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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6 11:19:28瀏覽621|回應0|推薦5 | |
一個為人接生,一個為人送葬,他們是一對夫妻,恰好站在生死兩端,他們經歷了什麼呢? 鍾以琳時常想起奶奶賀靈鴿讀完醫學,醫院見習結束,在聘書上簽下名字時,是怎樣一種心情。奶奶終身未婚,卻被稱為「萬嬰之母」——她的雙手,接生了成千上萬個嬰兒。作為一個真正有信仰的醫者,她臉上總有一種光彩,那是從內心深處煥發出來的潔凈和美好,把她與人群區別開來。 奶奶的一生,總讓以琳想到一句話:「你們要進窄門......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 01 鍾以琳不會勸好友葉芷蘭放棄腹中胎兒,即使這個孩子才25週,在法律上還不能稱之為「人」。看著好友此刻雙手緊緊抱膝,後背彎曲,完全暴露在無影燈下,等著麻醉針貫穿後背脊柱的瞬間。 鍾以琳深深地望了一眼好友,給予其鼓勵的安慰。回想好友自懷孕以來,一次次見紅後的施救,她深感好友懷孕的不易以及對這個孩子的珍視。 今日突如其來的見紅和陣痛,讓好友徹底慌了神。被丈夫送進醫院,鍾以琳立刻為其做了詳細檢查,診斷為「難免流產」。 進手術室前,鍾以琳神色沉重地給了她兩個選擇:流產,放棄孩子;或者剖宮產,繼續救治。 「你要清楚,孩子孕週實在太小,救治會很困難,你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可芷蘭,以好友的身份,我希望你搏一搏,不要放棄。你知道你的體質,本就不易懷孕,這次放棄,我怕你後悔。孩子出來之後,我們會盡全力救治,相信我。」 葉芷蘭怎麼忍心放棄呢?結婚多年,好不容易懷了孩子,無數次想像抱著孩子,輕輕搖著他,「救他,以琳,救他。」 鍾以琳知曉芷蘭內心的害怕和不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抱了下好友,讓她安心。 在絕望與希望的交織中,葉芷蘭被推進了手術室。 鍾以琳全神貫注地進行著在別人看來極為簡單的剖宮產,剖腹、摸索、輕輕一提、縫線......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17:07分,產下一個970克的男嬰!」手術台那頭鍾以琳宣告,「即刻搶救。」 孩子的搶救工作正在繼續,作為一名婦產科醫生,鍾以琳繼承奶奶的衣缽,在婦產科見證了太多故事,欣喜過,歡呼過,悲傷過,也痛哭過。可奶奶常掛在嘴邊的那句「不要怕,只要信」,是她在這條醫者之路上源源不斷的力量。世相紛繁,意外迭生,也正因此才更多看見生命的光亮。 看著好友平安地被推出手術室,鍾以琳長長吁了一口氣。她知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硬仗。要救活一個僅970克的極低體重早產兒,談何容易。可她心裡清楚,這個孩子,必須救活,沒有退路。 基本的搶救工作結束後,孩子被轉入新生兒重症監護室,而鍾以琳向在手術室做清理和收尾工作的同事說了句「辛苦了」,便拖著疲憊的身體挪向辦公室。 這一天,她一共做了7台剖宮產手術。 這一天,她一直在等一個消息——丈夫林騫的調任通知。 02 在局長那裡結束任前談話,林騫沒有回辦公室,而是漫無目的地在辦公樓下跑了一圈,他萬萬沒想到,調任到這樣一個崗位。手指逡巡在妻子號碼上,就是按不下去,他不知該如何開口,甚至覺得妻子會因此疏遠自己。眼看著下班時間快到了,林騫決定還是當面跟妻子說。 進入產科病區,站在辦公室外,隔著玻璃窗看見妻子鍾以琳認真看病歷的身影。好一會兒,鍾以琳抬起頭,驀然看到了門外的丈夫,跑出來對他說:「你怎麼來了?」 看丈夫的臉色,便知道調任不如意,帶他去了值班醫生休息的地方。 「今天局裡找我談話了,要我到殯儀館當館長。」一口氣說完之後,林騫膽戰心驚地看著妻子的反應。 「啊......哦!」鍾以琳就這麼發出了兩個聲音,看不出有多大的吃驚和難以接受。再看她,手轉動著桌上一隻木質胎音器,仿若在思考。 林騫趕忙解釋:「談話的時候已經行文了,先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這是我想不到的。」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在意我的態度。林騫,別小瞧了你妻子。我是醫生,生死是我們手上的兩種結果。殯葬行業是特殊,但我不會看輕你將來的這個工作。何況,我們是夫妻。」說著,話鋒一轉,熟悉的語調突然蹦出來,「哎呦,親愛的,放鬆點了,你這都升官,做館長了呢。」 看著妻子溫暖的笑容,林騫嘿嘿一笑,知道她是想讓自己輕鬆下來。的確,走出辦公室之後,心一直緊繃著,在意妻子的態度,甚至都考慮到了別人知道他在殯儀館工作時,指指點點的情景。 「有意思,人家說我們婦產科的產房,是人生起點站;你工作的殯儀館,應該是人生的終點站吧!」 被妻子一調侃,放鬆下來的林騫亦笑著說:「那以後,咱們就是生死一線牽了。」 就這樣,林騫帶著妻子的理解和支援,去殯儀館就任了。 由於殯儀館在郊區,離在市區的家很遠,因此他打算平時住宿舍。到殯儀館報到那天,跟前任館長簡單交接了下工作,認識了下殯儀館的同事,便開始熟悉整個流程。 林騫站在火化機前,聽著負責火化的何阿有介紹,才感覺到自己真的從民政局的一個小科員,成為了殯儀館的館長。 「親愛的,你說你這調任還真是,一下子從喜事變成了白事。」腦海裡響起妻子的話,相對於妻子的樂觀和豁朗,林騫面對自己這個調任更多的是,害怕和不安。 到任第二天,林騫在睡夢中被一陣喧囂的敲鑼打鼓聲吵醒。 曲子很熟悉,他馬上想到,這是送葬的殯儀樂隊奏的曲子,自己正睡在殯儀館的宿舍裡,從今天起要履行館長職務了。 看了看手錶,才五點多,天還沒有完全放亮。由於風俗緣故,殯儀館的業務大都在上午進行。起床穿衣的時候,又聽到另外一支樂隊加入進來,古典的、流行的交疊在一起。循著聲音往前走,林騫到了最忙碌的告別廳前。這時一幫農民模樣的人披麻戴孝地捧著骨灰盒從館裡出來,林騫習慣性地以微笑打招呼。 「林館長!」身後猛然傳來很響亮的一聲招呼,轉過身來,見門衛老趙頭正板著臉看他。 老趙頭上前對林騫說:「你每天都會看到死人,這是你的工作環境;你每天都不能再有笑容,這是你工作性質的要求。」他的語音抑揚頓挫,神態非常嚴肅。林騫心裡頓時明白,這番話明顯有提醒的意味,剛才自己不該對喪戶笑。 「哦。」林騫點點頭,之後好像想起什麼,繼續說,「趙師傅,以後館裡的情況麻煩你多跟我說說。」 當天晚上,館裡十幾個人一起在食堂聚餐,算是歡迎新館長上任。林騫簡單發言了幾句,看著底下的人,他突然有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釋然,不管怎麼說,他這個菜鳥館長,必須要做下去了。 03 鍾以琳站在保溫箱前,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傢伙,實在太迷你了。胳膊腿兒猶如成人手指般粗細,蟹紅色的皮膚薄嫩透亮,血管清晰可見,嫩得「吹彈可破」。由於孕週太小,他的各器官功能嚴重不成熟,出生後一度出現進行性加重的呼吸困難,膚色發紺,搶救後即刻被轉運到了新生兒重症監護室。 「這就是芷蘭的孩子呢,不過怎麼這麼醜。」看著小傢伙插著氣管,要靠呼吸機才能呼吸,以琳心底陡生心疼。 想起那天孩子出生後轉入監護室,她的同事們就啟動搶救程式,氣管插管、氣管內注入豬肺磷脂促肺成熟、連接呼吸機、建立臍靜脈通路輸液、設置暖箱溫控、濕度控制......一系列治療措施緊張有序地展開,目的無非一個—— 營造寶寶在媽媽肚子裡的成長環境。 小傢伙睡熟了,全然不知昨天那場驚險。 一開始,以琳心裡就清楚,要救活寶寶,行走前路必然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將走得戰戰兢兢。因為即使是醫術再好的醫生,也無法知道下一秒孩子會出現怎樣的變化。 以琳怔怔地想起奶奶曾經對她的教誨,救治一個早產兒,要攻克呼吸關、餵養關、感染關、營養關,關關危險,驚險重重;可為醫者,再困難也不能放棄。在婦產科,在兒科,沒有病人,只有需要説明的人。 思緒回到孩子身上。昨晚給小傢伙餵奶,一餵他就吐,一連幾天大小便也不正常。以琳察覺異常,立刻和兒科醫生聯合會診,反覆檢查,推測寶寶腸消化出現問題,之後快速急救,避免了孩子壞死性腸炎的發生。 有時想想,生命中的許多奧秘,人類永遠無法破譯,一如再微小的生命,其頑強亦足以驚豔靈魂。 到餵奶時間了。護士長拿著小奶瓶,輕輕抱起小傢伙,看著熟睡中的小臉蛋,以琳笑著對護士長點了點頭,離開了監護中心。 想著自己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好好睡覺了,今天要早點下班,因為丈夫要回來。 04 林騫知道妻子這兩個月來,一直在救治葉芷蘭的孩子。對於林騫來說,生命真是奇妙。一個出生1千克都不到的小東西,竟然闖過了一關又一關,慢慢長大了。 當夫妻二人在「生」與「死」之間忙碌時,林騫也漸漸習慣了新工作。 這兩個月裡,館裡新招了兩個大學生,一男一女,尹方舟和唱春娜。唱春娜報到的第二週被派到省城參加半年的美容師進修班。林騫覺得館裡的確需要一個有文化的年輕人去學專門技術。一週後,尹方舟熟悉流程之後,被派到了喪儀組。 因殯葬行業的邊緣化,年輕人幾乎都不願到這種單位來工作。一如老趙頭總說的,從事殯葬行業的人,不適合去娛樂的地方、歡快的地方。 有時,林騫會和尹方舟一起下鄉去接運遺體。到農村接遺體,各種繁瑣的流程,人情世故,讓林騫第一次去時手忙腳亂,第二次從容一些。 跟喪儀組跑了一段時間,林騫開始每天上午到殮葬間幫忙,熟悉操作火化機的流程。 可他不敢告訴妻子,他這個館長也上火化機操作,也成天搬運屍體。林騫提前準備了一個裝著乾淨衣服的大包,每次回家之前,都到浴室去洗澡,把裡裡外外的衣服都換了再回家。 林騫清楚記得,剛到館裡一個月左右,他的恩師去世了。在告別廳舉行簡單的告別儀式時,林騫對老師深深鞠了一躬。老師的兒子學軍默默站在父親遺體前不離去,憋著不哭出來。林騫將他拉了出去,在門口學軍扭過臉終於抽泣起來。 林騫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他不要太傷心。 之後,他緩緩地用推車將老師的遺體移到殮葬間。殮葬間有一扇可以看到外面的窗戶。林騫看到學軍的妻子走近丈夫,遞給他一瓶水。學軍倒出水來洗手,洗了一整瓶,然後掏出紙巾擦拭自己的衣肩,那處林騫拍過的地方,擦了好幾遍。 老師火化完成後,林騫將骨灰盒交給學軍時,非常想和他有一個兄弟的、互相安慰的擁抱,可是沒有。 鍾以琳後來還是知曉了林騫每次回家特意洗澡換衣的事情,知道林騫是擔心她介意,反而安慰他。 「我這頭是生命的開始,你那頭是生命的結束。我們都有一個很有意義的工作。不要因為別人的眼光,而輕視這份工作。」鍾以琳看出丈夫的悶悶不樂,笑著說。 「唉,我知道。可是你那生,是人嚮往的;我這死,是人忌諱的。你看,死亡,在我們城市中,好像不存在。無論我們走到哪,都會發現沿著路標可以去很多地方,但從未有去殯儀館的路標。我們不標,不寫,好像城市不存在死亡。」 聽著林騫的話,鍾以琳表示理解,但還是繼續耐心地說:「人的一生不僅是生的歡欣和隆重,還要有死的坦然和莊重。對於殯儀館館長來說,許多人的句號都是由你和你的手下人畫上的。不要管大環境如何,你只要知道,你的工作,不能不講究。」最後五個字,鍾以琳加重了語氣。 林騫其實心裡知道,他給自己太大壓力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幾個月之後,一場慘烈的車禍,徹底改變了他對這份工作的態度。 那一天臨近傍晚,120急救車送來四具遇難的小學生屍體。警車上下來三位員警,什麼話也不說,每個人點了根煙,狠勁地抽。看樣子他們參與了救援,警服上有斑駁的血跡。一個年輕的員警不會吸煙,被嗆了好幾口還在大口大口地吸。 領頭的中年員警對林騫說了車禍事故的大概情況:一輛超載的校車出了車禍,先是側翻,然後被一輛卡車碰撞,再被一輛追尾的重型卡車擠壓......這四名小學生當場死亡。他低下頭,深嘆一口氣:「我們盡力了,盡可能將他們都帶來了......」 林騫問遺體是進冰櫃還是先整容?領頭員警說先整容,不想讓家長看到孩子現在這個樣子:「盡可能將孩子整得跟活著的時候一樣。」 唱春娜已經回到館裡,待林騫走到整容間,副館長陳大貴指著工作台說:「太慘了,小娜幹不了。」林騫將工作台上蓋的布揭開一點,只看了一眼,手便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他倒吸一口涼氣,默默站在那裡。 而後他去敲了唱春娜的裡間門,聽到她的哭聲。推門進去,身穿工作服的她呆呆地坐在地上:「館長,我要吐,全身發抖,手不聽使喚......為什麼?這些孩子怎麼變成這樣了......我難受,不知道該怎麼下手......」說著說著,鳴鳴地大哭了起來。 林騫讓她先休息,調整好情緒再說。 可是林騫心裡著急,怕還沒給孩子整容好,父母就趕到了。讓父母看到孩子如此的慘狀,林騫無法想像那有多殘忍。他實在等不了了。他對唱春娜說,等遺體肢體放齊了再叫她。 林騫和陳大貴即刻穿上工作服,帶上口罩、膠手套,給四個孩子標了號,登記殘缺部位的名稱,然後打開裝遺體的袋子。轉身,看到唱春娜不知何時回到了工作台,做著準備工作。這時尹方舟也走過來幫忙。 唱春娜提醒林騫,孩子身上的校服都破了,而且很髒,要找新的校服換上。林騫立刻跟領頭員警交涉,讓他聯繫事故處理組,送新校服過來。 幾個人不知忙了多久,終於將四個孩子整得有點樣子了。林騫看著尹方舟毫無懼色地脫工作服、洗手,給自己消毒,而後跟著陳大貴去食堂吃飯。 大家走後,林騫想起之前面試尹方舟時,問他一個合格的殯葬工是怎樣的。尹方舟回答,要過三關,輿論關、生活關和工作關。 整容間只剩下林騫一人,他吃不下飯,想多待一會,覺得不能留下四個孩子孤零零在這裡。 晚上十點多,孩子的父母、家屬到了館裡。一時哭聲四起,好幾個母親哭得蹲到了地上。林騫想,如果讓她們看到孩子送來時的樣子,更殘忍。 人群中,班主任情緒稍平復後來辨認她的四個學生,一個女生三個男生,都是8歲。好在學校給學生做過胸卡,上面有他們的照片。孩子們的照片林騫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其中小女孩紅撲撲的圓臉,眉毛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 林騫疲憊透了,胸口發悶,又噎又堵,凌晨三點多才回到宿舍睡覺。 那一夜,林騫一直想著鍾以琳之前的話: 「你將死者當親人是不夠的,更應該把他們當活人去對待。」 「不要怕,只要信。」 「老公,你知道王后以斯帖的故事吧,我感覺你現在就在這個位份上。」 那一夜之後,林騫知道,他再也不敢怠慢這份工作了,他要對得起這「位份」。 對待死亡,不敢不講究的敬畏,遠遠戰勝了害怕,戰勝了世人的眼光。 05 經過97天的搶救,孩子長到了2580克,各項機能符合出院條件了,芷蘭抱著孩子,千恩萬謝地回家了。 一個個生死攸關的時刻,鍾以琳和整個救治團隊終究守護住了這個孩子。 她默默翻開筆記本,裡面夾著一張照片和一張聘書。照片上的女子,一身體面的棉布旗袍,脖頸上掛著一枚小小的銀質十字架,嘴角微翹,眼睛彎彎。這是她的奶奶,賀靈鴿。 聘書的紙早已陳舊磨損,但上面的字樣依然清晰: 茲聘請賀靈鴿女士任本院婦產科助理住院醫師。聘期三年,月薪50元。聘任期間凡結婚、懷孕、生育者,作自動解除聘約論。 聘書的背後,有賀靈鴿親筆寫的一句話:「你們要進窄門......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 鍾以琳心想,奶奶當年簽下這份聘書,也許早已知曉自己的命運。作為醫院婦產科創始人,她終生未婚,卻被無數孩子稱為「媽媽」;那雙手,接生了上萬個孩子,以琳的母親,只是那個年代眾多苦命嬰孩中的一個。 在以琳的印象中,奶奶總是和悅地接納、善待每一個人。她所做的,不僅出於醫者的道義和責任,更源於她的信仰和內心的需求。正如晚年,奶奶常說的那句莎士比亞劇中的台詞:「生命只是個行路的影子。」是啊,生命中的一切都留在走過的路徑中。以琳的生命,有奶奶的影子,有她教導的信仰的影子。 所以,無論面對生還是死,以琳內心平安而寧靜。而讓她意外的是丈夫林騫的改變,他的身上亦有了自己的影子。面臨每日的「死亡」,他劫後重生,漸漸悟到了死亡的詩意,以及對以琳信仰的敬畏和審視生命的角度。 -END- 作者簡介 慕溪 出生成長於魯迅筆下的紹興,現定居「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杭州;2013年在創文杭州寫作營上確認呼召,堅持筆耕至今;參與多本杭州歷史、地域文化、藝術、民藝等書籍的創作與出版。著有長篇小說《戀戀於你》等,散文《這一滴淚,甚好》曾獲第四屆台灣雄善文學獎優等獎。 圖書推薦 《恩典不留白,下筆如有神》 -莫非 蘇文安 劉小臨著- 恩典故事前, 人人皆可 自許為作者, 書桌乃朝聖祭壇, 生活如展頁稿紙, 捕捉心中悸動, 描述看不見的你! 購買資訊: 台灣:橄欖華宣 https://www.cclm.com.tw/book/19314 北美:gcwmi622@gmail.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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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