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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麗人》【第三十三章】 最後一次在藏春塢
2020/08/04 16:47:24瀏覽488|回應0|推薦19

日本春畫浮世繪

【陰陽三煞半系列小說】《金瓶麗人》    

《前文提要》 

宋惠蓮躲著玳安,想玳安傳不到話,她就可以避開他的蹂躪。她在心中暗暗準備好了,要告訴他下一次的在藏春塢約會,將是他倆在藏春塢的最後一次,她要哀求他放過她,去找其他的女人。她願長年的吃齋禮佛,不願墜入獸慾的輪迴。

西門慶已經發下六百兩銀子,這是她為來旺求得的好處,銀子是用來開個鋪頭,來售賣她自己調製的胭脂,她希望這可以填補一些她對來旺的歉疚。

 

【第三十三章】  最後一次在藏春塢

同一個夜裏,稍早──

宋惠蓮在小廚房收拾碗盤。月娘房裏今晚吃的有山藥肉圓子、黃熬山藥雞,都還剩著些,她改盛在小碗裏,然後往水缸掏水洗碗碟。本來這些全可交給小丫頭們弄的,可是她想找事情做不想閑下來。

他的銀子發下來了──來旺似乎也很高興──

她有心躲著他──

好幾次她見玳安好像找她有事,她便悄悄走了開去,她知道是他要玳安叫她往藏春塢等他──

藏春塢,為何是這麼一個令人難忘的地方?!藏春塢──是令人纏綿不已的一個地方!小小的天地,不同的宇宙。

已經平靜的內心裏,她要向藏春塢告別──

在圍兜上擦乾了手,她轉頭又發現兩個小碗漏了洗。但再仔細一瞧,才發現是她將那些山藥肉丸和雞改盛了小碗裏兩次。

正在她決定不下是先將洗好的碗擱進碗櫥裏,還是再掏水洗兩個小碗,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嚇得她靈魂都差點沒有了!

是打鼾聲!──是來旺的打鼾聲!

這怎麼可能呢?

她掩至門外張望──靜悄悄不見人影──

她按著心口抿著鬢髮,難道是自己心虛造成的幻覺?

她走回,扶著灶頭站著,又覺得腳軟坐回小凳上。

打鼾聲沒再聽見了!

她扶著頭──都已經下了決心,怎麼還心虛呢?

可是她的心底裏頭卻多麼懷念藏春塢──

她立時淚水盈眶──這許多苦楚她去向誰訴說!她往哪兒去傾吐!──有多少個夜裏,她心底嘶喊著要去藏春塢!──才一閉眼那一幕幕動畫也在那兒興波助瀾──跟她自己的呻吟糾纏不清!

不!──她自己竟也在那動畫裏呻吟!──喊著「噠噠」──叫著「心肝」──起伏波動!

──走開呀!──別來纏我──求您──

「慧蓮姐──」

求您──別來纏我──

「慧蓮姐──原來妳躲在這兒!」

真有人找她──她從亂思裏清醒──

是玳安!

「咦──怎麼妳一個人在這兒難過啊?──」

「噢!──沒有──」她擦拭眼角,「是──剛打了個噴嚏呢!──這兒涼著點兒──」她用衣袖抹鼻頭。

「妳自個兒身子小心,別凍著了──爹要妳今晚去藏春塢──」

「噯──是──嗎──」

「爹定更後就到。」

「定更──就──」

「妳一定要去啊。」

傳完話玳安走了。她稍稍感到奇怪,平時玳安逮著機會就喜歡跟她歪纏,這次卻走得這麼決斷──

藏春塢──她也得作個決斷!──但要怎麼跟他說呢?

 

最後的一次──來到藏春塢,她戀戀地摩挲著鑲玉扶手椅上的軟枝黃鸝──摩挲著多寶格架上的花鳥寶瓶──摩挲著一冊冊書──一朵朵凸雕的牡丹花、荷花、梅花、菊花──

來藏春塢前,她回自己屋裏細細裝扮得份外清麗脫俗──她帶了好多香棒點了起來──她生起了早已預備著的兩盆炭火──

最後一次的藏春塢將是個最完美的殿堂──在最完美的殿堂裏,她將全心全意地奉獻給他──然後──告訴他──這是──

──最後一次──如果他不許呢?──他一定不會許的!──也絕不肯許的!──

她要苦苦哀求他──來世給他做牛馬──今世放了她吧!──

再不,讓她跟大娘禮佛吃素──她將從此長伴青燈一生──帶髮修行──好讓來世不受這般苦楚!──

她虔誠合十頂禮,不料發現手中握著一物,原來她留戀藏春塢,此刻已繞過書架,來到美人床前的小天地,並自多寶格架取下一個牙雕,她低頭看去,竟是兩個夜叉青面獠牙,下體纏在一起!

吃驚失手,牙雕墜地分成兩半,其中一個夜叉下體陰莖突起,兀自張牙獰笑不已──

──原來這藏春塢竟是食人地獄!

她花容慘淡,往外逃去──不料撞上一人──

「啊!──」她驚叫──

「妳怎麼了?!」西門慶將她扶住。

見是他,她投入他懷裏──

「我──」她嬌喘著──

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嘴已經封住她的嘴──肆虐她的頰──她的頸──

他抱她上床──逐件剝去她衣服──他自己也脫下衣服──

──昏亂中,她似乎覺得他在獰笑──下體陰莖突起──

他褪下她纏腳布,將她手腳紮了個緊,然後親吻她的乳房──舔舐她的乳溝──吮嚙她的乳頭──

「──啊──不──爹──嗯──」她囈語著──無人能懂──

──我──有要緊的事──告訴你──爹──爹──噠──啊──

他不知哪兒取出一個小包裹,裏面儘是奇形怪狀的小物件──

他猙獰詭笑著向她一件件解說功能,然後一件件技巧熟練地加在她身上──像積年的訟師,對她赤裸的肉體逐步進行挑撥敲榨──向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剝繭抽絲地吸引勾取──在她最神聖羞隱的所在植入狃曲違憲的證據──

她全身崩潰──浸浴在獸慾的橫流裏沉浮──方遭厲鬼撳入萬丈海底自份必死──又為仙子拔昇太虛樂境不似人間──正自熬忍撕心裂肺的慘厲痛楚──旋被仙露沾體仙樂盈腦豁然大解脫撇下一付臭皮囊──她還沒潛心皈依就已經入了九十九重天界──閻羅殿尚未升堂她竟在人間嚐到了地獄萬劫不復的滋味──

藏春塢裏她忍受著他的蹂躪──昏天黑地──沉淪顛覆──

 

瘋狂過後她半昏迷的喘息著──

西門慶抽著煙欣賞著她的睡姿。他仍然沒有將她手腳解開。

他極滿意自己的戰果,一切是那麼順心!

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人兒!

這將是他跟她在藏春塢的最後一次了!沒料到事情竟發展成這樣!可是,對他又有何損?!無非少了個家人,少了個家人老婆而已──家人、家人老婆再要還多著呢!

才抽完一筒煙,就聽到外頭警聲大作。

她也聽到了,展轉蘇醒──

「唔──啊──爹──」她睜開眼──

「乖,別說話。」

「爹──啊──」她發現自己手腳還是被綁!「我──有──重要的事兒──要──跟──」

「噓,別說話。」他伸指示意。

──但她要哀求他放了她──不要再折磨她──

沒想到他伸手取過衣帶將她的嘴紮了起來。

她不解地掙扎──

「乖,別動,妳聽,他們就要來了。」

──誰?──誰要來了?──

「妳可知道來旺這小子!今晚找了三個人要來殺我,哼!可惜他找錯人了!妳知道他找誰?替我辦事的人。嘿!嘿!他能有多大本事想來動我!?妳想他能跳出我的掌心嗎!?」

──不!──事情不是這樣的!──不!──不!──

不遠傳來吵雜人聲──

「可是,他找的三個人當中,有一個錦衣衛千戶叫胡炯的看上了妳。」

──不!──不!──不是這樣的!──

「所以,今晚是咱們最後一次在藏春塢了。」

──最後一次──她急劇抽慉──淚水泉湧──無聲地飲泣──

他口角噙著笑哄她:「傻孩子,好好的怎的又哭了?跟了笑面虎沒什麼不好,他在地面上很吃得開,路子寬,手段高明,手頭闊,出得起高價錢。

「──其實──他把妳買下了。待會兒他們把來旺帶來這裏發落了,妳回屋裏收拾收拾就跟笑面虎去,知道嗎!」說完他走向外間。

她從沒發現,衣冠之下,他是如此無情,如此虛假冷酷──包了糖衣的毒錠──

外頭有人吆喝﹕「還不跪下!──」

玳安隔著門報告﹕「回秉青天大老爺──飛賊雲裏飛帶到!──請示發落!──」

「你小子他媽的不長進!少學應伯爵那一套!給我正經點兒!」

「是!──您哪──爹──來旺帶到──」

「六百兩銀子呢?」

「就在他揹著的包裹裏──讓我打開看看──哎喲!這混帳東西!銀子全給他掉包成磚塊了!──」

──不!──不!──他是給玳安陷害──沒想到你這麼會坑人!──

「今晚把他在馬圈裏吊一晚,明早送府先打他二三十杖,再充軍。」

驀地一個淒厲的聲音喊道﹕「惠蓮──」是來旺,他在哭﹕「嗚──嗚──我知妳在裏面──惠蓮──妳害得我好慘啊!──嗚──嗚──我是死定了──妳──妳──安享妳的榮華富貴吧!──我──嗚──嗚──我到陰間閻王爺那兒告妳的狀子去!──啊──啊──」他哀號著──

西門慶厭惡地說﹕「還不帶走!」

他回到裏間,慢慢穿起衣服。

她沒有哭泣──定定看著他──

他鬆了她的綁,解開她嘴上的鉗制。

「妳自己回屋裏收拾收拾──」

「沒想到你原來是這樣的人!」

他居然笑了﹕「妳以為我是怎樣的人?」他問。「待會兒有人來接妳,我走了。」

 

他一走,她的淚水滾滾而下──

──如果淚水能將她的罪孽洗淨,那就讓她一生的淚水在這兒流盡──

藏春塢的最後一夜原來竟不是善果!──原來竟是這般惡果!──苦果!──

──生命如果能付出去贖罪,就讓她用生命來還債吧!

她拿起纏腳布想懸樑──不料藏春塢是個山坳,沒有樑!

拭著淚她穿上衣服離開了藏春塢──

一時幾乎不知何去何從──

──回屋裏上吊去吧──到陰間跟來旺對質──不是我的錯啊!──我沒有害你──

她毫無知覺地走著──完全不顧那胡亂纏著布,歪套著繡鞋的雙腳已被小石子割傷多處──

──事情可能有救嗎?

─—她急急想道──或許今晚半夜,她可以偷偷溜往馬圈,解開來旺,他們兩人一齊逃走──離開了這佈滿陷阱的食人地獄!──

到家門口她發現左右鄰舍的門後有人在窺視,一見她便忙將門栓上──

她屋裏漆黑一片—─她得盡快行動──點起燈她往房裏收拾細軟──如果和來旺今晚能死裏逃生,他們當然須要錢──

她翻箱倒櫃將一些首飾碎銀等打作一個包袱──

正要揹起包袱,她聽到身後有聲響,沒來得及轉身她就被人一把攔腰抱住!

「啊!──放開我──」

那人湊上來要吻她,口中說﹕「噯呀!我的心肝──想死我了──」

原來胡炯色中餓鬼,等不及接她回去,今夜便想立即下手──

宋惠蓮掙扎喊叫──

他撕她衣褲──又褪了自己褲子──將她仰面推倒床上──

他正要撲上去──卻只「哼」了一聲便不動了!──

然後他臃腫身子被扳了過去──

宋惠蓮聽到極清脆的耳光聲──似乎嚮了八下──但又似乎只聽到一聲──

一個緇衣緇帽的女尼站在床前,女尼蒙著面紗。

宋惠蓮往床裏躲──

「惠蓮──別怕,快穿上衣服──跟我走──」

女尼聲音慈祥純厚,有使人心神鎮靜的效力。

宋惠蓮依言穿回衣衫。等她弄妥,女尼自妝檯上拿起繡花剪刀轉身向胡炯說﹕

「哼!──要你嚐嚐淫賊作惡的下場!」

女尼揮剪──胡炯下體的生殖器被割──

胡炯穴道被點住,睜眼張嘴卻叫不出聲──

女尼反手再揮剪,胡炯喉管和脖子一齊割斷了──頭向前傾下,就像要去吸吮自己肥胖的乳房那樣──

女尼手揚處,小剪刀扎入木柱裏,竟一點血跡都沒沾上──

宋惠蓮嚇昏──失去知覺,倒向床上──

 

(下週續 ─ 【第三十四章】  宋仁為驗屍爭吵)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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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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