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搔還須斷騷意(上)

每個人的一生中；都難免會遭遇到一些輕重不同的危機，"性騷"是其中最常見，又多半會被周圍的人疏忽；或刻意無視的一種危機。

在這種危機發生前，其實都早已有些徵兆出現，但有些受害者或因一時缺乏警覺，或因受制於環境壓力不敢聲張，情況如果沒有及時被制止，加害人通常都會拾階而上，得寸進尺，再做進一步進犯，也許最後就是終於讓禽獸得逞。

性騷在所有職場都可能發生，幾乎都有著不變的程序。首先會有出於不合時宜和事實的溢美之辭，之後是現況沒必要的肢體近觸，然後最常見的就是有些上司；老是習於把手搭在異性下屬肩上。

下屬如果此時沒反應，手就會移到肩下或腿上去。下屬到這時如果仍沒反應，以常理而論，這已是初步"認可"的肢體語言，很多情侶都是經此程序而後才能"登堂入室"，性騷的偷吃步也一樣，只不過對方的真實感受兩者間是天差地別。性騷的情況大多是男女或女男，但也有男男或女女的情況。

小學時，父親有個張姓好友常來我家串門子。當一群長輩坐在我家聊天時，我都是坐到角落去。這個"髒叔"每每就把椅子靠到我身邊來，那隻髒手若不是放在我背後上上下下，就是放在我大腿上。我眼睛一直瞪著他的手，再直視他雙眼，他才把手縮回去。這麼多人面前他都仍敢毛手毛腳，因為一般人都認為性騷應該一定是針對異性。

早年我算是個心理較早熟的小孩，髒叔感到不好下手，就此作罷。到我上初中時更察覺到，髒叔公然猥褻的心有多賊，膽有多大？村後小河是夏天沖涼的熱門去處，髒叔發起玩水騎馬打仗遊戲，把一群小孩集合到水閘下，這裡是整條河道較隱蔽之處。髒叔藉遊戲不斷把手輪流伸進每個小男孩的褲襠中，玩過後就買冰棒給每個小孩吃，小孩們都很天真，還以為髒叔既可親又善施。多年後再成長些，這時他們若再回想，恐怕都會感到懊惱不已！

讀軍校時我又遇到一個死變態學長。那時的軍校生都是睡大通舖，這個黑臉"覃摸摸"班長；刻意把班裡兩隻小白豬的舖位都安排到他兩側，晚上睡覺時就方便兩邊摸。我從小身邊就習慣帶一把小起子，一方面兒時常遭霸凌，也遭遇過幾次陌生老鬼的賊手襲來，而且我常在自己動手修理小器具，幾方面都有這個生活所需常備工具。

覃摸摸的賊手夜裡一伸過來，就會被小起子咬一口，我下扎的力道剛好，可以讓他痛；但不致於過傷，因此沒有引發明顯的騷動。但也因此被他藉故；沒把他指定的英文文章背熟，連續罰站大夜班衛兵一個月後；才被隊長發現而制止。在遭到性騷決定反制前，當事人必須要先考慮到反制的時機，以及能忍受的後果。

從軍中退役後，又歷經過幾種不同類型的工作，幾乎每處都會看到或耳聞性騷事件，情節輕重或結果也大不同，由此可知；這種事情在職場上何其多！性騷事件如果沒在某個時刻遇到攔阻，接下來最有可能就是誘姦、迷姦或強暴的結果了。在此我只列舉兩案作為參例，在這兩例中我採取了截然不同的行動。

A案︰不救善，等同惡

羅耙是我在地下舞廳結識的朋友，他邀我去他公司任職，正是我即將退伍打算謀職時。人在需求急就時最容易走錯步，在地下舞廳能遇到好老闆？事過境遷後我才想到，這應會比被雷打到的機會更少。

剛進入公司時我就該存疑？我對自己編、繪的能力很有把握，但開工後羅耙只安排我去跑業務，陪客戶吃飯喝酒，以及幫她處理一些私人事務。最奇怪的是每週至少有兩次以上，要求我陪他夜間去地下舞廳跳舞。羅耙的舞技並不好，而我過去也只是在朋友應酬時去，並沒打算常日泡在那個烏煙瘴氣的場子裡。

羅耙每次都問我︰「以前跟你在一起跳舞的那些妹呢？為什麼不請她們一起來？」我都回應︰「那些妹我不熟，都是朋友帶來的。」羅耙很不高興地說︰「就你一個男人，每次都帶一大票漂亮美眉進場，你不熟；她們會跟你來？是嫌我份量不夠？」不過如果讓我說實話，正在想法設法接近那些妹的男人中，羅耙還真的是不夠份量。

這可也真是天大誤會！我熟的是那群美眉的"大姊"，她是這群"馬豆"的經紀人。起初這群女孩每天收班後；就都窩到我那間小宿舍裡來聊天，時已夜半滿屋子笑鬧聲，惹得社長踹門而入，還以為屋裡在搞"轟趴"？看到屋裡每個人衣裝整齊才扭頭就走。之後我們才把聚會地點改在地下舞廳，男生入場費100元，女生50元，各付各的，在這裡聚會可以吹冷氣，只可惜聲音太嘈雜，三不五時會被來邀舞的陌生男人打斷話題，羅耙也是那時熱心和我聊天因而漸熟。

上班後，羅耙交給我的第一件重要私務；是去慰問正在住院的女秘書。我手裡還有一堆稿件待處理，羅耙說可以交給別人去做，現在最重要的事；只要多花點時間代他去安撫女秘書的情緒。這個女孩高中畢業，唯一的長處是外型漂亮，那麼多大學畢業的不任用？我還沒想到原因。只去過兩次我就感到不對勁！女孩一個勁只問︰「羅董甚麼時候來？羅董得要給我個交代。」公司裡的阿真悄悄對我說︰「羅董是希望讓你去"接手"，他就可以少花筆遮羞費。」

一句話醍醐灌頂！女秘書住院是因為"墮胎"，是誰幹的爛事？不問而明。去醫院慰問過兩次後，我就再也不肯去。加以羅耙發現；如果想要透過我去攀結馬豆妹，是真的不夠力。這可惹火了羅耙！立刻把我調到工務部每天去扛重物，隨車送貨。羅耙的老婆幫他處理這種事已駕輕就熟，這個"鬼頭刀"毫不在乎羅耙喜歡到處獵豔，只要少讓她花點錢就好，我既不肯入殼，她就只好威脅利誘一起上，那個"空頭"女秘書家裡很窮，膝上又只有老母，鬼頭刀沒花很大筆銀子就把她打發走了。

公司理的"嗨姑"婆娘是個"是非精"，她每天都在抱怨大小事，似乎沒一個人是她能看得順眼的，也包括老闆和老闆娘。我也奇怪羅耙和鬼頭刀都是斤斤計較，容不得絲毫閒言詆語的人，怎麼會讓這號人物依舊待在公司裡？嗨姑的是非嘴沒得閒，偏偏就女秘書墮胎這件事，公司裡大多數人都心知肚明，反而是嗨姑自始就守口如瓶。嗨姑雖然嘴巴惹人嫌，有件事卻是旁人難為也不屑去做的，她時常在下班後；額外到鬼頭家去做清掃的工作。

我不知道的是嗨姑還另有用處，在羅耙要踢人前都會先預設陷阱，只有嗨姑可以保證完成助攻任務。羅耙藉故公司的貨車最近很忙，要我用自己的家用車幫公司載短貨，又要求我多次去外縣市接洽業務，言明油料消耗到月底會一起結算給我。我每次出勤外縣市，嗨姑就會詳細記錄我出去以及回來的時間，其中眉角後述。

公司又新聘了一位女祕書，這次是大學剛畢業的。羅耙每次招聘女秘書都把外型列第一，在約談時把對方家裡情況問到幾乎刨根掘底，這也是有原因的。阿真又悄悄告訴我，一定是家裡環境欠佳，人口又簡單的，這也有埋暗樁。來自這種家庭的女孩；想解決家中經濟窘困，都會急著找工作。如果長上只有單親，又無兄弟，是羅耙眼中的最優選擇，以後如果又要收拾他的雞子爛攤，成本預計會低很多。

未完待續～

導讀︰
止搔還須斷騷意(上)
https://blog.udn.com/PAESI15/179312426
止搔還須斷騷意(下)
https://blog.udn.com/PAESI15/179346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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