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補人生的牙醫師         109.3.25，馬祖日報副刊

   韓醫師是我們偏鄉小鎮民眾牙齒的救星，也是我家人牙齒的守護神。女兒從小就給韓牙醫照顧，如今出外就學就業，返家探親，就會先到韓醫師那裏踅轉一番。

   而我「齒牙動搖」之後，看韓醫師成為必要的日常。鎮上雖有幾位牙醫，但找他，是就醫的習慣；除了收費合理、醫術高明，敬業樂業之外，更因他是我大哥的國中同學。

   就醫前的空檔，他常會與病人笑談生活，因為許多都是老朋友了。雖然病人常是苦痛掛臉上，但與他對話後，少了恐懼，看牙就不必心驚驚。有一兩次我們話題未完，他依然跟我閒聊，在治療中，張了大口，讓我「有口難言」……

   診所在崙背，鄰近的鄉親也來看診。在候診時，有時會與患者聊天，他們告訴我，以前住這裡，因工作、搬家，嫁到異鄉，還是習慣回來，可見他的魅力。

   雖然早上八點半才看診，但每次才八點多，掛號人數已十多人，幾乎擠爆診所。而我每次看診，都要等個一小時以上，雖然如此，但大家都願意等，等韓醫師展現醫術的專業，讓自己脫離生活的苦海。

   看過韓醫師的人都有口皆碑；他就像一位溫婉的藝術家，在每一顆牙齒上雕琢鑑賞塗鴉，察看得鉅細靡遺，提出建議評價，哪一齒該修葺補洞，那些齒該潔牙整理門面等等。拿起器具，機器的吼叫聲，讓人覺得恐怖，但等到他放下器具，溫柔的說下次何時再來，或不必來，都會讓人覺得苦難已過，未來的日子就是重生，充滿希望。而他有時就像在砌一片牆，總要讓牆面光鮮亮麗，他為每一位來求診的人修補治療缺陷，讓人生不再遺憾，讓每個人的牙齒閃閃生輝，充滿喜悅的離去，方是大功告成。

   那次節慶期間，有一兩天睡眠不足，牙齦浮腫，原以為只要吃食清淡些，喝降火的青草茶，就可以解除病痛，無奈還是無法消腫。忍一個多禮拜，無法再忍，只好一大早就前去報到。醫師一看，知道病情嚴重，動手將腫的部位擠出膿來，讓我痛苦哀嚎，滴下男兒淚，體會到「牙痛不是病，痛起來真要命」，所幸抹藥後改善不少，當天下午進食就好多了。

   但經過幾天依然未完全消腫，只得又去一趟，可惜未能根除；我知道牙齒已有些動搖，病入膏肓，牙根裸露，造成敏感，酸痛交雜。吃了十幾天的止痛藥，依然腫疼如故。經老婆的建議，只好又去了一趟。我向醫師說明近十天的痛楚，他看了我的牙齒後表示，兩條路可以改善：一是拔牙，二是抽神經，當然我選擇後者。

   那天上午看診後，中午進食就輕鬆起來，晚餐就感受到人生從此變彩色，我又可參加聚餐和婚宴，真是開心。經過近兩個月的抹藥及抽神經，終於解決牙痛之苦。我彷彿再次感受到花開春暖的日子就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