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與和平》與歷史的神秘

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固然小說精彩，托氏花了多年研究的歷史，尤其是俄法歷史得到的感受最精彩。整套小說的支撐正是他談的火車頭理論。

托爾斯泰在本書最後一章談到歷史潮流。他認為歷史潮流有如火車頭，推著人類的族群往前走。只有時勢造英雄，沒有英雄造時勢。假設沒有拿破崙這號人物，終究也會有類似拿破崙這種人發動了對俄侵略。若無拿破崙侵俄，就不會有庫圖索夫(Mikhail Kutuzov)這樣的指揮官對抗法軍。我們常講的天意如何如何，說的就是火車頭與潮流。唯一合理的解釋只能說形成潮流乃在於一股或多股人群形成的集體意志。卻依然無法圓滿解釋這種現象的形成。十九世紀有一些德國哲學家談歷史主義(Historicism)，認為歷史演進可預測下一步是甚麼階段。經過百多年的實證，歷史主義不存在。托爾斯泰的火車頭概念並非是歷史主義，火車頭潮流只說明在歷史中會出現潮流，潮流造成歷史事件的發生，沒說歷史有演進階段，或是演進階段可預測。朋友需分辨這些概念的不同。

那個時代，帝俄上層社會崇拜法國，講法語，讀法文書，甚至連思考也是法國的，戰爭使俄國人民產生了自我覺醒，庫圖索夫所採用的戰略，絕非抄襲金壁輝煌的法國概念，而是俄羅斯村夫的思考。此次戰爭被稱為衛國之戰。此戰激發了俄國的民族意識與本性。

庫圖索夫採取了焦土策略(Scorched earth)。他讓出了莫斯科，做有計畫的撤退。庫圖索夫擅長一面撤退，一面主動尋找攻擊時機。其人在境外作戰屢有戰功，卻不得俄皇喜愛。1812年的衛國戰爭在托爾 斯泰眼中是一股潮流，不論在文化層面上，或軍事行動上，激發了俄羅斯主義。小說中的主角之一的皮耶(就是彼得)是這股轉變的象徵。皮耶這個角色有托爾斯泰本人部分的身影。

*庫圖索夫一面退卻，一面迎戰，逐漸取得優勢。在追擊法軍時，很小心地估計窮寇莫追的危險。不管速度快慢，最終把69萬法軍，殲滅60萬，只有9萬殘兵逃入普魯士境內。他是厲害人物。說是老狐狸不過分。

托爾斯泰的火車頭理論固然不能被稱為完美的歷史哲學，但是有其道理在焉。我從中西史中看到同時異地發生潮流的現象，如孔子和蘇格拉底-柏拉圖約在同時，卻在不同的兩個空間中，發生了啟蒙現象，此處且不談釋迦牟尼在這個時間圈稍早誕生於印度了。這種啟蒙潮流，至今無法找到相互的交流現象，我視之為神秘的自發同時(Mystery of Spontaniety and Simultaniety)。潮流有如火車頭，創造了英雄(領導人)，推動了運動的現象屢屢發生。1812年的衛國之戰是為一例。托爾斯泰認為必然要發生俄法之戰，那是歷史火車頭推動的。

較大一點同時異地潮流可以看看中華宋代的近代化萌芽，以及歐洲脫離中古時代的近代化運動。我們可以比較宋代的近代化與歐洲近代化初期的類似性。朋友或許質疑，歐洲近代化與宋代的時代並非同時。可是，當我們把推遲歐洲近代化的政教結構拿掉，把歐洲近代化往前移的話，會和宋代近代化萌芽時期非常接近。當然宋代的近代化夭折了。歐洲近代化的後果，形成帝國主義，拿亞洲諸國，尤其是中華來墊背。在歐美強盛的過往三百多年當中，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其實在整體演進上面並非真正的完善，但是再度興起的勁道，我們已經看到了。我不認為這是中共的造成的，此處，我想到了托爾斯泰的火車頭概念，這是一種神祕的潮流力量推動的。動力來自於中華民族潛藏被壓抑後的突破衝力。沒有中共，由另一個政權執政，也會發生當前的現象。

目前我看到的潮流現象幾乎可以斷言，台灣必須在這股潮流之中，否則將為太平洋的海嘯淹沒。我也認為沒有蔡英文政權與民進黨的惡搞，台灣不可能覺醒。覺醒之後將面臨一片殘破，然而殘破中有生機。我說幾乎可斷言，亦即尚有一些因素還不敢一口咬定。在台灣的歷史演變中，神秘的潮流造成劣化的蔡英文與民進黨政權執政，似乎是一種必要的歷程。因為沒有如此破壞，就無法推動覺醒。沒有拿破崙的侵俄，就無法誕生庫圖索夫的抗法。蔡英文政權破壞四年，或是八年，哪種比較好，暫時沒有定論。因為八年的破懷，很可能無法反彈了。稍早在蔡英文快就位時我說，從李到馬破壞掉的台灣明燈不過幾盞，蔡英文的破壞不是幾盞，而是還剩下幾盞？是否能照亮路徑。八年執政的情況有可能一盞都沒有了，一片漆黑，那就無法走山路了。所以我不敢說八年還有生機否。

在我的頭腦裏面預先劃有一個中性區(Neutral zone) ，把所有置而不論的神秘放在其中。以上所說，一律列為神秘，裝在中性區裡面。固然置而不論，卻是我觀察時局的私下參考。所謂私下參考，即是不會拿來做為理論，或依據，卻影響我的判斷方向。判斷成熟時的陳述不會引用在中性區的任何概念。

《戰爭與和平》這本書是托氏很多書裡面最傑出的一套。西方所拍的電影無法表達托氏心中的火車頭理論，以及火車頭推動時代造成俄羅斯的蛻變。我推薦朋友讀這套小說。小說中的愛情故事，與人物描寫並非托氏的主題，他的主題放在那段時間的歷史現象，以及他用旁白方式解說的火車頭理論。所以必須要看小說，不能看電影，或看一些摘要就能看到他的主題。

我相信中西論者，沒有多少人採用我這種角度來看《戰爭與和平》這本書，我認為我是托爾 斯泰的知音。借著這篇短文，把我的知音心情與朋友分享。羅曼羅蘭把托爾斯泰列為《巨人三傳》中的ㄧ位主角。卻沒有指出托爾斯泰對歷史的潮流的看法。我同意羅曼羅蘭講托爾斯泰是巨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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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濟灝 我看到一批人去拉倒孫文銅像，過去我認為他們是無能無知的渾蛋。這些時我不怪這些人了，因為他們確實是病人，是受害者。可惡的是政客。孫文要搞革命，他對世界風潮非常注意。對歐洲民族國家的興起花了時間研究。他和托爾斯泰一樣，對風潮與火車頭有深刻體驗。孫文是近代中華不世出的思想家。台灣政客的可惡和愚蠢，將在此次風潮中埋葬於太平洋的海底。我們可以慢慢來驗證今日的觀察。為政如何很容易印證，一旦民生出問題，政權就垮了。就別說民主制度了，依照孔子的革命說法，就算專制，政權的命也會被革掉的。

沈思：過去常聽到綠群講孫文這套制度很差，試問：經過兩次半綠黨執政(李登輝算大半個綠)，沒怎樣改孫文的制度還能運轉，現在的蔡政府在破壞這個制度，大家覺得很好，很有學問，很有見解嗎？目前這種搞法是準備搞垮台灣的。去拉倒孫文銅像，那麼有取代的高策嗎？我認為不讓台灣人感覺痛，就不會醒覺。只不過不能到全垮的地步。因為外面還有中國的壓力。全垮以後，台灣人未必會跳海，但是連一國兩制都不能談了。由中國拿錢來紓困與救濟，最後成為中國海外一省的可能性很大。那不是我們的希望。我們在任何條件下都希望談判出較好的結果。請原諒我直言。旁觀者清。

馮濟灝 往來之道：我們都知道中國希望統一，中國示好讓利給台灣。在那個處境下，只要獲利，對中國有基本禮貌就能持續拖延這種情況。等到三十年後真的要做最後談判時，氣氛已經很緩和了，只要表達兩岸關係優先於中美關係，以及中日關係，就得到比一國兩制更好的條件。台灣有些綠民剛好給習近平一個理由封殺台灣。我想中國也不是那麼樂意單邊讓利的。反過來使用非武力封殺台灣，可能造成台灣屈服。綠民和蔡英文給了中國這個 機會。兩邊領導人，中國者，歷經多次磨練，從基層上來的；台灣者，讀了幾本鳥書，嬌生慣養。不比就先輸一截。越是在台灣搞綠化，中國卡越緊。這是我看到的現況。假如美國總統不是川普，或許還好，川普顯然要和中國合作。我原先估計那是三十年後，美國在亞洲的勢力走下風才會中美合作，現在提前了。如此一來，中國卡死台灣的時程縮短了，中國成為亞洲領導國的時程提前了。這是我所料不及的狀況。也就是說，今日台灣的路很窄很窄了。

馮濟灝 綠民如果憤怒的後果：昨夜我思考民憤問題。以紅衫軍當時情況來看，能夠中止蔡英文執政的力量不會來自於國民黨或藍民。只有綠民有這種力量。我有很多綠民朋友。為何？因為這樣的人有個特性，一旦認定我是朋友，容忍度極高。有時連我對自己做錯的事都承認了，假如說是隨地小便，他們反而會說：那有甚麼錯，台灣人隨地小便是常態！蔡政府如果連這種綠民都惹火了，她就會受到壓力。只不過這種人民包容民進黨程度很大。過了容忍臨界點以後，抗爭性比一般藍民大好幾倍。只不過很難估計臨界在哪裡。若說台灣南部和北部有何差異？這種綠民越往南走越多。綠民個性我在學生時代經驗過。有很多老朋友有這樣的個性。上次選舉時就是這樣。我和他們講，我憂慮蔡英文當選後的搗毀，他們和我講一堆，通常就是罵國民黨。這些時候全都沉默了。我認為他們已經看到我說的麻煩了。只不過還在臨界點之內，一旦惡化到臨界點的時候，大型抗爭會發生。蔡英文敢動用鎮壓的。只要鎮壓，他的政治生命就結束了。此處我要和這些朋友講：蔡政府目前是靠搞分化來穩住綠民。大家要想到團結才能求生。不能上當了。包容不能無限。不能再講國民黨多壞，來替民進黨說話。國民黨差不多垮了。不必費心。現在的情況很清楚的就是蔡英文的綠色民進黨 vs. 人民。人民中有綠有藍，也有非藍綠。這個基礎是整體，別讓蔡的民進黨分化了。綠民不等同掌權的綠色政客。

馮濟灝 給大家：我並不是假裝我是中立的，或者無藍綠。我在台灣出生與成長。當然會認識這兩類的朋友。當時沒有藍綠之分。但是有兩派的想法。多年下來的友情，誰會為了藍綠意識形態毀了友誼呢。這次選舉以來，出現了全民團結的契機。我很珍惜如此的社會成長。至於有一批深綠的和深藍的，就不用管他們了。他們已經脫離了台灣現實處境。沒甚麼好講的。在人民團結之後，先用選舉把不合格的政客幹掉，如段宜康和邱議瑩這些人是帶毒與高度傳染的政客，洪慈傭無用，卻無大害，存在與否無所謂。至於蔡英文，她會被民進黨幹掉的。民進黨一看，好不容易得到江山，怎會讓蔡英文葬送？可能會找賴清德。我現在就可以和朋友講，賴好不好我不敢說，卻敢講他沒有國際的認識，他單向傾美日會有害的。人民要有眼睛看到這些缺點。國民黨的部分，我沒看到有誰能當總統。但是國民黨中人有些會選上地方首長，有些能進入立法院，用以平衡民進黨。這些在以後可能發生。不過，民進黨擁有最不及格的政客，不拿掉，台灣當然走不遠了。由於國民黨那些政客，想要得到一個位置，必須很優秀才能選上。國民黨的爛政客選上的的機率較小。能構成制衡就很了不起了，不必太擔心。此外，賴清德如果不夠好，有可能出現無黨的候選人選上。這就好像法國革命中的大混亂之後，拿破崙出現一樣的道理。郝龍斌看到如此潮流，要推郭台銘，郭台銘就很像拿破崙的歷史腳色。郝龍斌未必知道歷史模式，大環境使他構想郭台銘的勝選的可能性。郝知道自己選不上。

馮濟灝 潮流/時勢造英雄：各位。我衷心期盼郭台銘能任台灣總統。他符合我說的條件，其一 沒有甚麼學位，有超過足夠的經驗。其二 為人正派，不管王永慶或張榮發，誰看過他們能為台灣慷慨解囊？郭台銘這方面比他們強。在蔡英文惡鬥黨產時，郭台銘以其母之名給發不出薪水的國民黨一筆錢，那是小錢更有意義。意思就是支援黨工，黨工是台灣人，不是敵人，這是仁心。其三 郭台銘的中美關係都夠。其四 此人重誠信。郭台銘只要願幹，他能把整個台灣視為一個工廠，提振經濟民生。只有一點是負面的，郭和我一樣是外省人，他最多只能做到兩岸友好，可能主張暫時保持原態，最終認為會統一。此外他在政治上面比較不熟。然而這個負面，也比民進黨的蔡英文執政好。讓民進黨繼續執政，不是最終統一，而是全垮了以後被統。我說過多次法國革命模式顯示，最後就是拿破崙執政。台灣已經走到法國革命最紊亂的時候了。我看起來像讀書人，也有學歷。可是我骨子裡主張實務，主張處事應變能力的。我的父親雖然軍校畢業，雖然也讀了很多書，其實骨子裡是務實的村漢，對戰場環境有優越的本能。我受父親影響很大。郭台銘在這方面符合我的優秀領導人的概念。

郭台銘在用人方面，有可能國民黨，民進黨人，以及無黨者並用。只要沒能力就會被他淘汰。我們需要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