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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07 00:34:06瀏覽4881|回應13|推薦134 | |
你是否曾經慎重而悲切地寫下遺書,卻發現自此一切都越顯清明? 維也納城的繁榮激勵出貝多芬(1770-1827)的才華,而近郊的海里根修特(Heiligenstadt)卻平息撫慰著他因耳聾而離群索居煩憂無門的心。除了音樂會,這是我到維也納非去不可否則翻臉的地方。 1802年的10月6日,秋風乍起落葉蕭索之際,貝多芬寫下死後才被發現的海里根修特遺書給弟弟,信在1827被公佈(Heiligenstadter Testament ),遺書訴說聽力漸失的痛楚秘密,My misfortune is doubly painful to me because I am bound to be misunderstood; for me there can be no relaxation with my fellow men, no refined conversations, no mutual exchange of ideas. I must live almost alone, like one who has been banished; I can mix with society only as much as true necessity demands.,卻更強調出自己克服困境的決念,與企盼痊癒的那絲希冀,a little more of that and I would have ended me life - it was only my art that held me back. Ah, it seemed to me impossible to leave the world until I had brought forth all that I felt was within me. So I endured this wretched existence - truly wretched for so susceptible a body, which can be thrown by a sudden change from the best condition to the very worst。 這並不是為求死而寫的萬念俱灰下的遺書,反之,卻更似「重新開始的契機」。傳說想自殺的他,1802春天依醫囑離開維也納到了這山坡佈滿葡萄藤的溫泉鄉間,或許是新釀白酒與鄉民的純樸釋放了拘謹的習慣,或許他逐漸意識到不會恢復的聽力帶來絕對寧靜的創作環境,他遺囑中解釋自己脾氣古怪的緣由,聲明自己隨時準備好面對死亡,更抗議命運的殘酷。 然則貝多芬沒有自殺也沒有公開遺書,寫完後,他的絕望與喜悅反而開始在音樂中明顯起來。自此之後,最純正的、脫離莫札特與海頓影響的貝多芬音樂,真正出現。貝多芬正式進入創作"中期",或說是他的"第二期"、"外化期"(externalization)。 寫下遺書時的小屋”Beethovenhaus” 現在是貝多芬紀念館,因是淡季罷?現場僅有我們。年約80的老杯杯代表維也納博物館坐陣二樓房間口售票,一旁還有本訪客簽名簿,讓人想起完全失聰後貝多芬與人"筆記交談"的習慣,似乎要來人也記得與天上的他問聲好。房內有手稿與過世時雙頰凹陷的石膏模,一時,毛骨聳然間又欲潸然淚下。 他那縷後來曝光的有名頭髮檢驗出含鉛過高,印證了遺書中對於醫師治療無效的失望,也讓人懷疑他其後的壞脾氣與失聰,均與鉛中毒有關。梅毒則是失聰原因另一說(引用文章【是文人,不是雅士】他們不戴保險套)。其實貝多芬過世時前去瞻仰遺容的人,如舒伯特朋友一行,便曾出於敬意私下拜託看守者而得到一縷剪,想來當時維也納人把貝多芬頭毛當孔廟的牛毛哩,拔了紀念兼增音樂功力。 他不但在此時期完成愉悅的二號交響曲,其後的英雄交響曲(Symphony No. 3 in E-flat major , Op.55, 1803-4)亦是蘊釀於此處的Eroica-gassse(為貝多芬改名的"英雄巷"),成為中期的代表作品。英雄交響曲不僅當時長度絕無僅有,反覆的發展長到擁護者都無法忍受,混合的樂器表達也有別傳統,如讓管樂穿入田園曲中等等,受到後世具改革原創性音樂家如白遼士、華格納的一致推崇,也把交響曲正式帶入浪漫時期。 除了一般人知道的最初想獻給拿破崙,有樂評認為真正的內涵英雄,卻可能是作曲家自己。第一樂章的雄偉表達面對耳疾的勇氣,第二樂章旋律自轉折到緩慢的送葬進行曲,深情刻畫作曲家其間的絕望;其後的詼諧曲帶出心的生存意念,終曲盛大的安排有別以往的簡單,並且展示了盛大的決心與創造能量,都是交響曲里程碑(參見1, 2) 。與其說之後的貝多芬看破人生,不如說他看清了自己不凡的價值。1806年他住在李赫諾夫親王被法軍佔領的城堡,拒絕為不認識他能力的法國軍官演奏而迅速離去,並於後來寫信給親王,大意是,"親王之所以為親王是因為出身,貝多芬是靠自己才有今日;過去有無數個親王未來也有千萬個,貝多芬只有一個!" 貝多芬另一有名的信則為1812年他未曾寄出的沒有地址收件者的"永遠的愛人"(Immortal Beloved,1994有同名電影),顯示他尚涉入女主角不明的不可能愛情,可追溯的數位女性都出身名門難以與他公開結合,當然也是造成人生悲喜加深的原因之一。 1804貝多芬也寫下惟一的歌劇Fedelio,二戰後德國指揮家福特萬格勒在被解「指揮禁」後(因他接受納粹任命繼續指揮未曾離開德國以致戰後被審判禁演過),多次於維也納演出這齣與英雄交響曲一般,象徵德人內心堅定渴望自由、民主、救贖的曲目。其後貝多芬數次回到此地,近山小溪蜿蜒處Beethovengang的夏日則為1807田園交響曲的靈感泉源。"貝多芬道" Beethovengang的小溪冬日只成涓涓細流,另側則蓋滿俗麗華房,從車種可知是高價房區。比起廣告中把命運動機"等等等等"或"省省省省",這種因人而紅的房產現象,大概會更讓當時思緒深沉的作曲家搖頭不已罷!? 為了來到這個貝多芬人生觀的轉捩點,要從地鐵U4搭到底站Heiligenstadt,再坐站前的38路公車(那是起站)到Armbrustergasse站下,在Grinsinger Strasse上往車行反方向走約150公尺,左手邊便有標誌指向Probusgasse內,教堂旁的大宅牆上貝多芬住過的房子都以石版地圖標出,其中一舊址現是新釀酒館,紀念館邊也有兩家酒館,上都有松枝為誌。 新釀酒館是後話,下回與大家介紹。 ↑進入Probusgasse即可見到1817住的莊園 ↑壁上有清楚標示貝在此處的居所與年份,已予以放大 ↑1817年的這家現為新釀酒館 ↑1802這家是寫遺書處,記得電影好像有出現這院子 ↑旁邊兩家新釀酒館只開了一家 ↑出去左轉到了英雄巷 ↑前方是葡萄園區 ↑英雄巷末端左轉是貝多芬道,蘊釀田園交響曲的樹林 ↑據說這條小小溪是靈感來源,聽不到的他是否只在心裡想像潺潺聲調? ↑幾抹綠意為冷清的走道妝點春意 ↑充滿敬意地買下遺書手稿複製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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