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自存兒 2006-07-23

在緊急的危險關頭，你下意識地反應以身為我擋車，我只能無助地看著你被撞飛出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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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美美的週日睡得飽飽和親愛的小夫趁著未開始燥熱、但陽光明媚的早晨上街溜達，吃了可口的早餐後，坐上小夫的帥氣野狼往他住的地方移動，邊騎還邊討論著他去換衣服後要和我同學打球的事。
經過我家附近他眼角一瞄，問道：「這家店新開耶！」
我笑著回答：「對呀！」，然後隨著一聲驚叫，我人已經坐在地上了。@@

原來在我們分心的時候，一輛和我們平行行駛的房車沒有打方向燈地突然右轉了過來，那個地方沒有路口、路邊沒有停車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店家，不知道他轉過來做什麼。因為小夫正在跟我講話(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句話)，可是對這樣的狀況反應不及，只能死命的抓著車子龍頭，盡力保持和那輛車的平行、並且努力推開對方。我就在撞上去的那一瞬間隨著慣性摔下機車，然後發現自己坐在地上。

現在我努力回想，因為太突然、發生得太快，所以其實也想不太起來事情的完整經過，想起來的大多都是有點卡通的畫面，大致經過如下：

我回答了那句：「對呀！」，突然覺得左方有東西靠近，轉頭一看那輛車已經距我不到30公分了。小夫除了努力掌控車子以外，還反應很快地扭了一下他的身體，稍稍側身擋在我跟那輛車中間，我只有和小夫的那隻定情手錶在對方的車上敲了一下。接著我們機車的保險桿狠狠地擦上對方的車腹，大振動讓我抱不住小夫的腰，機車向前衝，我則被拋在原位摔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小夫連人帶車橫飛出去，「擦~」地一聲倒在地上。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左臀、左肘著地，兩腿併攏斜靠在右側，根本就是模特兒照泳裝沙龍照的標準姿勢，挺美的、沒有曝光丟臉之虞，連忙爬起來往前跑(這時候還一點都不會覺得痛，只是有點傻掉了不知道該怎麼辦，腦中唯一只剩下我的寶貝小夫)，衝到小夫身邊，看他閉著眼睛嚇壞了我，抓著他的肩，很白癡地問了：「怎麼了，你怎麼了？你起來好不好？」，小夫睜開眼睛，露出疼痛的表情又跟我擠擠眼丟個眼色，又緊緊地閉上了。我喜出望外地想著：「小夫沒事，他一定是像打球被人撞到要：「啊~~」很大聲的那種，裁判才會判對方犯規」，所以我也很配合地演著戲，用「一隻手指」，邊戳邊撥小夫的肩膀，繼續輕輕用溫柔的聲音呼喚：「小夫~~起來，你可以起得來嗎？還好嗎？起來嘛~~起來好不好嘛~~~」。只見小夫又張開了眼睛，痛苦又無奈地指指被機車壓到抽不出來的腳，可憐兮兮地慢慢把車子推開自己爬起來。

「啊~~糟糕~~原來不是暗示我要演戲喔？是說腳被壓到抽不出來喔？」我心底小小的OS，覺得自己真是笨到家了 @@。

突然一位中年大叔衝到我們身邊，幫小夫把機車扶起來：「還好吧？你們沒事吧？這台車真誇張，就這樣突然轉彎給你們撞下去」，我回頭一看，原來我在情急之下完全沒有注意到肇事者在哪？車號多少？而是好心的後車司機先衝下來幫忙。(這年頭這樣的好人真的不多見，他是肇事車的後面的那一台車，在我跟小夫被撞出去後，誰知道責任會不會也扯到他身上，可是他卻丟下了車在路中央，先衝出來幫助我們，當時腦筋混亂，忘記跟他說謝謝，但是真心的感謝，這個世界有你們，真好。)。整條馬路全部被無法通行的車輛堵滿。肇事車主把車挪到路邊才下來看我們的情況。

「一切我都會賠償，先坐我的車去醫院吧！」，一對和我爸媽差不多年紀的夫婦靠近我們的身邊。小夫沉默地看著垂落搖晃在一邊的機車儀表板、斷掉的離合器、扭曲的保險桿、變型的打檔桿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地站在一邊，四個人就這樣站在路邊看著一台壞掉不能騎的機車好一陣子。(那時，對那樣尷尬凍結的氣氛，看著小夫氣壞又懊惱的臉，我只想大笑出聲，可是知道笑出來事後一定被小夫罵死，所以忍得好辛苦)

好半晌，小夫才擠出一句：「我車子不能騎了」(我聽得出來，小夫已經氣瘋了，所以講不出話來，可是看見他那繃緊緊的臉，我還是好想笑喔！)，對方趕忙說到：「那要多少錢？」，小夫又是一陣沉默，我趕緊打圓場：「我們先送車子去估價吧？看是多少錢再談」。對方連聲說好，陪我們推車去修理…，還一直要送我們去醫院。我們看看身上的傷大多都是破皮和瘀青，沒有什麼大礙，所以挽拒他的好意，堅持自己慢慢晃去醫院，之後再給他相關費用收據。

到了現在，小夫跟我的手上、腿上雖然都還在流湯流膿或是大塊黑青，但是沒有什麼太嚴重的傷口，車子也修得差不多了，我們預計就以當天對方先塞給我們的兩千塊合解，不再跟他拿其他的費用。回家怕爸媽罵，所以我說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而且把小夫也拖倒，我爸媽也不疑有它，我媽還跟我說：「怎麼走路那麼不小心，每次都在摔，還好妳這次沒有以前摔得嚴重 @@」(因為我以前常從樓梯上摔下來、或是溜直排輪、溜冰摔得全身黑青，所以出車禍造成的傷痕反而比較小)

這幾天小夫跟我道歉好多次，害我受傷了。但是我卻更為他先用身體替我擋車輛而拼命感動著，一次又一次地回想當時他一心保護我的下意識反應、和他摔飛出去那令人心臟停止的一幕。每一次地回憶著、感動著、心悸著這一切，都會讓我更愛更愛他，這個不懂得說好聽話，只懂得用生命愛我的男人。

車禍的生死關頭，讓所有人都看見我在你心中的重要性，看見你有多愛我，很多事情不言而喻，不彰自顯。說不出心中有多麼的幸福，謝謝你，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