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的先知們(四)--小說 - 崇蘭雲鄉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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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的先知們(四)--小說

2022/05/26 19:35:18瀏覽1571｜回應5｜推薦85

渣男的先知們(四)

泥球在高二下學期加入假日聚會團，他是跟著我的眷村老友"友志"來的。友志和我一樣有個毛病，高一之前說話時都常結巴(口吃)，我是事忙一急就會結巴，友志是和女生說話時就會結巴。

我說話結巴時，阿貴就會幫我"翻譯"。友志一開口往往就會惹來女生一陣哄笑，自從友志引進舌燦蓮花的泥球後，出糗的機會就少多了，所以友志對泥球，如同我對阿貴，起初都有點在人群場面上的共生關係。一到星期六晚上，就會有其他毛孩掛電話來預約明天會到，我就回應︰「你......你們......是幾......幾位來？」

我家前門斜對面是友志家，後門斜對面是偉哥家。上初中時，每天一到黃昏時，我從前門看出去，友志會從後窗探出頭來，呆呆望向西邊晚霞。再去後門廚房一開門，就看到偉哥趴在他家客廳前窗，也一樣遙望著西邊落日。

眷村房舍是一排十戶，兩排間距處有一口手壓式水井，黃昏時也是我要去水井提水的時間，家裡無論燒飯、洗衣、洗澡，那時的用水都需一桶桶提回家，倒進廚房後的大缸裡備用。許多次來回提水時，都遇到秀秀在水井旁洗菜或洗衣，我這才恍然大悟！友志和偉哥每到黃昏探頭出窗，不是在看落日風景，而是在偷瞄秀秀。

秀秀從初一時胸前就開始彭湃堆起雙丘，那時小地方的商店裡還沒胸罩在賣，秀秀胸前兩點在學生白上衣尖尖頂起，尤其夏天穿短褲時，兩條忽然變得有如白茭筍般的長腿，煞是惹眼！即使隔著十多公尺遠，我仍可以瞄到有志和偉哥的口水；一直在往窗下滴滴淌。

為了成全兩位兄弟，有天黃昏時我邀請秀秀星期天來我家聚聊。本來我和秀秀說話時候不多，但幾乎每天都見到，她立刻就爽快答應了。下個星期天到來，友志和偉哥到得最早，已經有幾位其他朋友也在，秀秀才踏進門仍是白上衣牛仔短褲。

友志兩眼直瞪著秀秀兩腿，偉哥吊著兩眼，賊霍霍地盯著秀秀胸前兩尖。秀秀翻起白眼，找角落一張椅子坐下。友志先開口︰
「秀......秀，妳......妳一進來，這......這裡就......就牆壁生輝了」偉哥對友志說︰
「你直盯著人家腿看，有沒有禮貌啊？是"蓬蓽生輝"啦"！甚麼牆壁輝不輝？」雪英說︰「成語用錯了！蓬蓽是很簡陋的地方。瓶子家哪會是蓬蓽？桌子上有茶，還有瓜子、糖果呢。」

友志又立刻反嗆偉哥︰
「你......你兩顆賊賊的......眼珠都快要飛......飛到秀秀領......領口裡去了！還說......說我！」秀秀轉問我︰
「瓶子，這兩個豬頭是不是都有病啊？」我也有點急了︰
「他們兩......兩個都......都很哈妳，妳比......比較喜......喜歡哪一個？」秀秀說︰
「兩個都是豬八戒！」

高二上學期認識雪英後，那年冬天我送了三幅畫去參加全縣青年美術展大賽，其中一幅得到優選獎通知時，我沒告訴我家倆老，只告訴了雪英和阿貴。頒獎典禮時預計會先讓得獎者發表感言。雪英接連三個晚上來我家，她寫好演說稿，要求我練習演說，頒獎那天只有雪英和阿貴在場觀禮，那幾句台詞我已背得滾瓜爛熟，輕騎過關。

以後我就神奇地矯正了我的口吃問題。偉哥自從和友志鬥嘴後賭氣不來，反而讓友志獨攬了一陣美好時光，不知何時秀秀把友志的口吃毛病也扭轉了。我們都上高三時，，秀秀忽然嫁給一位空軍軍官，友志每天倚在後窗邊，淌下的已不是口水；而是眼淚！

美展得獎後的下一次聚會，阿貴首先向在座朋友們宣告這個好消息。雪英接著說︰
「我們村裡從沒有人得過這個大獎，瓶子是我們村裡的第一位畫家。瓶子，我該送一個什麼禮物來給你慶祝呢？」我的結巴毛病才剛被雪英矯正好，一急又犯了。但我的腦袋經過這陣子阿貴和泥球的調教薰陶後，也變得有幾分賊腦了，我說︰
「禮......禮物嗎？只要妳......妳和我；進......進門去關上門窗，就......就可以了。」

我說這句話是弱弱地，聲音也不大，好像只是說給自己聽。未料雪英二話不說，拉著我臂膀就往客廳後的裡間走。一進裡間她就先把門關上，然後又把裡間和客廳之間的一扇窗；也硿地一聲關攏。客廳立刻爆出一陣大騷動。

泥球帶頭大聲尖叫︰「優呢！優呢！瓶子要被"做掉"了！」其他人也跟著尖叫。我嚇得立刻跳到門邊推開門。雪英又意外地在門邊給我一個大抱，然後在我後背猛拍幾下說︰「看來你還沒長大，別嚇！」致麗在客廳一角蜷著兩手，她幽幽地說︰「我早就知道瓶子哥的腦袋裡面灌滿了水。」

我和雪英從門裡站出來，阿貴說︰「我也要(擁抱)。」雪英沒理他，卻對我說︰「你媽要我好好盯緊你，不要被阿貴帶壞了。」
泥球也說︰「我也要(擁抱)。」雪英對他說︰「想都別想，你比阿貴更賊！」

雪英刻意把我當乖寶寶在護著，其實我心裡是很愧受的。她以為阿貴和泥球都比我壞？阿貴和泥球玩的那套，在很多人眼裡還只是"花棍"，各人是非觀點或許還會有點不同。而過去的我卻曾是極度危險的，在那段危機四伏的初中時期，只半步距離，我很可能差點就會成了個"少年恐怖份子"。

永恆的回憶--自唱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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