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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05 09:37:03瀏覽1465|回應9|推薦12 | |
清大學生陳為廷日前在立法院藉備詢的機會公開痛罵教育部長蔣偉寧,用詞辛辣,稱蔣部長是「滿口謊言」、「不知悔改」的部長,並強烈要求部長道歉。此事引發熱議。我對這個事件深深感覺痛心,除了痛心陳為廷的極端不禮貌行徑外,也痛心還有許多人在為他撐腰、打氣,這意味著我們社會的是非不明。 我並不熟知「反媒體巨獸青年聯盟」與教育部間的過節,也不知道為什麼反巨獸運動事後教育部要行文各學校。但是,我認為教育部在「反媒體巨獸運動」中並沒有扮演什麼重要角色,而教育部也沒有必要在這個事件中積極介入。簡單說,教育部並不需要與其他政府部門共舞,更無必要與國民黨共舞(今天的國民黨,其實已經是個各自為政的局面。誰管誰呀?)。部長蔣偉寧更不是一個政壇常客,而是一位有成就的學者、教授,只是臨時被拉來擔任部長一職。我絕不相信他會為了國民黨的利益去動員教育部轄下人員來究辦反巨獸運動成員。換言之,即使教育部確有行文查詢一事,未必是出於惡意,更不可能會是出於蔣部長個人的惡意。 好吧,也許我的上述「相信」並無充分依據。難道陳為廷就有充分證據證明蔣部長是要為國民黨或政府高層來施壓或究辦反巨獸運動參與者?就算是有吧,那也請先拿出證據來給我們大家看吧。我們沒看到任何證據,就聽你嗆聲說部長是「滿口謊言」、「不知悔改」,對他人進行嚴厲的道德否定,卻毫無證據或論證。這不是論事,而是一種「批鬥」行徑,這樣的行徑和當年大陸文革時期的紅衛兵批鬥行徑類似。 紅衛兵批鬥他人,顯然也是出於強烈直觀式的是非認定(如果不是另有政治陰謀)。但是,這種是非認定,事後看來非常有問題。只是當下往往一時難以釐清是非。被罵的一方固然一時難以為自己辯解,批鬥的一方也不會給予對方充分的解釋機會。即使做出解釋,只要批鬥者說這都是假話,大家一時間又怎麼能弄得清真假? 司法斷案有繁複的程序,往往就因為過程太緩慢而令人不滿。而且,即令如此過程繁複也未必能釐清真相,並做出公允的判決。但是,如果沒有這樣繁複的程序,我們就更可能陷入嚴重的錯誤。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康納曼提出「快思」與「慢想」的區分,強調我們的行動常依賴直觀式的快思,但是,快思很可能產生錯覺,並陷入錯判。 總之,是非對錯的判斷絕不是那麼容易。從而,下判斷應該審慎,即使做出判斷也最好留點迴旋餘地,更不宜逕採激烈鬥爭行動。 陳為廷的行動至少沒有能說服多數人,讓大家相信他的行動有充分理據。我倒認為,他的行動主要是出於「快思」的引導,背後很可能有主觀、成見與情緒在作用。而且,這樣的行動可能會有很不良的政治效果。就像紅衛兵的批鬥行動對中國大陸的政治、社會影響。 清大教授王丹,這位大陸民運人士事後出面力挺陳為廷。他挺陳也許並不令人意外,因為他自己就可能受到紅衛兵模式的影響。當然,他作為客人,如此行徑仍然令我不以為然。 遺憾的是,還有不少其他人也在為陳聲援。如果許多人都認為這樣的批鬥模式是好事,台灣社會真有可能會陷入文革的夢魘中。
稍早前,我才為文強調台灣社會的美好,我引用嚴長壽先生關於台灣的描述:「陋巷中有春天,十步內必有芳草,處處可見人們無求的經營一方之地,自在地看待自己生命」。我當然不是不知道台灣社會也有許多負面現象,但是,我真的希望台灣社會裡有更多的溫暖、和諧、尊重、寬容。陳為廷與支持他的人卻讓我不知該怎麼說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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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