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SON 4 - 雲淡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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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SON 4

2008/02/22 04:32:38瀏覽518｜回應0｜推薦2

(四)腳是用來走的

　　就好似前衛重金屬搖滾，聽了老半天，就是不容易聽得懂歌詞到底在說什麼？

　　也老半天了，如果你還是不知道我到底要說什麼？在太多雜亂急促的鞭打鼓點裡，有輕脆的鋼琴音調，也有緩慢的女高音在唱，知道了嗎？這全都只是樂曲，過去，現在，與未來，一條不會彎曲時間的線，而我們就是上面的譜，請你彎彎自己的手，摸摸出現在螢幕上的我，現在，你和我們在一起，我希望，可以永遠永遠……。

　　「reason！你送我女兒回來的時候，說可以幫我解決一些報仇的問題，是真的嗎？」小雅的父親在手機裡問。

　　「嗯！」

　　「殺了那些傷害我女兒的人……。」

　　「嗯。」

　　「錢不是問題，我要你殺光所有碰過我女兒的人，還有，她那個……那個同性戀……朋友。小雅她……小雅她……就是……，我剛剛也開槍……」

　　「不用多說，總共兩百五十萬美金，你馬上匯一百萬美金到這個帳戶，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太困難的。」

　　「什麼？一百萬美金？」

　　「我們是僱傭兵不是殺手，也請你相信這樣數十條人命的案子，只有我們辦得到，你，決定吧。」

　　小雅的父親沉默了幾秒，咬著牙說了。

　　「好！我馬上匯錢給你。」

　　「你匯完錢就等吧，很快的你會收到許多影片與畫面，要不要留或者給你女兒看，就是你決定了……滿意的話就把後來的錢匯過來，也這樣講好了，從今以後，我，REASON就是你專屬的殺人部隊，想想吧，很划得來……。」

　　說著油膩的銷售語言，當然，這也可以翻譯成這樣，就是我這條命的價錢，不是嗎？

　　沒有現在，沒有未來，只有過去。

　　透過玻璃，強哥躺在大型培養皿裡面，綠色的溶液和他棕黑色健美的體型，很完美的若一個雄性雕塑，玻璃倒印有著我的影子，這一刻，我卻想起兒時坐在安親班車裡透過窗子看自己的樣子，跟著路旁的人跑，貼在一棵又一棵的行道樹上。

　　許多事要快，也有很多事要慢慢的來，回憶就是，緩緩的回想著，那時候的心事，趕快回家看火影忍者卡通，快些把作業寫完可以和同學玩，他們總是要我慢一些，不要寫太快，等他們一起玩兒，老師揚著滿意的笑，說再一次第一名就有獎品……。

　　那真是一個好時光，下樓出醫療所，回想的一個逗點，門口一片青綠水池廣場，對面就是老舊的美術館，豔麗的彩雲在城市的盡頭延伸過來，深色紫當底紅撲撲的橘黃，夕陽的容顏越落美術館映在池水中波動，今天夜會很神秘，或許，我只是說或許，很適合殺人。

　　第一個當然是，小雅的”對象”。

　　茫茫人海中要找她其實是最容易的，縱使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95酒吧”這地方跑不掉，沒人發現嗎？人都很規律的會找同樣的地方吃東西，同樣的地方玩樂，每一個動作都有頻率可以算出來，如心跳與呼吸，有時會亂，但只要不停止，就又會回到應有的節奏。

　　你說殺一個人很簡單嗎？在這個年代？垂死的屍體抽觸，指尖一抽一動，像極按彈四絃BASS的指法，C7調，那是很平和的死亡獨奏殘酷的美感，但是，殺人？我沒有解答很坦白的說，人活著，本來就不容易。

　　三連音電吉他，一發動油電引擎，車上的喇叭傳來的音樂，很單調迴音陣陣，沒有鼓聲，do‧si‧me……do‧fa‧me，kickdrum(踢大鼓)一聲一聲來，碰碰，碰碰，我的心情慢熱的興奮起來，按著投在擋風玻導航，九五酒吧，三十多分鐘的路，可以在憂心與帶期待的心思去想想，怎麼樣讓血撲滿我的射影機大得誇張的太陽眼鏡。

　　油門到底，出發吧，建築我即將的過去！

　　轟轟慌慌，門口已經擠滿車潮人群，無邊的電子高音從敞開的大門傳出來，震得似乎連地都在晃動，無需著急，我靜漠的看著往旁邊側門走去的人，那才是去九五酒吧的空虛人們，lcd在地板上有澄黃的箭頭，依序的閃，縱使已經來太多次，要去九五酒吧，他們還是習慣踏在上頭，依次的走，

　　一個又一個過去，在一旁的燈下冷眼旁觀。

　　油頭粉面，有時也見怪不怪，那裝滿鋼釘的大光頭，我懷疑他白天的職業到底是什麼？判斷著他到底會不會對我有所威脅？在他用通紅的雙眼直瞪著我瞧時，那是空空的殼子，眼睛裝的不是思想，空然的像給褪去的蟬殼，吱牙裂嘴，卻只空然，諷刺的是眼鏡的資訊告訴我，他是某大企業小開，前些日子因為強姦少女而聞名各電子媒體。當然，少女家人要求的天價償金才是新聞的重點……。

　　「嘿！不要在這裡停留。」

　　舔著嘴唇的警衛來趕人，不是我，我對他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他朝五十步外的追星族走去。

　　「讓我進去啦，讓我們看看”五九七八”，拜託啦！」少女們同聲央求。

　　警衛環視一圈，找個最標緻的女孩兒，拉著她的手就往小巷後門走去，同行的人爆起尖叫鼓噪，拉走的少女開心的大笑一臉難以置信。

　　還記得我高中同學的名言？瘋子看到的世界，和我們是相同的。

　　也在那群小女孩中，有個沉默的人，削短紫金的平頭，低垂她應該要活力的雙眼，清瘦的骨架，撐著她總嫌寬鬆的白色制服------小雅的”對象”。她過快的出現在眼前，這讓我的手緊縮又放鬆，丟了煙，壓錄影的鈕，有兩個選擇，快與慢，在片刻間，我選擇快的決定。

　　隨著人的影像越來越大，十多步的距離一如她從在這世間的路數，右手放下電快刀快步的走去，要在其他人開始留意的時候把事情解決，她白瘦的頸有纖細的線條，最後一下的衝刺，抱住她的腰。

　　右手迅速的劃過，閃著藍光的直線……。

　　她的頭抬起，無神的眼睛湛精光，似是想看清楚我是誰，嘴角微動，我知道她認出我是來接小雅，是她在我監聽電話中告訴小雅的黑衣叔叔，眼光柔和起來，有濕潤的水光，而頭在血花中，筆直的跌落。

　　右手又起，朝著摟著的腰又是一條籃光，三是一個很好的數字，躺在血泊中三段肉體，肉都還是溫暖的。

　　站著，白細如筍的手指。

　　死亡淒冷的貝斯獨奏指法。

　　Me‧do‧me‧f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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