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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2/17 23:19:18瀏覽380｜回應0｜推薦4 | |
| (二)卡農鋼琴獨奏 一隻綿羊是可以剝很多層皮的，如果你懂得這道理，就會明白，我為什麼要在夜光公園旁等小雅，而不是一開始就跟進去，把她拉出來……。 邪惡嗎？很殘忍嗎？ 畢竟，這世界本來就不是那樣的完美，而在這不完美中，我們或者說你，仍是要努力的過活。 來首老掉牙的卡拉揚版，卡農鋼琴獨奏，長旋律的柔和，優美的沒有重覆的音節，一篇單純的散文部曲，緩慢的前奏，鋼琴聲中，很容易的讓人閉上眼睛，聽著緩緩的兩個人的腳步，輕輕的，從不相識的平行線，說著哈囉的對話。 夜光公園的上頭，是惠中新二街，在約莫二十層高的許多大廈間，用鈦金骨架串聯建造出的大街道，在離太陽更近的上頭，有更好的空氣和涼適的溫度，不斷的延伸擴建中，新二街快要變成一個龐大的社區，只是，名字不層改變過，這社區就叫惠中新二街，像張蜘蛛網，掛在以前我們叫台中的這都會上。 惠中新二街文心六路交流道，可以接到下面的夜光公園區，強哥站在少了車流的交通燈下，暗夜的迷霧已經痼著這地區，交通燈有一閃沒一閃的似是打著瞌睡的瘦巴漢，恍惚的立著。 有一種人，好似打出生起，就決定要粗獷的活在這未知的世界裡，強哥精神的大眼，好奇的看著頭上的交通燈，黑白分明有小孩子神氣，一百八十八公分，他看燈是比一般人看得要近些，四分之一卑南族血統他有精壯的黝黑，他在東部的祖父是卑南族的，另外的四分三血統沒有人可以切確的知道，那是一部雜亂的家族史，小時候他常常不明白，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真正的父親，哪一個又是他的生母。 這一切，讓他只有粗野的長大，鍛鍊出現在的這個人，黑色的背心難掩他活力的肌肉，總讓人覺得他身上的每一條筋每一塊肌肉，都在準備著蠕動，如果說他只是沒有腦袋肌肉男，那倒也誤會他，強哥拳頭下世界，是愛好和平的原住民從來沒有過……。 把視線往上提，看著某唱片行上大數字鐘，三點零五分，他拉拉自己改良過的皮褲，把褲管拉到大腿的位置，計算過時間，那個人差不多要過來，轉轉手腕，他利落的跳到路中央，雙手插腰，腳開得大大的，這姿勢最輕鬆最帥氣，強哥他自己這樣覺得，當然，在褲子後的口袋中，他選了老半天才挑出來的”CR87地雷飛”，熨著體溫，一點一點的變燙。 轉過來一輛深黑色的福特牌大休旅車，可能眼尖的駕駛有看到強哥碩大的身影叉在路中，遠遠的就急煞車，車頭一沉，強哥浮起一抹不易看清的微笑，拉起CR87大跨步的往前跑去，若大黑蟒的手臂後拉，阿！他這樣叫著，幫住自己劃出最快的投擲弧度，地雷在灰濛的空氣中，劃出一道銳利紅曲線。 跌個狗吃屎，強哥不想錯過他造成的爆破畫面，地上滾起圈，好奇的雙眼沒離開過那輛黑車，只有砰的一聲，地雷飛不夠遠，在路上滑行了好一斷距離，止住在同時間停下的車頭前。 慘了，強哥心裡喊，不過實在憋不住他無窮無盡的幽默，帶著微笑他邊滾邊閃到路邊角落處，發電箱的後頭，偷偷探頭看過去，幾個大漢下車，提著槍朝邊跑邊朝他這裡描著，這時候就不太好笑，強哥很討厭高速子彈飛跑的聲音，無奈的曲腿坐好，摀住耳朵。 隱約中，在子彈打到地上牆上的火花碎屑中，一百公尺外的小小門，好像有人在對他招手。 「神經病，跑到那邊會死得更慘！沒聽過死在路中間或者關門打狗嗎？」強哥一邊碎念一邊乾脆揮手，大叫著，”你來啦！你來啦！” 那隻手又揮動了幾下，失去了動力灰心的垂下，門關上。 強哥沒空管那無聊的人，偷偷又探頭出去看，前頭已經有兩個人跑近，看看左邊看看右邊，除了可以打狗會叫的小石頭外，沒其他的”武器”，有總比沒有好，他決定撿起腳邊的空罐子，正要起身丟過去時。 期待了好久的爆炸聲終於出現，驚天動地的，震得強哥趴在地上，耳朵嗡嗡的很難受，馬上爬起來，除了火光，就是一個往後看的人影，快步走過去，碰的一拳，朝頭打去，人是倒地了，看著不那樣精彩的火光，幹的一聲，他提起腳踹了倒到的人幾下，搖搖頭挖挖耳朵，往後走去。 反正警察要來，還要十多分鐘的時間。 好奇的他四處打望，四週的門窗比剛才關得更緊更密，很想知道剛剛那個神經病是誰？所以他快步的走去，那是間盞新公寓的鋼門，探照燈已經被震破熄滅，門上隱約的映著銀白的月光，亮著也閃著，狗屎啦，其實剛剛如果跑來這邊躲也不錯，這門足以擋火箭砲的，強哥想著也順手按壓數字鍵，嘗試著把門打開。 卡嘶，門一點一點的被推開，冒出一張秀美女孩子的臉……。 有那樣一瞬間，強哥以為這是張全世界最漂亮的臉蛋了，除了他小時候幫他上英文課的女老師，沒掩飾的他記得自己是空白的，好似被人打一棒在腦後的那種感受，白花花的一片空白。 好像有說話，他亂問的，「妳是誰？」 那女孩子講的名字，強哥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小雅…… 只是很糟糕的，強哥吞吞吐吐的語無輪次。 嗯，嗯，那……，你有沒有想要殺的人？ 小雅笑了，甜美的像削了皮沁在冰水裡的蘋果。 鋼琴的獨奏，高低音速度慢慢的轉快，旋律像是描寫兩人一高一低的走近，談話，興奮的如找到熟悉卻沒見過面的知心或愛人，就是卡農在中段行進的曲調，許多人，如我，難忘的高潮音律，高與低的交談中，是那樣的和諧和調，或說是美麗。 可以忘記一些悲苦的。 強哥，我的朋友。 其實他以前的綽號叫癡漢，來反諷他的不近女色只貪杯，而你以為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會有朋友的，好像總朦著面在幽暗的高處，瞧底下的人兒？和你們一樣，我也只是平凡，惡有比我更惡，善也有比我更善，一模一樣的庸碌平凡人，剝著別人一樣的綿羊毛，也等著給人剝掉自己身上的毛，都是綿羊。 我幫別人報仇，坦白說，也和你們一樣，對自己的仇視而不見。 都一樣的啦……。 強哥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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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