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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若夢——利百加日記丨英苗 |
| 創作｜散文 2024/04/26 12:42:13 |
利百加風風火火、愛做夢、有主見，也願意動手實現。她一生與父母、哥哥、丈夫、兒子纏繞在一起，有怎樣的內心曲折？夢醒時分有沒有遺憾呢？一起來讀這篇日記體故事。
追夢的女孩 從小我就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們能天天忙家務，毫不厭煩，我做不到。母親說我的心很大，也許太大了。是啊，我想去外邊的世界，見很多人，經歷很多事。等我老了，我會有很多故事講給我的孩子們聽。兄弟姊妹中，我喜歡哥哥拉班，我倆最能聊到一起。 我們長大後，就不常在一起了，拉班忙著呢。拉班無論忙什麼，母親都讚不絕口；對我，卻往往默不作聲，還不時刺一句「你這做的是什麼事呢？不可這樣」或者「拉班這麼做可以，你可不行」、「為什麼？因為你是女孩子。」於是我就把心事藏起來。可要我天天只想著打水放羊、團麵做餅，我不甘心！ 昨天我去打水，一個異鄉人忽然迎上來，向我討水喝。異鄉人看上去風塵僕僕、一臉疲憊，卻不卑不亢，自有一番氣度。我觀察他喝水，看他的駱駝，琢磨他去過哪些地方，有過怎樣不凡的經歷。等他喝完水，我主動提出也給他的駱駝打水喝。單調的生活中出現一個不一樣的人，真好。能為一個有經歷的人打水，都是我的快樂。
Eliezer and Rebekah，Frederic Leighton 忙活了一身汗，駱駝們慢條斯理地喝上了，我才坐下來，興奮得臉頰滾燙。我正準備問他的來歷見聞，他先開了口，問我是誰家女兒，父家能否提供住宿。太好了，晚餐後的閒暇，豈不比井邊更從容嗎！我介紹了自己，並招呼他來家做客。 異鄉人端詳著我，沒有立刻接受邀請，卻一臉鄭重，眼中似乎有淚水閃爍。接下來他對天下拜，口中感謝他主人的神，以慈愛誠實待他。之後，異鄉人拿出一個金環、兩個金鐲給我戴上。我怎能收如此貴重的禮物？我連連推拒。異鄉人親切地看著我，說了一長串話，大意是他的主人正是我爺爺的兄弟；說我就是神要他找的人，說他的少主正等著他帶我回去呢。 我似懂非懂，心怦怦地跳起來。異鄉人已經氣宇不凡，他的主人又將如何不同凡響呢？他的少主等我回去做什麼？我有點發矇，紅著臉急忙跑回家去。進了門，鼻上的金環、腕上的金鐲都還在，告訴我這一切不是夢。 哥哥、父親安排了豐盛的晚宴招待異鄉人，或者叫他亞伯拉罕的老僕人吧。亞伯拉罕是爺爺拿鶴的兄弟，他的兒子以撒比我生得晚，現在還沒娶妻呢。亞伯拉罕要老僕人為以撒找一個本地本族的女子為妻。老僕人在井邊，為的正是等一個給他水喝，又打水給駱駝喝的女子。那是老僕人向神求的兆頭，這樣做的女子，就是神給以撒所定的妻子。 大家的眼光忽然轉到我這邊，我這才醒悟，早上在井邊所做的一切，竟然決定了自己的婚事！哥哥、父親認為這事出於神，他們自然要順服神的意思。我紅著臉匆忙離開了。 夜裡，我很晚都睡不著，心裡亂亂的。又渴望遠方的新生活，又忽然覺得這裡其實沒那麼糟，真要離開還有點捨不得呢。遠嫁到那裡，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父母家人了，我會悲傷嗎？我悲傷的時候，誰安慰我呢？以撒，他會對我好嗎？老僕人說以撒溫和友善，可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啊。如果以撒知道我的各種念頭、膽大妄為，還會喜歡我嗎？ 今天一早，我被叫醒，來到父母兄長、老僕人面前。父親問我是否願意和老僕人同去。我心裡奇怪，父親昨天不是已經同意了嗎？我當然願意。哥哥勸我，離開前再住些日子。母親面色憔悴，眼睛紅紅的。我這麼痛快地要離開，一定讓母親傷心了。離別總是悲傷的，這是我選擇的道路；我一定會想家，一定會悲傷，但不是現在。我低聲重複了一遍，我願意同去，越快越好。 圓夢的女子 從哈蘭到希伯倫的一路，是我這輩子真正的遠行。途中老僕人給我講了很多故事：以撒的出生是個神蹟，媽九十多歲才生下他，除了神，沒有別的解釋。以撒性格極為順從，神讓以撒爸爸獻他為祭，他毫不反抗。我感覺老僕人口中的神和我從小見過的神明很不一樣，人家的神更厲害。亞伯拉罕那麼大的家業，千山的牛、萬山的羊，不費力就攢下了。我們呢？拉班要辛辛苦苦地經營，還要隔三差五去給我們的神明獻禮物。 一整天坐在駱駝上，真不舒服。每晚睡覺時我都覺得要散架了，再不想走了。可睡一覺醒來，我又渾身是勁。終於有一天，我看到遠處的帳篷和羊群牛群，看到一個人向我們迎來。老僕人微笑說：「那便是以撒，他天天盼著你呢。」不知怎地，我忽然害羞了，拿起面紗戴上。母親如果在，一定會點頭贊許，說我有個女孩子樣了。 接下來的日子甜蜜美好。以撒對我溫柔體貼，什麼都聽我的。離開處處受限制的父家，嫁到遙遠的地方，公公年邁，以撒隨和，我成了主事的人。我琢磨著拉班會怎麼處理問題，聽聽老僕人的建議，盡心盡力安排一切，家業一天天欣欣向榮。真希望母親能看到我的成就，我一點兒不比拉班差。
Abrahams Servant Finds Isaac a Bride, Rebekah，Valentin Serov 過了十幾年，我可以把很多事交給放心的僕人打理，可以想想自己的夢了。我到了遠方，見了很多人，經歷了很多事，可最重要的一環，我的孩子們還沒出現啊！以撒安慰我，讓我別心急。他說神應許過，他的後代會如天上的星、海邊的沙一樣多。孩子一定會有的。 可我怎能不急？我處罰過的一個女僕，有一天在外面大聲罵她的孩子：「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正事幹不了，就會給我惹麻煩......」我聽著刺耳，出去制止她。女僕倒是閉了嘴，但狠狠地打了孩子一巴掌，然後拽著哭哭啼啼的孩子、昂首挺胸地走了。我感覺那巴掌好像打在我臉上，前所未有的羞辱。 氣歸氣，得想辦法解決問題。我去問以撒，神的應許何時才能實現。以撒說，他一直為孩子的事禱告呢。又說，我應該自己求神。一言驚醒夢中人，我早就仰慕以撒的神，耶和華既然對公公、丈夫好，也會保佑我的。為什麼早沒想到求神呢？我按照當地習俗拜神、求神，果然很靈驗，沒過多久，我懷孕了。 懷孕簡直要命，我先是吐得天昏地暗，然後肚子絞痛，坐臥不安。晚上睡不安穩，白天昏昏沉沉，從來沒那麼辛苦過。我要以撒為我求神，解除我的痛苦。他讓我自己求。我去求告耶和華，耶和華很直接地告訴我，兩國在我腹內，兩族要從我身上出來，這族要強於那族。將來大的要服事小的。 我心花怒放，誰還敢小瞧我生不了孩子？我一生就是兩個！接下來的日子，我默默忍著，再不叫苦。生下來果然是雙子！老大渾身有毛，皮膚紅紅的，我們給他起名叫以掃，就是有毛的意思。馬上老二也出生了，一隻小手抓著哥哥的腳跟，我叫他雅各，就是抓的意思。 無數個夜晚，我端詳著兩個熟睡的孩子，以掃健壯，雅各秀美。無數個白天，我張望著兩個孩子，以掃活潑好動，雅各安靜優雅。任何時候我看著他們，心中的自豪便噴薄而出。有了他們兩個，我足夠了，什麼都不要了。我巴不得他們永遠不要長大，讓一個母親好好享受喜樂和滿足。 造夢的母親 「將來大的要服事小的」，耶和華的這句話一直在我心裡。一點不錯，雅各將是那個傳承家業、顯親揚名的人。每次和以撒聊起兩個孩子的前程，他卻更看好以掃。都是我生我養的，我幹嘛要偏心雅各？實在是因為這孩子是可造之材。 雅各聰明心細，愛動腦筋，有鑽研精神，不達目的不甘休。以掃呢？就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傻孩子。打打獵，吃吃喝喝，追求一時的刺激，這樣的人怎能成就大事？這麼簡單的道理以撒都不懂。一直以來，以撒對我言聽計從，唯獨在這件事上，他固執得很，說什麼長幼有序，以掃是老大，以掃將繼承雙倍產業。 我辛辛苦苦壯大起來的家業，當然要交給我放心的人。說不動丈夫，就讓兒子自己解決吧。我觀察以掃，從小這孩子就耐不住餓，餓起來不管不顧，恨不得拿命換口吃的。以掃最愛喝我做的牛骨紅豆湯。把牛骨煮熟了，在灰燼餘溫中熬過夜。第二天加紅豆進去，再熬幾個時辰。最後肉骨分離，入口即化。紅豆爛爛的，湯黏黏的，鍋中翻騰，發出誘人的香氣。我聞了都流口水，更別說以掃了。 我對雅各說：「你不是羡慕哥哥長子的名分嗎？時機對了，一碗紅豆湯就能買到手。反正以掃不愛管家，你得大部分家業，再合適不過了。」 雅各猶豫不決，說這樣哥哥會恨他。 我耐心勸導：「什麼東西都有個價碼，這紅豆湯也熬得不易，不是嗎？你想買，他願賣，又不是誰逼誰。以掃圖的是一時，你要的是一世，各得其所，沒什麼不好。成交的時候，對你們的神起個誓，認認真真的，不是鬧著玩。你們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想好了做的決定，怪得了哪個呢？」
Esau and Jacob，Matthias Stom 事情果然和我預料的不差分毫。 隨著年齡增長，我漸漸理解母親了。偏愛一個像自己的孩子很正常。我相信母親是愛我的，只可惜我是女孩子，母親無法給我想要的東西。看著雅各，我就像看見當初的自己，心那麼大，想做那麼多事。我要給他當初我沒得到的一切，就像幫年輕的自己圓夢一般。 有段日子田裡歉收，發生了饑荒。以撒和我商量到埃及去，聽說那裡土地肥沃，不會挨餓。我挺激動，張羅著搬遷。可走了沒幾天，以撒就停下來，說耶和華不讓他下埃及，就留在基拉耳，這是神指示給他的地方。神還安慰以撒說，不會挨餓的，祂必與我們同在，賜福給我們。那一年地裡得了百倍的收成。我驚訝之餘，對神更加心服口服。我辛辛苦苦經營幾十年，比不上神的一句話。神要祝福我們，擋都擋不住。牛羊成群，僕人眾多，我們成了非利士地的大富戶。穀物入倉的那天，我和雅各對視了一眼，默默無語。得到父親的祝福，比長子的名分還重要啊，我們都看到了。 可惜這個倔老頭兒，是不會主動祝福老二的。當初他就罵老大，不該為一碗紅豆湯賣了長子名分。以掃大大咧咧跑出去打獵了，不理睬他。以撒罵老二時，我出頭頂了回去：「你不是順服神嗎？神清清楚楚告訴我，將來大的要服事小的。以掃一個粗人，成天想著吃喝快活，怎麼當得了家？雅各得雙倍家業，因為他有心，也有能力管。都是自己的兒子，多點少點有什麼可計較的？神這麼說的，事情也這麼成了，你有什麼可生氣的？在這件事上，你怎麼就不順服神的意思呢？」 以撒說不過我，悶悶不樂，最後他說，雖然長子的名分歸了雅各，長子的祝福他一定給以掃。當時我還沒當回事，現在知道了利害輕重。 以掃四十歲時，不聽我們勸阻，娶了兩個赫人女子，從此家裡就沒安生過。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各種小事都可以吵起來。以掃煩了就跑出去，我們可沒處躲。看著她們惡語相向，我們煩不勝煩。 以撒老了，眼睛不行了。我給他送吃的、餵他飯，面對面那麼近，他都看不清。如果以撒死了，我能依靠誰呢？能指望以掃嗎？當然不行。只能靠雅各，這孩子聽話，他也看到外邦女子的刁蠻，答應我一定娶本族本家的女子。只要幫助雅各得到父親的祝福，一切都會好的，我餘生的幸福在此一舉。 有一天，以撒咳嗽了整晚，早上叫老大過去。我從帳篷裂縫邊聽到以撒吩咐老大，出去打獵，做熟了給他吃。然後他要給老大祝福。 正如我當初一天都不等，嫁到這裡；現在我也一刻都不想耽擱。我找到雅各，讓他去挑兩隻肥羊羔，我來做成美味。然後雅各就裝成以掃去見父親，得哥哥的祝福。 雅各臉都紅了，剛往外走，又折回來，問道：「這行嗎？以掃渾身有毛，我身上是光滑的。父親一摸就知道了。父親一定罵我是欺哄人的騙子，我就招咒詛，不得祝福。」 真是心細如發的聰明孩子！我答道：「兒啊，你招的咒詛歸到我身上。你只管聽我的話，去把羊羔給我拿來。」 接下來的一切迅速得彷彿做夢一般，我只記得讓雅各換上了老大的衣服，把三大塊羊羔皮仔細地包在雅各的脖子和兩個胳膊上。對羊羔怎麼煮熟的，我們怎麼走到以撒帳篷的，完全失憶。
Isaac Blessing Jacob，Bartolomé Esteban Murillo 雅各進去問安，我在外邊大氣不出地聽著。我聽到以撒說：「聲音是雅各的聲音，手卻是以掃的手。」我心中一驚，兩個兒媳婦呢？希望她們這個時候吵吵鬧鬧，卻偏偏安靜了。 裡面父子倆又說了幾句話，接著我聽到咀嚼的聲音，倒酒的聲音。我心中著急，求神讓老大找不到野物，找到也射不中。以撒吃得那個慢啊，我自責，太急了，羊羔沒煮爛，他嚼也嚼不動。 好久好久，我終於聽到以撒的聲音：「我兒的香氣如同耶和華賜福之田地的香氣一樣。願神賜你天上的甘露，地上的肥土，並許多五穀新酒。願多民事奉你，多國跪拜你。願你作你弟兄的主。你母親的兒子向你跪拜。凡咒詛你的，願他受咒詛。為你祝福的，願他蒙福。」 那一刻，我整個人忽然軟下來。這是以撒這一生最動聽的聲音，最有意義的話語。裡面有權柄、威嚴，有慈愛、溫情。我應該高興，不知怎地心裡卻酸酸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夢醒時分 這些天，我總看到老僕人。我們名為主僕，在人前，他稱我少夫人，我叫他老管家。私下裡，我們像父女一般。老管家離世前，我常去看他。他精神好的時候，又老調重彈：「你不要太操勞，少管些事，對自己對別人都好。」 過去我總以為這是委婉地勸我，對僕人婢女不要太嚴厲。那一次，老管家說話的語氣卻似乎另有深意。我於是反問道：「少管什麼事兒？你舉個例子？」 老管家想想道：「當初我去給少主尋妻，我可以一家家去找，一個個女子去問，對不對？可我就坐在井邊等著，求神指點。然後你就出現了，准准兒地就是我要找的人。你看，不用急，神會做事，不用我們瞎忙活。」 那是在紅豆湯事件發生之後不久，我聽出來老管家的用意，笑笑說：「可你不也得長途跋涉地到那個井邊等嗎？神會做事，人也得做自己該做的事，對不對？」 老管家搖搖頭，閉上眼不做聲了。 老管家臨終，我趕到時，他吭哧半天，只說出半句話：「孩子，你別太......」嘴唇翕動，下面的話聽不清了。 這些年，我時常琢磨，老管家沒說出來的下半句是什麼？ 別太狠心？我怎麼會呢？那天雅各得到祝福後，以掃大哭，喊著說：「父親啊，你就只有一樣可祝的福嗎？我父啊，求你也為我祝福。」我聽了不也心裡難受？如果以撒能分一半福氣給以掃，我決不會攔著。後來以掃揚言要殺弟弟，我讓以撒拿出父親的權柄，讓老大不要鬧，他卻不聽。我只好把老二打發走，這不是委曲求全嗎？等我見到老管家，一定讓他評評理，狠心的到底是誰？
Jacob Leading the Flocks of Laban 別太難過？我早就不難過了。老二在我哥哥家安頓下來，聽說娶了四個老婆，生了十來個兒子，還掙了一大筆家業。雖然不能在一起是個遺憾，但只要孩子過得好，我怎麼都行。我沒有幫上任何忙，老二仍然這麼成功，我沒看錯孩子！我以他為榮！ 別太偏心？很久以前，老管家就說我精明能幹，可惜缺了幾分愛心。我對老二也許是偏心了點兒，可哪個父母不偏心？公公偏以撒，以撒偏老大，我的父母偏拉班。等我死了見到神，我一定問祂，我做錯了什麼？連和兒子在一起這麼一個小小心願都不成全？是我缺少愛心造成的？那就找一個不偏不倚、愛心滿滿的人給我看看，找得出，我就服氣。 這兩天，我忽然想出一個新答案，別太放不下。對了，老管家一定是這個意思。人一輩子，就是一場空。時間到了，放下一切，高高興興走就是了。以撒只是眼睛不好，身體還不錯，反正有的是僕人照顧他。以掃妻子兒女一大堆，過得熱熱鬧鬧。 親愛的雅各，我遠在天邊的孩子，一定吃了好多苦吧？媽媽天天為你祈福，就是死了，也在天上看著你，保佑你一切順利。你的孩子、孫子，將要像天上的星星、海邊的沙粒一樣多。我的靈魂是天上的風聲，是海邊的濤聲，把這些故事一遍遍講給他們聽。 我是不是好母親？是不是尊神為大、合神心意的女子？自有後人評判。 人都是睡著了做夢。好奇怪，我是夢醒了，卻要睡了。 -END- 作者簡介 英苗 來自山西太原。1998年赴美留學，次年復活節受洗。渴望把神改變生命的見證展示給讀者，也渴望探求世人內心的真相，理解屬靈成長的各種失敗或得勝。希望自己的一些思考，可以幫助有同樣困惑的人。 圖書推薦
莫非 著 進入聖經故事書寫， 透過書中的習作， 開啟更深的屬靈洞見， 親歷嶄新的屬靈歷程， 效法耶穌 傳遞真理的方式， 用聖經故事 在這世代為主發聲。 購買資訊： 台灣：橄欖華宣 https://www.cclm.com.tw/product/1089 北美：gcwmi622@gmail.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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