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了電影,這起事件還會長久留影嗎?
我對於鐵達尼號的印象,也是國中時所觀賞的一部同名電影,在那部電影當中,傑克(李奧納多迪卡皮歐 飾)與蘿絲(凱特溫絲蕾 飾)的愛情故事,震撼了當時的電影市場,除了來自加拿大的歌手席琳迪翁為它唱了一首”My Heart Will Go On”之外,台灣歌手張惠妹也「李白仿崔顥」地唱了首【夢見鐵達尼】。
在我看來,這起事件無論是電影的愛情故事,還是「沉船」的本身,都具有某種程度的社會意義。傑克與蘿絲的愛情故事,牽涉到當時英國階級差異的問題,也就是說,男主角傑克的屬於平民階級,女主角蘿絲則為貴族階級,從傑克與蘿絲及其親友的互動狀況看來,當時的英國還存在著「階級不得垂直往來」的觀念。不過,後來的結局依舊證明了一件事:浪漫之愛是可以超越社會制度的。
為何傑克與蘿絲之間的愛情互動,到現在依舊活在許多人的記憶當中?原因不外乎:傑克與蘿絲的愛情互動,就當時的社會而言,算是一種非慣俗行為。換言之,是迥異於一般交往習慣、愛情婚配的舉措,要知道,越是非慣俗、越是違規的交往方式,越能夠引起社會的注意,而這種注意往往還不是一時的,而是數十年之久的,畢竟,非慣俗行為的本身,就具有引人矚目的「獨排眾議特質」。
然而,這卻也是為什麼,非慣俗行為往往沒有【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之生活】的平順發展,非慣俗行為儘管因為與慣例、風俗不同而別具特色,但它也為這項特色付出了代價:受到來自於習俗的、道德的,甚至法律的阻撓與攻擊。一個關鍵的因素就是:社會制度由於其「普遍化態度」的本質,使得它對於非普遍的、異質的行為,缺乏容忍度,甚至具有閹割般的焦慮,怕自己被人們切割。
從這點來看,鐵達尼號「沉船」的本身,也跟社會制度的普遍化特質有關。當初鐵達尼號啟航時,船隻設計者、掌舵的船長,以及當時在場見證的民眾,都一致相信:這艘船絕對不可能沉沒。但他們都忽略了一項重要的社會概念,也就是「風險」,每一項行為、每一次行動,都不能忽略「風險」的存在,我國有一句俗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就已經在常識上告訴我們:風險是永遠存在的。
而電影”Titanic”所加入的愛情故事,在現實中有無存在,答案明顯是否定的,因為那唯一的生還者,其畢生的記憶就是鐵達尼號,而且,她的名字也不叫蘿絲。我想,電影公司之所以沒把它拍成紀錄片,而是以文藝愛情片之姿「再現」,或許是因為:紀錄片多半具有學術性質,比較偏向人類學、社會學、考古學的研究工具,若用在電影之拍攝,恐怕觀眾不會愛看,而成了曲高和寡的陽春白雪。
所以,鐵達尼號事件可說是一個意外聚合體,它的愛情電影與真實事件,都是社會制度之外的脫搞演出,前者是非慣俗行為,後者是風險,兩者的出現,都會讓人感到莫名的震驚與不解。電影的開端,傑克因為得到鐵達尼號的船票而歡欣鼓舞,再對照後來的沉船事件,令我想起一句古諺:「毋憂拂意,毋喜快心,毋恃久安,毋憚初難。」與我同英文名的這位仁兄,不妨對該語稍作考慮。
其實,傑克在劇中得到船票的反應,在某種程度上,也反應了社會制度的盲點:「風險」往往被視為非慣俗的元素、虛假的存在,就像七龍珠劇場版的幻魔人希爾德卡恩一樣,只有在造成傷害與危機的時候,才會短暫地變成實體。靜如處女,動如脫兔,在社會制度底下,風險往往在做,這種使人措手不及的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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