民黨。所以,内戰的責任不能完全推給國民黨。既然内戰爆發了,國府自然不可能搞土地改革了。
我心中的一大疑問是:抗戰八年,國民治黨太失敗了,以至於一到戰後便瘋狂斂財享樂。他們在抗戰之中如何計劃光復之後的歲月的?又採取過哪些手段保證光復之後,保證黨的戰鬥力?該黨顯然是沒有準備好。爲什麽沒準備好呢?我是不願意用階級成分來作終極解釋的。因爲,丟失政權就意味著喪失一切(他們不可能預知第七艦隊會進駐臺灣海峽),即令官僚資產階級再貪婪,他們也必須為這最後陣地打算。所以,我寧願用人性的弱點(自私、短視),用領導集團的失職作爲答案。人性的弱點是可以克服的,領導集團的失職也是偶然的(可換另一批素質好一點的)。這些都是偶然的,不能保證結局(暴力革命成功)的必然性。
4、我不反對暴力革命。我認爲中共暴力推翻國民政府功大於過。但我反對把暴力革命看作是實現現代中國自主獨立乃至民族富強的不可避免的一步。是各種機緣,導致了我們最終以這樣的方式收場。這些機緣包括日本侵華(日本雖然覬覦中國,但如果日本軍國勢力沒有掌控日本政局,就未必有全面侵華。最終,我們也可以看到,他們其實做了一次錯誤的選擇。而且,照我的擔心,如果沒有全面侵華,滿洲國可能就既成事實了。),還包括毛和蔣的個人才智,等等等等。


很怀念童年时代,斜倚着一棵大树,抛下鱼钩,跟鱼儿斗智斗狠的岁月。

中州楚佩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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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 倚木下鈎 商榷
2009/11/20 18:34
看完您上一篇回應,有一些不成系統的想法。

首先說一下官僚資本。官僚資本是那麼十惡不赦嗎?很遺憾我認為是的,官僚資本的本質就決定了企業熱衷於憑藉政權的威力壯大自己。任意發展的必然結果就是官僚-企業聯合體的腫瘤化:腫瘤自身吸取大量營養越來越壯大,整個機體卻越來越衰弱。這一點與大陸後來實行的國營企業還有所不同,國營企業的生產和銷售實際上是按照指示進行的,領導階層也是高層任命的。國營企業自身沒有能力和動機無限制發展自身(結果導致了自身喪失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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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國外資本。您自己也說中國有其特殊的地緣情況,未必可以如同韓國那樣全面投靠美國。我建議您吧“但誰又知道呢”去掉。如果您死扣住不放,假設中國投靠美國可以取得更大成就,那麼這種假設性的情況確實難以說100%不可能------因為它沒有發生嘛。

但如果把目光放得現實一點,應該很容易得出結論:不可能。韓國這種規模的國家,可以完全委身美國,它再發達也翻不了美國的天啊。但哪一個優勢國家敢盡心扶植中國這麼一個龐然大物!世界是有限的、資源是稀缺的,以中國占全球四分之一的人口、前三的國土、自成體系的文化傳統,一旦崛起那必然是世界性的巨人,必然引起利益劃分局面的巨變,必然帶來文明文化重心的偏移。在這個巨變中,原先佔有優勢的國家和文明,其利益一定受損,原先的地位越高落差就越大。任何試圖完全投靠外國的理論,論述之前一定要考慮到這個無情的事實,不要陷入一廂情願的溫情裏。後來還有一個絕佳的例子就是獨立後的俄羅斯。

俄羅斯民主化初期,絕對的是要投奔歐美的,從上到下拿出了12萬分的真誠和熱情。但無情的事實狠狠的嘲弄了俄羅斯,西方可以接受前蘇聯的小加盟共和國,但俄羅斯這種巨獸是越虛弱越好,只要別崩潰就行啦。到現在俄羅斯也算是知恥而後勇,開始自強了。

所以對於大國來說,要麼自強要麼衰弱,哪有靠在別國身上的道理?你的規模決定了你天生是被依靠的,別人跟你關係好的就算有捨己為人的心思也沒有能力讓你靠上來;關係不好的巴不得你永遠爛泥糊不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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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革命。自滿清退位混戰幾十年,日寇那一出先不算在內,為什麼沒有哪次能如同倚木下鈎所說大家坐下來好好發展經濟呢。排排坐吃果果,全國人民樂呵呵,溫情脈脈啊~~~~ 可現實偏偏是如此的殘酷無情!今天的人職責當時的各方領導不夠睿智是沒有道理的。在那個大爭之世,帶領本集團壯大的領袖們,無一不是一時人傑,胸懷天下的絕不鮮見。但硬是被歷史的潮流趕著投入了史無前例的大內戰。自義和團之後,實際上華夏大地就陷入混亂,強力者稱雄。那一次次的流血,演繹著殘酷的生存競爭,最強的最有生命裏的集團將肩負結束混亂恢復秩序的歷史責任。相應的,歷史也就會給那個集團相稱的地位。妄圖依靠各方克制平息紛爭是美好而天真的想法。偏偏各個強力團體還懷有不同的甚至對立的理念,心裏既擔心別人傷害自己又相信自己有能力吃掉別人。即便暫時形成貌似平穩的狀態,整個系統也是維持在一個脆弱的平衡中。

東北易幟後,貌似全國一統實則諸侯遍佈。那種情況下,全國統一的、徹底的經濟改革和政治改革必然觸及諸侯的利益底線,整合全國無異於水中撈月。後來只剩下國共兩強的時候,兩方實力明顯不均,也無法完成穩固的整合。戰爭是幾乎必然的。我們似乎找不到這種情況下不發生戰爭的例子…..

其時若是展開寫,每一部分都值得大篇幅。精力有限 學識有限,就寫這些吧
我的家乡在远方

倚木下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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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級分析法
2009/11/19 21:17

既然兄台文章的主旨不是跟臺灣網友辯論,那愚弟的前兩條自可不表。除去這兩條,我們還是有一些分歧。

我跟兄台的一大分歧可能在於對國民黨背後階級基礎的看法,以及對於所謂的“官僚資產階級”性質的看法。國民黨最終失敗,是他治黨治軍無能的結果。之所以治黨治軍無能,跟這個黨的成長史相關,跟他帶有的封建惡習相關。但這樣的封建惡習是不是一定無法改掉,是不是一定導致該黨該軍的戰鬥力渙散?若回答是肯定的,那國民黨就必須被推翻;但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暴力革命的合理性就打了折扣。上大學以前,我選的是肯定的答案。但現在我漸漸對這個答案有了懷疑。我覺得歷史是鮮活的,存在好多的可能性,如果當時的國民黨領導集團再睿智一點,或許就能化解當時的國内外危機。比如他們到了臺灣之後,就進行了土地改革。設想,如果國民政府在大陸主政的時候就能把中山先生平均地權的口號落到實處,共產黨就沒得打。當然您可能認爲,由於他們的階級局限,他們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我不這麽看,階級分析,固然能讓人看清一些問題,但並非無往而不利。中共可以從一個工人階級的政黨一下子改變性質,國民黨爲什麽就不能有這種可能性呢?

次說官僚資產階級。依歷史教科書的印象,它就是個大毒瘤,因爲它投靠外國資本,是阻礙中國前進的絆腳石。就算不明白它是怎麽囘事,看看《子夜》,就會對它恨之入骨。官僚資本果真那麽十惡不赦嗎?投靠外國資本就無法實現國家富強嗎?我也有些懷疑。比如韓國,二戰後,經濟、軍事無不投靠美國,但他也完成了自己的工業化,並且經濟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不依附他人,獨立自己搞建設的感覺當然很爽,但如果必須以暴力革命來實現自主,代價就很大了,最起碼有個綜合考慮的必要。(當然,您也可能說由於中國的特殊地緣,她不可能像韓國一樣。但誰又知道呢?)

再次說暴力革命的終點。國民黨確實一直在推翻滿清和軍閥,搞暴力革命。在這個意義上說,中共當然也有權利搞暴力革命。但是暴力革命破壞性太大,時間越短越好。歷史事實是,到了49年以後,大規模的國内戰爭沒有了。遐想一下,爲什麽不是28年(東北易幟)呢?全國形式上統一以後,如果内戰消停,一門心思搞建設,在此基礎上再整合全國,消除各地之間的隔閡。那不是更美麽?所以,兄台以國民黨暴力革命的存在,論説共產黨革命的合理性,並不能讓我心服。

當然,以上都是假想,事實是國民黨沒有出現這樣睿智的領導集團,沒有改變它的封建惡習。官僚資本在内戰後期瘋狂斂財。所以中共革命是合理的。但中共的文宣把這種合理性擴大到了必然性。即,南京國名政府,自其建立之日,由於它代表的階級立場,就必然會有後面的“反動”行爲,就必然無力領導中國走向富強。這點我是不能認同的。我以爲,如果沒有二戰,國民黨還是有機會實現民族富強的。用階級立場把一個歷史勢力釘死,然後作推論,做預判,雖無不可能,但個人以爲失之機械,把鮮活的歷史看得僵化了。

最後說一下土地革命的實現方式。臺灣後來採用贖買的方式,中共基本上強佔。平心而論,前一種方式怎麽說也要合情理一些。中共當然可以說事急從權。但他的急的是是什麽事呢?是日寇壓境麽?其實並不是,在抗日敵後,共產黨實行的政策是減租減稅。只有對抗國民黨的時候,用的纔是最激進的方式。對日本和對國民黨,哪個纔是最應該急的?共產黨這裡是不是顛倒了?


很怀念童年时代,斜倚着一棵大树,抛下鱼钩,跟鱼儿斗智斗狠的岁月。
紫气东来(cool17909) 於 2009-11-20 12:00 回覆:
其实兄弟的说法作为一个多元的思考角度是有意义的,遗憾的是兄弟的思考没有“充分合理”的论述与证据。不免有些遗憾。就如同兄弟说的“理想实验”一样,虽然是“理想”,但是它还是要有基本的客观基础与严密的逻辑存在才有意义。对吧。

兄弟的所有希望都是建立在善良的愿望上的。我们现在当然可以想我们的前辈怎么不这样,怎么不那样。确实,有的是可以指责的。比如战争的准备没有做好,比如明确的背叛与渎职,比如建国后的某些极左................这些我们当然可以对前辈表示批评。因为这些是具体的事情,是可以就事论事的。也就是说做到了就可以避免的。这样的反思与批评将启迪我们现在的生活,避免我们再犯一样的错误(这样的批评不是去攻击前辈们的人格与道德,而是为了现在的实际。但是愚蠢的绿营与民运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但是我想这些对于前辈的期望,不包括期望外国人怎么“一切如我所愿”的对待我们。也不包括“你们怎么不互相对对方好一点”。呵呵,对吧。

官僚资本一定会存在。但一种是恶性的,一种是没有那么厉害,只是国内利益集团的一种。民国的官僚资本是那个?大买办与大地主的集合会带来权贵官僚资本还是带来一个一般含义上的政府国营事业?!金圆券的悲剧不要忘记了。民族资产阶级的破产可不是1949年后发生的,而是早早就发生了。

关于土地赎买。台湾可以,大陆困难。台湾可以是因为四点。一,大陆的黄金与资本全部集中到台湾了。二,国民党两百万人到台湾,且是武装的。三,日本人留下了完整的农村农会组织可以马上利用来控制全部。四,台湾很小,大陆很大。大陆当时可是集合一吨的黄金都困难,何况很多地主是武装的地主。而国内战争是到1953年才可以说是基本安定。此外,中国大陆还面对外部势力的“入侵可能”与国民党的“反攻”。

我同意大陆的土改是存在粗暴的一面,这个确实的需要就事论事的反思。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大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如台湾一样的土改。兄弟穿越回去也做不到。

暴力革命的必然由土改的必然就知道了。人类的历史避免不了暴力!兄弟不要说当时的国共了,今天的美国又如何?!我不是浪漫主义者!今天的我们应该做的是尽可能的防止暴力的过度,而不是想象如果不存在暴力多好。因为,现实在面前!


倚木下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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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9 14:07
歷史的主體是人。撇開人的欲望、情感而談哲學内涵,很難生動,也就不容易以情動人。情理相依。情,從某個側面說,也就是另一種理。
很怀念童年时代,斜倚着一棵大树,抛下鱼钩,跟鱼儿斗智斗狠的岁月。
紫气东来(cool17909) 於 2009-11-19 16:08 回覆:
情确实是一个重要的方面,我更加愿意谈情说爱的。

但是情固然是种理,但是情毕竟不是理。起码不能代表所有的理。

因此,情没有必然的优先性与高度。小弟以为情理并存而各有侧重也是可以的。


小弟此文谈理多,下次谈情嘛。呵呵。

倚木下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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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9 13:44

兄之大作已然拜讀,頗受教益。文中論中共革命之合理性,論土地革命之必要性,愚弟慼慼有同感。兄弟鬩墻,外禦其侮。同為大陸人,這裡提點意見,希望能是建設性的。

辯論之道,無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兄之論1949,條分縷析,理非不善也,然情不能動人。細為兄析之。
一,文中所用的方式跟中共的教科書一樣,都是經濟基礎、上層建築之類的東西。這套我們當然很熟。但對岸民衆可能不理會這一套。所以,用這套理論跟臺灣人辯論,不是上上之選。另外,中共教科書的主旨之一就是論證中共掌權的合法性。中共作爲勝利者,作爲一個時代的開創者,這樣做,自然合理合法。但歷史教科書的取材常有“為我所用”的嫌疑,臺灣民衆早就厭惡這一套了,恨烏及屋。所以,這樣論證,很難動之以情。
二,文中的論證方式是抽取精要,不及其他,專就當時的核心矛盾立論。這是思辯常用的方法,類似于物理學的理想試驗。這種理想試驗剝離了歷史豐富的一面,可能會顯得不真實。比如與帝國主義的關係,國際合作乃是常態,當今大陸也是打開大門作生意,遇到領土問題,也常說“擱置爭議”,這跟民國政府有何不同?再如土地改革,方式可以有很多種,中共這種強行佔有的方式當然便捷,但真的是最合理的手段嗎?如果只講大勢所趨,只講核心矛盾,而不解釋諸如此類的問題,他人難以信服。
三,革命的合理性、複雜性和破壞性。這跟第二點有關。革命是否合理?抽取精要,我們可以看到它合理的一面。但歷史是充滿各種可能性的。很多臺灣人有疑問,難道只有中共的暴力革命能救中國嗎?要知道一戰至抗日戰爭這一短暫的時期内,國民經濟的運行情況良好(咱們的教科書名之為“短暫的春天”),這説明國民政府是有管理經濟的能力的。而且民國時代,教育的成就卓著,出現了很多的大師。中共執政六十年,才出了幾個大師?基於此,一個自然的想法便是:如果中共不搗亂,國民政府也能把中國建設好。這樣,革命的合理性便消失了。革命的複雜性是指革命者的動機。為中國富強之外呢?沒有自己的私欲麽?當然,仁兄文章已經申明,這一討論與宏旨無關。但這一申明本身的合理性,愚弟還是有所懷疑。擧例子,外蒙分離,國人憤怒,然而當時的中共,居然有高層寫文章支持,證明分裂是合理的。如果中共對蘇聯的退讓與國民政府無異,那他替代國民政府又有多少合理性呢?至於破壞性,單看傷亡數字已足以震撼人心。另外,經濟損失等等,注定了暴力革命應該是社會變革的最後一個選項,是萬不得已的選擇,只能證明當時的中國人沒有足夠的智慧處理好這個問題,只能用最笨的方式解決問題。因此,並沒有什麽好誇耀的。再加上暴力革命跟馬克思主義綁定,繼而跟蘇聯模式綁定,以至於建國後,推行了很多割裂文化傳統的政策。這是中共革命帶來的幾乎不可避免的後果。所以這也應當是討論1949内涵的題中之義。


很怀念童年时代,斜倚着一棵大树,抛下鱼钩,跟鱼儿斗智斗狠的岁月。
紫气东来(cool17909) 於 2009-11-19 15:56 回覆:
谢谢兄弟留言。兄弟说的意见,其实我们大陆人之间讨论与争论很多了。呵呵,所以我说了小弟的文章只是基于一个哲学的角度而非是谈论历史本身。其实小弟没有在UDN说服人的打算与想法。小弟自知浅薄而年轻,哪里是可以抱着说服的意图来到处发文?小弟来UDN是偶然,写文章也是随心意而行(就像这几篇文章完全就是偶然的一个讨论而发,不是我主观的设计好了要写)。我的目的在于交朋友与了解台湾的现实。

兄弟的说法有几点小弟是有些不同意见。

1.关于台湾人不接受这样的论述方式,这个其实无关紧要。因为小弟在谈论“自由主义”一文的时候已经谈到了对于科学精神的意见。基本上,假定有人抱着“这是宣传”而不是抱着交流与探讨的意思来看小弟与兄弟的文章的话——基本上这是他们的问题而不是我们的。我们需要在意这些吗?我们都是自由的。我们不也看了很多台湾同胞的文章吗?我们可没有说不能接受某某表达方式啊。对吧。

2.对于小弟此文的分析方式,确实是基于哲学。但是与物理学的理想试验还是有不同的地方。本文的方法是对于客观矛盾的分析与演绎,是历史中确实存在并发生了的。只是小弟用了辩证唯物主义对客观进行了解释,就好比用物理的某个理论来解释某个客观现象一样(当然,你也可以用其他理论解释)而物理学的理想实验完全是一种“假想实验”、“抽象的实验”或“思想上的实验”,是没有真实的实践活动存在的(但是有必要的客观基础作为初始条件与边界约束)。而将自然科学的思维实验办法带入社会科学领域的时候,特别要小心的是不要存在“过度演绎”的问题。这个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兄弟不要搞混淆了。其实,兄弟在后面假定谈到“中共不存在,国民党也可以搞经济”之类的才是兄弟说到的完全的采用了“物理学的理想试验”的办法。实际上,某种程度上讲,兄弟后面的说法存在“不可证伪性”而失去学术上的价值。

3.我不认为国民党的“黄金十年”可以长期存在并带来一个中国的富强。三点原因:1.金融条件与国际环境;2.经济学与工业化的客观规律与必要条件;3.国民党本身与中国社会当时的数学管理能力。其实兄弟认真研究下经济学与历史中有关当时中国与西方的种种客观,不难得到结论。这里小弟没有办法详细说明,但是兄弟可以研究下当时的国民政府的工业政策与财务基本就有判断了。中共其实在当时还不存在,根本还够不上影响国民政府搞经济。

4.暴力革命是当时的必然,因为国民党本身就是暴力革命嘛。从反清到北伐到剿共................兄弟如果要谈中共为何选择暴力革命就先必须解释为何国民党要选择暴力革命。这个在当时其实是唯一可走之路,左派右派如果有唯一的共识大约就是这点了。哈哈。我们的改良还有起码的空间存在吗?改良的经济资本,政治基础与历史环境在当时是存在的吗?兄弟做推理的时候必要的基本条件与约束还是要存在的,不可主观。板子不可只打到中共头上。这个暴力革命是中国人的无奈与悲剧,也是中国人的奋斗与自强。小弟是尊重他们的牺牲并由衷的谢谢他们。不管是国还是共,他们各自在一个历史时期里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5.民国的教育,现在的教育与大师是小弟早就想写的题目。但是一直拖下来了。小弟认为看表面是有问题的,基本上我有别外的看法。等小弟有时间谈谈这个的时候,再请兄弟指点。这里无法细说。

6.关于领土等。我觉得一个关键的不同在于决策背景,实力法则与客观效果。表面上,国民政府的很多协议是有纸面上的平等的,比如中美的航海与内河的通行的协议等。但是由于中国当时完全不具备到美国的条件与船队,因此这个事实上是个“单边开放”。并且是牺牲了中国国内的相关行业的利益的,牵连之广不可想象。兄弟想想贸易保护,关税壁垒与WTO就晓得了:我们今天的很多谈判恰恰是要求封闭的,原因是保护国内的弱势行业。但是假定中国自己没有这个竞争能力却来谈互相无条件的全面开放,这不是好笑吗?这是为谁的利益?权贵官僚资本与美国利益!同样,国民政府的“搁置争议”与今天的“搁置争议”可以划等号吗?时空背景与决策边界完全不同了,怎么可以简单的比较?!

7.外蒙问题建国后中共是努力争取过要回,但是谁都知道没有这个实力了。这个问题要说历史责任,只能去问国民党。基本上,国民党在联合国还有代表权的时候也没有否决外蒙入联。中国失去了唯一的法理对抗的机会。这个也怪不到中共头上。中共当时还是被西方孤立的呢。至于中共在特定时候的某些文宣与文章谈过某种“民族自决”等,现在看也不过是文章而已,中共没有一天将其上升到国家政策。这样的东西嘲笑下就好,实在谈不上不得了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孙中山第一个就要被“挖坟”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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