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文章：余光中：九十論百里

余先生之文深穫我心，尤其是德先生那段。但有一些論點，
我覺得有深入討論之必要。

民國初年的環境是，經過明清幾百年八股文的思想箝制，
學術又專注在訓詁，人們要求思想解放也很正常。面對
西方的衝擊，中國人對自己先人留下的遺產完全失去信心，
求諸野之後，見到一尊廟信了就拜，然後就把神請回來。
回顧當年，還頗有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味道。

白話文學革命是其中一部分，但他們的錯誤就在白話文學
可以用來推廣教育，但文學的發展可不由你作主。
不是全部，但以前許多詩詞歌賦就是有錢、有學問、有閑情逸致
才產生的，例如短歌行、滕王閣序等等。赤壁賦就有點像
苦中作樂，至於是與不是，這就要問「蘇大鬍子」了。

還有余先生所說「白話含文言」，不如說書寫和口頭使用的
語言本來就分不開，而且語言本來就有自己的生命，有成長
創新就有放棄。
像武則天不是造了個字做她的名字，現在除了作相關研究
的人誰會唸？英文嗎有個字「Mook」有誰還用？
《註》：
* 武則天的名字是天空的空，上面直接加一個明天的明，
　唸照，意思是日月當空普照天下。
* Mook 就是 Magazine Book 的意思。

至於「冷落孔先生」也是大勢所趨。
「打倒孔家店」當年是多數人對傳統的一種抗議。
「批孔揚秦」是共產黨胡鬧與台灣無關。
但儒家的死穴就在「不切實際」，當初余先生所提
這三位前輩借用西方學術的架構，重整儒家的學問，
但又不正面面對儒家的缺失，提出修正的辦法。
最後使許多人失望還是選擇「西化」就免不了。

現實一點，反正不管你是誰，東西可以用就留下，
否則就讓它留在書庫裡吧！