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

42 6 19 高雄市,有「全台第一港」埠之令譽,政府機構工商行號特多,各單位所組成之宣慰勞軍團體亦多;娛樂文藝節目,歌唱、平劇、雜耍以及電影等等,百藝紛陳,由於藝人熱忱以及節目之精采,官兵日以繼夜欣賞演出,而樂之不疲。台北專程來此之軍政官員,組成聯合服務處,換發服裝,發放總統特別賞金、月俸、主副食補給及民眾團體所捐贈之慰勞品.....衣食俱全,精神物質兼顧並籌,事事周延,無微不至。我富台部隊官兵領受關愛,人人自由自在,同感滿足,皆大振奮。

棣華侄通過「封鎖線」,(末批船團正於返台途中,為整體安全,吾人先抵者,一切行動,均須保密。)於下午四時突然來訪,藉知自正中之串連如時成功。世變滄桑,人事亂離,叔侄渴別四年;今在寶島相晤,相對反而無言,相擁而不禁雙淚奪眶!悲喜,憶舊,痛定思痛,交織成複雜情緒。當吾以「洪印侄隨留越國軍行政班人員先去台北」時棣華輙而筆記番號,允予「函知範九就近聯系」。並云:「軍中補給已有完整之制度可循,有眷者補給到家,無眷者則其補給到手;尤其對於由越返國之官兵,當局關拂備至,通訉訪問既自由而又方便。」棣華於黄昏前告別,我以僅存之越南鎳幣一枚為餽,是歸人之微薄人情,亦落難者之高貴紀念品。

42 6 20 富台部隊官兵,歸來以後,手邊物阜,袋中錢多,人人心情愉悅,有者買吃買穿,有者買醉買用,一派現代生活享受。有人云:富台部隊官員似已忘却「在莒」「在魯」或「在越」之勤勞克難精神? 但願此乃短暫之臨時現象。

上午九時,由何竹本將軍(留越國軍參謀長)就此(臨時營區)召集一次幹部會議,此為返台後首次會議,亦乃留越國軍之末次幹部會議,意義深遠。重大決定:厥乃將:「結餘之公款,公積財產,一概捐由政府有關之福利部門,統一點驗接收和運用,事後,有人言及此一決定,是富台隊前一梯次部隊長所倡議,並主張公物歸公,並建議某福利單位,將之運用支應於三軍官兵子女教育,作為永久基金。倡言亟具創意,如能實現,則三軍子弟幸甚。

下午二時,陸軍副總司令羅將軍,集合「富台」官員致詞訓話。何前參謀長首先致詞,勉勵同志再接再厲,求新求進,磨礪以須。羅將軍報告有云:「總統對留越返台官兵關懷備至,曾於某日深夜親以電話指示高雄有關方面負責人,最後曾叮嚀:「妥善照拂留越返台軍民,多購水果,分餉每一軍民及學生。」日前召見留越國軍之將領時,總統諄諄告諭:「你們回國團圓相聚,總算達成大家志願,同時更解除我日夜掛念之忱。」使在場者無不感愧良深....。」領䄂日理萬機,而今事無鉅細,仍然未遺在遠,聆悉之下,感同身受,使人人如見骨肉之親,而人人為之感激眼濕。

最後,羅副司令指示三事:「一、呼籲,我官兵及時破除地域觀念,主觀主義以及私人關係,更進團結奮鬥,戰勝敵人。二、保證,凡我回台軍民學生,今後皆能各得其所,人盡其才,使人人有機會發揮專長才智與抱負。三、要求,大家見習學習和實習,朝向反攻之總目標按步就班而齊力前進,切實作到學習再學習,團結更團結,進步再進步!」

政府官員、戰士、下及炊事兵,同為接待工作而勤懇服務。協調合作,先之勞之,實幹苦幹和親切和藹之治事態度,爭取時間追求效果和劍及履及之服務精神,儘已贏得我等歸人之心悦誠服。夜晚忽然奉命,富台部隊定明晨開拔,將遷移往南投中寮鄉待命。新環境將如何適應,在離此臨時營區之前夕,吾儕高雄過客,似有依依之感,因之多有失眠不寐情事。

南投 42 6 21 微明提前用膳,最末一次接受高雄臨時營區之招待,督同戰士領取乾糧包,官兵主食及炊具大批足量。七時高市繁榮及居民幸福都在睡態夢境中,營房由我「富台」官兵自動拾掇,整潔俐落。「開拔我殿後」,檢查內外環境,井井有條。此地勤務戰士固謂我曰：「此一梯次官兵之軍紀軍容,遠較上次嚴密多多!」謝天謝地。七時二十分,我最後登程,肩背包上火車,輪轉由高市而南投方向,經嘉義而台中市,順利換乘「台糖」小火車;人又熙熙攘攘,嚼乾糧包餅乾驅車前進。山光水明,小橋大橋,村莊農牧畫圖,盡羅於眼底胸中;寶島,富庶安樂,風光萬千,夜十一時四十分吉抵中寮鄉者,只三百餘眾,(防次中千餘官兵,分途揚鑣於其他地區)。鄉村都市化,夜景別有天地,燈明人靜。下榻「中寮國小」,駐進八間大教室,人困馬乏,盥洗,蓆地就寢,而思潮起伏依然。

興奮中回憶,補寫二三事如次:一、車過嘉義,傖促中,但見鐵道旁碑塔高聳入雲,大字標示「地球北回歸線.....」,經度二十三,緯一百二十度交點。足以説明:去此而南北氣溫大不相同。二、中寮地處山區,「溫帶」天候,反而較高市,「亞熱帶」為燠熱,原因何在,來日求證。三、台灣交通四通八達,穿山越水,工程可觀。沃野千里,人自年豐壽長。吾輩異域歸僑初親國土者,無不新奇入勝。

42 6 22 上午代表部隊主動往鄉公所,拜會民政科長,聯繫軍民情感並適時提出要求。一經引見診療主任,立即獲允,准予本部官兵按時每日上午九時至十二時前往就醫。地方政府敬軍,我部將如何以示愛民? 商洽部隊長,云俟適當時機,籌演一次同樂晚會,以資酧答。

42 6 23 為維護軍風紀,建言於待期間部隊方面重加編組,展開教育訓練工作。部隊長立即通告管理人員,輙將軍官佐屬兩百餘眾整編成「軍官隊」,戰士百餘劃編為「軍士隊」,集中開伙,分別管理,進行機會教育與政治訓練。並規定自明日起:官兵一律自動自律,定時學習,寫作進修,求好求進。生活規律化,部將無散兵游勇,縱有地方黄色茶室,其招攬將亦徒然。

42 6 24 入境問俗,尋求民意,初作社會訪問,藉以為官兵作息之參考。所得印象如次:一、山地鄉村,川流四繞,平日河水清澈,沐浴游泳洗濯均可,但遇山洪暴發時,水害堪虞。二、工商較落後,農業水稻果蔬之外,甘蔗收益利民不少。民性敦實,偏於開通,男女關係混淆不清。三、教育普及,失學兒童僅佔百分之三。政治興趣普遍濃厚,生活情致,樂土安貧。四、民眾對軍人觀感,此地每年皆有駐軍,過境者多,常駐者少,而對富台部隊,則認為官多兵少。軍紀方面,公平買賣,而吃喝嫖賭,似較過去為厲。(或由於留越期久,食色之性,飢渴所致)。

基於以上,曾與部隊長商議,同以色情為患,誠恐足以影響整體軍譽,除加強軍紀教育,並陪同部隊長迅即走訪謝鄉長;説明富台部隊屬性,要求地方政府隨時保持連絡:「倘如發現官兵一有越軌滋事行為,請即通知本部會同處理。出人意料者,謝鄉長答曰：「戰士長久寂寞,色情之事,在所不怪,但希轉知(一)露天睡覺,易受風寒,兩性之事,野合不得。(二)生水,飲食不得,日夜應懸蚊帳,瘧病早已肅清,而仍須小心皮膚病。(三)國校師生盡通國語台語,如有未便,逕洽通譯,溝通隔閡,最為緊要。」地方基層首長,處事熱誠幹練,彌足稱道。

42 6 25 時值農曆五月十五日,人稱之為「大端午」節(初五為小端午)。團隊中午加菜,雞鴨魚肉蛋粽齊備,鄉間物價便宜,官兵同度返台後之首次節日,酒餚兩豐。下午官佐分別組隊,郊遊鄉村山水農莊以助興。民眾過蒲節,同以飲「雄黄酒」,食「麻粽」為風俗,惟稱粽子為「麻粽」,小攤販售賣,則標寫為「麻糬」,字訛音異,初則不解。

42 6 26 農田水利及交通特別發達,中寮稻產與中南部同,一年三熟。甘蔗西瓜鳳梨香蕉等等水果,農業經濟與社會民生,俱極繁榮樂利。山地鄉民性厚實而開通,男尚作工,女尚耕種,女較男性勤勞活潑熱情,喜穿戴打扮,上山下田赤足,袒裎但又包頭裹臂燙髮塗丹(口紅),爭姘鬥艷,最惹「阿兵哥」(當兵三年,女人盡貂蟬)之覬覦,而夢寐難忘。但聞:「鄉土觀念未如以往,而多願嫁作他鄉婦」;此來阿兵,躍躍欲試。

42 6 27 鄉下駐防,日有三餐,粥飯麵食各取所需,酸辣甜醬各隨所好,菜餚葷素,餐餐營養十足。一二

游泳健行,遊山玩水,以及作有規律之生活調劑,使得體重人人日加,人皆以為動不如靜。

據傳:「富台部隊,官佐將統編入某戰鬥團,戰士將編入某部隊;分別集中受訓。」此一説法,近情合理。同仁得之(知),分別簽名合影,敏感於將來,別時容易見時難!

42 6 28 分函兩地,探知印侄駐地近況,以及未來動向。

此間國小附設民眾補習班,及留校學生進修班利用假期行課老師孜矻不懈一如平日,令人肅然生敬心,中午時間,教師學生圍坐於樹蔭地下,進食「便當」,秩序井然,「食不語」生活教育,具體徹底。飯盒中色色各殊,質量營養同皆豐富 。學生儀態整潔大方可愛,在台灣成長之民族幼苗,幸運幸福之至。

下午集會,研究策畫康樂活動事宜,一

決定籌辦同樂晚會一次,一則宣慰地方民眾,一則紀念「七、七」,同志首將又番辛勞。

42 6 29 官兵自行組成旅遊小隊,沿公路及山徑,或遠征日月潭、阿里山,或南投埔里,分述暢遊山光水色,連日來,有人靜以制動,溪水邊樹蔭下披閲報刋,或奕棋以遣興,涵養其性中天地。有人夙夜閒聊,天南地北,臥遊今古中外。有人奔競直往台北台中,有人就地惹草尋芳,亦有人託情説媒。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冀於離防拔營之前,身心盡有其去路歸宿。而我,屬於閒聊臥遊者,自得其樂。

42 6 30 天熱,教室廊簷,蓆地而安,已逾旬日。昨夜風雨不測,泥濘污染,衣物全濕。今日山洪暴發,難以洗濯,已覺困擾;正午,再遇狅風暴雨,席地(鹿囷)集苦煞人羣。可憐彼離隊遠遊之輩,將如何之。

42 7 1 有眷在台之官佐,多已告假歸去探親。單身留營者眾,或以感慨而自卑身世,或以菸酒寄情,或以大睡消愁,或以清談遣興,亦有以菲薄女人而取鬧者。甲曰：「窗前花圃,女郎成雙,似一跛足小姑,牽扶孕婦嫂子?」乙云:「不良於行,美中不足。」甲曰：「粗中有細,可能懷胎半載.....?」丙云:「汝能確定,怪胎怪事!」乙云:「我將三不娶,懶惰,年輕及目不識丁者。」甲曰：「癩蛤蟆心理!」丙云:「年輕女人有何不好?唯有閣下,酸葡萄心理畢露!」眾皆鼓掌,閒愁頓消。

42 7 2 自正兄由台北來信,言及洪印侄近況,去處將無問題。

42 7 3 第七梯次末批留越部隊,刻已安全抵台,日報如時公布留越國軍歸國消息,健兒志士行止,血淚織成之史乘事實,今始公開披露。各報特寫,方塊,社論,通訉專欄,分別加以報導,纍篇窮牘,寫盡秘辛。克難,爭自由....儘皆密而未宣之史料。歌頌,讚譽,褒揚之章,讀之,與有榮光。

42 7 4 昨夜颱風侵襲,風尾遍掃中寮,雨更通霄達旦人由走廊遷入教室,鑽隙設蓆,如坐愁城。風雨狅驟,無法舉炊,早餐告免。

新生日報刋登「軍聞社」記者成君特寫一篇,題為「從富國島回來」,內容言及我之亂離造次,過奬之處,閲之有愧。(原文剪輯如附錄)。

國防總政治部,發表「告留越回國官兵書」,標題「同仇敵愾共赴國難」;內容大要:

「.......你們太辛苦,也太偉大了。當三十八年底,中央遷台,大陸撤手以後,你們先孤軍奮鬥與敵苦戰,繼則遠適異域堅守忠貞,尤以在富國島臥薪嘗胆,養精蓄鋭,立志復仇,爭取自由的決心,為中華民族長留正氣於南天,為國民革命放一燦爛的異彩,光榮永不泯滅,也為一般人所無法想像的。......你們回國了,全國軍民同為你們堅苦卓絶致崇高的敬意！作為最熱烈的歡呼！你們有結實的體魄,有旺盛的士氣,有高度的政治認識,有熟練的軍事技能,尤其有不可屈服的堅強意志,重返國民革命的大行列,更增強了反共抗俄的力量。.....我們來到台灣,是要報仇雪恥的,你們神縈台灣心懷故國亦有三年,今回復興基地,加大國軍部隊,使我們隊伍更加壯大,使我們信心更加強.....在領袖領導之下,一切為雪恥,一切為復國....團結奮鬥,打回大陸去！

42 7 5 代表駐軍拜會謝鄉長商洽慶祝陸軍節(七、七)事宜。由於鄉公所來函請求派員指導,但經説明本部隊待命期中,願就現有人力,支援地方辦好此一慶典,並派政工人員三人,協助編刋壁報,書寫標語,與配合服務事項。接洽結果,甚為圓滿,以地方政府為主體,謝鄉長至表感激。

42 7 11 近日事少,官佐同志多由鄉間赴南投台中訪友;而南投亦常有人前來中寮旅遊,今有同志自台北返部,帶回大好消息一則,云吾等文職人員可望分發內政部服務,聞之幸喜。

部隊忽奉上令,命即選調戰士九十人,參加某戰鬥師集訓,隊上採取志願方式徵求意見,戰士輙即踴躍投效,不一小時而告額滿,使向隅者多感惘悵。上進心高士氣使然,可喜。

42 7 15 唐兄邀約,本欲趨日月潭一遊,突有劉君由縣城來,云:「山地為毒蛇區,毒蛇傷人時有所聞」;因而我等却步,改往縣城觀賞一場電影,影院建築現代化,無乃觀眾水準低,「梹榔人」隨地「吐紅」,腳從後排翹踏前排,使人作嘔。越南人有此嗜癖,惡習所致,國民因而身矮壽命短,國家積弱緣由有自。吾地方政府能不警惕及之？

42 7 17 某者有母在台北,但以川資不足未能歸省;某者有子於台中因病住醫院,亦以車費缺如不克即趨探望;同志聞訉,迅即聚貲相助,促其一一就道。濟人之急於窘境,發揮同志愛於窮途,惟道義之交而衣食足者能一之。

範九棣華兩侄,由台北高雄來信邀去小住,私情頗欲先南轅而後北轍,但以軍務在身,未能如願;衹分函致意。

42 7 23 青年救國團南投女青年支隊,專程來中寮,宣慰官兵及觀摩軍中生活,經商承部隊長加以安排與接待。座談會中,代表官兵致意,並報導留越期間故事兩則:一是金蘭灣營區戰士,拳棒擊斃猛虎;一是留越官兵絶食爭取整體自由之壯舉,博得女青年熱烈掌聲。事後部隊長藻飾有云:「接待工作差強人意,報導言詞頗為得體。」艱窘環境下,接待事務煞費周章,終克順利完成,得力於政工同志埋首苦幹,其功洵不可沒。

42 7 25 各地親友,紛紛來函,多所慰勉奬勵。軍聞社記者自正兄之厚愛嘘植,親友之溫情關注,受之感荷,愧忒良多,惟衹覆書為謝一一。

台北友人函告,政工人員將集中於「幹校」受上

訓半年,聞之同志同感欣幸！歡忭之餘,相約明日起,趕辦移交手續,期於三日之內完成交接册籍文件。

42 7 27 當地士紳史君謙來洽,並告以地方「勞軍晩會」,擬擇定於八月一日演出綜藝節目,經提出建議:「除日期請另商酌,餘表贊同。」史君應承,欣然而去。

黃昏之前,陪同費公散步,沿路閒話,或曰：「滑而無實者,作事虎頭蛇尾;懦弱者處事,畏首畏尾。」或曰：「組織鬆懈,環境複雜,人事攬攘之情況下,人際關係淡薄,三信心俱無,協同統合作戰精神必然差池......。」結論:「戒慎恐惧之心不可無,疑神見鬼之心不可有。」見仁見智,各自遂行發表慾而已。

42 7 28 承辦,代擬電稿一宗,內容:「溯維赤焰囂張,神州陸沉,人心惟危,道心惟微,生民淪於水火,軍事瀕乎絶境;端賴遠矚高瞻,英明領袖,克以苦戰入越,率同嘗胆臥薪,為我中華民族存正氣,得以正中外之視聽,部屬忝列,已與有榮。克難創造,持節待勢,獲致重歸祖國,大啓報國機緣,職與有榮。頃聞鈞座重掌金吾,䘙戌京畿,中樞正慶得人,亦復職遂報國志願,尤其與有榮焉。嗣當一本忠誠,敬謹追隨,矢勇矢勤,誓死達成反共復國任務！臨電神馳,謹肅百拜。」

42 8 3 留越國軍軍官團政治處公文䅁卷,早經編造册籍積分三大箱,今日正式移交,交由富台部隊長點收。交接手續不半日而順利完成,並彚報上級核備。整理工作,概得力於伙伴同人之義務辛勞,感甚。

42 8 5 上級調訓之正式公文,今始奉到。富台部隊所屬政工人員,一律調往台北復興岡「政工幹校」受訓,自報到之日(月之六日)起,為期將為四個月。同時奉指定,我為南投地區應調人員之召集人兼領隊。有關集合、交通、行李安置及差旅費等等,經奔走南投與中寮之間,竟日接、

洽,問題一一解決。責任心初定,地方紳士李君炳盛親來懇邀,云於即晚六時為我餞行,盛情難却,旋踵李府,飽飫郇厨;相聚甚歡。

42 8 6 日子美好,氣溫稍高,中寮同道,搶早輕裝起行,車經南投轉台中,沿途停擱,而由人人上進心切,午餐以乾糧包充飢,車中伙伴,不約而同東愰西搖,多皆暈暈欲睏。一覺始醒,吉抵北投車站,已是下午四時時分;報到時限迫促,身為領隊,權宜措置,一面洽由監察官率隊,逕往復興岡先報到,一面自告殿後,押運行李。詎料,自身遲到五分鐘因而錯過編隊時間,乃致當場被免去分隊長榮譽職務,同道者同表遺憾,而我天君反爾處之泰然。「行軍即作戰」,無犧牲精神,何來團隊精神?無犧牲何來勝利成功?從之,充為分隊隊員,甘作部下之部下,而一切再幹從頭。

日記由入越寫至歸途,由海外寫至返台,待命乃迄調訓入訓。走筆至今日,因料受訓生活將必日趨緊措,課業負擔必將更重,而時間勢須分秒必爭;是以暫此擱筆。何時恢復再寫?俟當取決於未來情況與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